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市井蜚语袭小院-《我是大明球霸》

  速递:流言如刀砸破窗!司文郎对门筑盾,夜灯映球照娇容

  天刚蒙蒙亮,晨露还凝在小院的石榴叶上,带着股子凉沁沁的潮气,就被一阵“哗啦”声搅碎。贝骄宁猛地睁开眼,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昨夜未退的薄汗——高烧刚退,身体里还像揣着团没燃透的炭火,又闷又沉。她撑起身子,刚要喊柳芽儿,就见窗纸破了个窟窿,风裹着细小的沙粒灌进来,落在枕边。

  “骄宁姐!不好了!”柳芽儿的声音带着哭腔,捧着半块沾着泥的石子冲进来,铜铃在手腕上慌慌张张地响,“刚才我去挑水,就听见‘咚’的一声,这石子砸在窗棂上,差点溅到你床上!”

  贝骄宁伸手摸了摸窗纸上的破洞,指尖触到边缘的毛糙,心里一沉。昨夜金钱豹的人被打走后,她就知道这事不会完,可没想到市井的流言会发酵得这么快,连上门挑衅的石子都来了。【才刚暴露身份,就有人迫不及待要赶我走了?是金钱豹的余党,还是那些被世俗偏见裹着的百姓?】她捏紧了被子,指节泛白,喉咙里又泛起熟悉的干涩——上次这么慌,还是弟弟第一次咳血的时候。

  柳芽儿把石子放在桌上,绿豆大的眼睛通红:“我刚才在门口听见街坊议论,说你‘女扮男装,伤风败俗’,还说你踢球会‘带坏闺阁女子’,甚至有人说……说你是为了勾引水军郎才故意扮男人!”说到最后,她气得跺脚,“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胡说!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为了给弟弟筹药钱,不知道你踢球有多拼命!”

  贝骄宁沉默着掀开被子,脚下刚沾到鞋,就一阵虚晃——高烧虽退,力气还没回。她扶着门框走到院门口,悄悄掀开一条门缝往外看:巷口聚着几个穿粗布短打的妇人,手里攥着菜篮子,嘴巴动得飞快,眼神时不时往小院这边瞟,像淬了毒的针。更远处,两个半大的孩童举着树枝,一边跑一边喊:“假男人!踢球婆!丢人现眼!”

  树枝划过地面的“沙沙”声,像砂纸磨在心上。贝骄宁往后缩了缩,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框上,突然觉得眼眶发热。【我只是想踢个球,想救弟弟的命,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“丢人现眼”?难道女子生下来,就只能困在院子里,连喜欢的事都不能做吗?】她咬着下唇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,才把涌到眼角的泪意逼回去。

  “谁在背后嚼舌根?”

  一声沉朗的喝问突然炸响,像惊雷劈开了巷口的嘈杂。贝骄宁抬头,就见司文郎扛着个木箱子走过来,粗布短打的衣襟沾着晨露,眉峰拧得紧紧的。巷口的妇人吓得赶紧闭了嘴,拉着孩子就往自家院子躲,那两个举树枝的孩童也慌了神,扔下树枝就跑,板鞋踩在石板路上“哒哒”响,像受惊的兔子。

  司文郎走到院门口,看见贝骄宁苍白的脸,眉头皱得更紧:“怎么站在这儿吹风?身子还没好利索,再着凉了怎么办?”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掌心的温度带着些微粗糙的茧子,却比晨阳还暖。

  贝骄宁往后躲了躲,避开他的触碰,声音轻轻的:“我没事,就是……听见外面的话了。”

  “听见就听见,一群没见识的东西,跟他们置气不值当。”司文郎把木箱子放在地上,“我早上路过西市,听见有人说你这儿被扔石子,就赶紧过来了。窗户是不是被砸了?我带了木料,正好给你修修。”

  他说着就拎起木箱子往院里走,柳芽儿赶紧迎上去:“文郎哥,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木料?”

  “猜的。”司文郎蹲下身,打开木箱子,里面整齐码着几块松木,还有刨子、锤子这些工具,“上次你家门槛松了,我看你用的还是旧木料,就想着多备点,万一用得上。”

  贝骄宁站在一旁,看着他熟练地拿出刨子,松木在他手里慢慢变得光滑,木屑带着淡淡的松香味,飘在晨露里。阳光透过石榴树的缝隙,落在他的侧脸上,把他下颌的线条照得格外清晰。【他怎么什么都想到了?明明自己昨天也跟金钱豹的人动手,身上说不定还有伤,却先想着来帮我修窗户……】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软软的,暖暖的,连刚才的委屈都淡了些。

  司文郎很快就把破了的窗棂拆下来,新松木比旧的厚实,他用锤子敲钉子的时候,动作又稳又轻,生怕动静太大吵到贝骄宁。柳芽儿在旁边递钉子,忍不住问:“文郎哥,你说那些扔石子的人,会不会是金钱豹的余党?”

