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-《三国:智斗三国:隐麟诸葛庆》

  反观塞外边陲,因汉军无力北巡,诸羌、鲜卑、乌桓等蛮夷得以休养生息,日渐强盛。

  话锋陡转,诸葛庆突然拍案而起,声如金铁交鸣:更可恨者!这些蛮夷竟趁我大汉无暇北顾之时,屠戮我边境子民!昔日匍匐求饶的南匈奴如此,当年被白马将军杀得胆寒的乌桓亦是如此!

  忆及后世五胡乱华的惨状,这位素来从容的谋士竟在曹营众臣面前双目赤红,字字泣血:夷狄之辈,其心必殊。此等豺狼之徒,当尽诛之!

  曹操凝视着首次失态的诸葛庆,眸中玩味之色渐褪,侧首对侍从轻挥袖袍:设席。

  曹操注视着一提到边境异族就情绪激动的诸葛庆,眼中没有丝毫轻视。

  因为...曾经的他也怀揣过横扫异族、死后获封征西将军的梦想。

  怀有这般抱负的人,都值得敬重而非讥讽。

  想到此处,曹操望向北方,心中愈加坚定了一个决心——这是早在诸葛庆来访前就已作出的决断。

  面对曹操赐座,诸葛庆并未入席。

  发觉自己失态的他深吸一口气,正色道:初到许都时,听闻袁氏残部已逃往草原,与异族沆瀣一气。

  在下以为,司空当先全力北伐,再谋取江南、川蜀。否则南方战事迁延,北方袁氏残部勾结异族卷土重来,届时腹背受敌,如何应对?

  若袁氏裹挟异族铁骑南侵,再有袁氏旧部在中原作乱,天下必将大乱。

  司空霸业成空尚在其次,只怕中原沦陷之日,司空要背负千古骂名。

  诸葛庆并非危言耸听,他深知这段历史必将重演。

  世人都说司马氏引胡人为扈从军开启五胡乱华,但穿越者诸葛庆明白,祸根早种在汉末三国百年内耗之时。

  三国混战的百年,恰恰是周边异族休养生息、人口激增的黄金时期。

  司马氏不过是在华夏最虚弱时,打开了囚禁恶魔的牢笼。

  千古骂名!

  好个诸葛庆!旁人骂我曹贼,你却直接扣上民族罪人的帽子。

  莫非以为我曹孟德的剑不够锋利?

  曹操气极反笑,指着诸葛庆笑骂。

  不料诸葛庆举起手中倚天剑,从容反问:司空之利剑,不正在此么?

  一语双关,令曹操怔然。

  曹操凝视诸葛庆良久,忽而颔首赞许:此言甚善,吾之宝剑确在此处。

  言毕挥手示意:叔治且退。

  虽未言明官职,然心中已为诸葛庆拟定要职。

  下官告退。诸葛庆躬身离去时,曹操抚须莞尔。

  指尖轻触颈间剑痕,转向郭嘉等人问道:诸君以为若何?

  此乃凶猛之徒,明公当谨慎驱使。程昱目光森然,语带戒备。

  郭嘉依旧漫不经心:甚是有趣。这般回答令曹操啼笑皆非。

  文若之意?曹操将视线投向首席谋士。

  荀彧正色道:其人深谙进退之道,胸藏兵略,假以时日必能镇守北疆,抗御胡虏。

  这番见解令曹操频频点头,转而对程昱笑道:仲德视其如猛兽,然岂不闻...

  曹操凝视远方,忽然笑道:如此进退有度、胸藏韬略的猛虎之才,未必不能成为我曹孟德帐下的淮阴侯啊。

  程昱默然垂首,对主公的问话闭口不答。见曹操这般神情,他自然明白主公又动了惜才之念。

  奉孝,你看封他做个荡寇将军如何?

