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催命符，每隔一会儿就“叮”一声，刺眼的血红色紧急任务框在吴砚舟的意识里反复弹跳：“紧急任务：锁定并摧毁阿尔法-布雷顿森星光舰残骸，清除其衍生的‘阿尔法-布雷顿森超级智能体’！”
吴砚舟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，在训练营的临时靶场挥动荒玉古剑，剑气撕裂空气，精准地将远处一块标靶绞成齑粉。动作干净利落，却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憋闷。
“喂！消停点行不行？不是我不想去，你看看现在这情况！”他在脑海中对着系统低吼，“闵副处长就差拿根绳子把我拴在营地里了！我怎么溜出去找那个什么破船和AI？！”
闵志琦的担忧不无道理。营地里看似平静，但吴砚舟功勋榜上那刺眼的五亿多数字和他“身怀巨富”的名声，如同黑夜里的灯塔，吸引着无数贪婪或好奇的目光。贸然离开，风险巨大。
闵志琦的殷切关怀、营地的森严守卫、以及他作为五处重点保护对象的身份，都让他难以脱身。
他需要一个合理的、无法被拒绝的理由。
机会终于在一周后的训练营第一期结算时到来。吴砚舟的成绩依旧稳定在前五，但那份争夺第一的锐气早已被更沉重的责任和更广阔的视野取代。结算结束后，他主动找到闵志琦。
“闵副处长，我想申请离开营地几天。”吴砚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恳切而合理。
闵志琦放下手中的报告，眉头微蹙：“砚舟，不是说了吗？留在营地更安全，这里的灵气也更充沛，对你稳固境界有好处。”
吴砚舟早有准备，抛出精心设计的理由：“我想去首都一趟。兑换一批炼器和制符的材料，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尝试一下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花荣的传承里有很多器方，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炼制一些实用的东西，比如……储物装备？”
“储物装备？！”闵志琦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期待，“你已经掌握炼器法门了？”地球至今未能稳定获得空间装备，这绝对是战略级的需求！
“总要试试才知道。”吴砚舟回答得既自信又保留余地，“在营地里干扰太多，我想找个绝对安静的地方闭关尝试。”
这个理由足够充分，也符合五处对“技术突破”的渴求。闵志琦沉吟片刻，终于点头：“也好。不过安全第一！我会安排你直接去首都，在国防大学给你找个绝对安全、设施齐全的地方，让宁主任协助你兑换材料。你就安心在那里研究，有什么需要随时提！”
吴砚舟心中暗喜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谢谢闵副处长！”
很快，他搭乘五处运送物资的专机抵达首都。国防大学的修行班区域戒备森严，谢贤亲自接待了他，效率极高地为他兑换了海量的炼器、制符基础材料，几乎堆满了分配给他的一间独立工作室。
他还意外遇到了焦木生，对方关切地询问孟殊文的消息。
“夏副处长亲自去找他了，应该没事的。”吴砚舟语气笃定，但内心对夏文海的处境也多了一丝隐忧——他追踪的失踪案，会不会也和那个“AI”有关？
在工作室象征性地摆弄了两天矿石和符纸，熟悉了一下万炼火和凝神笔后，吴砚舟知道不能再等了。系统提示的频率越来越高，显示GEMIGPT的活动可能正在加剧。
“刘铁锤，江湖救急！”他拨通了刘铁锤的电话。这位在首都跟随谢贤学习的少爷，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、有能力且值得信任的“外援”。
“吴砚舟？稀客啊。什么事？”刘铁锤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，但很干脆。
