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清冷暗卫于他的“暴戾”太子 12-《快穿:宿主勾一勾,反派跟着走》

  骨哨被沈一攥在手心时,铜制的哨身上还带着沈星辞指尖的温度。

  哨口刻着的缠枝纹勾住了掌心的旧伤疤,那是暗卫营考核时留下的贯穿伤,当年为了抢这骨哨,他咬碎过对手的半颗牙。

  “暗卫营的老部下,只认这哨声。”

  沈星辞的声音从炭火盆上方飘过来,火星子溅在他黑色蟒袍的下摆,烫出个小小的洞。

  “你吹三声长调,敢来的,就还是赵家军的种。”

  沈一的拇指摩挲着哨尾的孔眼,那里积着十年没清理过的血垢。

  十年前抄家那天,这骨哨被父亲塞进他的襁褓,哨身刻着的“珩”字早就被汗水浸得模糊,倒像是后来补刻的“一”字在渗血。

  沈星辞看着沈一把骨哨放到嘴边。

  少年的喉咙上下滚动,黑色劲装的领口被呼出的白气染成了霜色,哨声刚出来的那一刻,竟然带着点走调的颤音。

  第一声哨响撞在书房的冰棱上,回声尖锐刺耳。

  暗卫营驻在京城的三处据点里,正在擦毒弩的阿金猛地摔了箭匣,弩箭穿透窗纸的声音,惊飞了房檐下缩着脖子躲寒的乌鸦。

  “是……是赵家军的收兵哨?”

  他舔了舔冻裂的嘴唇,十年前在西疆烽火台,就是这哨声救了他半条命。

  那时候他还是个刚进营的少年,趴在死人堆里数着敌军的马蹄声,直到这骨哨声裹着雪粒钻进耳朵。

  第二声哨音拐了个奇怪的弯,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。

  沈一的指节发白,哨身在牙齿间硌出红印,他忽然想起暗卫营的刑房,铁链悬在梁上晃悠的弧度,和此刻哨声的震颤频率惊人地像。

  城西南的破庙里,正在给刀伤敷草药的老疤突然把药碗摔在地上。

  碗底的药渣拼出的形状,特别像当年赵家军被包围时的布阵图。

  他摸到靴筒里的短刀,刀鞘上的锈迹和骨哨的铜绿在月光下泛着一样的冷光。

  “这调子……”

  他扯开领口,露出锁骨处吓人的刀疤,那是当年不肯背叛赵家军,被三皇子的人划开的,“小将军还活着?”

  第三声哨响几乎不成调,哨尾的铜片刮过沈一的嘴角,带出点血珠滴在青砖上。

  血珠落地的瞬间,东宫墙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,像是有无数把长刀同时抽出了鞘。

  沈星辞把暖炉塞进沈一冻得发紫的手里,铜炉壁上的“辞”字正好烫在他虎口的伤疤上。

  “去看看吧,”他的指尖拂过沈一耳后的朱砂痣,那里的皮肤比别处烫些,“看看谁的刀,还认赵家军的令。”

  暗卫们跪在雪地里,身影在寒风中瑟缩。

  沈一握着骨哨的手还在抖,刚才吹哨时跑调的羞耻感还没褪去,就被带头那人的眼神钉在了原地。

  是阿金。

  他左眼的刀疤比十年前更深了,据说当年为了不泄露赵家军的布防图,这人自己挖掉了半只眼睛。

  此刻那道疤在雪光里泛着白,纹路狰狞。

  “沈一?”

  阿金的声音裹着冰碴子,“你拿着赵家的骨哨,配吗?”

  沈一刚要开口,却被身后的咳嗽声打断。

  沈星辞披着件玄狐披风站在走廊下,金环在他指间转得飞快,环上的刻痕映着雪光,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影子。

  “配不配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
  沈星辞的靴尖踢起一块雪,落在阿金面前的地上,“三天前西疆送来的粮草,是谁换了封条?”

  雪地里的暗卫们突然骚动起来,老疤按着刀柄的手紧了紧,指缝里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晕开,痕迹鲜明。

  “太子殿下这话,是怀疑我们?”

  【系统:警报!检测到老疤袖口有氰化物反应!他靴筒里藏着淬了毒的匕首,角度正对着沈一的后心!】

  沈一猛地转身时,骨哨从手心滑下去,却被沈星辞一把接住。

  太子的指腹擦过哨口的血迹,突然把哨子放到嘴边,吹出一段急促的短音——那是赵家军冲锋时的暗号,当年父亲在城楼上吹过无数次。

  老疤的匕首刚出鞘三寸,就被沈一甩出的墨锭钉在雪地里。

  墨锭裂开的纹路里,还嵌着昨晚没干的朱砂,那是沈星辞盖印时蹭上去的。

  “十年前你领了三皇子的银子,”沈一的声音突然稳了,像是换了个人,“在赵将军的药里加了寒石散。”

  他踢开老疤的手腕,露出对方掌心的梅花烙印,“这是三皇子私卫的标记,你以为我忘了?”

  老疤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
  沈一弯腰捡起骨哨,哨尖的血珠滴在老疤的手背上,竟然烫出一串细小的水泡——那是刚才被沈星辞的手心焐热的。

  “小将军……”

  阿金突然磕头,额头撞在冻硬的地上发出闷响,“末将有眼无珠!”

  雪地里的暗卫们哗啦啦跪了一片,只有老疤还梗着脖子,唾沫星子溅在沈一的靴面上:“你算什么东西?不过是太子养的狗!赵家军的脸,都被你丢尽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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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沈星辞的金环突然停住,环上的刻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
  “割了他的舌头。”

 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雪吞没,“让他记住,有些话,不是谁都能说的。”

  侍卫们上前拖老疤时,沈一突然闭上了眼。

  他听见骨哨从沈星辞手里滑落的轻响,听见老疤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声,还听见十年前父亲在刑场上的嘶吼。

  那天的雪,也像今天这样,下得让人睁不开眼。

  “剩下的人,”沈星辞的声音穿透雪幕,“跟着沈一去西疆。”

  他把骨哨扔回沈一怀里,哨身的温度已经凉透,“赵家军的老部下,该回家了。”

  沈一攥着骨哨转身时,撞见阿金眼里的光。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疑惑的神色,特别像当年在西疆,小兵们看父亲的眼神。

  他突然把骨哨放到嘴边,这次的哨声再没走调,长调里裹着十年没说出口的冤屈,在雪地里荡出很远。

  沈星辞望着沈一的背影没说话,金环在掌心转了最后一圈,环内侧的“辞”字和骨哨上的“珩”字,在雪光里终于重叠成完整的印记。

 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三更天的梆子声裹着雪粒,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清算,敲下肃穆的节拍。

  沈一领着暗卫们踏雪而行时,骨哨在怀里硌着肋骨,像是父亲的手掌按在他心口。

  他忽然想起沈星辞塞给他的暖手炉,铜壁上的“辞”字被体温焐得发烫,和哨身的“珩”字在衣襟下遥遥相对,竟像是早就注定的呼应。

  雪越下越大,把东宫的红墙染成了白色。

  沈星辞站在走廊下,看着那队黑色身影消失在风雪里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
  金环从手腕上滑落,砸在刚才老疤跪过的地方,那里的血迹已经被新雪覆盖,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,像一枚没干的印章。

  侍卫递上参茶时,瞥见太子殿下掌心的红痕——是被骨哨的棱角硌出来的,形状竟然和沈一补画的布防图上,那处三十度倾角的栈道轮廓,分毫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