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深层沟通,远征之议-《我以意念斩诸神,逍遥九霄之巅》

  陈羽的第二次闭关,与初次消化传承时的纯粹感悟截然不同。这一次,他的心神如同最细密的探针,主动而谨慎地探向祭坛核心深处,那道与遥远定界枢维系着的、微弱却坚韧的联系纽带。他不再满足于被动接收信息,而是试图主动“叩问”,甚至尝试进行有限的“引导”。

  祭坛的核心,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,对外界的触碰既敏感又排斥。陈羽的太虚冰魄玄力,虽与冰封定界枢的本源力量同属“冰寂”范畴,但其内在的“太虚”道韵,蕴含着生灭循环、包容万物的特性,与永夜深渊那种纯粹毁灭吞噬的冰冷有着本质区别。这微妙的差异,使得他的力量在接触祭坛核心时,既引起了共鸣,也触发了本能的防御机制。

  起初的尝试异常艰难。他的神识每每靠近核心,便如同撞上一堵无形而冰冷的墙壁,被一股苍凉古老的排斥力推开,甚至引动祭坛符文一阵紊乱闪烁,让外围护法的燧石大长老等人心惊胆战。陈羽并不气馁,他收敛起所有锋芒,将意剑的感知转化为最柔和的涟漪,不再试图强行突破,而是如同水滴石穿般,一遍遍地将自身平和、带着探寻与善意的意念,传递向那道沉睡的意志。

  他不再试图去“掌控”,而是去“理解”。他将从《星络纪事》中解读出的那些关于“守望者”、“平衡之锚”的残缺信息,连同自身对守护此界生灵、对抗永夜侵蚀的意念,一同包裹在太虚道韵之中,缓缓输送过去。

 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,如同在黑暗中与一个沉睡的巨人进行无声的交流。时间在寂静中流逝,祭坛广场上日夜轮转,赤岩族民们修复家园的劳作声远远传来,更衬得这片区域的静谧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陈羽都感到神识有些疲惫之时,那堵冰冷的“墙壁”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。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、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明确回应意味的意念波动,从祭坛核心深处反馈而来。

  这意念依旧残缺,却不再是混乱的记忆碎片,而是相对有序的信息流:

  “认可……同源……异质……守护之念……”

  “星络……残破……节点……多处黯淡……”

  “定界枢……核心……冰封……能量……流失……”

  “永夜……侵蚀……如影随形……寻找……薄弱……”

  “远方……晶簇……群山……或有……微光……”

  信息戛然而止,那丝松动再次封闭,祭坛核心恢复了之前的沉寂。但这一次短暂的交流,信息量却远超之前!

  陈羽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精光一闪而逝。他得到了几个关键确认:首先,祭坛(或者说定界枢的这部分延伸)认可了他的力量和意图;其次,连接各界的星络破损严重,像赤岩部族这样的“节点”可能不止一处,但大多情况不妙;第三,定界枢本体能量流失严重,情况危急;第四,永夜深渊的侵蚀无孔不入,正在寻找所有薄弱点;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——遥远的“晶簇群山”方向,可能存在着一丝“微光”,或许是其他幸存者,或许是转机!

  这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!固守待毙,只有死路一条。必须主动出击,寻找盟友,寻找生机!而晶簇群山,就是第一个目标!

  陈羽长身而起,走出临时布下的禁制。一直守候在外的燧石大长老立刻迎了上来,关切地问道:“行者大人,您没事吧?祭坛方才波动剧烈……”

  “无妨,略有收获。”陈羽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决断,“大长老,立刻召集所有长老和战士首领,我有要事相商。”

  片刻之后,部族中所有核心成员齐聚在祭坛广场。经过数日休整,战士们虽然脸上仍带着疲惫和悲戚,但眼神中已重新燃起了斗志。所有人都望着陈羽,等待着他的话语。

  陈羽目光扫过众人,没有废话,直接开口道:“通过祭坛,我已确认,困守此地,终难逃覆灭之局。永夜侵蚀不会停止,下一次攻击只会更猛烈。我们必须寻找外援,寻找其他可能存在的‘守望者’,汇聚力量,方有一线生机。”

  众人闻言,面面相觑,眼中既有希望,也有担忧。寻找外援?在这危机四伏的碎星荒原,谈何容易?

  燧石大长老沉声道:“行者大人,您的意思是?”

  “目标,晶簇群山。”陈羽指向北方那隐约可见的、如同利剑般直插昏黄天空的山脉轮廓,“祭坛指引,那个方向可能存在一丝‘微光’。我需亲自前往查探。”

  “什么?您要亲自去?”一位战士首领失声道,“行者大人,晶簇群山距离遥远,途中要经过‘噬骨戈壁’和‘幻光丘陵’,危险重重!而且这一去,部族万一……”

  “我意已决。”陈羽打断了他,语气不容置疑,“唯有我前去,才有可能应对途中的危险,并确认那‘微光’究竟是敌是友。部族的防御,经过此次加固,只要不主动出击,依托祭坛结界,短期内应可自保。我会在离去前,再为结界加持一次。”

  他看向燧石大长老:“大长老,我离开后,部族需采取绝对守势,紧闭门户,尽可能隐藏气息。同时,继续派人在安全距离内,监视古道入口和荒原动静,但绝不可轻易接战。一切,等我回来再议。”

  燧石大长老深知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冒险之举,他深吸一口气,重重点头:“明白了!行者大人放心,老朽和全体族人,必誓死守住家园,等您归来!”他转身,对众人吼道,“都听到了吗?行者大人将为部族去寻求生机!我们更不能懈怠!加固防御,储备物资,绝不能让大人的努力白费!”

  “是!”所有战士和智者齐声应和,声音中带着悲壮与决心。

  陈羽点了点头:“事不宜迟,我准备一下,即刻出发。”

  他需要准备一些东西。晶簇群山遥远,途中环境恶劣,他虽不惧,但也需做些准备。他让燧石大长老找来了一些荒原特产的、蕴含精纯火系能量的“熔火晶”以及几种坚韧耐用的兽皮。他打算利用太虚冰魄玄力,将熔火晶的精髓提取封存,制作成几枚可在极端环境下提供稳定热源和能量的简易符石,以备不时之需。同时,也用兽皮简单炼制一个行囊,用于携带可能找到的物资或信物。

  这些准备工作对他而言并不复杂,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完成。当他再次出现在祭坛广场时,已是一身轻便装束,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兽皮行囊。

  全体赤岩族人,只要能行动的,都自发聚集到了广场上,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守护者。目光中有不舍,有担忧,但更多的是期盼与信任。

  陈羽走到祭坛前,最后将手按在晶石表面,调动体内玄力,在原有结界的基础上,又留下了一道蕴含太虚镇封之意的强大符印。这道符印如同一个坚固的“瓶塞”,能在他离开后,极大增强结界的防御强度,尤其是对抗精神侵蚀和空间渗透方面。

  做完这一切,他转身,对着燧石大长老和所有族人,微微颔首:“保重。”

  没有更多的言语,他身形一动,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,如同融入风中,几个闪烁间,便已消失在聚居地北方那茫茫的荒原尽头。

 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,燧石大长老久久不语,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与祈祷。所有赤岩族人都明白,部族的命运,乃至这片碎星荒原的未来,都已系于这次远征之上。风雨飘摇中,一缕微光,已向着未知的险境,毅然前行。

  (第一百三十二章 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