“我需要悄无声息地离开首都，去个地方。不能坐飞机火车，不能用身份证。你有办法吗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刘铁锤的声音严肃起来：“外面有人在打听你的行踪，价格不菲。你要去做什么？很危险？”
“私事，很重要。危险……可能有一点，但我能应付。”吴砚舟语气坚定，“放心，不是去惹事，是去解决一个……潜在的麻烦。”
刘铁锤没有多问，他了解吴砚舟的性格，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：“好。明天早上六点，国防大学西门，一辆车牌京AXXXXX的黑色轿车。司机是我家的人，绝对可靠。他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天色微明。吴砚舟如同幽灵般避开监控，溜出国防大学西门。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他身边。车门打开，他迅速钻了进去。
“吴先生，少爷吩咐我送您。”司机是个面容普通、眼神沉稳的中年人。
“麻烦了，去黄海边，具体位置我路上指给你。”吴砚舟报了个大概方位。
轿车驶离首都，汇入清晨的车流。刘铁锤不久后也打来电话，解释说自己正好要回南京老家看看，顺便送朋友一程，是现成的掩护理由。
近十个小时的车程，吴砚舟和刘铁锤在电话里聊了聊灵地碎片的情况，也听刘铁锤说了些首都修行圈的动向。气氛不算轻松，但刘铁锤的信任让他心头微暖。
抵达一片荒凉、泥滩遍布的黄海海岸时，天色已近黄昏。浑浊的海水拍打着泥滩，空气中弥漫着咸腥和海藻腐败的气息。这里远离旅游区，只有远处依稀可见海水养殖场的轮廓。
“你小心些，”刘铁锤放下车窗，看着这片荒凉的海岸，眉头紧锁，“买你消息的人，背景不简单。需要我留下吗？”
吴砚舟跳下车，活动了一下筋骨，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：“谢了，刘铁锤。不过真不用。只要来的不是九级，打不过我还能跑。想留下我，没那么容易。”他自信地拍了拍腰间的靑芥子尾戒，那里装着荒玉古剑和新学的杀招底气。
刘铁锤看着他眼中闪烁的锐利光芒，知道他实力今非昔比，最终点点头：“保持联系。有事立刻叫我。”黑色轿车调头，消失在暮色渐浓的道路尽头。
吴砚舟独自走向更加荒僻的海岸线。系统在他脑海中精准地标注着目标位置——就在前方这片浑浊的海域之下！
“系统，确认一下，那玩意儿在海底？”吴砚舟看着眼前泛着黄沫的海浪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系统沉默是金。
“不幸的消息，系统，”吴砚舟叹了口气，“第一，我不会游泳。第二，现在海水估计能冻死人。第三，这水浑得跟泥汤似的，下去就是睁眼瞎！”
系统这次终于有了反应：“叮！” 商店界面强制弹出，最顶端赫然新增三件物品：
避水丸（100善恶点/瓶，10颗）：服下后可在体表形成避水气罩，持续1小时。仅避水，无其他加成。
《化鲛术》（2000善恶点）：施展后可暂时化身为鲛人，获得水下呼吸、高速游动能力，水道、音道术法威力提升10%。
蛟龙珠（善恶点）：灵器级宝珠，含于口中可通水性，能施展“水龙诀”、“蛟龙吟”等强力水系术法，水下移动速度提升100%。
“低配、中配、高配……你还挺贴心。”吴砚舟嘴角抽搐。避水丸太基础，水下战斗等于自缚手脚；蛟龙珠太贵，为一次任务不值得。他果断选择了《化鲛术》——兼顾实用性和性价比。
兑换完毕，术法信息涌入脑海。吴砚舟找了个隐蔽礁石后，深吸一口气，催动灵力。
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！双腿传来一阵酥麻和轻微的撕裂感，皮肤表面迅速覆盖上细密的浅碧色鳞片，双腿融合、延伸，化作一条覆盖着薄薄水光、线条优美的修长鱼尾！与此同时，他的短发疯狂生长至腰际，化作海藻般微卷的乌黑长发。耳后生出两片精巧的、如同小扇子般的浅碧色鱼鳃。他的容貌也发生微妙变化，睫毛更长，眼眸转为深邃的墨绿色，整个人透出一种非人空灵的美丽。
“这就是鲛人？”吴砚舟好奇地甩动了一下鱼尾，力量感十足。他脱下厚重的外套，（裤子在术法作用下已化为鱼尾上的水光），深吸一口气，鱼尾轻摆，如同离弦之箭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浑浊的海水中。
