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9章 峰回路转-《快穿之九叔你别追》

  听到林九跟静之在一起,狼青也不困了,扶着胳膊从房里跑出来。

  林九给静之倒热水,他就给她递毛巾。

  单手操作,看得静之升起几分同情,“这位……大哥,你要不还是歇会儿吧?我自己可以。”

  “自己可以?”狼青忿忿指着林九,“那他为什么可以帮你!?”

  静之默默红了脸,偷偷看了林九一眼,“他是我未婚夫来的,为什么不可以帮我?”

  狼青&秋生:“未婚夫???”

  林九轻咳一声,背着手挺直腰杆,“怎么?有意见?”

  秋生贼笑着眯眼:“没意见,哈哈,没意见!”

  昨天牵上小手,今天就把兔子骗回家了,师父可真快!

  “我有意见!!”

  狼青大步跨到庭下,站到林九对面,怒目相视指着他:

  “你明知道之之早上起来不记事的,你还欺骗她!”

  静之抿了抿唇,又小声讲:“他没骗我,我看过了。”

  “看过??”

  秋生的眼神不自觉往林九身下瞥。

  “你看过什么?”

  林九咬牙把毛巾一头甩到秋生脸上,“当然是留影石,你以为是什么?”

  秋生捂着火辣辣的脸,躲到石柱后面,嬉笑说:

  “当然是雀雀。”

  懒得教训那个衰仔,林九掏出昨晚布置的留影石,施法让它在空中展现昨晚静之来他房间的那一幕。

  “那……那你要记得跟我说,我喜欢你这件事。”

  紧接着这句话,是静之偷亲林九那一幕,可这个画面却糊成一团。

  明显是被人为打了马赛克了。

  秋生听着“啾”那一声,嘴角渐渐抬高:“师父,你~~~”

  “你什么你!”

  林九红着耳朵收起留影石,“还不去看看文才,怎么没动静了。”

  “蛇嘛,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
  秋生抱着后脑勺往厨房走去。

  还没走几步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拳脚相接的声音。

  “就知道你们会打起来!”

  呢喃着,秋生又走回来,悄悄躲在柱子后面,往这边张望。

  静之看着在院子里打起来的两人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  转头问秋生,秋生无所谓朝她摆摆手,说他师父很厉害的,一定不会有事。

  此时的后厨,文才已经吓晕过去。

  后门渐渐被挤开。

  文才侧身滑倒在地,几十条蛇从他身上爬过,渐渐往院子里爬了进来。

  秋生正看得津津有味,脚脖子突然一紧。

  低头一看,脚腕被一条一米多长的黑蛇缠住了,地上的蛇简直多到无处可以下脚。

  “蛇啊!!”秋生脱了外套缠住右手,随后深吸口气,抓住蛇尾,把他脚上的那条蛇甩开。

  踩着栏杆几经跳跃,一个前滚翻脱离蛇群范围。

  秋生脸上的惬意已经不在,满脸惊恐对林九说:“师父你看!”

  林九后退一步停止交手。

  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看清蛇群的瞬间,眉心瞬间拧起,“怎么回事?文才呢?”

  “啊?文才!这回真完蛋了。”

  秋生这才反应过来,踩着栏杆又跑回去。

  “一定是白池。”狼青拉着静之,连退好几步。

  林九挥袖震开一条弹射过来的蛇,叫狼青带着静之先躲到二层阁楼去。

  随后他朝着敞开的药房窗户,翻跃过去,入内寻找雄黄粉。

  正找着东西,他的腰突然被搂住,温柔往上一提。

  脚丫悬空上升,静之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,指指后面,说:“蛇进来了。”

  “我会飞的,我带你找,这样安全点。”

  林九看了看空无一人只有蛇的门口:“狼青呢?”

  “跟秋生去救文才了。”她无辜眨了眨眼,“我提不动他,他太重了,跟牛一样。”

