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 灌药-《穿越华妃,我送宜修当太后》

  养心殿里,皇上正在批阅奏折,浣碧捧着茶盏走近桌旁时,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宜修那句“玩物儿而已”在脑子里反复回响,脚步竟晃了晃。不等她稳住,茶盏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滚烫的茶水溅在皇上明黄色的龙纹袍角,留下一片深色的印子。

  皇上猛地抬头,脸色瞬间沉了,“毛手毛脚的东西!连杯茶都端不稳,留你在御前伺候有什么用?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刺骨的冷意,比在辛者库挨的藤条还让人难受。

  浣碧吓得立刻跪下,膝盖磕在冰冷的金砖上,疼得她倒抽冷气,“奴婢该死!奴婢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话没说完,眼泪就涌了上来,她死死咬着唇,才没让哭声溢出喉咙。

  “滚出去!别在这烦朕!”皇上不耐烦地挥挥手,连看都懒得看她。早上本就因为她被皇后用礼法压着,他心里就不痛快,如今看到她如此不堪重用,皇上更是生气。

  浣碧踉跄着爬起来,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养心殿。换班的小太监见她失魂落魄,也不敢多问,只匆匆替了她的差事。她没回宫女住处,反而绕路往辛者库跑。此刻,她只想见流朱,只想找个人哭一场。

  辛者库的院门还像从前那样破旧,流朱正蹲在院里搓衣,见浣碧红着眼跑进来,手里的搓衣板“啪”地掉在盆里,“浣碧?你怎么来了?你的脸怎么这么白?”

  浣碧扑进流朱怀里,再也忍不住,放声大哭,“流朱,我错了……我以为能抓住机会,可我就是个玩物……官女子的名分没了,皇上他……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……”

  流朱抱着她发抖的身子,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,“没事没事,哭出来就好了。名分没了就没了,你能好好的,比什么都强。有我在呢,不管怎么样,我都陪着你。”

  “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,可是我……”

  “没关系的,至少你出了辛者库,不用那么辛苦了。你能好好的,我就放心了。”流朱柔声安慰着她。她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冷血,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浣碧。那她的牺牲又算什么呢?

  院里的宫女们都停下手里的活,怯生生地看着她们,却没人敢多嘴。她们都记得,眼前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,早晨还曾是能让管事嬷嬷下跪的官女子,可如今,却和从前一样,只能在这儿抱着姐妹哭。

  直到嗓子哭哑了,浣碧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辛者库。她如今虽是御前的人,可也不敢懈怠,伴君如伴虎,哪怕皇上再暴戾她也不敢不回去伺候。昨天晚上,她才刚刚从女孩变成女人,原以为能做个主子,可皇后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形,哪怕身上再不适,她也得忍着。

  晚上,浣碧小心翼翼地给皇上铺着床。今日皇上看折子看晚了,所以没有召任何人侍寝,只是一个人宿在养心殿。看着还坐在案头的皇上,浣碧鼓起勇气,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,为他又添了一盏灯。

  烛火跳动着映在皇上鬓角的银丝上,他头也没抬,指尖划过奏折上的朱批,声音带着几分倦意,“还没下去?”

  浣碧的心跳漏了一拍,垂着手不敢看他,轻声应道,“奴婢看皇上还在忙,想着添盏灯能亮堂些,不扰皇上。”她余光瞥见皇上案头的茶盏空了,又小声补了句,“奴婢再去给皇上沏杯热茶?”

  皇上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应允。浣碧转身时,腰腹处传来一阵隐痛。昨夜的不适还没消,方才在辛者库哭久了,此刻连脚步都有些发虚。她强撑着走到偏殿沏茶,指尖的伤口碰到滚烫的茶壶,疼得她龇牙,却死死咬着唇没出声。

  等她端着茶回来,皇上恰好放下了奏折,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。浣碧将茶盏轻轻放在他手边,刚要退开,却被皇上叫住,“今日……哭了?”