  这荡寇将军,正是征西将军麾下众多杂号将军之一。

  郭嘉略显迟疑地开口:主公,此职是否过高?诸葛庆本是布衣,若骤然擢升为将,虽是杂号将军,只怕朝中大臣知晓后,又要在朝会上群起攻讦。况且......

  他顿了顿,若让诸葛庆统领兵马,您准备从何处调拨军队给他?诸位将军恐怕都不愿分出兵权。

  官职高了?曹操不以为意,千金市骨尚不足惜。作为第一个投效的南方士人,我倒觉得这职位还委屈了他。至于那些朝臣的闲言碎语,随他们去罢。

  那兵马从何而来?郭嘉追问。

  曹操手指许都东南方向,笑道:奉孝,许都城郊不正有一支现成的军队么?

  郭嘉闻言眼前一亮:主公是说......张绣?

  (

  离开司空府后,诸葛庆全无闲逛的兴致,径直回到徐庶宅邸。

  刚踏入院门,魏延便快步迎上:叔治,情况如何?那曹阿瞒可许了你将军之位?

  言语间对曹操毫无敬意。诸葛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:文长,司空大人只是召我叙话而已。即便要授官,任命也不会即刻下达。再说......

  简洁版

  “此处不比襄阳,须防隔墙有耳,你说话时对司空大人放尊重些。”

  有人立即接话:“文长,叔治所言极是。”

  “许都的水比你看到的深得多!”

  “城中既有曹家心腹,也有汉室忠臣,还有各路诸侯安插的细作,可谓鱼龙混杂。”

  “听说程昱手下就有一支秘密力量。”

  “信不信由你——”

  “你们刚才的对话,明天可能原封不动出现在程昱案头。”

  徐庶抱臂倚门,这话让魏延心头一震。

  “元直,莫开玩笑!”

  “再说...”

  “司空大人日理万机,何等宽宏英明,怎会与我这种小人物计较。”

  诸葛庆:“……”

  徐庶:“……”

  看着魏延厚颜 ** 吹捧曹操,徐庶无言以对。

  “诸葛庆,你身边尽是这般人才?”

  被问的诸葛庆狠狠瞪了魏延一眼。

  “文长,不会说话就闭嘴!”

  “要拍马屁就拍响点,说不定司空一高兴赏你个将军当当。”

  诸葛庆走到徐庶身旁低声问:“你这儿有曹操眼线?”

  徐庶指向院子:“这宅子是曹操赏的。”

  “除了先母一名婢女,其他仆从都是他安排的。”

  “叔治,你觉得会没有耳目吗?”

  “托你的福,最近我这儿的动静怕是要被人盯上了。”

  或许是曹操,或许是程昱,亦或是许都城内的世家大族所为。

  甚至......

  直接呈递到天子案前也未可知。

  徐庶神色淡然。

  或许说,

  自从母亲离世后,他胸中那股豪情壮志便已消散殆尽,如今对这般境遇早已习以为常。

  许都虽大,却非久居之地。

  听君一席话......

  倒觉得七年前参与衣带诏的董承,死得并不冤枉。

  诸葛庆轻拍徐庶肩头,凝望着暮色中的许都,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。

  ......

  翌日清晨。

  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让诸葛庆准时醒来。洗漱完毕来到院中,正瞧见黄叙在刻苦练功。

  不远处,黄忠正在指点魏延招式中的破绽。

  庆哥今日起得这般晚,可不像你平日作风啊。

  扎着马步、肩扛石墩的黄叙汗如雨下,仍不改活泼本性。

  诸葛庆以行动回应。

  右手往黄叙肩头一按,随着力道渐增,黄叙顿时面红耳赤。好在诸葛庆掌控分寸,在他支撑不住前及时收力。

  子安,少说闲话多下苦功。

  早日突破一流境界才是正经。以你现在的二流身手,莫说跟我过招,便是文长现在......