  “有可能。”司文郎顿了顿,锤子停在半空,“昨天把他们打走了,他们肯定不甘心,说不定是想借流言搅乱我们,再找机会下手。”他抬头看向贝骄宁,眼神坚定,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。”

  贝骄宁的耳尖瞬间红了,赶紧低下头,假装看地上的木屑。【他总是这样,什么都不说,却什么都替我做。要是……要是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,要是我不用女扮男装,会不会……】她不敢再想下去,心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。

  修完窗户,司文郎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指着墙角的矮凳说:“这里太矮了,要是有人从外面爬进来,一翻就能翻进来。我下午再带些木板来,把墙再砌高些,顺便在门口装个木栅门,晚上能锁上。”

  “不用这么麻烦,文郎哥,”贝骄宁赶紧说,“你还有球队要管,还有训练要安排,别为了我的事耽误了。”

  “训练哪有你重要?”司文郎脱口而出,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,耳根微微发烫,赶紧转移话题,“再说了,队里的事有赵二楞盯着,他现在越来越能干了,放心。”

  正说着,赵二楞就扛着一袋子面粉跑来了,脸上还沾着点面灰,像只刚从面缸里爬出来的花猫:“文郎哥!骄宁姐!我听说有人往这儿扔石子,就赶紧带了几个兄弟过来,以后我们轮流在巷口巡逻,看谁还敢来捣乱!”他说着拍了拍胸脯,袋子里的面粉“哗啦”响,“对了,这是我娘刚磨的新面粉,给你们做馒头吃,补补身子。”

  贝骄宁看着赵二楞憨厚的脸,心里一阵感动。【原来我不是一个人,还有文郎哥,有二楞,有球队的兄弟们……他们都在护着我。】她吸了吸鼻子,笑着说:“谢谢你,二楞,也谢谢兄弟们。”

  “谢啥!”赵二楞挠了挠头,“你可是我们启明队的‘玉面三郎’,要是连你都被人欺负了,我们这些大男人还有脸踢球吗?以后谁再敢说你坏话,我赵二楞第一个揍他!”

  司文郎拍了拍赵二楞的肩膀:“说得好。你带兄弟们先在巷口守着,我下午去买些木板和铁钉,把院子的墙加固一下。对了,你再去打听打听,看看那些扔石子的人到底是谁指使的,是不是跟金钱豹有关。”

  “好嘞!”赵二楞答应着,扛着面粉就往外走,脚步轻快得像阵风。

  看着赵二楞的背影,贝骄宁转向司文郎:“文郎哥,真的不用这么麻烦,我……”

  “必须加固。”司文郎打断她,语气不容拒绝,“金钱豹的人还在暗处,谁知道他们会耍什么花招?你一个姑娘家,住在这儿太危险了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“我看对门那户人家正好空着,我下午就搬过来住,这样你有什么事,我能第一时间赶到。”

  “什么?”贝骄宁愣住了,眼睛睁得圆圆的,“你要搬来对门?这……这不太合适吧?男女授受不亲,要是被人看见了,又该说闲话了。”

  “说就说,我司文郎行得正坐得端,不怕他们说。”司文郎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些微的急切,“比起闲话,我更怕你出事。你要是不放心,我搬过来后,平时不跟你碰面,就晚上在院子里练球,要是有动静,我能听见。”

  贝骄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。【他明明知道会被人说闲话,却还是愿意搬过来护着我……文郎哥,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呢?】她低下头,声音细若蚊蚋:“那……那好吧,你多注意安全。”

  司文郎见她答应,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像晨阳穿透了云层:“你放心,我会的。”

  下午,司文郎果然带了几个队员过来,搬来了自己的行李——一个旧木箱,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,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鞠球。他先指挥队员加固小院的墙,又在门口装了个结实的木栅门,最后才把自己的行李搬进对门的空屋。

  贝骄宁站在自家院子里,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,心里暖暖的。柳芽儿凑到她身边,小声说:“骄宁姐,文郎哥对你可真好,比亲哥哥还亲呢。”

  贝骄宁的耳尖又红了,轻轻掐了柳芽儿一下:“别胡说,文郎哥只是把我当队友。”

  “是吗?”柳芽儿眨了眨眼,“可我看文郎哥看你的眼神,跟看我们不一样呢。上次你晕倒的时候,他抱着你跑回来,脸都白了,比自己受伤还着急。”

  贝骄宁赶紧转过身,假装看墙上的麻雀:“你这丫头,越说越没谱了,赶紧去做饭,二楞他们还在巷口巡逻呢,一会儿该饿了。”

  柳芽儿笑着跑开了,院子里只剩下贝骄宁和墙上的麻雀。她看着对门司文郎正在收拾屋子的身影,心跳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。【也许……也许芽儿说得对?文郎哥对我,真的不一样?】

  晚饭的时候,赵二楞带了个好消息:“文郎哥,骄宁姐,我打听清楚了,早上扔石子的是两个地痞,是金钱豹手下的一个小喽啰指使的,说就是想吓唬吓唬骄宁姐,让她不敢再踢球。”

  “哼,就这点能耐。”司文郎放下筷子,眼神冷了下来,“你明天带几个兄弟,把那个小喽啰找出来,好好教训一顿,让他给骄宁姐道歉。顺便告诉金钱豹,要是再敢动歪心思,我司文郎饶不了他!”

