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那冰冷的双手-《努力成就不一样的人生》

  顾淮深的手,

  铁钳一样死死卡着沈墨的脖颈,那力道凶狠得几乎要捏碎喉骨。

  他根本不给沈墨任何反应的机会,

  猛地发力,将沈墨整个人狠狠掼在冰冷的ICU探视玻璃上!

  “砰!”

  一声沉闷又惊心的巨响在死寂的走廊里炸开。

  沈墨的后脑勺毫无缓冲地撞上那坚硬的透明屏障,

  眼前瞬间一片昏黑金星乱迸,

  耳朵里嗡嗡作响,

  连带着整个颅骨都在剧烈震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  “呃……”

  剧痛之下,沈墨本能地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,

  挣扎着试图摆脱钳制,双手徒劳地去掰顾淮深的手腕。

  但顾淮深的手像淬了寒冰的生铁铸成,

  纹丝不动,反而收得更紧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。

  “她要是醒不来,”

  顾淮深的声音贴着沈墨的耳廓砸下来,

  每一个字都裹着从地狱深处刮出的腥风血雨,

  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暴戾,“沈墨,你就给她陪葬!”

  那声音不大,却像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周围每个人的心口。

  几个跟过来的保镖和医院的安保人员,

  在顾淮深这股毁天灭地的戾气面前,

 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僵在原地,噤若寒蝉。

  空气凝固得像一块沉重的铅板,压得人窒息。

  沈墨被迫扭着脖子,脸颊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面上。

  他急促地喘息着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骨被挤压的咯咯声,

  视线艰难地透过因撞击而微微震动的玻璃,聚焦到里面那张病床上。

  那是林晚。

  巨大的玻璃窗像一幅巨大的、残酷的展示框。

  病床上的林晚,瘦得脱了形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。

  她的脸在无影灯下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蜡白色,嘴唇干裂灰败,没有一丝血色。

 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,

  更衬得那张脸脆弱得如同薄胎瓷,

  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。

  她的身体被各种粗细不一的管线包围、缠绕,像被蛛网捕获的濒死蝴蝶——

  氧气管插在鼻腔里,呼吸机的管道连接着她的口唇,

  随着机器单调的“嘶——嘶——”声,她的胸膛微弱而被动地起伏着。

  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,代表她生命的光点正沿着曲折的绿色线条,

  极其微弱地跳动闪烁,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牵动着外面所有人的神经。

  脆弱,濒危。

  仿佛下一秒,那微弱的绿色光点就会彻底归于一条绝望的直线。

  沈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

  骤然停跳,随即是撕裂般的剧痛。

  巨大的愧疚和恐慌瞬间淹没了他。

  他明明……明明不久前还见过她,

  她虽然苍白,但那双眼睛还带着倔强的光,还会低声恳求他带她离开……

  怎么会变成这样?

  怎么会?

  “咳……顾……顾淮深!”

  沈墨艰难地从被扼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,

 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,

  “不是我……你听我说!我昨晚……”

  “闭嘴!”

  顾淮深猛地收力,将沈墨的头又一次重重按在玻璃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
  他的眼神是暴戾的深渊,

  翻涌着足以焚烧一切的黑色火焰,

  “证据确凿!

  你出现在她的公寓,现场有你留下的东西!

  林晚昏迷前,亲口说的……”

  他咬紧后槽牙,齿缝里挤出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名字,“……沈墨!”

  这两个字,像淬了剧毒的冰锥,

  狠狠扎进顾淮深的心脏,也彻底堵死了沈墨所有辩解的路径。

  顾淮深眼底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,

  被这名字带来的滔天背叛感和林晚此刻濒死的惨状彻底焚烧殆尽。

  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
  沈墨徒劳地挣扎,肺里的空气被急速挤压出去,视线因缺氧而开始模糊。

  他看到了顾淮深眼底那纯粹的、不加掩饰的杀意。

  这个男人,是真的想在这里,就在林晚躺着的玻璃墙外,亲手拧断他的脖子!

 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,ICU厚重的自动门“嗡”地一声滑开了。

  一个穿着无菌隔离衣、戴着口罩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,神色凝重。

  “顾先生!”

  医生急促地开口,目光扫过被死死按在玻璃上的沈墨,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诧,

  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将注意力转回顾淮深身上,“顾太太的情况非常不稳定!

