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9章 糙汉房东与他的“带刺”租客 10-《快穿:宿主勾一勾,反派跟着走》

  下午的花店比上午清闲不少。

  沈星辞慢条斯理地吃完那份“顺便”买来却无比合胃口的云吞面,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

  谢恒之则像个门神一样,抱臂靠在柜台边,看着沈星辞收拾餐具,眼神时不时扫过店里那些娇嫩的花朵,仿佛在评估它们的战斗力。

  “房东先生,”

  沈星辞擦干净手,转过身,笑吟吟地看着他,“下午没什么急单了,要不要体验一下花艺师的日常?”

  谢恒之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:“摆弄这些?没兴趣。”

  让他打沙袋可以,让他插花?

  不如给他一拳。

  “不是让你插花,”

  沈星辞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,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筐,里面是一些需要修剪整理的花材和一把花剪。

  “很简单,就是把多余的叶子去掉,把花茎底部斜着剪掉一截,让它们能更好地吸水。”

  他拿起一支玫瑰示范了一下,动作干净利落,“喏,就像这样。这可是个力气活,很考验耐心的。”

  他把花剪递向谢恒之,眼神里带着一点点挑衅和更多的期待。

  谢恒之看着那把他一拳能砸弯的花剪,又看看沈星辞那双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,明知是激将法,但“力气活”和“考验耐心”这两个词莫名戳中了他某种奇怪的好胜心。

  他哼了一声,接过花剪,粗声粗气地问:“剪坏算谁的?”

  “算我的。”

  沈星辞立刻保证,把他按到柜台后的工作凳上,把一筐含苞待放的香槟玫瑰推到他面前,“开始吧,谢学徒。注意别被刺扎到。”

  于是,午后宁静的花店里,出现了一幅极其反差萌的画面。

  一个身高186、肌肉贲张、眉骨带疤的前拳击手,正拧着眉头,用与他体型极不相称的小心翼翼,捏着一支纤细的玫瑰,笨拙地修剪着叶片和花茎。

  他那双曾经在擂台上ko过无数对手、布满茧子和旧伤的手,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和无措,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那娇嫩的花瓣捏碎了。

  沈星辞就坐在他对面,处理着另一批花材,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,嘴角噙着压不住的笑。

  “斜45度角,对,就是这样……哎轻点!它不是你的杠铃片!”

  “啧,知道了!啰嗦!”

  “对,去掉这些不好的花瓣……哎呀谢恒之!那是好的!还没烂!”

  “……妈的,这比打比赛还累!”

  安静的店里只剩下花剪的咔嚓声,以及两人偶尔的对话。

  主要是沈星辞的指导和谢恒之不耐烦的嘟囔。

  阳光偏移,将两人的影子拉长,交叠在一起。

  谢恒之起初极其不耐烦,但渐渐地,在这种重复性的、需要专注的手工劳动中,他意外地找到了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
  手腕的旧伤因为持续细微的动作而有些酸胀,但精神却前所未有地放松。

  鼻尖萦绕着玫瑰馥郁的香气,混合着对面那人身上淡淡的草木清气。

  他偶尔抬眼,能看到沈星辞低垂的睫毛,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,和他专注而温柔的侧脸。

 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……归属感,悄无声息地在他胸腔里滋生。

  终于修剪完最后一支玫瑰,谢恒之长长吁了口气,感觉自己打完了一场硬仗。

  他看着面前筐子里变得整齐精神了不少的花材,居然生出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感。

  “嗯,谢学徒表现不错,”

  沈星辞检查了一下他的“作业”,满意地点点头,“虽然损耗率高了点,但勉强及格。”

  他变戏法似的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玻璃瓶,里面是几支用淡紫色绸带系好的小巧的白色满天星,“喏,学徒的工资。”

  谢恒之看着那瓶不起眼的小白花,一脸“你逗我”的表情:“这什么玩意儿?路边的杂草?”

  “这是满天星,”

  沈星辞把小花瓶塞进他手里,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,带来一丝微痒,“花语是‘甘愿做配角的爱’,还有‘纯洁、关怀、思念’。”

  他抬起眼,看着谢恒之,灯光在他眼底流转,“而且,它很像你。”

  又来了!

  谢恒之头皮发麻:“哪里像?!”

  这小白花弱不禁风的!

  “看起来小小的,不起眼,好像没什么存在感,”

  沈星辞的声音轻轻的,带着笑,“但星星点点,很坚韧,也很持久。能默默陪衬别人,也能独自美丽。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
  他忽然凑近了一点,压低声音,像是分享一个秘密:“它的花期很长,就算做成干花,也能保持很久很久的样子,不会轻易凋谢变形。”

  就像你,看起来又硬又糙,好像很难接近,但心肠软,重情义,认定的事情就会很持久。

  最后那句话,沈星辞没有说出口,但他的眼神分明传递着这样的讯息。

  谢恒之握着那个小小的玻璃瓶,瓶身还带着沈星辞指尖的温度。

  他看着里面那些细碎的、洁白的小花朵,心里那点因为被比作“杂草”的不爽悄然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汹涌的、让他喉咙发紧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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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猛地站起身,动作大到凳子都向后摩擦发出声响。

  他攥紧那个小花瓶,像是攥着什么烫手的珍宝,眼神躲闪,语气更加凶恶地掩饰:“……少说这些没用的!走了!”

  说完,几乎同手同脚地、仓促地大步往外走,连背影都透着股狼狈。

  沈星辞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,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。

  笑声清脆,似风铃摇动。

  谢恒之走到门口,脚步顿了一下,却没有回头,只是硬邦邦地扔下一句:“……晚上别弄那些重的!等我回来!”

  然后拉开门,迅速消失在午后明媚的阳光里。

  沈星辞走到门口,看着那个高大背影几乎是小跑着穿过街道,消失在转角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,越来越甜。

  他回到柜台边,拿起谢恒之刚才用过的花剪,指尖拂过还残留着一点体温的握柄。

  而另一边,谢恒之几乎是一路疾走回了公寓。

  关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,心跳却依旧擂鼓般作响。

  他低头,摊开手心。

  那个小小的玻璃瓶里,白色的满天星安静地绽放着,细碎而坚韧。

  甘愿做配角的爱?纯洁?关怀?思念?

  什么乱七八糟的!

 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却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在了床头柜上,紧挨着那瓶向日葵。

  金色的向日葵和洁白的满天星,在阳光下奇异地和谐。

  谢恒之盯着看了半晌,忽然伸出食指,极其轻柔地,碰了碰那细小洁白的花瓣。

  就像早上触碰向日葵一样。

  然后像是被自己的行为惊到,猛地收回手,低骂了一句:“……操。”

  这日子,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。

  但他看着那两瓶花,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,柔软得不可思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