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风云初动-《反派:从城主小妾开始》

  司徒俊推门而入时,晨露的清冽还沾在他的衣袍上,混着些微朝阳的暖意,在室内漾开一抹鲜活的气息。

  “醒了?”

  他走近,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茜红步摇上。

  流苏轻晃,映得她肤色愈发莹白,他眼底的笑意像春水般漫开:

  “很衬你。”

  沈星晚被他看得耳尖发烫,睫羽轻颤着垂下:

  “让夫君久等了。”

  “不久,”他伸手牵住她,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漫过来,熨帖得人心头发暖,“刚好吃早膳。”

  外间客厅的八仙桌上,四菜一汤已摆得齐整。

  翡翠凉拌芦笋透着清爽,水晶虾饺在白瓷盘里泛着莹光,乌鸡汤面上浮着层薄薄的油花,香气袅袅缠绕在晨光里,都是些精致贴心的家常滋味。

  沈星晚刚坐下,就见他亲自盛了碗燕窝推过来。琥珀色的羹汤里浮着几颗饱满的桂圆,正是他清晨特意吩咐的。

  “快吃,补补精神。”

  他说着,又夹了只虾饺放进她碟中,筷子擦过碟沿时带起轻响:

  “多吃些。昨夜……辛苦你了。”

  最后几个字说得低哑,像羽毛搔过心尖。

  沈星晚的脸“腾”地红透,几乎要埋进碗里,细若蚊蚋地应道:

  “谢……谢夫君。”

  她夹起虾饺,薄皮里裹着的鲜汁在齿间爆开,清甜混着虾肉的弹嫩漫开来,连带着心底都泛起丝丝甜意。

  偷偷抬眼望他时,正撞见他平静用膳的模样——眉宇间的沉凝比昨日淡了些,侧脸在日光里勾勒出利落的轮廓,鼻梁高挺,下颌线清晰,竟比晨光还要耀眼几分。

  司徒俊忽然抬头,目光撞进她含着柔意的眼波里。

  沈星晚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低头,连耳根都烧了起来。

  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司徒俊低笑一声,终是没再逗她,只陪着她静静用膳。

 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两人身上镀上层毛茸茸的金边,食物的香气混着晨间的清新,在空气中酿出种说不出的温馨,像蜜水般慢慢淌着。

  这份温馨尚未散尽,门外便传来通报声,生生将暖意撕开道口子。

  “府主,城主府来人求见!”

  是心腹侍卫的声音,带着几分扰了主子清静的惶惑。

  司徒俊眉峰微蹙,方才眼底的柔和瞬间敛去,沉凝如墨的神色漫上来,又成了那个坐镇北疆、不怒自威的东临府主。

  他放下银箸,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,“笃”的一声轻响,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。

  沈星晚敏锐地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。

  那个会为她盛燕窝、打趣她脸红的夫君,仿佛被层无形的薄冰罩住,周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凛冽。

  她心头一紧,却不敢多问,只垂着眼睫,安静地坐在那里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。

  “知道了,让他去书房候着。”

  司徒俊的声音平稳无波,听不出半分情绪。

  他起身时,低头看她的目光却缓了些:

  “你慢慢吃,我去处理下。”

  “夫君公务要紧。”

  沈星晚温顺点头,起身相送。

  走出门时,腰间传来的酸软让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。

  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落进司徒俊眼里——她的背影依旧婀娜,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卸去强撑的柔弱。

  多了份真实的、属于女子的柔弱,像被晨露打湿的花瓣,惹人心怜。

  他脚步顿了顿,回头深深看她一眼。

 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上,将那支茜红步摇的华彩都映得柔和,连带着她眼底的怯意都显得格外清亮。

  抬手时,指尖自然地拂开她颊边一缕被风乱的发丝,细腻的肌肤贴着指腹,温温软软的。

  “好好休息。”

  四个字落下,他转身大步离去,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石阶,划出道利落的弧度,转眼便汇入回廊的阴影里。

  沈星晚倚着门框,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被他碰过的脸颊,那里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,混着淡淡的皂角清香,萦绕不散。

  直到那身影彻底隐入月洞拐角,她才慢慢转身回屋。

  小莲适时上前布菜,轻声劝慰:

  “夫人别担心,府主处理完就回来了。再喝点汤?这鸡汤炖了三个时辰,鲜着呢。”

  沈星晚望着碗里温着的鸡汤,袅袅热气模糊了视线,轻轻点了点头。

  小莲刚把汤舀进白瓷碗,就见她捏着汤匙的指尖微微发颤。昨夜的疲惫混着此刻莫名的心慌,让她连抬手都觉得费力。

  “夫人,您脸色不大好,”小莲瞧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,忍不住多嘴,“要不奴婢扶您回房歇着?菜温在灶上,醒了再用也一样。”

  沈星晚摇摇头,舀了勺汤抿了口。鸡汤确实醇厚,可舌尖尝到的鲜甜,却远不及方才那只虾饺带来的暖意。她望着对面空了的座位,司徒俊方才坐在这里时,指尖划过桌面的轻响仿佛还在耳边,转瞬间,那处就只剩下冰凉的木纹。

  “城主府来人,会是什么事?”她低声问,更像在自言自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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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莲手一顿,随即赔笑:

  “定是寻常公务吧?府主替王城主镇守东临城,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呢。前几日西城门换防,莫不是南疆的洞府混战波及过来了?”

  沈星晚勉强喝了两口,便放下了碗。

  ……

  路上,司徒俊望着庭院里沾着晨露的花草,神色莫测。

  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晨光,像极了昨夜沈星晚眼角的水光。

  昨夜的抵死缠绵里,有坦白,有征服,更有份无需言说的承诺与责任——从今往后,沈星晚便是他要护着的人。

  这个带着妩媚与忧郁的女子,像颗投入静湖的石子,在他心底漾开了从未有过的涟漪。

  ……

  书房内,檀香袅袅,却压不住空气里的紧绷。

  来人是个身材偏瘦、面膛微黑的中年汉子,眉宇间带着股军旅的悍气,眼底却藏着几分不符的精明,像只时刻盯着猎物的狼。

  见司徒俊进来,他立刻躬身行礼:

  “府主!”

  “何事紧急?”

  司徒俊在主位坐下,并未让座,语气淡得像淬了冰。

  汉子被那目光看得心头一凛,忙躬身道:

  “属下是王城主手下的探子。据查,毒蝎教的后续人马在城外十里处集结,正朝东临城赶来。约莫二三十人,个个气息强悍,属下们不敢贸然靠近,特来报知府主,请府主定夺!”

  司徒俊端起青瓷茶盏,指腹缓缓摩挲着冰凉的杯壁,没说话。

  那摩挲的动作极慢,仿佛在丈量着某种无形的刻度,让书房里的寂静都跟着沉了沉。

  半晌,他才缓缓开口:

  “继续盯着他们的动向,有异动立刻来报。”

  “是!属下告退!”汉子如蒙大赦,转身快步离去。

  探子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,书房里的檀香仿佛也凝住了,成了无形的压力。

  司徒俊猛地将茶盏掼在案上,茶水溅出的水花在紫檀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
  他指尖在案几上急促轻叩,节奏越来越快,眉峰间的沉凝浓得化不开。

  花晗香跟他提过,近日会有各方势力在东临城聚集,一同前往南疆。

  毒蝎教的人来了,难保其他势力不会跟风,到时候东临城怕是要成个是非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