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破庙遇旧卒-《我是大明球霸》

  速递:落魄侯门子栖身破庙?瘸腿老卒赠球竟藏惊天秘密!

  隆庆二年的暮春晚风,卷着护城河畔的湿冷潮气,刮在司文郎脸上像刀子割。他站在永宁侯府朱漆大门外,望着门内那方曾属于自己的天地,如今却成了咫尺天涯的陌路。身上那件被粪水浸透又经河水泡过的月白直裰,此刻沉甸甸地贴在皮肉上,混着藤条抽打后的伤痕,又冷又疼。

  【走就走,谁稀罕这侯府?】司文郎梗着脖子啐了一口,可眼角的酸胀却骗不了人。他活了二十载,从出生起就踩着金砖长大,斗鸡走狗是家常便饭,闯了祸自有父亲的侯府牌匾顶着。何曾想过有一天,会像条丧家之犬似的被扔出门外,连件换洗衣物都没带。

 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,挑着担子的货郎、提着食盒的丫鬟、挎着菜篮的妇人,三三两两地从他身边经过。起初还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里夹杂着“侯府”“泼粪”之类的字眼,可当司文郎红着眼瞪过去时,那些人又慌忙低下头,加快脚步躲开。

  【看什么看?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!】他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方才在府里摔碎的钱袋,散落的银子他一个子儿都没捡。他司文郎就算落了难,也不至于要捡那些带着羞辱印记的银子。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“咕咕”叫了起来,提醒着他如今已是身无分文的窘境。

  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多久,太阳渐渐西斜,金色的余晖给街边的灰墙镀上了一层暖光,却暖不透司文郎冰凉的心底。他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,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杂草,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正围着一块发霉的窝头争抢,见他走来,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。

  司文郎抬脚踹过去,野狗呜咽着四散跑开。他踉跄着靠在墙上,胸口的伤被牵扯得生疼。视线扫过胡同尽头,隐约能看到一座破败的庙宇轮廓,檐角的琉璃瓦碎了大半,露出里面的灰黑色泥胎,像是只缺了眼珠的独眼。

  【罢了,今晚就凑活在那儿歇脚吧。】他苦笑着摇摇头,昔日呼奴唤婢的侯府少爷,如今竟要和野狗抢破庙,这世道真是讽刺。

  挪到庙门口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庙门早就不知所踪,只剩下两尊断了胳膊的石狮子,歪斜地立在两侧,身上爬满了青苔。庙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烟火混合的气息,借着最后一点天光,能看到正中央的神像早已被推倒,碎裂的泥块堆在墙角,露出后面斑驳的壁画,画着几个模糊的蹴鞠人影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神像残骸后面传来,惊得司文郎浑身一激灵。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摸到墙角一根断了的木棍攥在手里,“谁在那儿?”

  黑暗中缓缓转出一个人影,佝偻着背,一条腿明显短了一截,走路时拖着地面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那人手里拿着个火折子,“嗤”地一声吹亮,昏黄的光线下,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,下巴上长着一蓬花白的胡须,眼神却亮得惊人,直勾勾地盯着司文郎。

  “你是……”司文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,握紧了手里的木棍。

  “过路的?”老卒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他上下打量着司文郎,目光在他那件虽脏却质料上乘的直裰上停了停,又移开了,“这庙虽破,却也容得下你我这般落难人。”

  司文郎见他没有恶意,稍稍松了口气,扔掉手里的木棍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伤口被牵动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,额头上瞬间冒出汗珠。

  老卒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杖,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对面坐下,将火折子凑近旁边一堆干草,点燃了一小簇火苗。火光跳跃着,照亮了他身边的一个破旧包袱,里面露出个圆滚滚的东西。

  司文郎的目光被那东西吸引住了——那是一只鞠球,用皮革缝制而成,颜色早已褪成了深褐色,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针脚和磨损的痕迹,显然是用了许多年。此刻老卒正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鞠球,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。

  【蹴鞠?】司文郎心里咯噔一下,今日的奇耻大辱全因这东西而起,看到鞠球,他就想起张承焕那张嚣张的脸,想起教场上那泼腥臭的粪水,胸口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
  老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,抬眼看他:“小哥也懂这个?”

  司文郎别过脸,冷哼一声:“懂又如何?不懂又如何?不过是些贩夫走卒玩的市井把戏。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,自己如今的处境,又比贩夫走卒强到哪里去?

  老卒却没在意他的态度,只是低头笑了笑,笑声里带着几分沧桑:“市井把戏?小哥可知,这鞠球也曾陪我在边关杀过敌?”

  “杀过敌?”司文郎嗤笑,“难不成你用这球砸过鞑靼人的脑袋?”