  顿了顿,嘴角微扬。

  也能轻松胜你十回。

  许是受魏延影响,诸葛庆发觉自己近来也染上了说俏皮话的毛病。

  随后他取来兵器,分别与黄忠、魏延切磋。但因徐庶昨日提醒,在诸葛庆示意下,二人都未展露真实实力。

  晨练过后,众人一同用过早膳。

  诸葛庆、魏延和黄乔装改扮后正要出门闲逛许都,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行程。

  叔治,别来无恙。

  徐府门前,郭嘉笑意盈盈地望着整装待发的诸葛庆。

  你们这是要出门?

  (此处编码略)

  正巧,郭某知道个好地方。

  片刻之后,许都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醉春楼内。

  郭嘉随手抛来一纸任命文书,诸葛庆接过时只闻到浓重的脂粉香气。

  (作者留言略)

  看来确实沾染了胭脂味。

  原来方才诸葛庆亲眼目睹郭嘉在身旁姑娘身上轻佻了一把,才将这文书丢过来。

  面对诸葛庆无奈的眼神,这位 ** 不羁的谋士坦然道:莫这般看我。

  只因主公见我住处离徐府近,便让我顺路转交这任命书。

  不然我郭奉孝何必放着清梦不做,大清早陪你说这些。

  环视着满楼红袖,诸葛庆强忍怒气——这地方分明是郭嘉选的!

  告辞!

  不扰郭祭酒清修了。

  收好文书正要离开,却听郭嘉在身后惋惜道:且慢,你就不想知道任命详情?说不定我能帮上忙。

  一顿花酒作陪如何?

  郭嘉的算盘落空了。

  酒馆内回响着青年离去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句干脆的拒绝:免了!

  天下哪有白吃的筵席。

  再不走,怕是要被人堵在醉仙楼了。

  透过特殊视野,诸葛庆早已看见许褚带着一队精兵杀气腾腾地逼近。更麻烦的是,夏侯惇、曹仁、曹洪等曹营大将也随行在侧。

  当众教训这群曹氏亲信?除非他不想在曹操麾下立足了。

  三人前脚刚离开,醉仙楼后脚就被铁甲士卒围得水泄不通。许褚洪亮的声音炸响在街道上:诸葛庆!昨 ** 使诈胜我,今日可敢堂堂正正再战?

  一声,许褚扯开战袍露出精壮身躯,引得青楼女子们阵阵惊呼。

  果然机灵。倚在窗边的郭嘉轻笑,原来早料到这莽夫要来。

  望着空荡的街道转角,谋士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:既然你推动主公北伐乌桓,正好借你这块试金石,试试朝中那帮老狐狸的深浅。

  楼下许褚的吼声愈发响亮,郭嘉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:让这莽夫闹一闹也好。若是诱饵不够分量,怎能试出真反应?

  郭嘉故意煽风 ** ,从窗边探出身子,朝醉春楼门前的许褚高声喊道:“许将军,你来迟了,那人已经走了。”

  “若想与诸葛庆一较高下,不如去徐庶府前等候。”

  诸葛庆自然不知郭嘉的盘算。

  可当他扫过那份官职任命文书时,心底早已将郭嘉骂得体无完肤。

  封个荡寇将军,他并无异议。

  这不过是个杂号,在权贵云集的许都,既非显赫,亦非卑微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
  但文书竟将破羌将军张绣麾下的兵卒划归他统领,诸葛庆顿时眉头紧锁。

  西凉军自董卓、郭汜、李傕之乱后,声名狼藉姑且不提。

  单从私心而论,诸葛庆绝不愿与张绣有半分牵连。

  无他,只因宛城之事,张绣早已站上曹营众将的对立面。

  若他此刻“逆势而行”,与张绣走近,按后世说法便是“政治立场错误”,前途尽毁。

  “唉!”

  诸葛庆长叹一声,兴致索然,转头对马背上的魏延与黄叙道:“你们且在城中随意逛逛,不必等我,自行回去便是。”

  “至于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