第四章 中层忽悠计,五十两换张元素符-《我是神棍洪宣娇:》

  第四章中层忽悠计,五十两换张元素符

  咸丰四年,夏,六月廿三。

  夜深得像泼了墨,连军营里的虫鸣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。我的营帐里只点了一盏孤灯,烛火摇曳着,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映在粗糙的帐壁上,倒有几分“圣女”该有的神秘氛围。矮桌上温着一壶凉茶,早已凉透,我倚在桌边,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——这是白天从士兵那儿“收”来的,边缘磨得光滑,转起来嗡嗡作响,倒成了打发时间的好东西。

 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,沉稳而规律,“踏踏”声由远及近,又渐渐远去,像一把无形的钟摆,敲得人心头发紧。我抬眼瞥了眼帐帘,心里明镜似的——春桃说的那位“贵客”,该来了。

  果不其然,脚步声刚过,帐帘就被轻轻叩了三下,力道不大,带着几分试探的怯懦。

  “进。”我声音压得平缓,故意带上几分“圣女”独有的空灵,同时不动声色地将袖中那包迷幻香挪到了桌下,指尖触到布料包裹的细粉,心里有了底——这里面的曼陀罗花粉致幻,剂量精准控在三毫,既能让人陷入轻微迷醉,又不会留下后遗症,正是拿捏这种贪心又胆小的中层的绝佳剂量。

  帐帘被缓缓掀开,一股带着汗味和酒气的热风涌了进来,随之而来的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。他身着褐色军袍,腰上的玉带松垮地挂着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,眼神却东张西望,像只偷油的老鼠。喉结不停上下滚动,显然是紧张坏了——正是春桃打探到的参将赵承业。

  “圣女安好!”他拱了拱手,语气恭敬得有些刻意,目光却像黏了蜜似的,在我身上打了个转,从清丽的脸庞滑到高挑的身形,最后落在我素衣勾勒出的婀娜曲线,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觊觎。

  我心里暗自吐槽:这老小子,都自身难保了,还有心思惦记这些,真是色迷心窍。嘴上却故作端庄,抬手示意:“赵参将深夜到访,可是有要事?”

  他搓了搓手,小心翼翼地在我对面坐下,屁股只沾了半个凳面,显得坐立难安。目光瞟过桌上的凉茶,又飞快地移开,落在跳动的烛火上,声音压得极低:“圣女,末将……末将是来求您帮忙的。”

  “哦?”我挑眉,指尖依旧转着那枚铜钱,眼神平静却带着审视,“参将身居要职,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一个闲散圣女帮忙?”

  这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痛处,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叹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焦虑:“圣女有所不知,近日东王殿下查私藏财物查得紧,末将……末将实在是没办法了,才深夜叨扰。”

  我心里冷笑,就知道是为了私藏的事。春桃早就打听清楚,这赵承业前段时间借着攻城的由头,私吞了十两官银,藏在营帐的床板下,生怕被杨秀清的人查出来。如今听闻我祷告“显灵”,能“消灾避祸”,便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连夜找来了。

  可我偏不戳破,故意绕着弯子:“天父有旨,行事需光明磊落,最忌私心作祟。若有隐瞒,灾祸必至,可不是靠几句祷告就能化解的。”

  这话一出,赵承业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,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袍下摆,指节都泛了白。他偷瞄了我一眼,见我眼神平静无波,像是早已看穿一切,心里更慌了,喉结又滚动了几下,声音带着颤音:“圣女……圣女明鉴!末将确实……确实私藏了十两官银,实在是一时糊涂!求圣女救救我,若是被东王殿下查到,我这参将的职位保不住不说,怕是连小命都没了!”

  看着他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,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这太平天国的中层,果然都是些色厉内荏的家伙,平日里作威作福,一遇到事就吓得屁滚尿流。我强忍着笑意,语气依旧严肃:“私藏官银,违抗圣库制度,本是重罪。天父仁慈,或许能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,但要看你的诚心。”

  “诚心!末将有诚心!”赵承业连忙应声,像是生怕我反悔,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,放在桌上,推到我面前,“圣女,这是五十两官银,全是末将的诚心,求圣女务必为我祈福消罪!”

  布包打开,五十两成色十足的官银赫然在目,闪着诱人的光泽。我心里乐开了花——这老小子,倒是舍得下血本,十两私银换五十两“消灾钱”,这笔买卖做得可真够亏的。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,伸手去拿银子,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背,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痴迷。

  “此罪需天父亲自洗净,旁人不可干预。”我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,“我为你画一道护佑符,你贴身携带,日后若遇查验,自会逢凶化吉。只是你需记住,日后不可再行贪腐之事,否则天父发怒,我也救不了你。”

  “记住了!记住了!”赵承业连连点头,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躲过一劫的样子,“末将日后定当诚心向主,绝不再犯!”

