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铁证如山!楚王暴怒:拖下去,车裂!吴起受封南疆都尉!-《魂归战国:我带三千残兵去改命》

  楚悼王的声音,很轻。

  轻得,像一片羽毛,缓缓地,飘落在大殿那死寂的、弥漫着血腥和石灰味的空气里。

  可这片羽毛,落在阳城君的耳朵里,却不再是羽毛!

  是“轰隆”一声,砸下来的万钧铜鼎!

  “这块令牌……究竟,是不是你的?”

  大殿里,时间,瞬间凝固了!

  阳城君脸上的悲愤,僵住了。他那还在干嚎的嘴巴,微微张着,像一条离了水的、濒死的鱼。

  他想说“不是”。

  可他看到了,楚悼王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!那眼睛里,没有了之前的猜忌和审视,只剩下一种猫捉老鼠般的、冰冷的、看死人的戏谑!

  他知道,大王,已经知道了答案!

  他又想说“是”。

  可他不敢!

  承认,就是通敌!就是谋逆!

  那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!

  “轰——!”

  他的大脑,一片空白!冷汗,像开闸的洪水,瞬间从他的额角、后背“炸”开,浸透了他那华贵的紫色朝服!

  “臣……臣……”

  他的牙齿在“咯咯”作响,结结巴巴,一个完整的词,都说不出来。

  他身旁,那些刚刚还跟着他一起,哭天抢地的宗室贵族们,此刻,也都噤若寒蝉!

  他们像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一个个,都看出了不对劲!

  他们缓缓地,不动声色地,向旁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,像是在躲避什么致命的瘟疫,想要与这个即将被引爆的火药桶,拉开一点点距离!

  “看来,阳城君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
  楚悼王脸上的笑意,更浓了。

  他将那块青玉令牌,在指尖,轻轻地,转动着。

  “也罢。”

  “既然阳城君记性不好,那寡人,就替你,回忆一下。”

  他将令牌的背面,展示给满朝文武。

  “诸位爱卿,请看。”

  “这令牌的背面,右下角,有一个小小的‘熊’字印记。”

  “这个印记,是我楚国王室,专门用来赏赐给宗亲重臣的信物,独有的防伪之法。”

  “其雕刻手法,乃宫中秘传,天下,绝无第二人可以仿造!”

  他的声音,依旧平静。

  可每一个字,都像一柄烧红的铁锤,狠狠地,砸在阳城君的心上!

  也砸在,大殿之内,所有宗室贵族的心上!

  完了。

  阳城君的眼中,最后一丝血色,也褪去了。

  他知道,自己,已经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!

  他像一摊烂泥一样,瘫倒在地。

  “大王……大王饶命啊!”

  他终于,崩溃了!

  他放弃了所有的尊严,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,向着王座的方向,疯狂地磕头,磕得“砰砰”作响!

  “臣……臣只是一时糊涂!臣是被那吴起逼的啊!”

  “是他!都是他!他一来,就要夺我等宗室的权!臣……臣也是为了维护我楚国万世的基业,才……才出此下策啊!”

  “大王!看在臣与您同宗同源的份上,饶了臣这一次吧!”

  “同宗同源?”

  楚悼王笑了。

  他看着他那副丑态百出的模样,脸上的笑意,终于,缓缓地,收敛了。

  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厌恶!

  “好一个,同宗同源!”

  他猛地,将手中的令牌,像一道闪电,狠狠地,砸向了阳城君的脸!

  “啪——!”

  清脆的响声,在大殿中回荡!

  阳城君的额头,被砸出了一道血口,鲜血“唰”的就流了下来!

  “你与百越蛮夷,里应外合,欲置我楚国大将于死地之时,可曾想过,你与寡人,同宗同源?!”

  “你将我楚国数千将士的性命,当成你排除异己的筹码之时,可曾想过,你与寡人,同宗同源?!”

  “你结党营私,侵占封地,吸食民脂,将这偌大的楚国,当成是你自家后院之时,又可曾想过,你与寡人,同宗同源?!啊?!”

  楚悼王的声音,一声比一声高,一声比一声厉!

  他那病弱的身体里,仿佛爆发出了一头被压抑了太久的、愤怒的雄狮!

