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命是我给的!现在,都给老子活下去!-《亮剑:混世魔王归来,李云龙服了》

  飞机的轰鸣声在群山间回荡,渐渐微不可闻。

  开阔地上,只剩下被螺旋桨气流压弯的草芥,在风中颤抖。

  “乖乖!总部首长要亲自见你!”

  李云龙一巴掌狠狠拍在沈征肩上,力道大得能拍碎一块砖头。

  “沈老弟,你这回可是在旅长和总部面前,结结实实地露了大脸!这下,我看谁还敢说咱们新一团是后娘养的!”

  他的脸上,是毫不掩饰的、与有荣焉的狂喜。

  旁边的赵刚,只是默默推了推眼镜。

  镜片后的眼神,晦暗不明。

  从“道家炼丹”到“青霉素”,这几天的经历,已将他那坚如磐石的唯物主义世界观,冲击得满是裂痕。

  他看着沈征,嘴唇动了动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  是感谢?是佩服?还是……一种面对未知力量的质问?

  沈征没有理会这两个心思各异的搭档。

  他抬头看了一眼飞机消失的天际,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渊。

  “老李,高兴得太早了。”

  “药,是送上去了。但命,还得咱们自己来救。”

  话音未落,他已转身迈步。

  方向不是庆功的指挥部,而是那座依旧飘散着草药与血腥味的野战医院。

 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,满是不解,立刻跟了上去。

  野战医院里,气氛不再那般死气沉沉。

  但大部分军医和卫生员的脸上,依然挂着一种混杂着茫然与敬畏的神情。

  他们知道“神药”管用,却不知其所以然。

  沈征一脚踏进门。

  “唰!”

  屋内所有人,无论伤员还是医护,全部站了起来,一道道目光烙在他身上,滚烫。

  “团长!”

  军医刘叔快步迎上,嘴唇抖得说不出囫囵话。

  “团长,您那神药……”

  “那不是神药。”

  沈征开口,声音不大,却直接斩断了他的话头,清晰地砸进每个人耳朵里。

  “那叫科学。”

  他环视一圈,目光扫过那些大字不识的卫生员,扫过只会用土方子的老军医。

  “从今天起,我给你们上课。”

  上课?

  所有人都懵了。

  团长,要给他们这些泥腿子、大老粗上课?上什么课?

  沈征没有半句废话,从怀里掏出一本用油纸包着的小册子。

  【基础医学常识手册】。

  这是他用那一百支青霉素的功劳,从系统里换来的新东西。

  “都坐下,拿笔记。”

  没人敢动,人人面面相觑。

  沈征也不恼,他走到墙边,捡起一块黑炭,在还算平整的墙壁上,画了一个歪扭的圆圈。

  “你们知道,人为什么会生病?伤口为什么会流脓发臭吗?”

  一个年轻卫生员小声嘀咕:“那是中了邪,或是……阎王爷要收人……”

  沈征的目光如箭,钉了过去。

  “放屁!”

  一声断喝,震得那卫生员一哆嗦。

  “那是因为有无数我们肉眼看不见的虫子,钻进了你们的身体,钻进了伤口里!”

  他用木炭,在圆圈旁画下更多密密麻麻的小点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
  “这些虫子,我管它们叫‘细菌’!”

  “它们无处不在!在你们的手上,在你们的衣服上,在你们喘气的空气里!”

  “伤口烂个大洞,这些‘细菌’就会像蛆一样爬进去,在里面吃你们的肉,喝你们的血,然后拉屎撒尿!你们的伤口,就是被它们的屎尿给泡烂的!人发高烧,就是被这些玩意儿给活活折腾的!”

  这番话,粗鄙到了极点!

  也直白到了极点!

  满屋死寂。

  所有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理论,震得魂飞天外!

  看不见的虫子?

  吃人肉,喝人血,还在伤口里拉屎?

  这比村口瞎子老刘讲的鬼故事,还要邪乎,还要恶心!

  刘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他行医大半辈子,靠的是祖宗的方子和经验。

  “团长……这……这闻所未闻啊……”

  “闻所未闻,是因为你们瞎!”

  沈征用炭块指着墙上的涂鸦,语气霸道而不容置疑。

  “那为什么我的药能救人?因为我那药里,有另外一种更厉害的‘好虫子’,它们专门吃这些害人的‘坏虫子’!把坏虫子都吃光了,你们的伤口自然就好了!”