  “差不多。”老卒拿起鞠球,在手里掂了掂,火光映在他浑浊的眼睛里,仿佛燃起了两簇火焰,“当年我在戚将军麾下,戍守蓟镇。军中操练疲乏了,就用这鞠球较量,一来二去,脚下的功夫竟比马背上的枪法还熟。后来在平壤城,我就是凭着这身灵巧步法,躲过了倭寇的火枪,斩了三个首级。”

  司文郎愣住了,他虽顽劣,却也听过戚继光的威名,知道那是大明的抗倭名将。眼前这瘸腿老卒,难道真是戚家军的旧部?他重新打量起老卒,见他坐姿虽佝偻,却隐隐透着一股军人的挺拔,右手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,确实像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。

  【难怪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,原来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。】司文郎心里的抵触少了些,语气也缓和了些,“那你这腿……”

  老卒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瘸腿,脸上闪过一丝痛苦,随即又释然地笑了:“万历元年,宁夏哱拜叛乱,被流矢射穿了膝盖。朝廷论功行赏,给了些银子,我就回了京城。本想凭着这腿,还能找个看门人之类的活计,可谁肯要个瘸子?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也罢,守着这破庙,倒也清净。”

  司文郎沉默了,他想起自己被逐出家门的委屈,再看看老卒这一身伤病却无家可归的境遇,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委屈不算什么了。至少他还年轻,至少他四肢健全。

  “饿了吧?”老卒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干硬的窝头,递了过来,“昨天在街边买的,还能吃。”

  窝头散发着淡淡的霉味,司文郎捏着鼻子,胃里一阵翻腾。他从小到大吃的都是山珍海味,何曾碰过这种东西?可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,最终还是接了过来,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。

  粗糙的麸皮剌得喉咙生疼,难以下咽。他强忍着没吐出来,慢慢咀嚼着。

  老卒看着他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:“看你细皮嫩肉的,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吧?怎么落到这般田地?”

  司文郎脸上一红,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家道中落了。”他实在没脸说自己是因为赌球被泼粪赶出来的。

  老卒也没追问,只是拿起那只旧鞠球,继续摩挲着:“我这一辈子,什么都没剩下,就剩这只球了。当年在军中,我们用它练反应,练配合,练得好了,战场上就能多一分生机。后来我想,这踢球和做人,其实是一个道理,都得脚踏实地,一步一个脚印,急功近利是行不通的。”

  司文郎听着他的话,心里一动。急功近利?他不就是因为急着赢回脸面,才被张承焕激得加了赌注,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吗?

  “小哥,我看你虽落魄,却有股不服输的劲头。”老卒突然将鞠球递到他面前,“这球送给你吧。或许哪天你能用得上。”

  司文郎看着那只破旧的鞠球,上面还留着老卒手掌的温度。他想起教场上的羞辱,下意识地想推开:“我不要……”

  可指尖刚碰到鞠球的瞬间,一股尖锐的刺痛突然从指尖传来,像是被烧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!他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猛地缩回手,却见那鞠球像是粘在了他的指尖上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
  【怎么回事?这球有问题?】司文郎又惊又怕,使劲甩手,可那刺痛感却顺着指尖迅速蔓延,沿着手臂的经脉,一路窜向大脑!

  就在这时,一个冰冷、机械、毫无感情的声音,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:

  “检测到宿主强烈求胜欲,符合绑定条件……”

  “蹴鞠进化系统激活中……10%…50%…100%…”

  “激活成功。宿主:司文郎。当前等级:0。初始技能:无。可用积分:0。”

  “新手任务发布:赢下一场正式的蹴鞠比赛(不限场地、不限规则)。任务奖励:临时脚力增幅(持续10分钟),积分10点。”

  司文郎整个人都僵住了,眼睛瞪得滚圆,嘴巴微张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使劲晃了晃脑袋,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头,出现了幻听。

  “小……小哥,你怎么了?”老卒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,伸出手想碰他。

  “别碰我!”司文郎猛地躲开,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指,那股刺痛感已经消失了,但脑海里的声音却清晰无比,仿佛刻在了脑子里。他再看向那只鞠球,此刻它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,就是一只普通的旧鞠球,再无异常。

  【系统?什么系统?蹴鞠进化系统?这是怎么回事?】司文郎的心脏“砰砰”狂跳,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他从小读圣贤书,也听过鬼神之说,可从未想过这种只在话本里才有的事情,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  老卒见他神色古怪,也不敢再问,只是挠了挠头,拿起自己的包袱,往火堆里添了些干草:“天色晚了,睡吧。明天的事,明天再说。”

  司文郎捧着那只旧鞠球,呆呆地坐在地上。火光映在他脸上,忽明忽暗。他反复摩挲着鞠球,指尖传来熟悉的皮革触感,可脑海里的声音却在不断回响,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。

  赢下一场蹴鞠比赛?临时脚力增幅?

  他想起了张承焕的嚣张嘴脸,想起了教场上那些嘲讽的目光,想起了父亲失望的眼神,想起了自己被泼粪时的屈辱……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,在他心底悄然滋生。

  【系统?进化?如果这是真的……】司文郎紧紧攥住鞠球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“张承焕,你给我等着。总有一天,我会把今日所受的屈辱,百倍千倍地还给你!”

  夜色渐深,破庙里的火堆渐渐熄灭,只剩下几点火星在黑暗中闪烁。老卒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,司文郎却毫无睡意。他抱着那只旧鞠球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系统的声音和老卒的话。

  踢球和做人一样,都得脚踏实地。

  或许,这只来自戚家军老卒的旧鞠球,这个突然出现的“蹴鞠进化系统”,就是他司文郎的新生之路?

 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鞠球,在黑暗中,那磨损的皮革仿佛闪烁着微光。

  【赢下一场比赛……吗?】司文郎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坚定笑容。

 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