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生物解锁下的时空裂隙-《大叔重生之特种兵王》

  发卡插头刚被拔出,主控台的嗡鸣声戛然而止。蓝光熄了,倒计时停在00:00:01。我左手还攥着那枚粉色发卡,指尖发烫。

  周婉宁靠在我背上,身子冷得像冰。我右臂搂着陈雪,她腿软,站不稳,只能抓着我的衣服。我们三个人挤在角落,战术手套上的防弹纤维裂了口,但我没松手。

  地面开始震动。

  不是爆炸那种震,是往下沉的感觉。脚下的地板裂开一道缝,幽蓝色的光从底下冒出来,像水一样漫上来。空气变得粘稠,呼吸都费劲。

  我抬头,看见空中浮起了人影。

  全是“我”。

  有的我正举枪对准赵卫国的头,扣动扳机;有的我躺在血泊里,手里还握着刀;还有一个我抱着陈雪的尸体,在雪地里爬……他们都在动,动作同步又错乱,像是同一段录像被不同速度播放。

  陈雪在我怀里抖了一下,声音发颤:“爸爸……好多爸爸……”

  我没看那些影子。我知道不能看。我看的是她。她的眼睛睁着,瞳孔里映着那些画面,但她还在抓我的衣服,指节发白。

  我咬破舌尖,血腥味冲进喉咙。疼让我清醒。我贴着她耳朵说:“我在。”

  她说过,只要我说这三个字,她就不怕。

  我又说了一遍:“我在。”

  她轻轻嗯了一声,把脸埋进我肩窝。

  可周围的影子越来越多,越来越近。它们不再只是站着,有的开始朝我伸手,有的直接走过来,脚步和我同步。一个“我”突然转头看我,眼神空洞,嘴角却在笑。

  我知道不对劲。

  这些不是幻觉。它们想把我拉进去,换掉我。

  我闭上眼,只听声音。心跳、呼吸、还有陈雪的轻喘。我数着频率,和战场回溯训练时一样。系统教过我怎么分辨真实节奏——真东西不会完全一致,会有微小波动。

  那些影子的脚步声太齐了。

  当我再睁眼时,所有“我”都停住了。然后一起转身,朝我伸出手。

  就在这时,陈雪突然哭出声。

  不是普通的哭。那一嗓子像是从肺里撕出来的,尖利得刺穿耳膜。整个主控室猛地一抖,那些影子全僵住,动作卡顿了一秒。

  就是这一秒。

  所有虚影开始往中间收,像被什么吸过去。地面那道裂缝扩大,蓝光暴涨,中央形成一个球状光团,旋转着,吞掉了所有投影。

  我抱着她们往后退,但退不了几步。风太大,吹得人站不稳。

  光团缩到拳头大小时,停住了。

  周婉宁突然动了。

  她从我背上滑下来,跪在地上,抬手碰了碰我的脸。她的手掌透明了些,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在发光。

  她说:“到此为止了……带她走。”

  我不吭声,一把将她拽回来,搂紧。她推我,力气不大,但坚持要离开。

  我吼了一声:“闭嘴!”

  她笑了。很轻,像风吹纸片。她说:“我不是牺牲……是回家。”

  话音落下的瞬间,她的身体开始散开,变成细小的金点,像沙粒一样飘向光团。我想抓,可抓不住。每一粒星尘飞过时,都带着一点温热,擦过我的手背、脸颊、脖子。

  最后一点消失在光球中心时,那球猛地向内一缩,轰地炸了一下。

  不是物理冲击,是空间震荡。我和陈雪被掀翻在地。我翻身压住她,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碎片。头顶的天花板塌了一块,电线垂下来,冒着火花。

  等烟尘落下,我抬起头。

  裂隙没了。地上只剩一圈焦黑痕迹,像烧过的电路板。主控台彻底黑了,面板碎裂,插槽空着。那枚发卡还在我手里,塑料边缘有点融化。

  我慢慢坐起来,右腿旧伤抽了一下,疼得我额头冒汗。陈雪趴在我腿上,脸朝下,肩膀微微抖。我以为她在哭,结果她抬起头,嘴里吐出一口浊气,眼睛清亮。

  她没事。

  我松了口气,伸手摸她后颈,确认体温正常。然后低头看自己身上。冲锋衣破了几处,血迹混着灰尘糊在布料上。背包还在,匕首没丢,战术手电也完好。

  我把它打开,照了照四周。

  废墟一片狼藉。墙皮剥落,露出钢筋。远处有警笛声,但很远,还没进来。电力没恢复,整栋楼黑着,只有应急灯闪着红光。

  我把陈雪扶起来,让她靠墙坐着。她点点头,示意能撑住。我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支军用水,拧开递给她。她喝了一口,呛了一下,咳嗽两声。

  我接过水壶,也喝了一口。喉咙火辣辣的。

  这时,我注意到地上有东西。

  半张烧焦的纸片,被风吹到脚边。我捡起来,背面写着一行小字,刻上去的,不是打印:

  “记住,爱才是最高级的密钥。”

  字迹很熟。

  是周婉宁的。

  我没动,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。然后把它折好,塞进冲锋衣内袋,紧贴胸口。

  陈雪看着我,忽然伸手,从书包里拿出那张全家福。画纸皱了,边角烧黑,但她一直揣着。她展开看了看,又递给我。

  我接过,看到画上三个小人。中间那个穿军装的男人,脸上有疤,手里举着一把刀。小女孩牵着他,另一个女人站在旁边,笑着。

  我用拇指蹭了蹭画纸表面,低声说:“没事了。”

  她没说话,只是靠过来,脑袋挨着我的胳膊。

  外面天快亮了。东边窗户透进一点灰白色,照在满地残骸上。风从破窗灌进来,吹起地上的灰。

  我坐着没动。左臂护着女儿,右手一直捏着那枚发卡。它现在凉了,但还能感觉到一点点余温。

  远处传来脚步声,踩在碎石上,由远及近。

  我抬头看向门口。

  一个身影站在走廊尽头,剪影被晨光勾出轮廓。 来人穿着便装,手里拎着公文包,领带歪了,脸色发青。

  他看见我,愣住。

  我也认出了他。

  班主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