  他用一种最简单、最粗暴的方式,解释了抗生素的原理。

  在场的军医和卫生员,脑子里轰然炸响!

  他们看着墙上那副滑稽的涂鸦,再回想这些天发生的起死回生的奇迹。

  那些无法解释的伤口感染,那些回天乏术的高烧……

  好像……好像真的能对上号!

  一个念头,在所有人心中疯狂滋生。

  原来,这不是神仙显灵!

  原来,救命的道理,竟然是这样的!

  “团长……那……那我们该怎么做?”一个胆大的卫生员颤声问道。

  “问得好!”

  沈征扔掉木炭,拍了拍手。

  “第一!所有给伤员换药、做手术的刀子、剪子、镊子,都必须用开水煮!最少煮半个时辰!这叫消毒,就是把上面的‘坏虫子’全部烫死!”

  “第二!碰伤口前,所有人都必须用肥皂和烈酒洗手!这叫杀菌,把手上的‘坏虫子’洗掉!”

  “第三!所有流脓的重伤员,必须隔离开,单独住!防止他身上的‘虫子’,跑到别人身上去!”

  ……

  沈征一条条地往下说。

  他说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这些旧时代医者的心上,将他们脑中那些根深蒂固的“常识”砸得粉碎!

  他们如饥似渴地听着,有笔的疯狂记录,没笔的就死死记在脑子里,生怕漏掉一个字。

  他们看着沈征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
  那不再是看待一个会变戏法的“活菩萨”。

  而是在仰望一位传授无上真理的师长!

  李云龙和赵刚杵在门口,看着屋里那狂热的一幕,彻底失声。

  他们本以为沈征只是在搞什么鼓舞士气的名堂。

  可现在看来,这家伙,是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,却又不得不折服的方式,从根子上,改造这支部队的“命”!

  三天后。

  野战医院焕然一新。

  刺鼻的酒精味取代了腐烂的臭味。

  所有的纱布、器械都摆放得整整齐齐,随时有热水在炉子上翻滚。

  伤员的死亡率,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断崖式下跌!

  这天下午,一个在之前战斗中被炸断左臂的战士,拄着木棍,一步步走到训练场边。

  他叫王二牛,新一团的老兵。

  按照以往,他这种断肢重伤,十个里有九个半都活不下来,不是流血死,就是感染死。

  可他活下来了。

  没有发烧,没有感染,伤口在一天天愈合。

  他走到沈征面前,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  然后,“扑通”一声,这个在战场上从没皱过一下眉头的汉子,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
  咚!

  咚!

  咚!

  他用仅剩的右手撑着身体,拿自己的额头,狠狠地磕在坚硬的土地上!

  沈征皱眉,上前一步,铁钳般的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。

  “你干什么!”

  “团长……”王二牛满脸泪水,声音哽咽,“俺……俺这条命,是你给的!俺爹娘给了俺第一条命,是你……给了俺第二条!”

  “从今往后,俺这条命就是你的!你让俺干啥,俺就干啥!上刀山下火海,俺要是皱一下眉头,就不是人养的!”

  沈征看着他空荡荡的左边袖管,沉默了片刻。

  “站起来。”

  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  “新一团的兵,不许跪!”

  “你的命,不是我给的,是你自己挣回来的!也是你那些死去的战友,给你换回来的!”

  沈征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  “好好活着。用你这条命,多看看,看着我们,是怎么把那帮狗娘养的,彻底赶出中国的!”

  王二牛咬破了嘴唇,尝到了咸腥,用尽全身力气,挺直了腰杆,敬了一个不再标准的军礼。

  不远处,李云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
  他叼着烟,狠狠吸了一口,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有些发红的眼眶。

  他走到赵刚身边,用胳膊肘顶了顶他。

  “老赵,看到了吗?”

  赵刚点了点头,喉咙发干。

  李云龙又看向训练场上,那个正在亲自指导战士们拼刺的背影,咧开嘴,笑了。

  那笑容里,有感慨,有佩服,甚至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……敬畏。

  “他娘的,沈征这小子,不光会打仗,还会救命!”

  “这可比多打几个胜仗,要强太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