  林九松了口气,边翻着药架子,边跟静之形容雄黄粉的颜色跟味道。

  不到一会儿,底下的地面被蛇占满,蛇头昂首不少,阴冷的蛇眼,对对盯住上头相拥的一人一兔。

  蛇也算是兔子的天敌,除了白池这个丧良心的变态,几乎没有兔子不怕蛇的。

  静之抱着林九越升越高,就怕他们的脚被蛇缠上。

  林九能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着,有些心疼她,并对白池的阴损有了新的认识。

  拿女儿害怕的东西对付女儿,这种雄性,就应该被化学阉割。

  林九运气不错,随着静之抱着他往上升,他终于在柜子顶部拿到一大包备用的陈年雄黄粉。

  一看蛇的走势,就知道是人为驱动。

  林九不想把屋子里搞得一团乱,于是叫静之带他飞出去,把蛇引到院子里。

  她应声答应,刚出门口,头顶就垂下来一条响尾蛇。

  静之惊得尖叫一声,抱住林九快速往外飞。

  快飞出天井时,却看到白池正悬在天井外,守株待兔。

  底下的秋生背着文才,手上拿着剑跟蛇战成一团。

  狼青早已变回原身,嘴里不时吐出一团冰息,冻住眼前一小片蛇。

  一人一狼虽然才刚认识,但配合得当,倒也闯出了一条路,来到院子中心。

  林九瞥一眼白池,没有理他,手伸进袋里,抓出一把雄黄粉往下抛洒。

  可底下那些蛇好像疯了。

  雄黄粉落到它们身上,跟泥土并无分别。

  林九洒了几把,发现这情况后,就停了手。

  静之根据林九暗中的指示,堪堪停留在五雷符生效的范围内。

  “阿之,害怕的话,就出来吧,跟爹回家。”

  白池笑得慈爱,遥遥朝静之伸出手。

  脸上被白猫抓伤的伤疤给他添了几分狰狞。

  静之抿紧唇,一见白池,脸都白了,生理性惧怕他,眼泪直在眼里打转。

  “害怕就别看。”林九围住她的眼睛,冷冷朝白池说:

  “我知道人性不可深究,没想到妖族里面,也有你这种败类。”

  白池看着举止暧昧的两人,呵一声,“傻子也学会献身求庇护了?总算长点脑子了。”

  狼青化为人形,右手变成狼爪一挥,偷袭他几条蛇断成两截落地,他愤怒抬起头:

  “你这个混蛋!杀了婶婶还不够!还来害之之,我今天就要替婶婶报仇!”

  秋生极力拉住他,无语讲:

  “你昨天就斗不过他,现在出去,五雷阵一旦有了缺口,他就能进来了。你别中计,他是在激你!”

  狼青好不容易听进去,却发现周边渐渐开始起了风。

  “啊?”狼青立马转头看向右边天空中的静之,“之之……”

  秋生将文才放在凉亭桌上,抬臂捂眼,艰难看着因大风吹得散开的蛇群,朝狼青喊:

  “静之怎么了?”

  狼青吨位结实,他一把拉住都快随风吹走的秋生,解释喊着:

  “我们妖族天生亲近自然,所以能和自然元素进行沟通。”

  “我是水系,静之是风系。她一崩溃,就会不自觉的调动周围的风元素。”

  院门顶部的茅草吹得满天飞,秋生艰难睁开眼,总觉得阵内的气压越来越强。

  “静之!快停下。”

  他呸去嘴里的草,又喊:“快喘不过气了!”

  此时阵外一片风平浪静,白池邪笑着看静之不受控了,“阿之,白萝确实是我打伤的,不过,我可没杀她。”

  “她是受不了你,才选择自挖妖丹结束自己的生命的。”

  听着如魔音一般的蛊惑之语,林九紧紧把她的头抱进怀里。

  “不是这样的,你别听他说。”

  静之眼圈红得吓人,怔怔看着林九,“我娘,真是自己挖出妖丹的?”

  “……”

  林九哑口无言。

  静之垂下眼眸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  “林九……”她把冰凉的脸颊贴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,“把阵法去了吧。”

  “我不想连累你们。”

  林九握紧拳头,紧紧箍住她的后腰,仿佛猜到了她要做什么。

  “别去,他肯定有后招。”

  紧绷的双臂突然箍了个空。

  一只小小的白兔跳出他的怀抱,风旋形成角锥状,突破屋顶隐隐笼罩的紫光。

  她凄冷的声音,在风停下的时候消散开来:

  “若我还活着,一定回来做你娘子。”

  风突破极限,弹开对面射过来的众多毒镖。

  林九不得不带着下面几人到一片狼藉的凉亭处躲避四处飞射的毒镖。

  白池的笑还凝在嘴边,腹部突然一空。

  他瞪大眼,缓缓往下看,嘴角的血却比视线更快落下。

  “呵……傻子……我的血……也有…………毒……”

  砰一声,他从天空中落下,那双阴寒的眼再也闭不上了。

  看着肚子破个大洞的白池,林九眼前阵阵发黑。

  扶着桌子踉跄爬起来,他夺过秋生手里的剑,朝着白池的尸体冲过去。

  “阿之……别玩了……”林九瞪大眼,拿剑搅弄着白池黑透了的内脏,“好脏的,你知道我最爱干净了,快出来……”

  “否则我……”

