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8 章 送别三哥-《五夫旺家:娇妻只管享清福》

  晨光刚透进窗缝,我就一骨碌爬起来了。

  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,我赤着脚跑出去,看见三哥正在整理书箱。

  "三哥!"我急得头发都来不及梳,"不是说好等我帮你收拾吗?"

  他转过身,晨光映在他清俊的脸上:"醒了?"伸手把我翘起的发丝别到耳后,"不急。"

  大哥从马厩牵出驴车:"东西都齐了?"

  "嗯。"三哥拍了拍书箱,"笔墨纸砚,换洗衣物。"

  我赶紧把怀里的包袱塞给他:"四哥绣的平安符,二哥配的药丸,还有..."压低声音,"我偷偷塞的肉干。"

  他轻轻捏了捏包袱,嘴角微扬:"这么多?"

  "路上饿了吃嘛~"我拽着他袖子晃,"三哥,京城远吗?"

  "快马半月路程。"他取出帕子擦了擦额角,"驴车要走二十日。"

  二哥端着热粥过来:"趁热吃。"

  三哥接过碗,突然对我说:"我不在时..."

  "知道知道!"我抢着说,"听大哥二哥的话,看着五弟做功课,帮四哥熬药..."

  他轻笑:"我是说,夜里关好窗。"

  "哦..."我耳根一热。

  陈昭行揉着眼睛从屋里冲出来:"三哥!"一把抱住陈砚白的腰,"带我一起去吧!"

  大哥拎起五弟的后领:"少添乱。"

  陈季安扶着门框走出来,脸色比前几日好多了:"三哥,这个带上。"递过一条绣着青竹的手帕。

  晨雾中的老槐树下,三哥停住脚步:"就送到这儿吧。"

  我鼻子突然发酸,扑上去抱住他:"早点回来..."

  他身子僵了僵,轻轻拍我的背:"嗯。"

  二哥递上药囊:"路上注意饮食。"

  大哥沉默地塞了包碎银子过去。

  陈昭行直接哭了:"三哥...我会想你的..."

  三哥难得揉了揉他的脑袋:"在家听话。"

  驴车缓缓驶远,我踮着脚一直挥手,直到那抹青色身影完全消失在晨雾里。

  归家的路上。

  五弟抽抽搭搭地拽我衣角:"姐姐,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..."

  "秋收前就回。"大哥把他扛上肩头,"男子汉哭什么。"

  二哥突然看我:"怡儿眼睛怎么红了?"

  "被...被沙子迷了!"我快步往前走。

  陈季安轻轻拉住我的手:"三哥会考中的。"

  我重重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:"对了,三哥的屋子..."

  "我每日去打扫。"二哥温声道,"书册也要防潮。"

  五弟举手:"我要跟姐姐睡!"

  "想得美。"大哥把他丢给二哥,"今晚我值夜。"

  (三哥不在的日子,就这样开始了)

  三哥走后的第七天,我蹲在井边搓洗衣裳,水花溅了满身。

  陈昭行突然从背后扑过来,湿漉漉的手就往我脸上抹。

  "陈昭行!"我反手去掐他腰,"找打是不是?"

  他扭着身子躲,笑得直打嗝:"姐姐想三哥想得都走神了!"

  "胡说什么!"我抄起棒槌作势要打,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。

  二哥提着药篓站在廊下:"昭行,去把晒的草药收了。"

  五弟吐着舌头跑了。

  我拧干衣裳站起来,水珠顺着指尖往下滴。

  二哥突然伸手,用袖子擦我脸上的水渍:"想他了?"

  "才没有。"我别过脸,"就是...不知道他走到哪儿了。"

  二哥的手指在我发间轻轻一捋,摘下一片柳絮:"该到青州了。"

  我揪着他的袖口不放:"二哥怎么知道?"

  "算的。"他弯腰拎起洗衣盆,"今晚想吃什么?"

  "三哥最爱吃的腌笋..."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。

  二哥揉了揉我的头发:"好。"

  值夜的大哥发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干脆把我连人带被抱到窗边看月亮。

  "大哥,"我靠在他怀里数星星,"三哥现在也在看同一个月亮吗?"

  他下巴蹭了蹭我发顶:"嗯。"

  "京城是不是特别远?"

  "骑快马都至少半个月。"

  我掰着手指数:"那三哥还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..."

  大哥突然捏住我的手指:"想他就写信。"

  "可我不认字..."我委屈地撇嘴,"三哥在的时候还能教我。"

  温热的大手包住我的指尖,大哥带着我在窗台上比划:"我教你写他的名字。"

  粗糙的指腹划过掌心,痒得我想笑。

  月光下,我们一笔一画写着"陈砚白",我的后背紧贴着他胸膛,能听见有力的心跳。

  "大哥..."我扭头看他,"你也会想三哥吗?"

  他沉默片刻,突然把我转过来面对面抱着:"睡吧。"

  晌午时分,里正突然拍响院门:"陈家的!京城来的信!"

  我扔下针线就往外跑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
  陈季安跟在后头直咳嗽:"怡儿...慢点..."

  信纸薄薄的,带着陌生的墨香。我急得直跺脚:"二哥!快念!"

  二哥小心拆开火漆,眉头渐渐舒展:"三哥说...一路平安,已到京城。"

  "还有呢还有呢?"

  "住在贡院旁的客栈..."二哥突然顿住,耳根微红,"问怡儿有没有好好吃饭。"

  我抢过信纸贴在心口,仿佛这样就能离三哥近些。陈昭行扒着我胳膊蹦跶:"三哥想我没?"

  大哥抽走信纸收进袖中:"都去干活。"

  夜里我溜进书房,偷出那封信压在枕头下。月光透过窗纸,我摸着纸上凌厉的字迹,就像三哥清冷的嗓音还在耳边——

  "《诗经》有云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