  我示意他稍等,转身从矮桌抽屉里取出黄纸和一块木炭。先点燃桌上的檀香,趁着添炭的间隙,悄悄将一小撮迷幻香粉末撒了进去——曼陀罗花粉的致幻剂量早已精准测算,三毫不多不少,刚好能模糊人的判断力,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,混合着檀香的醇厚,悄然弥漫在营帐里,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异常。

  赵承业吸了几口香气,原本紧张的神色渐渐舒缓下来,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,盯着我专注的侧脸,全然忘了质疑。我拿起烧红的木炭,故作凝重地闭上眼睛,嘴里念念有词——其实都是些化学元素符号的读音,什么“氢氦锂铍硼”“碳氮氧氟氖”,被我故意说得含混不清,听起来倒真有几分“神谕”的味道。

  片刻后,我睁开眼,手腕一动,拿着烧红的木炭在黄纸上快速画了起来。没有什么复杂的图案,就是把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前二十个元素符号简化了一下,画成了不规则的线条和圆圈。烧红的木炭接触黄纸的瞬间,焦褐的炭迹顺着纸张的纹理微微渗出,形成细密的脉纹,乍一看去既像漫天星图,又似复杂电路,神秘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
  烛火映照下,我的侧脸显得格外清丽,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,握着木炭的手指纤细却稳定。赵承业看得有些失神,眼神里的觊觎又冒了出来,喉结再次滚动,却因为迷幻香的作用,只剩下痴迷,连我画的符到底是什么都忘了问。他只觉得那焦褐脉纹里藏着天地玄机,越看越敬畏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
  “好了。”我放下木炭,将画好的“护符”递给他,声音轻柔,“此符需贴身携带,不可沾水,不可让他人触碰,否则灵气尽失。”

  赵承业连忙双手接过,像是捧着稀世珍宝,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衣袋里,又按了按,生怕掉了。他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,语气里满是感激:“多谢圣女!多谢天父庇佑!末将永世不忘圣女大恩!”

  “去吧,好自为之。”我抬手示意他离开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五十两银子该怎么藏。

  赵承业又拱了拱手,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营帐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。帐帘关上的那一刻,我再也忍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拿起桌上的五十两官银,掂量着沉甸甸的分量,心里乐开了花。

  “这老小子,真是蠢得可爱。”我自嘲地摇了摇头,“一张画着元素符号、渗着焦褐脉纹的黄纸,就换了五十两官银,这‘科技神棍’的生意也太好做了。亏他还当是什么天降神符,殊不知那纹路,连实验室的电路草图都不如。”

  春桃从帐后走了出来,脸上满是敬佩:“圣女,您太厉害了!那赵参将被您忽悠得团团转,连符是什么都没问就信了。”

  “不是我厉害,是他自己心里有鬼,又迷信得很。”我把银子分成两份,一份递给春桃,“这二十两你拿着,买点好的草药和吃食,剩下的我藏起来。咱们跑路的资本,又多了一笔。”

  春桃接过银子,连忙道谢,脸上满是欣喜。我坐在桌前,看着那块画符用的木炭,心里感慨万千。想我一个精细化工硕士,穿越前在实验室里研究的是高精尖的化学技术,精准到毫克的剂量配比是基本功,穿越后却靠着这些“旁门左道”忽悠人,用化学元素符号画符骗钱,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。

  可转念一想,在这乱世之中,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这些中层将领,平日里有些官势,打下州县府库时,私藏的钱财应该有不少。我不拿,他们的钱早晚也会被杨秀清、洪秀全那些高层夺走,最后还不是用来挥霍享乐,倒不如让我拿来当跑路的资本,至少还能救自己一命。

  而且,通过这次试探,我也摸清了这些中层将领的软肋——他们既怕被杨秀清查到私藏财物,又极度迷信鬼神之说,总想着靠“祈福消灾”来躲过一劫。只要抓住这两点,再配合我精准控量的迷幻香和“圣女”身份,不愁他们不上当。

  帐外的巡逻脚步声再次传来,比之前更近了些,像是在刻意监视。我眼神一凛,连忙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藏进床板下的暗格——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藏身之处,不容易被发现。

  烛火依旧摇曳,映着我脸上的神色变幻。从底层士兵的碎银玉佩,到中层参将的五十两官银,我的跑路资本越来越丰厚,可危险也越来越近。杨秀清不会一直放任我“显灵”,一旦他察觉到不对劲,等待我的只会是比三十大板更残酷的惩罚。

  “得加快速度了。”我在心里默念,“尽快攒够足够的钱,找到合适的时机,逃离这该死的天京。”

  我拿起桌上的凉茶,喝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让我更加清醒。下一步,该把目标瞄准更高层的将领了,他们手里的财富更多,也更能帮我快速攒够跑路的“启动资金”。只是,对付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,不能再用对付赵承业这种简单的套路,得好好谋划一番,剂量配比和“神符”设计,或许都得再升级升级。

  指尖再次抚过那块画符用的木炭,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痕。我自嘲地笑了笑,没想到我苏云娇,有朝一日竟会靠这些“封建迷信”的把戏在乱世中求生,还得把化工知识拆解得这么“接地气”。可这又如何?只要能活下去,能逃离这吃人的太平天国,别说画元素符号符,就算让我装神弄鬼装到底,我也认了。

  夜色更深了,营帐里的迷幻香气息渐渐散去,只剩下檀香的余味。我靠在桌边,闭上眼睛,脑海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。

  赵承业的五十两官银,只是一个开始。杨秀清,洪秀全,还有这太平天国的高层们,你们的财富,很快就会成为我跑路的资本。这乱世,我不仅要活下去,还要活得风生水起。

  而现在,我要做的,就是继续扮演好“圣女”的角色,把这科技神棍的戏,演得更真、更稳,直到我能离开的那一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