预想中的刺骨寒意并未袭来，反而有种回归母体般的温暖舒适感包裹着他。鱼尾摆动，水流自然地向两侧分开，他在水中灵活自如，速度远超任何游泳健将。只是眼前的能见度极低，浑浊的海水中悬浮着大量泥沙和微生物，视野不过数米。
他循着系统提供的精准坐标，如同深海猎手般向下潜去。压力逐渐增大，光线彻底消失，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，只有系统界面微弱的光标指引着方向。偶尔有形态怪异的深海鱼类被他的动静惊扰，仓惶逃窜。
不知下潜了多久，前方幽暗的海底，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的幽蓝色光芒。
吴砚舟精神一振，加速游去。靠近后才发现，光源来自一层覆盖在巨大海底礁盘上的、近乎透明的能量薄膜！薄膜表面如同呼吸般流淌着黯淡的幽蓝光晕，范围之大，站在近前的吴砚舟显得渺小如尘埃。薄膜之内，是更深沉的黑暗，寂静得可怕。
他伸出手指，小心翼翼地触碰薄膜。
“滋啦——！”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灼痛瞬间从指尖传来，如同高压电流！他猛地缩回手，鱼尾在水中不安地摆动。
“系统！门呢？怎么进去？！”吴砚舟在脑海中质问。
系统再次进入装死模式。
绕着这层巨大的能量膜游了小半圈，吴砚舟确认这玩意儿浑然一体，根本没有所谓的“门”或者薄弱点。
“看来只能硬闯了！”他眼神一冷，右手在靑芥子上一抹，通体莹白的荒玉古剑瞬间出现在手中！即便在深海重压和浑浊海水中，剑身依旧散发着森然寒意。
“破晓！”吴砚舟心中低喝，天罡十一剑第一式悍然发动！荒玉古剑裹挟着穆婉秋的寂灭剑意，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惨白匹练，狠狠斩在幽蓝的能量膜上！
“嗤——轰！”能量膜剧烈震荡，被斩中的位置爆开一团刺目的电火花，一道狭长的裂缝瞬间出现！然而，裂缝边缘的幽蓝能量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！
吴砚舟早有预料，剑势连绵不绝！“破晓”剑意被他催发到极致，荒玉古剑化作一片密集的剑网，对着裂缝区域疯狂输出！
“给我开！”他心中怒吼，灵力毫无保留地倾泻！
终于，在能量膜即将完全弥合的瞬间，剑网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勉强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！吴砚舟鱼尾猛力一摆，身形如电，瞬间穿过缺口，冲了进去！
“嗡……”身后的能量膜在他进入后迅速闭合，恢复如初，隔绝了外界的海水。
吴砚舟落地，脚下是湿滑冰冷的石头。四周一片死寂的黑暗，空气干燥而冰冷，带着一股金属和尘埃混合的怪异气味。他立刻撤销了化鲛术，鱼尾消失，双腿恢复，长发也缩回原状。迅速从靑芥子中取出一件外套披上，又拿出强光手电。
“啪！”一道明亮的光柱刺破黑暗。
他谨慎地移动手电，光束扫过四周。这里像是一个巨大溶洞的入口，岩壁呈现出不自然的金属光泽，地面散落着一些扭曲的、看不出原貌的金属残骸。手电光向前延伸，照亮前方似乎是一条通往更深处的、人工开凿的甬道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握紧荒玉古剑，正准备向甬道内探索。
突然！
手电光柱无意间扫过侧前方一处凹陷的岩壁阴影。
光束定格。
一张毫无表情、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，静静地“嵌”在阴影里。
那人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惊动，极其缓慢地……转过头来。
冰冷、深邃、仿佛能洞穿灵魂的视线，毫无波澜地落在了吴砚舟惊愕的脸上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强光手电的光晕，清晰地映照出来人熟悉而冷峻的轮廓。
吴砚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失声惊呼：
