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清冷暗卫于他的“暴戾”太子 07-《快穿:宿主勾一勾,反派跟着走》

  夜露顺着琉璃瓦滑下来,在檐角结成冰珠,掉在地上碎成细屑,惊得廊下的铜鹤摆件轻轻发抖。

  东宫寝殿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,沈星辞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子突然剧烈一颤,手指攥着被角的力道,几乎要把上好的云锦绞出破洞。

  沈一站在帐子外面,耳朵捕捉到帐内压抑的痛哼——那声音裹着寒气,带着细碎的割裂感。

  他指尖按在帐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,黑衣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,刚才清洗金环时沾的水汽,已经在指尖结成了细霜。

  “咳……”

  帐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,接着是沈星辞压抑的喘息,带着寒毒发作时特有的嘶哑。

  沈一猛地掀帘进去,烛火被气流掀得一下子亮起来,映出满地的药碗碎片。

  暗褐色的药汁溅在明黄色的地毯上,像泼翻的墨,晕开一片死气沉沉的黑。

  沈星辞侧躺在榻上,鬓角的汗湿黏在脖子侧面,黑睡衣被冷汗浸透,贴出瘦得见骨的肩胛线条。

  他正想够床脚的暖炉,指尖却在离铜炉三寸的地方僵住,指腹泛着不正常的青白,连嘴唇都褪成了霜雪般的白色。

  “殿下。”

  沈一的声音比帐外的夜露还冷,可在碰到对方指尖的瞬间,突然攥紧了拳头——那温度,比暗卫营冰牢的铁链还要刺骨。

  他弯腰把暖炉塞进沈星辞掌心,却被对方猛地攥住手腕,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的骨血都榨出来。

  “冷……”

  沈星辞的眼睫毛上沾着细汗,睫毛不住地颤抖。

  寒毒顺着血脉游走的痛感,让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,那些平时被暴躁掩盖的脆弱,这会儿全暴露在烛火下,烫得沈一耳后朱砂痣一阵阵发烫。

  沈一突然俯身,把沈星辞横着抱起来。

  对方轻得像片羽毛,可靠近时,却用带着冰碴的指尖死死抠住他的肩甲,指甲几乎要嵌进旧伤的疤痕里。

  被子从榻上滑下来,露出沈星辞脚踝上的银链——那是先皇后留下的驱寒符,这会儿正泛着幽蓝的光,和金环毒针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
  “暖榻。”

  沈星辞的声音混着喘息,在他耳边炸开,“从今晚起,是你的新活儿。”

  沈一的脚步顿在原地。

  帐外的风卷着雪籽打在窗棂上,发出沙沙的响,像暗卫营里磨匕首的声音。

 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,对方的脸埋在他颈窝,呼吸带着寒毒的凉意,却奇怪地熨帖着他锁骨处的旧疤。

  那里是十年前为了护一个迷路的小皇子,被刺客划开的伤口,到现在还留着月牙形的印子。

  把沈星辞放回榻上时,对方突然拽着他的衣襟往下拉。

  被子被两人的动作掀起来,露出沈星辞腰间的龙纹玉带,带扣的棱角硌在沈一掌心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
  沈星辞的金环从枕头边滚下来,环身撞在沈一的靴边,发出细碎的响,环内侧的“辞”字在烛火下闪着微光,像在催着什么。

  “上来。”

  沈星辞的眼尾泛红,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别的,指尖划过沈一劲装的盘扣,把那排扣得紧紧的纽子一个一个扯开,露出对方锁骨处的月牙疤。

  他突然笑了,笑意里带着点疯劲,指腹碾过那道疤痕,“本宫的床,够宽。”

  沈一的喉咙上下滚动。

  帐内的龙涎香混着沈星辞身上的寒气,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把他困在里面。

  他能清楚地闻到对方发间的墨香,那是东宫特有的松烟味,这会儿却带着蛊惑人心的甜,让他后颈的旧疤都开始隐隐作痛。

  当他的膝盖碰到榻沿的锦缎时,沈星辞的头已经靠在他肩上,呼吸带着冰碴,却固执地往他怀里钻。

  被子被两人的重量压出深深的褶皱,沈一能感觉到对方发梢扫过他下颌的痒,还有那点若有似无的茉莉香,这会儿正和他自己身上的铁锈味缠在一起。

  沈星辞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,却在梦里突然绷紧了身子。

  他的指尖掐进沈一后背的旧伤,力道大得像要把那道疤痕抠下来,喉咙里溢出破碎的梦话:“母妃……别走……”

  沈一的动作顿了顿。

  烛火正好晃了一下,在沈星辞眼角投下一片阴影,那里还留着没褪的戾气,这会儿却被泪水浸得发亮。

  他突然抬手,掌心覆上对方汗湿的后背,动作生硬地轻轻拍打,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。

 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七岁那年,桃花树下的小皇子被蜜蜂蛰了手指,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发抖,而他笨笨地拍着对方的背,说“别怕”。

  帐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下大了,簌簌地落着,像在给这安静的夜加注解。

  沈一保持着抬手的姿势,目光落在沈星辞的睫毛上——那些睫毛很长,在烛火下投出淡淡的影子。

  他突然冒出数睫毛的荒唐想法,指尖悬在沈星辞的睫毛上方。

  数到第七根时,对方突然在梦里皱了皱眉,呼吸拂过他的腕骨,带着一点点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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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暖意顺着血脉游走,竟然让他后颈的旧疤都泛起久违的热,像有团火在骨血里烧起来,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
  数到第三十六根时,天边已经泛白。

  沈星辞的呼吸终于平稳了,寒毒退去后的睡脸在晨光里柔和得不像样,嘴角微微张着,露出点粉色的舌尖。

  沈一收回悬了整夜的手,指腹已经被冷汗浸得发皱,可在碰到自己耳后的朱砂痣时,猛地缩了回来——那里烫得厉害,像要在皮肉上烧出个洞。

 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沈星辞攥着的衣襟,动作轻得像怕弄醒一场梦。

  被子从肩头滑下来,露出沈星辞脚踝上的银链,链坠上的驱寒符贴着他的靴面,带着对方残留的体温。

  当他起身时,突然发现昨夜滚下来的金环被沈星辞攥在掌心,环内侧的“辞”字硌着对方的指腹,和他自己掌心的刻痕,在晨光里形成奇妙的呼应。

  沈一站在帐外,看着东方慢慢亮起来的天色,耳后朱砂痣的温度还没退去。

  他突然抬手,指尖摸过锁骨处的月牙疤,那里还留着沈星辞呼吸的温度,烫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
  殿门被推开时,带着雪气的风涌进来,把烛火彻底吹灭了。

  沈一转身的瞬间,瞥见沈星辞在榻上翻了个身,金环从掌心滑下来,砸在银链上,发出清脆的响,像在说“等你回来”。

  他攥紧袖子里的两枚金环,黑衣服的下摆扫过门槛,带起的微尘里,混着茉莉香和铁锈味,在刚升起的朝阳里,凝成了名为“羁绊”的牵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