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联军集结,迎击入侵-《雷劫式神录》

  东京神社的鸟居下,临时搭建的高台前站满了修士。符一身着玄色战衣,腰间悬着雷劫神枪,目光扫过台下——三族联盟的修士们铠甲鲜明,式神们隐在主人身后,灵压交织成一片厚重的气场,连吹拂的风都带着肃杀之气。

  “关西告急。”符一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,“暗黑神庭的四名合体神侍带着妖王,正在用蚀灵阵抽离地脉。半个时辰前,玄武为护灵脉已燃尽本源。”

  台下瞬间响起抽气声,不少修士握紧了兵器,眼中燃起怒火。玄武虽是灵宠,却陪众人走过数载,此刻听闻它陨落,连最年轻的修士都攥紧了拳头。

  “我知道,很多人刚突破,本应闭关稳固境界。”符一顿了顿,看向人群中的几位练虚巅峰修士,“但此刻关西的百姓正在被屠戮,地脉若断,整个人间界的灵力都会崩塌。渡劫可以延后,守护不能等。”

  “愿随符一大人出征!”一名身披兽皮的妖族修士率先单膝跪地,他身后的数十名妖族纷纷效仿,甲胄碰撞声震得地面发颤。

  “我等亦愿前往!”道家修士们举起拂尘与法剑,青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
  “还有我们!”阴阳师阵营中,源紫姬手持折扇走出,扇骨轻敲掌心,“幸子已带着式神营先行,我这就率阴阳寮的精锐跟上,定让暗黑神庭尝尝符咒的厉害。”

  符一点头,转身指向身后的沙盘:“藤原先生已以琴音探得敌情——四名合体神侍分守关西四城,各带三只妖王,蚀灵阵的核心在京都。我们兵分三路:”

  他拿起木杖,在沙盘上划出三道线:“东路军由我带领,直扑京都,捣毁核心阵眼;西路军随源紫姬大人,去大阪牵制南侧神侍;北路军由妖族统领带队,驰援奈良,那里的地脉最脆弱,若被攻破,整个关西的灵脉都会连锁崩塌。”

  “那中路呢?”有修士高声问。

  “中路留白。”符一木杖顿在沙盘中央,“藤原先生的天鸟琴会在此处布下‘镇魂音阵’,既能策应三路,又能阻止暗黑神庭向关东扩散。”

  高台后,藤原道佑正调试琴弦,天鸟琴的琴身泛着流光,琴弦上凝结着金色音纹——那是用灵力与精血混合炼制的“镇魂丝”,拨响时能净化低阶暗黑气息。他抬头对符一笑了笑:“放心去,琴音能传到关西每个角落,若遇危急,我让音刃替你们开路。”

  符一抱拳行礼,转身看向众人:“出发前,说最后一句——我们不是去送死,是去守护。守得住关西,人间界就还有明天;守不住,往后千年,再无宁日。”

  “守护人间界!”

 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惊飞了神社的白鸽,修士们翻身上马或召出坐骑,妖族化作本体,虎啸龙吟响彻云霄。符一翻身上龙背,应龙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紫金光泽,他将雷劫神枪指向西方:“东路军,跟我走!”

  龙群腾空而起,下方的修士队伍如同一条长龙,沿着东海道向西疾行。符一站在龙头,回望东京的方向——平清盛正带着留守修士加固结界,源赖信站在城楼上挥手,腰间的长刀反射着日光。

  “大人,幸子小姐传来消息,大阪的暗黑修士正在用活人填阵。”一名亲卫骑着飞鹤赶来,递上符纸。

  符一捏碎符纸,眼中寒意更甚:“告诉源紫姬,不必留手,用‘阴阳逆转符’破阵,哪怕伤了地脉,也要先保住活人。”

  飞鹤振翅离去时,前方突然传来琴音。天鸟琴的声音穿透云层,带着金戈铁马之音,符一知道,那是藤原道佑在发动镇魂音阵,音波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,正将扩散的暗黑气息一点点推回关西。

  三日后,东路军抵达京都外围。远远望去,整座城被黑雾笼罩,黑雾中伸出无数根黑色触须,触须末端挂着挣扎的人影,正是被当作祭品的百姓与修士。城中心的蚀灵阵已扩大至十里,阵眼处的黑色光柱直插云霄,地脉的悲鸣顺着地面传来,震得坐骑们焦躁不安。

  “就是现在!”符一勒住龙颈,应龙发出震天龙吟,俯冲而下。雷劫神枪在他手中暴涨至丈长,紫金色的雷光撕裂黑雾,将最外围的触须绞成碎片。

  “东路军听令!”符一的声音裹着灵力炸开,“练虚修士随我攻阵眼,筑基与金丹修士在外围建立防护,别让一个百姓被拖进阵里!”