  初步血液检测显示体内有不明成分的药物残留,

  我们高度怀疑是导致她深度昏迷和呼吸衰竭的主因!

  现在需要立刻进行血液灌流清除毒素,同时排查具体药物类型!

  家属需要签……”

  “药?”

  顾淮深血红的瞳孔猛地一缩,扼住沈墨的手劲下意识地松了一丝,

  但那双眼睛里的风暴却更加狂乱,

  “什么药?哪里来的药?”

  医生被他身上骤然爆发的凶戾之气逼得后退了半步,

  硬着头皮快速回答:

  “还在分析!但非常危险,毒性作用很快,

  已经严重影响了中枢神经和呼吸循环系统!

  时间就是生命,请立刻抢制授权我们进行下一步抢救!”

  顾淮深的目光猛地射向沈墨,

  那眼神几乎要将沈墨凌迟:

  “是你?你给她下的毒?”

  沈墨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,他剧烈地咳嗽着,

  肺部火烧火燎,脸上是震惊和茫然交织的惨白:

  “药?毒?不可能!我怎么可能……咳咳……”

  顾淮深根本不再听他任何解释。

  林晚体内有致命的毒药残留!

  这个信息像滚烫的烙铁,烫得他理智全无。

  他一把甩开沈墨,力道之大让沈墨踉跄着撞在墙上才勉强站稳。

  顾淮深看也不看他,

  劈手夺过医生手里的文件和笔,

  几乎是咆哮着:“救她!不惜一切代价!给我救活她!她要是死了,你们……”

  他的目光扫过医生和几个赶来的护士,那未尽的威胁比说出口更加恐怖。

  医生额角渗出冷汗,不敢有丝毫耽搁,

  拿着签好字的文件匆匆转身冲回了ICU。

  厚重的门再次合拢,

  将里面的生死战场与外面的修罗场隔绝开来。

  顾淮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

  胸膛剧烈起伏,周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。

  他猛地转身,

 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在扶着墙壁、狼狈喘息的沈墨身上,一步步逼近。

  “沈墨,”

 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,

  “你最好祈祷她没事。否则,我让你活着比死了痛苦一万倍!”

  沈墨靠着冰冷的墙壁,大口喘着气,喉咙火辣辣地疼。

  他看着顾淮深眼中那疯狂的恨意,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。

  他知道,顾淮深此刻说的每一个字,都是真的。

  医院消防通道厚重的门,隔绝了走廊里那令人心悸的暴戾与绝望。

  这里只有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和一片死寂。

  林薇背靠着冰冷的、刷着绿漆的墙壁,

  身体因为极力压抑的兴奋而微微颤抖。

  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嘴,

  但那弯起的、涂着艳丽唇膏的嘴角,

  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。

  一丝扭曲而快意的笑纹,从她的眼角眉梢扩散开来。

  太好了!

  太完美了!

  她的好姐姐林晚,

  此刻正像一具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里面,浑身插满了管子,

  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!

  顾淮深那副濒临疯狂、恨不得立刻撕碎沈墨的样子,简直是她看过最精彩的演出!

  那暴怒的质问,那杀人的眼神,

  那将沈墨狠狠砸在玻璃上的闷响……

  每一帧画面都让她兴奋得头皮发麻。

  “呵……”

  一声极轻、极冷的嗤笑终于从她指缝里溢了出来。

  她放下手,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,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。

  “林晚啊林晚,”

 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间,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,却淬满了剧毒,

  “我的好姐姐,你怎么就这么……不小心呢?”

  她微微歪着头,仿佛在欣赏一件得意的艺术品:

  “瞧瞧你现在这样子,多可怜,多凄惨啊。

  顾太太的位置,坐着不舒服吧?

  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现在好了,解脱了。”

  她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,几乎要裂到耳根,

  “你就这样……安安静静地、永远地睡下去吧。再也不用醒来了,多好。”

  “阿深是我的,”

  她喃喃自语,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占有欲,

  “你霸占了那么久,也该还给我了。

  等你彻底咽了气,顾太太的名分,

  顾淮深的人,他的一切……都是我的了!”

  想到顾淮深刚才那副为林晚疯狂、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模样,

  林薇的心底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慰。

  看啊,他那么在乎林晚的样子,多让人着迷!