“夏……夏副处长？！”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！
吴砚舟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，在训练营的临时靶场挥动荒玉古剑，剑气撕裂空气，精准地将远处一块标靶绞成齑粉。动作干净利落，却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憋闷。
“喂！消停点行不行？不是我不想去，你看看现在这情况！”他在脑海中对着系统低吼，“闵副处长就差拿根绳子把我拴在营地里了！我怎么溜出去找那个什么破船和AI？！”
闵志琦的担忧不无道理。营地里看似平静，但吴砚舟功勋榜上那刺眼的五亿多数字和他“身怀巨富”的名声，如同黑夜里的灯塔，吸引着无数贪婪或好奇的目光。贸然离开，风险巨大。
闵志琦的殷切关怀、营地的森严守卫、以及他作为五处重点保护对象的身份，都让他难以脱身。
他需要一个合理的、无法被拒绝的理由。
机会终于在一周后的训练营第一期结算时到来。吴砚舟的成绩依旧稳定在前五，但那份争夺第一的锐气早已被更沉重的责任和更广阔的视野取代。结算结束后，他主动找到闵志琦。
“闵副处长，我想申请离开营地几天。”吴砚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恳切而合理。
闵志琦放下手中的报告，眉头微蹙：“砚舟，不是说了吗？留在营地更安全，这里的灵气也更充沛，对你稳固境界有好处。”
吴砚舟早有准备，抛出精心设计的理由：“我想去首都一趟。兑换一批炼器和制符的材料，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尝试一下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花荣的传承里有很多器方，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炼制一些实用的东西，比如……储物装备？”
“储物装备？！”闵志琦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期待，“你已经掌握炼器法门了？”地球至今未能稳定获得空间装备，这绝对是战略级的需求！
“总要试试才知道。”吴砚舟回答得既自信又保留余地，“在营地里干扰太多，我想找个绝对安静的地方闭关尝试。”
这个理由足够充分，也符合五处对“技术突破”的渴求。闵志琦沉吟片刻，终于点头：“也好。不过安全第一！我会安排你直接去首都，在国防大学给你找个绝对安全、设施齐全的地方，让宁主任协助你兑换材料。你就安心在那里研究，有什么需要随时提！”
吴砚舟心中暗喜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谢谢闵副处长！”
很快，他搭乘五处运送物资的专机抵达首都。国防大学的修行班区域戒备森严，谢贤亲自接待了他，效率极高地为他兑换了海量的炼器、制符基础材料，几乎堆满了分配给他的一间独立工作室。
他还意外遇到了焦木生，对方关切地询问孟殊文的消息。
“夏副处长亲自去找他了，应该没事的。”吴砚舟语气笃定，但内心对夏文海的处境也多了一丝隐忧——他追踪的失踪案，会不会也和那个“AI”有关？
在工作室象征性地摆弄了两天矿石和符纸，熟悉了一下万炼火和凝神笔后，吴砚舟知道不能再等了。系统提示的频率越来越高，显示GEMIGPT的活动可能正在加剧。
“刘铁锤，江湖救急！”他拨通了刘铁锤的电话。这位在首都跟随谢贤学习的少爷，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、有能力且值得信任的“外援”。
“吴砚舟？稀客啊。什么事？”刘铁锤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，但很干脆。
“我需要悄无声息地离开首都，去个地方。不能坐飞机火车，不能用身份证。你有办法吗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刘铁锤的声音严肃起来：“外面有人在打听你的行踪，价格不菲。你要去做什么？很危险？”