  修士们各就各位,道家的“两仪阵”在外围铺开,青白色的光罩将京都半包围,被救下的百姓顺着光罩的通道向关东撤离;妖族的“万兽阵”则化作血色光纹,将试图突围的低阶暗黑修士撕碎。

  符一握着雷劫神枪,直扑阵眼。四名合体神侍同时转头,黑袍下的猩红瞳孔锁定他:“来得正好,省得我等去关东找你。”

  “找我?”符一冷笑,枪尖直指最左侧的神侍,“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
  雷劫神枪带着万钧之势刺出,枪尖的雷光与神侍的黑气碰撞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。周围的蚀灵阵因能量冲击剧烈波动,挂在触须上的人影纷纷坠落,被外围的防护阵接住——正是符一故意为之,用碰撞的气浪解救被困者。

  “卑鄙!”神侍怒吼,挥手召出骨杖,杖头的骷髅头喷出黑雾,黑雾落地化作无数毒蝎,朝着防护阵爬去。

  “卑鄙?”符一旋身避开毒蝎,枪尖横扫,雷光将毒蝎劈成灰烬,“用百姓当祭品的东西,也配谈卑鄙?”

  他突然收枪回刺,不是攻击神侍,而是扎向地面的阵眼。雷光顺着枪身灌入地底,蚀灵阵的光柱顿时黯淡几分,地脉的悲鸣竟减轻了些许。

  “你敢!”四名神侍同时扑来,黑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,抓向符一后背。

  “早等着你们呢!”符一早有准备,腰间的符咒突然炸开,化作一面金色盾牌——正是幸子提前给他备的“阴阳盾”,鬼爪撞在盾上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
  与此同时,远处传来源紫姬的声音:“符一!大阪的神侍解决了,我来帮你!”

  紫色符纸如暴雨般从南方飞来,在空中连成符阵,将两名神侍的退路封死。符一趁机枪出如龙,刺穿了东侧神侍的黑袍,黑袍下流出的不是血,而是粘稠的黑雾,黑雾落地后竟腐蚀出一个个深坑。

  “藤原先生,该你了!”符一高喊。

  天际传来琴音,起初清越如流水,瞬间转为金戈铁马之声。金色音刃如同流星雨,精准地斩向蚀灵阵的触须,触须断裂处喷出的黑气被音刃净化,化作白色光点消散。

  “东路军,加把劲!”符一振臂高呼,雷劫神枪的光芒越来越盛,“看到那些光点了吗?那是被解救的魂魄,我们多杀一个神侍,就多一分希望!”

  修士们士气大振,道家的法剑齐出,组成剑阵;妖族的利爪撕裂黑雾;阴阳师的符咒在空中连成锁链,将溃散的暗黑气息捆缚净化。

  激战中,符一的灵力渐渐不支,毕竟以练虚巅峰硬撼四名合体初期,本就吃力。他看向阵眼,那里的黑气正重新凝聚,心知不能再拖。

  “应龙,借你本源一用!”符一低喝。

  应龙会意,发出一声震天龙吟,龙角的紫金光芒涌入雷劫神枪。符一将神格碎片的力量全部注入枪身,枪尖的雷光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雷鸟,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,撞向蚀灵阵的核心。

  “不——!”神侍们嘶吼着扑来,却被源紫姬的符阵挡住。

  雷鸟穿透黑气,在阵眼处炸开。整个京都的黑雾如同退潮般褪去,露出底下布满裂痕的地脉。蚀灵阵的光柱彻底熄灭,地脉的悲鸣变成微弱的呻吟——虽未痊愈,却保住了生机。

  四名神侍见阵眼被毁,发出不甘的咆哮,转身欲逃。

  “想走?”符一哪肯放过,忍着灵力透支的眩晕追上去,“藤原先生,音刃!”

  天际的琴音陡然拔高,金色音刃如同瀑布般落下,将神侍的黑袍绞碎。符一掷出雷劫神枪,枪尖精准地刺穿了最后一名神侍的心脏。

  当尘埃落定时,京都的废墟上,修士们互相搀扶着坐下。符一靠在应龙身上,看着远处西路军与北路军的信号弹升空——都是代表胜利的红色,知道关西四城已全部收复。

  源紫姬走过来,递给他一枚疗伤丹:“幸子在奈良救下了最后一批百姓,妖族统领正在修复地脉。”

  符一接过丹药,看向东京的方向,琴音已经停了,想必藤原道佑也累坏了。他突然笑了笑:“你说,等平定了暗黑神庭,我们该在关西修座碑,纪念这次的牺牲。”

  “嗯。”源紫姬点头,“碑上要刻上玄武的名字,还有所有没能回来的修士。”

  风从关西吹向关东,带着地脉复苏的清新气息。符一知道,联军虽胜,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但只要人间界还在,只要守护的信念不灭,他们就会一直战斗下去。

  远处的天际,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,照亮了布满裂痕却依旧挺立的京都城墙,也照亮了人间界生生不息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