  等林晚死了,这份痛苦,这份疯狂,

  这份浓烈到毁灭一切的情感,终将会转移到她林薇身上!

  她会成为顾淮深唯一的救赎,

  唯一的寄托,唯一的女人!

  她抬起手,欣赏着自己修剪得精致圆润、涂着昂贵裸粉色甲油的指甲。

  灯光下,指甲边缘靠近指缝的皮肤沟壑里,

  似乎残留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白色粉末。

  非常少,少到若非刻意寻找,根本不可能被发现。

  林薇的眼神微微一凝,

  那点得意瞬间被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取代。

  她迅速将手指凑到唇边,

  伸出舌尖,极其仔细地、一点点地,

  将那些残留的粉末舔舐干净。

  动作轻柔而隐秘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练。

  做完这一切,她深吸一口气,

  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狂喜和那一丝因为粉末残留而带来的紧张。

 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裙,调整面部表情,几秒钟后,

  那张脸上重新覆盖上一层焦急、担忧、楚楚可怜的假面。

  她推开消防通道的门,重新踏入明亮而气氛压抑的医院走廊。

  脚步有些虚浮,带着刻意的仓皇和无助,眼圈也恰到好处地泛起了红,

  仿佛刚刚在里面担忧害怕得哭过一场。

  走廊里,顾淮深像一尊散发着寒气的煞神雕像,背对着ICU的门,面朝墙壁站着。

  他的背影绷得死紧,拳头攥在身侧,指节捏得咯咯作响,

  周身弥漫的低气压让整条走廊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。

  几个保镖远远地站着,大气不敢出。沈墨则靠在对面的墙壁上,脸色灰败,

  头发凌乱,脖子上清晰可见顾淮深留下的深红色扼痕,他微微垂着头,

  看不清表情,但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沉重的绝望里。

  林薇的目光快速扫过沈墨,看到他此刻狼狈凄惨的样子,

  心底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。

  她定了定神,小跑着冲向顾淮深,带着哭腔,声音又急又怕:

  “淮深哥!淮深哥!姐姐怎么样了?

  医生怎么说?

  我……我刚才在外面等得都快急疯了!

  我听说姐姐她……她体内有药?

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
  她伸出手,想去拉顾淮深的手臂,试图给予安慰,

  也试图靠近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。

  就在林薇的手即将触碰到顾淮深手臂的瞬间——

  “滚开!”

  顾淮深猛地转身,动作快如闪电,带着一股暴戾的劲风。

  他没有丝毫怜惜,手臂狠狠一挥,像甩开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,

  直接将靠过来的林薇重重地搡了出去!

  “啊!”

  林薇猝不及防,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

  身体失去平衡,

  踉跄着向后猛退了好几步,高跟鞋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音。

  她狼狈地扶住旁边的墙壁才勉强没有摔倒,

  精心打理的发丝散落几缕贴在脸颊上,

  精心维持的柔弱表情瞬间僵住,

  只剩下错愕和一丝被当众羞辱的难堪。

  顾淮深甚至没有正眼看她。

 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凌,

  越过林薇,

  再次死死盯在墙角的沈墨身上,

  那眼神里的杀意,浓稠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
  “沈墨,”

 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,

  每一个字都带着毁灭的意味,

  “你最好祈祷她没事。

  否则,我让你活着比死了痛苦一万倍!”

  林薇靠着冰冷的墙壁,

  心脏因为刚才的惊吓和顾淮深那毫不掩饰的厌恶而狂跳不止,

  一丝冰冷的怨毒在她眼底深处悄然凝结。

  但当她听到顾淮深这句对沈墨的死亡宣告时,

  那怨毒又被一种更深的、扭曲的快意所覆盖。

  她垂下眼睫,掩去所有不该流露的情绪,

  肩膀微微耸动着,

  发出低低的、压抑的啜泣声,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委屈和担忧。

  时间在ICU外压抑的等待中,

  被无限拉长、扭曲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。

  顾淮深如同暴风雨中心的一块黑色礁石,矗立在距离ICU大门最近的地方。

  他不再说话,也不再咆哮,只是沉默。但那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。

  他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,

  蓄满了毁灭性的力量。

  幽深的眼底,血丝蛛网般密布,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——

  是足以焚烧一切的暴怒,是濒临失控的焦灼,是深入骨髓的恐惧,

 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、被背叛的痛楚。

  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

  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,穿透进去,亲自确认里面那个女人的生死。

  沈墨靠在另一侧的墙壁上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
  顾淮深那句“活着比死了痛苦一万倍”像冰冷的毒蛇,