  她猛地僵住,膝盖一软差点跪下,声音带着颤,“奴婢……奴婢没有……”

  皇上抬眼看向她,烛火照着她红肿未消的眼眶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哭也没用。在这宫里,要么忍着,要么爬上去。你既没那个福气做主子,就好好当你的宫女。”他顿了顿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“往后仔细伺候,别再毛手毛脚,朕还能留你在御前。”

  浣碧攥紧了衣袖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硬是憋了回去。她知道,这已是皇上难得的“松口”。她对着皇上深深一福,“奴婢谢皇上恩典,定当尽心伺候。”

  “既如此,那便宽衣吧。”

  浣碧的身子瞬间僵住,指尖攥着的衣袖几乎要被捏碎,方才强压下的眼泪又涌到眼眶。她以为皇上松口留她,是念了半分情分,却原来只是把她当随召随到的慰藉。

  她垂着头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难掩的颤抖,“是……”指尖抖着伸向皇上的玉带,烛火映得她指尖的伤口格外刺眼。昨夜的不适还在腰腹间隐隐作痛,此刻每动一下,都像在撕扯皮肉,可她不敢慢,更不敢说。

  皇上闭着眼靠在椅背上,没看她,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寻常事,“动作快些。”他或许是真的累了,或许只是需要个暖床的人,至于这人是谁,是浣碧还是别的宫女,似乎没什么分别。

  浣碧的眼泪砸在皇上的龙纹袍角,晕开一小片湿痕,她却慌忙用袖口擦掉,加快了动作。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,照得她的影子在墙上缩成一团,像极了这深宫里,任人摆布的蝼蚁。她知道,今夜过后,她连哭的资格都更浅了。在皇上眼里,她不过是个能解乏的,听话的宫女罢了。

  龙涎香混着烛火的暖意漫在殿内,皇上的手落在她肩上时,浣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不是羞怯,是昨夜未消的钝痛顺着腰腹往上窜,连带着指尖的伤口都跟着抽疼。

  她被皇上带着跌坐在榻上,后背撞上锦垫的瞬间,疼得倒抽冷气,眼泪却只能往心里咽。皇上闭着眼,呼吸落在她颈间,动作里没有半分温存,只有不容抗拒的随意,像是在摆弄一件熟悉的器物。她僵着身子,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碾过未愈的伤口,指尖死死抠着榻上的锦缎,指节泛白,指甲缝里嵌进丝线也浑然不觉。

  “放松些。”皇上的声音带着倦意,却没察觉她的僵硬,或许是根本不在意。浣碧咬着下唇,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间的呜咽。她知道自己没资格矫情,这是“本分”,是皇上恩准她留在御前的代价。

  烛火渐渐燃成灰烬,殿内只剩沉沉的呼吸声。浣碧侧躺着,背对着皇上,腰腹间的疼一阵紧过一阵,眼泪无声地渗进枕巾,湿了一片。皇上早已睡熟,或许明天就会忘了今夜的事,可她身上的疼,心里的涩,却像刻进骨里的印子,提醒着她,她从来不是什么“例外”,只是个能让皇上暂时解乏,用完即弃的宫女。

  天刚蒙蒙亮,浣碧还蜷在偏殿的小榻上缓着不适,殿门突然被推开,两个穿灰衣的太监端着黑漆托盘走进来,托盘上一碗深褐色的汤药冒着热气,药味刺鼻。

  “浣碧姑娘,该喝药了。”领头的太监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正是敬事房的秦公公。

  浣碧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瞬间明白过来,撑着身子往后缩,“这是什么药?我没病,不喝。”

  “是皇上的意思,”秦公公冷笑一声,朝身后的小太监递了个眼色,“姑娘还是识相点,别让我们动手。”

  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浣碧的胳膊,她挣扎着想要推开,可细弱的力气在太监面前如同蝼蚁撼树。秦公公端起药碗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指节用力,强迫她张开嘴。

  “放开我!我不喝!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!”浣碧拼命摇头,眼泪混合着药汁溅在衣襟上,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,苦得她胃里翻江倒海。可李公公根本不管,捏着她的下巴猛力一灌,滚烫又苦涩的药汁呛得她剧烈咳嗽,眼泪鼻涕一起流,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。

  一碗药很快灌完,秦公公松开手,浣碧瘫坐在地上,捂着胸口剧烈喘息,嘴里满是挥之不去的苦味,胃里一阵恶心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。

  “姑娘还是安分些,”秦公公擦了擦溅到手上的药汁,语气冰冷,“皇上说了,你只是个伺候人的宫女,没资格怀龙裔。这药,以后每日一碗,少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