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闲散小混混与他的伪"文弱"知青 02-《快穿:宿主勾一勾,反派跟着走》

  “谁、谁要你多管闲事!”

  他梗着脖子把排骨塞进嘴里,烫得直哈气,却舍不得吐出来。

  清河镇上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,沈星辞这里却总有炖肉的香气,像是有永远吃不完的粮票。

  沈星辞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

  他慢条斯理地用筷子挑着骨头上的肉丝,忽然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知道王瞎子的药材铺,为什么敢收三百年的何首乌吗?”

  林遇安动作一停。

 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,只是混江湖的规矩是不多问,拿了好处就闭嘴。

  “因为他背后有人。”

  沈星辞放下筷子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发出规律的笃笃声,“去年冬天,码头沉了艘运煤的船,捞上来的时候,货舱里装的全是药材。”

  林遇安猛地抬头。

  这事当时闹得挺大,最后却被定性为“意外事故”。

  他想起那些扛货的工人夜里聚在桥洞下分钱,每个人怀里都揣着用油纸包的药末。

  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声音发紧,手又摸向了后腰。

  那里的子弹壳随着呼吸起伏,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。

  这枚子弹壳是他记事起就挂在脖子上的,老混混说这是他爹娘留给他的唯一念想。

  沈星辞没回答,反而起身从书架上抽出本线装书。

 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毛笔字,墨迹力透纸背。

  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
  他把书递过来,指尖划过其中一页,“这是光绪年间的《清河药材志》,里面记载着镇上所有的老药铺。”

  林遇安看不懂那些弯弯曲曲的字,却注意到书页边缘有火烧的痕迹,像是有人特意销毁过某几页。

  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  “王瞎子的药材铺,原本不叫这个名字。”

  沈星辞的指尖停在一处被虫蛀的空白,“三十年前,这里是姓周的老中医开的‘回春堂’。

  后来老中医全家突然搬走,铺子就卖给了现在的王瞎子。”

  雨声不知何时小了。

  林遇安忽然想起些零碎的画面:着火的屋顶,满地的药渣,还有个穿长衫的男人倒在血泊里,手里紧紧攥着什么……

  这些画面总在梦里出现,醒来却只剩冷汗。

  “你调查这些做什么?”他声音发颤,排骨在碗里凉透了也没察觉。

  沈星辞重新戴上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润。

  他收拾着碗筷,砂锅底的汤汁被刮得干干净净:“教书育人之余,总得找点事做。”

  他忽然转头看向林遇安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比如,看看哪个小混混又在外面闯祸。”

  林遇安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
  他攥着脖子上的子弹壳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:“我走了。”

  “等等。”沈星辞叫住他,从灶膛里掏出个烤得焦黑的红薯,“带路上吃。”

  红薯还冒着热气,烫得林遇安指尖发红。

  他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,听见身后传来沈星辞的声音:“明天来修屋顶——你昨晚又踩碎了我三块瓦。”

  雨巷里回荡着他没好气的回应:“不修!要修自己修!”

  ————

  跑出老远,林遇安才停下脚步。

  怀里的红薯烫得惊人,他却舍不得扔掉。

  他回头望了眼供销社的方向,那扇破旧的木门在雨雾中若隐若现,像头蛰伏的巨兽。

  巷口的路灯亮了,昏黄的光线下,能看见墙根处有个烟头在闪烁。

  林遇安认得那是联防队的老陈,正鬼鬼祟祟地往供销社的方向张望。

  他忽然笑了,把红薯揣进怀里,吹了声口哨。

  老陈吓了一跳,回头看见是他,顿时换上凶狠的表情:“林遇安!你又在这儿鬼混什么?”

  “关你屁事。”

  林遇安冲他比了个中指,转身钻进旁边的窄巷。

  瓦片在头顶噼啪作响,他踩着别人家的院墙飞檐走壁,像只灵活的野猫。

  路过张屠户家时,他从墙头扔下个油纸包。

  里面是那张顺手牵来的肉票,还夹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薯。

  雨还在下,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。

  林遇安摸了摸脖子上的子弹壳,忽然想起沈星辞手背上的伤口。

  那道血痕像是刻在了他心上,痒痒的,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疼。

  他不知道的是,此刻供销社的油灯下,沈星辞正用毛笔蘸着朱砂写字。

  鲜红的笔迹在宣纸上蜿蜒,最后落成个“安”字,笔锋凌厉如刀。

  窗外的雨敲打着芭蕉叶,像是谁在低声诉说被遗忘的往事。

  沈星辞推了推眼镜,镜片上映出巷口晃动的人影——那是林遇安留下的暗记,告诉那些追踪者,人往西边去了。

  “小聪明。”

  他低声笑了,将写好的字幅晾在绳上。

  三百年的何首乌,光绪年的药志,还有那个挂着子弹壳的小混混,终于要在这个潮湿的春天,慢慢拼凑出真相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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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————

  雨停时,月亮从云缝里漏下来,给青石板路镀上层冷霜。

  林遇安蹲在王瞎子药材铺后墙的老槐树上,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早被嚼成了渣。

  墙根下的蟋蟀叫得正欢,突然被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惊得噤声。

  王瞎子佝偻着背从后门出来,手里拎着个黑陶罐子,往树根处倒了些浑浊的液体。

  一股腥甜混着药味的气息飘上来,林遇安皱了皱眉——那是血的味道,还带着新鲜的热意。

  他腰间的折叠刀硌得慌,是傍晚从沈星辞那里跑出来时,顺手揣走的那把。

  此刻刀柄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潮,倒像是沈星辞按在他后腰那只手的温度。

  “啧。”林遇安咂了下嘴,翻身从树杈上滑下来。

  落地时踩断根枯枝,惊得墙角的野猫“喵呜”一声窜进阴影里。

  他忽然想起沈星辞说过,王瞎子的药铺后巷总在午夜传来奇怪的动静,像有人在刨土。

  药铺的门板是整块松木做的,边缘却有处不起眼的裂缝。

  林遇安眯起眼往里瞧,看见王瞎子正用块红布擦拭着什么,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,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冷光——那形状,像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子弹壳,只是大了不止一圈。

  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。

  他猛地回头,看见巷口的月光里站着个修长的身影,银边眼镜在夜里泛着冷光。

  “沈知青大半夜不睡觉,是来跟我抢生意?”林遇安摸出刀,指尖在刀刃上弹了弹。

  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,露出桃花眼里一闪而过的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