  缠绕在他的颈项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  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脖颈间那圈深红色的扼痕,

  火辣辣的疼痛感异常清晰。

  顾淮深是真的想杀了他。这个认知,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。

  他的目光穿过空旷的走廊,落在顾淮深那孤绝暴戾的背影上,

  又缓缓移向那扇隔绝了生死的门。

  林晚……

  那个在他记忆里倔强又带着点脆弱光芒的林晚,怎么会变成那样?

  像一片即将在风中彻底破碎的枯叶。

  药?毒?是谁?到底是谁?!

  混乱的思绪像无数根尖锐的刺,狠狠扎进他的大脑。

  他想不通,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。

  昨晚……昨晚他确实去过林晚的公寓。

  林晚打电话给他,声音虚弱又绝望,求他带她走,说顾淮深会杀了她。

  他赶过去时,公寓门开着,

  林晚已经倒在客厅地毯上,脸色惨白,

  呼吸微弱,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。

  他当时吓坏了,

  立刻想打电话叫救护车,

  但刚掏出手机,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!

  他以为是顾淮深的人,情急之下,只想着不能被堵在这里,否则林晚更说不清楚,

  也怕激化矛盾,他只能咬牙暂时离开,想着立刻匿名通知医院……

  可谁能想到,他刚离开不久,顾淮深就到了现场,还把他当成了凶手?

 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西装外套的内袋,指尖触到一个坚硬冰凉的金属小物件。

  那是林晚昏迷时手里死死攥着的东西,他当时慌乱离开,

  不知怎地,这东西就掉在了他脚边,

  他下意识地捡起来带走了。

  是一枚……

  小小的、有些旧了的银色蝴蝶发卡?

  他当时根本没顾上看细节。

  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。他想拿出那枚发卡再看看。

  也许……也许上面有什么线索?

  也许能证明他的清白?

  沈墨的手指蜷缩着,几乎要伸进口袋。

  然而,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时,

  顾淮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,猛地侧过头!

  那眼神,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,

  带着毫不掩饰的嗜血凶光,

  瞬间锁定了沈墨那只想伸进口袋的手!

  沈墨的动作骤然僵住,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
  他毫不怀疑,只要他敢有任何异动,

  顾淮深会立刻扑过来,用最残忍的方式折断他的手!

  沈墨的心脏狂跳着,几乎要撞出胸膛。

 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

  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将那只手从口袋边缘挪开,垂回身侧,指尖冰凉一片。

  不行。现在不行。

  顾淮深正处于彻底疯狂的边缘,

 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引爆他杀意的火星。

  他只能等,等一个机会,或者……

  等林晚醒来。

  可林晚能醒来吗?

  想到林晚那毫无生气的样子,沈墨的心沉入了更深的谷底。

  林薇缩在稍远一点的等候椅上,双手绞在一起,

  低着头,肩膀还在微微颤抖,一副惊魂未定、担忧过度的模样。

  然而,低垂的眼睫下,那双眼睛却异常冷静,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。

  她的目光,像毒蛇的信子,

  不动声色地在顾淮深暴戾的背影和沈墨灰败绝望的脸上来回逡巡。

  顾淮深对沈墨那刻骨的恨意,让她无比满意。

  但顾淮深刚才那毫不留情的一搡,那一个“滚”字,也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。

  她需要做点什么,让这把火烧得更旺,

  烧得沈墨永世不得翻身,

  也烧掉顾淮深对林晚最后一丝残存的念想。

  就在这时,ICU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
  这次出来的不是医生,而是一个推着治疗车、戴着口罩的年轻护士。

  治疗车上放着几袋补充液体、注射器和一些记录本。

  护士显然被门外这压抑到极致的气氛吓住了,推车的手都有些抖,

  她低着头,脚步匆匆,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
  机会!

  林薇的眼底精光一闪。

 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

  她脸上的担忧瞬间放大,带着哭腔,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护士,

  声音又急又高,带着一种刻意渲染的恐慌:

  “护士!护士小姐!我姐姐怎么样了?

  她是不是很危险?她是不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