  秋生突然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师父。

  林九满眼猩红转过头,顺着秋生指的位置看过去。

  白池尸体往后十米,有一团被黑血笼罩的毛茸茸。

  它一动不动躺着,好像跟着她爹一起去了。

  周围风平浪静,蛇群已经被她卷成碎片。

  秋生跟狼青身上也有不少被风刮出的细痕。

  唯有他,像是处于台风眼中心,毫发无伤。

  林九只觉得走这十米,腿都是麻的。

  僵直跪下一膝,林九指尖微抖,朝那只毫无起伏的小兔子碰去。

  还未触到她,他突然脸色一僵。

  看到魂魄从兔子身上飘出来的一刹那,忍了许久的一滴泪终于溢出眼眶。

  屋里的一魄,他还未来得及问问她怎么回事……

  他给她打的一副碗筷,她还来不及用……

  早晨她明明答应了的,如果他先死,她绝对不会哭的……

  此时的林九,却觉得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。

  三魂三魄从她体内陆续飘出。

  林九闭上眼的最后一刻,隐隐有了个猜想。

  或许,那一魄,真是她早已丢了的记忆。

  ……

  时间过去了两天。

  秋生坐在林九床前唉声叹气,“怎么还不醒,师伯不是说今天就会醒。”

  文才端着药放到桌上,建议秋生道:

  “你再拿那个消息刺激刺激他,师伯不是说他是心病吗?”

  秋生又唉了一声,清清嗓子讲:“那句话已经讲八百遍了,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,师父就是不醒,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
  文才苦着脸挠了挠头,“要不……再叫师伯来看看?”

  秋生立马摆手,“欸,这次你去叫,我是不去的。”

  文才手抖了一下,缩起脖子说:“我,我上次去,被师伯瞪了,你跟我一起吧?”

  “……算了。”秋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,“为了师父,就算被师伯打一顿也无所谓了。”

  “我没这么不讲道理。”

  石坚背着手,面无表情跨进门槛。

  秋生跟文才立马退到墙角,朝床边比了比。

  秋生:“师伯请。”

  文才:“您,您请。”

  “哼。”石坚一甩衣摆坐下,“矫情什么。”

  话刚说完,石坚就打了林九一巴掌。

  “诶,师伯你!”

  秋生伸出手。

  石坚“嗯?”一声转头过来,眼里全是不耐。

  秋生收回手摸着后脖子,心想师父你自求多福了,再不醒,估计就被师伯打成猪头了。

  “茅山第一宗旨,正邪对立,搏斗终生。”

  “林凤娇,你的终生就这么短吗?没用的东西。”

  “再不起来,我一拳打碎你的兔子。”

  秋生跟文才两个,互相捂着眼,不敢看这血腥又暴力的一幕。

  石坚的拳头快捶到枕侧的兔子时,突然出现一掌包住他的铁拳。

  林九刚醒,眼睛酸涩,迷茫看着石坚:“师兄?”

  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  石坚抽回手,嫌弃的在八卦道袍上擦了擦,“还不是你的两个徒弟,说你全家都快死了,叫我过来帮忙。”

  他全家?

  哦对了!

  林九立马转头去看兔子。

  “师父,静之她濒临死亡的时候,屋里那个瓮自己飞出来,师伯路过,帮她把那一魄跟她的三魂三魄融合了,因祸得福,现在她是个正常兔了。

  她也没有中毒,反而因为那一魄过强,所以现在陷入休眠状态,修为与日俱增,正在长大呢。”

  秋生清了清嗓子,第378次给林九复述。

  “呵,林凤娇,你倒是好本事,拐了个灵兔给你做未婚妻。”

  石坚正按照惯例冷嘲热讽着,林九突然正坐起来,紧紧抱住石坚,非常认真说:

  “师兄,这次真的谢谢你!”

  石坚非常不适应,用力震开他,冷哼一声拂袖起身。

  “亲兄弟明算账,我帮了你,算是你两个徒弟给我下的单子,拿来吧。”

  他朝林九伸出手。

  林九回首看了看肚皮规律起伏的小兔子,嘴角缓缓上扬。

  下了床,扶着桌子侧了身,抠出他藏在桌子背面的金砖,放到石坚手上。

  “这不就是狼青拿来敲核桃的那一块?”

  秋生看着那麻麻赖赖的金砖,惊讶说道。

  林九拘谨笑着,“她那天早上,问我最想要什么,我说什么都不要,但……属于她的贴身物品,也不可以随便送给别人。”

  “她就把这个给我了,说任我处置,不会……不会再让我吃醋。”

  秋生&石坚&文才:不是拿钱吗?总觉得林凤娇在秀恩爱……

  石坚非常艰难的拒绝了那块金砖,又朝林九伸出手:

  “老规矩,十个大洋。”

  秋生笑眯眯的,“师父,以前别人总说十个大洋贵,这回你觉得不贵了吧?”

  林九从来没有交钱这么迅速过,“不贵。”

  交完钱,甚至又感谢的用力握住石坚的手甩了甩。

  石坚剑眉一竖,伸出左手惯性下挥。

  林九抬臂挡住,“师兄,打一次,你还想打第二次?”

  石坚用力甩开他的手,不耐闭了闭眼,“再恶心我,你这义庄,休想再让我踏进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