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蔷薇公爵与他的“狡黠”掠夺者 04-《快穿:宿主勾一勾,反派跟着走》

  次日清晨,教会的钟声穿透黑森林时,沈星辞正用银叉拨弄着盘中的烤肠。

  油脂溅在瓷盘上,发出细微的滋滋声,阳光透过城堡厨房高处的气窗斜斜切入,在他黑色长风衣的肩线投下一道金边,衣料上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。

  维克里从东翼走来,猩红蔷薇的花瓣上凝着冷霜,边缘沾着晨露。

  他将花放进餐桌中央的水晶瓶,瓶身折射的光斑在他苍白的手腕上晃动。

  “主教带着审判团在广场,火刑架立起来了。

  木料是从贫民窟拆的旧屋梁,上面缠着去年的槲寄生,绿得发黑。”

  维克里的声音很轻,带着对清晨宁静的珍视。

  “急什么。”

  沈星辞切下一块面包,蘸了蘸果酱,果酱的甜香混着烤肠的焦香漫开,在空气中交织成奇异的味道。

  “让他们先晒晒晨光,省得等会儿死不透。

  正好让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看清楚,教会是怎么拿无辜者的家当搭台子的。”

  他语气带嘲讽,指尖在面包上轻轻划着。

  维克里的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  异色瞳孔里映出窗外的天色,云层间透出晨光,露出后面澄澈的蓝。

  “他们带了三百人,半数持银制武器,矛尖淬了圣水,泛着冷光。

  还有三桶浓缩圣水装在银桶里,由主教的亲卫抬着,桶身刻着‘净化’的铭文,闪着虚伪的圣洁。”

  “听起来挺隆重。”

  沈星辞咽下口中食物,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,衣料摩擦发出轻响,带着皮革的质感。

  “正好让领地百姓看看,他们信奉的教会是如何借神之名行苟且之事。

  顺便数数,这些审判官里有多少人,上个月还在领地里强征粮食,逼得农户卖儿卖女。”

 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。

  两人走出城堡时,广场上的审判官正用圣水在地面绘制法阵。

  银亮的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,画出扭曲的十字纹样,边缘泛着诡异的白光。

  主教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白袍在风中鼓荡,袍角绣着的金丝蔷薇在阳光下闪烁。

  “维克里·岚轩!你这半人半鬼的怪物!藏匿异端掠夺者,漠视子民生死!今日便要将你净化!”

  主教的声音透过魔法扩音器炸开,声波震得广场边缘的玻璃窗嗡嗡作响,惊飞了上空的乌鸦,它们盘旋着发出嘶哑的叫声。

  人群缩在街角,没人敢出声。

  只有几个胆大的孩子,偷偷用石块砸向审判官的盾牌,石块弹开时发出清脆的响声,带着少年人的倔强。

  其中一个扎着布条的小男孩被审判官瞪了一眼,立刻躲回母亲身后,却偷偷竖起了中指,脸上带着不服气的红晕。

  维克里站在城堡台阶上,银灰色长发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,发尾扫过黑色斗篷的立领,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。

  他刚要抬步,沈星辞按住他的手腕,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,带着安抚的意味:“等等,好戏要慢慢看。

  让主教把台词念完,不然岂不可惜了他练了半宿的气势。”

  沈星辞忽然冲向高台,黑色风衣在阳光下拉出残影,带起的风卷走了几片落在地上的赎罪券,纸张在空中打着旋儿。

  审判官的银矛还没刺出,便已捂着咽喉倒下,颈侧的血洞正冒着黑烟——那是被暗影能量灼烧的痕迹。

  腥臭的气味混着圣水的味道弥漫开来,令人作呕。

  “主教大人,喊这么大声,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往水井里投蚀骨花吗?”

  沈星辞落在高台上,脚尖碾过散落的赎罪券,纸张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  “还是怕当年诅咒岚轩家族的事败露?

  我倒是可以帮你回忆回忆,二十年前那个雪夜,你是怎么披着这件白袍,从侧门溜进城堡的,靴底还沾着后花园的泥土。”

  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广场。

  主教脸色骤变,权杖重重顿地,石质高台被砸出一道裂纹。

  “一派胡言!拿下他!此人与异端为伍,定是受了黑暗蛊惑!”

 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,眼神慌乱。

  十余名审判官同时念诵咒文,银色光网从天而降,网眼闪烁着神圣符文,泛着刺眼的光。

  沈星辞原地消失,再出现时已在光网之外,指尖捏着个透明小瓶,里面的灰黑色粉末正是蚀骨花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
  “这是从你卧房搜出来的,需要我给大家讲讲用法吗?

  只需一小撮,就能让整口井的水变成毒药,让饮用的人慢慢溃烂而死。”

  沈星辞将小瓶抛向人群,被一个老妇人接住。

  她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瓶身,指节泛白——她正是贫民窟第一个出现血疫症状的人,脸上的青斑还未完全消退,眼神里带着恐惧和愤怒。

  老妇人颤抖着打开瓶盖,刺鼻的气味让她瞬间红了眼,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,滴在布满老茧的手背上。

  “就是这个!就是这个味道!那天晚上,我起夜去井边打水,看到两个穿教会服饰的人,戴着黑色面罩,往井里倒这种粉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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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当时吓得不敢作声,第二天就开始咳血,我那口子就是喝了井水,没撑过三天!”

  人群炸开了锅,愤怒的吼声淹没了主教的辩解。

  有人捡起石块砸向审判官,有人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狠狠踩碎。

  其中一个瘸腿的男人嘶吼着冲向高台,他的妻儿都死于初期血疫,此刻眼中满是复仇的决绝,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声响。

  主教见势不妙,权杖顶端的宝石突然射出白光,光柱直取沈星辞眉心,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圣光气息,带着压迫感。

  “神圣裁决!以吾主之名,诛此异端!”

  沈星辞侧身避开,白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,在城堡石墙上炸出深坑。

  碎石飞溅中,他黑色的风衣一角被火星燎到,却瞬间被暗影能量扑灭。

  “就这点能耐?当年用这招对付妇孺的时候,可比现在威风多了。”

 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,眼神冰冷。

  沈星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主教身后,动作极快,指尖按在他的后心——那里正是心脏的位置,带着死亡的寒意。

  “当年给维克里下诅咒时,用的也是这招吧?

  可惜啊,你的神圣力量里,掺了太多私欲,早就不纯粹了,连圣光都唾弃你。”

  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审判的意味。

  主教的身体瞬间僵硬,喉咙里发出嗬嗬声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瞳孔里满是恐惧。

  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那件事除了教皇,没人……”

 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
  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
  沈星辞稍一用力,主教的心脏便化作焦炭,黑色的烟尘从他胸口渗出,染黑了洁白的长袍。

  “这是你欠他的第一笔账,剩下的,去地狱里跟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算吧。”

  审判团见状四散奔逃,沈星辞却没追赶,只是转身看向维克里——对方正站在晨光里。

  金色的阳光落在他银灰色的长发上,竟没留下丝毫灼伤,发丝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
  诅咒的印记在晨光中渐渐淡去,露出原本纯净的模样。

  沈星辞迎上维克里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带着释然:“看来,阳光也不是那么讨厌。”

  维克里望着他,银灰色的眼眸里映着晨光,轻轻点头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