  “好嘞!”赵二楞兴奋地答应着,扒了一大口馒头。

  贝骄宁看着司文郎,小声说:“文郎哥,别跟他们硬碰硬,金钱豹势力大,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
  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司文郎夹了一块青菜放在她碗里,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体,别想这些烦心事。府级决赛快到了,我们还等着你的‘玉面三郎’带领我们夺冠呢。”

  提到决赛,贝骄宁的眼睛亮了亮。【对,还有决赛,还有球队的兄弟们,我不能因为这点流言就退缩。我要好好踢球,用实力证明女子也能踢球,也能踢得很好!】她用力点了点头,夹起碗里的青菜吃了起来,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。

  吃完晚饭,天已经黑了。司文郎回到对门的屋子,很快就点起了一盏油灯,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,照在巷子里。贝骄宁洗完碗,站在窗边,看着对面的灯光,心里暖暖的。

  突然,她听见对面传来“砰砰”的声音,像是鞠球撞在墙上的声音。她好奇地掀开一点窗纸,往对面看——司文郎正在院子里练球,手里拿着那个布包的鞠球,在油灯下,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。他先是练习带球,脚步轻快,鞠球在他脚下像有了生命,听话地跟着他移动;然后又练习射门,一脚踢出去,鞠球“砰”地撞在墙上,又弹回来,他伸手接住,动作流畅又帅气。

  【他怎么还在练球?都这么晚了,难道不累吗?】贝骄宁看着他的身影,心里有些心疼。她知道司文郎为了球队,每天都要训练到很晚,现在又搬来对门护着她,肯定更累了。

  司文郎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突然抬头朝她的窗户看过来。贝骄宁吓了一跳,赶紧把窗纸放下,后背抵在墙上,心跳得飞快。【他看见我了吗?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?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,想让发烫的脸颊凉下来。

  过了一会儿,她又忍不住掀开一点窗纸,看见司文郎还在练球,只是这次,他踢出去的鞠球,不再是撞向墙,而是轻轻朝着她的窗台方向踢过来,鞠球“咚”地碰了一下她的窗台,又弹回去,他接住,又踢过来,反复几次,像是在跟她打招呼。

  贝骄宁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起来。她看着对面的灯光,看着司文郎练球的身影,觉得心里的那些委屈和不安,都被这盏灯、这个身影驱散了。【有文郎哥在,真好。】

  就这样,司文郎每天晚上都会在院子里练球,油灯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身影,也照亮了贝骄宁的窗台。有时候,贝骄宁会在窗边看他练球,看他一次次带球、射门,看他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;有时候,司文郎会故意把鞠球踢到她的窗台边,她就会轻轻把球推回去,两个人不用说话,却像是有了默契。

  有一天晚上,贝骄宁又在窗边看司文郎练球,突然听见巷口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。她心里一紧,赶紧小声喊:“文郎哥,巷口好像有人!”

  司文郎立刻停了下来,手里攥着鞠球,警惕地看向巷口。油灯的灯光照不到巷口的暗处,但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,还夹杂着几个人的低语声。

  【是金钱豹的人吗?他们终于来了?】贝骄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紧紧攥着窗框。

  司文郎慢慢走到门口,把木栅门打开一条缝,眼神锐利地盯着巷口的暗处。过了一会儿,那脚步声和低语声又消失了,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
  “怎么回事?走了吗?”贝骄宁小声问。

  司文郎没有回答,而是从院子里捡起一块小石子,用手指捏了捏,然后猛地朝着巷口的暗处扔了过去——他用的是“精准射门”的技巧,石子飞得又快又准,“咚”地砸在巷口的墙上。

  暗处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,然后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,很快就消失在巷尾。

  司文郎关上木栅门,转身对贝骄宁说:“是几个探子,应该是金钱豹派来的,想看看我们的动静。”

  贝骄宁松了口气,却又有些担心:“他们会不会还来?”

  “会。”司文郎点了点头,眼神坚定,“但只要我在这儿,就不会让他们伤害你。”他拿起院子里的鞠球,又开始练了起来,“你早点休息吧,别担心,有我在。”

  贝骄宁看着他的身影,心里暖暖的。她点了点头,轻轻关上窗户,躺在床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她想着巷口的探子,想着金钱豹的阴谋,想着即将到来的府级决赛,更想着对门那个在灯光下练球的身影。【文郎哥,谢谢你。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,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,一起在球场上拼到底。】

  窗外,“砰砰”的鞠球撞击声还在继续,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,照在她的枕头上,像一片温暖的月光。贝骄宁笑着闭上了眼睛,觉得这一夜,睡得格外安稳。

 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