“私事，很重要。危险……可能有一点，但我能应付。”吴砚舟语气坚定，“放心，不是去惹事，是去解决一个……潜在的麻烦。”
刘铁锤没有多问，他了解吴砚舟的性格，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：“好。明天早上六点，国防大学西门，一辆车牌京AXXXXX的黑色轿车。司机是我家的人，绝对可靠。他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天色微明。吴砚舟如同幽灵般避开监控，溜出国防大学西门。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他身边。车门打开，他迅速钻了进去。
“吴先生，少爷吩咐我送您。”司机是个面容普通、眼神沉稳的中年人。
“麻烦了，去黄海边，具体位置我路上指给你。”吴砚舟报了个大概方位。
轿车驶离首都，汇入清晨的车流。刘铁锤不久后也打来电话，解释说自己正好要回南京老家看看，顺便送朋友一程，是现成的掩护理由。
近十个小时的车程，吴砚舟和刘铁锤在电话里聊了聊灵地碎片的情况，也听刘铁锤说了些首都修行圈的动向。气氛不算轻松，但刘铁锤的信任让他心头微暖。
抵达一片荒凉、泥滩遍布的黄海海岸时，天色已近黄昏。浑浊的海水拍打着泥滩，空气中弥漫着咸腥和海藻腐败的气息。这里远离旅游区，只有远处依稀可见海水养殖场的轮廓。
“你小心些，”刘铁锤放下车窗，看着这片荒凉的海岸，眉头紧锁，“买你消息的人，背景不简单。需要我留下吗？”
吴砚舟跳下车，活动了一下筋骨，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：“谢了，刘铁锤。不过真不用。只要来的不是九级，打不过我还能跑。想留下我，没那么容易。”他自信地拍了拍腰间的靑芥子尾戒，那里装着荒玉古剑和新学的杀招底气。
刘铁锤看着他眼中闪烁的锐利光芒，知道他实力今非昔比，最终点点头：“保持联系。有事立刻叫我。”黑色轿车调头，消失在暮色渐浓的道路尽头。
吴砚舟独自走向更加荒僻的海岸线。系统在他脑海中精准地标注着目标位置——就在前方这片浑浊的海域之下！
“系统，确认一下，那玩意儿在海底？”吴砚舟看着眼前泛着黄沫的海浪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系统沉默是金。
“不幸的消息，系统，”吴砚舟叹了口气，“第一，我不会游泳。第二，现在海水估计能冻死人。第三，这水浑得跟泥汤似的，下去就是睁眼瞎！”
系统这次终于有了反应：“叮！” 商店界面强制弹出，最顶端赫然新增三件物品：
避水丸（100善恶点/瓶，10颗）：服下后可在体表形成避水气罩，持续1小时。仅避水，无其他加成。
《化鲛术》（2000善恶点）：施展后可暂时化身为鲛人，获得水下呼吸、高速游动能力，水道、音道术法威力提升10%。
蛟龙珠（善恶点）：灵器级宝珠，含于口中可通水性，能施展“水龙诀”、“蛟龙吟”等强力水系术法，水下移动速度提升100%。
“低配、中配、高配……你还挺贴心。”吴砚舟嘴角抽搐。避水丸太基础，水下战斗等于自缚手脚；蛟龙珠太贵，为一次任务不值得。他果断选择了《化鲛术》——兼顾实用性和性价比。
兑换完毕，术法信息涌入脑海。吴砚舟找了个隐蔽礁石后，深吸一口气，催动灵力。
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！双腿传来一阵酥麻和轻微的撕裂感，皮肤表面迅速覆盖上细密的浅碧色鳞片，双腿融合、延伸，化作一条覆盖着薄薄水光、线条优美的修长鱼尾！与此同时，他的短发疯狂生长至腰际，化作海藻般微卷的乌黑长发。耳后生出两片精巧的、如同小扇子般的浅碧色鱼鳃。他的容貌也发生微妙变化，睫毛更长，眼眸转为深邃的墨绿色，整个人透出一种非人空灵的美丽。
“这就是鲛人？”吴砚舟好奇地甩动了一下鱼尾，力量感十足。他脱下厚重的外套，（裤子在术法作用下已化为鱼尾上的水光），深吸一口气，鱼尾轻摆，如同离弦之箭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浑浊的海水中。
预想中的刺骨寒意并未袭来，反而有种回归母体般的温暖舒适感包裹着他。鱼尾摆动，水流自然地向两侧分开，他在水中灵活自如，速度远超任何游泳健将。只是眼前的能见度极低，浑浊的海水中悬浮着大量泥沙和微生物，视野不过数米。