  “轰隆——!”

  他猛地一脚,踹翻了面前那张沉重的青铜御案!

  竹简、笔墨、铜器……“噼里啪啦”地,炸裂了一地!

  整个大殿,都在他的怒吼声中,瑟瑟发抖!

  所有的勋贵,全都“扑通、扑通”跪倒在地,低下了他们那高傲的头颅,像一群寒风中的鹌鹑,连灵魂都在发抖!

  他们知道,天,要变了!

  “来人!”

  楚悼王指着那滩烂泥,怒吼道!

  两名身材魁梧的殿前武士,立刻上前。

  “将此獠,给寡人,拖下去!”

  “剥去其爵位!抄没其家产!”

  “三日后,于市曹,车裂——!”

  “其三族之内,凡有官爵者,一并,废为庶人,永不录用!”

  车裂!

  诛三族!

  这是楚国,最严酷的刑罚!

  阳城君,彻底瘫软了,一股恶臭从他身下传来,竟是吓得当场失禁!

  他像一条死狗一样,被两名武士,拖着,向殿外走去。

  他嘴里,还在语无伦次地,哀嚎着,求饶着。

  可没有人,再多看他一眼。

  当他的身影,消失在大殿门口时。

  楚悼王,才缓缓地,坐回了他的王座。

  他剧烈地,咳嗽了几声,脸上,泛起了一阵病态的潮红。

  一名宦官,连忙上前,为他抚背顺气。

  大殿之内,依旧是一片死寂。

  许久。

  楚悼王才将目光,重新投向了那个,从始至终,都像一根标枪一样,站得笔直的、瘸腿的少年。

  他的眼中,那滔天的怒火,已经褪去。

  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灼热的欣赏!

  “你叫,蒲嚣?”

  “是,大王。”蒲嚣的心,也在狂跳。但他强迫自己,保持着镇定。

  “很好。”楚悼王点了点头,“你,和你的将军,都很好。”

  “你们,为我楚国,立下了不世之功。”

  “寡人,有功,必赏!”

  他对着身旁的宦官,沉声吩咐道:

  “传寡人旨意!”

  “客卿吴起,临危受命,平定南疆,功在社稷。特,封为‘南疆都尉’!赐金千两,甲胄百副!”

  “其麾下三千将士,正式,编入我楚国行伍,赐名‘锐士’!粮草军械,由国库双倍供给!”

  “另!”

  楚悼王顿了顿,抛出了一个真正的“炸雷”!

  “授吴起,开府之权!准其,在南疆,自行招募新兵,扩充军伍!凡事,可先斩后奏!”

  这道旨意一出,满朝皆惊!

  “轰——!”

  跪在地上的勋贵们,脑子里一片轰鸣!

  南疆都尉!

  这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朝中大员,但却是一个,手握实权的、真正的封疆大吏!

  更可怕的,是后面的“开府之权”和“先斩后奏”!

  这等于,是将整个楚国的南疆,都变成了吴起一个人的、私人的领地!

  大王,这是要将那柄名为“吴起”的剑,彻底地,开锋了!

  莫敖屈平那双始终半闭着的眼睛,猛地,睁开了!

  他的眼皮狂跳!

  他的眼中,闪过一丝,连他自己,都未曾察觉的,深深的忌惮!

  他知道,他,或许,引来了一头,比阳城君那样的蠢货,要可怕百倍的,真正的猛虎!

  “至于你……”

  楚悼王的目光,再次落回到蒲嚣身上。

  “你此来,有功。寡人,也不能不赏。”

  “寡人封你为,‘锐士营’,左营司马。官升三级。”

  “望你日后,能继续,为你家将军,为我大楚,效死命。”

  蒲嚣的身体,猛地一震!

  他看着王座之上,那个虽然病弱,却又威严如天神的君王。

  他想起了,那个在绝望大营里,第一个,任命他为队率的将军。

  他的眼眶,红了!

  一股滚烫的热血,直冲头顶!

  他重重地,单膝跪地,用尽全身力气,如同一只幼虎,咆哮道:

  “末将,蒲嚣!”

  “谢大王隆恩!”

  “愿为大王,为将军,肝脑涂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