他循着系统提供的精准坐标，如同深海猎手般向下潜去。压力逐渐增大，光线彻底消失，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，只有系统界面微弱的光标指引着方向。偶尔有形态怪异的深海鱼类被他的动静惊扰，仓惶逃窜。
不知下潜了多久，前方幽暗的海底，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的幽蓝色光芒。
吴砚舟精神一振，加速游去。靠近后才发现，光源来自一层覆盖在巨大海底礁盘上的、近乎透明的能量薄膜！薄膜表面如同呼吸般流淌着黯淡的幽蓝光晕，范围之大，站在近前的吴砚舟显得渺小如尘埃。薄膜之内，是更深沉的黑暗，寂静得可怕。
他伸出手指，小心翼翼地触碰薄膜。
“滋啦——！”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灼痛瞬间从指尖传来，如同高压电流！他猛地缩回手，鱼尾在水中不安地摆动。
“系统！门呢？怎么进去？！”吴砚舟在脑海中质问。
系统再次进入装死模式。
绕着这层巨大的能量膜游了小半圈，吴砚舟确认这玩意儿浑然一体，根本没有所谓的“门”或者薄弱点。
“看来只能硬闯了！”他眼神一冷，右手在靑芥子上一抹，通体莹白的荒玉古剑瞬间出现在手中！即便在深海重压和浑浊海水中，剑身依旧散发着森然寒意。
“破晓！”吴砚舟心中低喝，天罡十一剑第一式悍然发动！荒玉古剑裹挟着穆婉秋的寂灭剑意，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惨白匹练，狠狠斩在幽蓝的能量膜上！
“嗤——轰！”能量膜剧烈震荡，被斩中的位置爆开一团刺目的电火花，一道狭长的裂缝瞬间出现！然而，裂缝边缘的幽蓝能量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！
吴砚舟早有预料，剑势连绵不绝！“破晓”剑意被他催发到极致，荒玉古剑化作一片密集的剑网，对着裂缝区域疯狂输出！
“给我开！”他心中怒吼，灵力毫无保留地倾泻！
终于，在能量膜即将完全弥合的瞬间，剑网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勉强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！吴砚舟鱼尾猛力一摆，身形如电，瞬间穿过缺口，冲了进去！
“嗡……”身后的能量膜在他进入后迅速闭合，恢复如初，隔绝了外界的海水。
吴砚舟落地，脚下是湿滑冰冷的石头。四周一片死寂的黑暗，空气干燥而冰冷，带着一股金属和尘埃混合的怪异气味。他立刻撤销了化鲛术，鱼尾消失，双腿恢复，长发也缩回原状。迅速从靑芥子中取出一件外套披上，又拿出强光手电。
“啪！”一道明亮的光柱刺破黑暗。
他谨慎地移动手电，光束扫过四周。这里像是一个巨大溶洞的入口，岩壁呈现出不自然的金属光泽，地面散落着一些扭曲的、看不出原貌的金属残骸。手电光向前延伸，照亮前方似乎是一条通往更深处的、人工开凿的甬道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握紧荒玉古剑，正准备向甬道内探索。
突然！
手电光柱无意间扫过侧前方一处凹陷的岩壁阴影。
光束定格。
一张毫无表情、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，静静地“嵌”在阴影里。
那人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惊动，极其缓慢地……转过头来。
冰冷、深邃、仿佛能洞穿灵魂的视线，毫无波澜地落在了吴砚舟惊愕的脸上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强光手电的光晕，清晰地映照出来人熟悉而冷峻的轮廓。
吴砚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失声惊呼：
“夏……夏副处长？！”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