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战后修复,心灵靠近-《穿越书生:考古奇才玩转科举》

  天刚亮,齐云深站在城门口,地上还留着烧焦的梯子和碎木头。他低头看了看左臂,布条上渗出一点血,但没管它,弯腰捡起一根断梁往边上搬。

  旁边几个守卫愣着不动,眼神发空。有个老妇人蹲在角落哭,儿子昨夜被滚木砸中,没能救回来。齐云深走过去,轻声说:“婶子,咱们得把路清出来,不然送水的人进不来。”

  老妇人抬头看他,眼泪直流。齐云深没再多说,转身继续搬木头。没一会儿,那老妇人也站起来,抹了把脸,开始拾柴火。

  沈令仪从巷子里走出来,鞋底还沾着灰。她看见齐云深在干活,没说话,直接走到他身边,接过他手里的铁锹。两人一前一后抬一根横木,走到半路,沈令仪脚步顿了一下,手微微发抖。齐云深立刻伸手扶住她手肘,稳了一下。

  “你累了吧?”他问。

  “还好。”她摇头,“就是胳膊有点酸。”

  齐云深没再问,只把重心往自己这边压了压,让那根木头大部分落在他肩上。

  小满提着两个粗瓷碗跑过来,里面是稀粥。她先递给沈令仪,沈令仪接过去,转手递给齐云深。

  “你喝。”她说。

  “你先喝一口。”齐云深把碗推回去。

  两人推来推去,最后沈令仪舀了一勺,吹了吹,喂到小满嘴里。小满吃完,沈令仪才喝了一口,剩下大半碗递给齐云深。他也没推辞,一口气喝完,把碗还给小满。

  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
  小满咧嘴一笑,蹦蹦跳跳跑了。

  这一幕被路过的李嫂看见,她停下脚步,看着两人并肩站着,一个袖口渗血,一个头发乱糟糟扎着布条,却谁也没顾上自己。她笑着摇头,边走边嘀咕:“这俩人,真是天生一对。”

  这话传开了。有人修墙时故意喊:“齐公子,沈姑娘,你们搭的那个支架歪了!”

  齐云深抬头看,明明直的。沈令仪抿嘴一笑,低声说:“他们逗咱们呢。”

  “随他们吧。”齐云深也笑了,“反正活干完了就行。”

  人越来越多,原本冷清的街道慢慢有了声响。有人锯木头,有人编篱笆,还有孩子帮忙递工具。齐云深提议按户轮值修墙,每家出两个人,干一个时辰换班。沈令仪教大家用藤条缠绕木桩,比光用钉子结实多了。

  “你看,这样打结就不会松。”她示范了一遍,手指灵活地绕了几圈。

  齐云深在旁边补充:“要是再加一层防水草席,能撑更久。”

  “还是你想得多。”沈令仪看了他一眼。

  两人正说着,一阵风刮过,城墙上那面破旗哗啦作响。齐云深抬头看,旗角还在飘,上面“三日后,换命”几个字清晰可见。他没动,也没让人取下来。

  “留着吧。”他说。

  “为什么?”沈令仪问。

  “让他们记得,我们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
  沈令仪没再问,只轻轻点了点头。

  中午太阳上来,气温回暖。齐云深坐在断墙边喘气,手臂伤口火辣辣地疼。沈令仪走过来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,打开是些药粉。

  “赵掌柜给的。”她说,“止血化瘀。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我需要?”

  “你脸色不对。”她拧开随身带的水囊,倒了一点水调药,然后轻轻掀开他袖子,给他重新包扎。

  动作很轻,指尖偶尔碰到皮肤,齐云深没躲。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,忽然说:“你说过怕我后悔。”

  沈令仪手停了一下。

  “现在呢?”她问。

  “我现在想的是,要是早十年遇见你,就好了。”

  “早十年,我还在宫里当差。”

  “那我就去考你那一届的科举。”

  沈令仪扑哧笑了:“那你得改名换姓,别让我查出来作弊。”

  “我不怕查,就怕你判我零分。”

  两人笑完,都没说话。阳光照在身上,暖烘烘的。

  下午他们一起搭临时粮仓的支架。木头重,得两人合力才能立起来。齐云深扶着柱子,沈令仪在另一边固定。

  “站稳了!”她喊。

  “你拉紧绳子!”他回应。

  支架立好,两人同时松手,退后两步检查。

  “歪了。”沈令仪说。

  “是你那边没对齐。”齐云深笑。

  “明明是你歪了身子。”

  “行行行,我认错,下次让你当工头。”

  旁边几个汉子听见了,起哄道:“沈姑娘当工头,齐公子打下手,这搭配绝了!”

  沈令仪脸微红,低头整理麻绳。齐云深也不反驳,只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。

  快到傍晚时,城墙修补得差不多了。守卫换了岗哨位置,新做的绊索埋进土里,滚石也重新堆好。齐云深检查了一遍,点头说:“能撑一阵。”

  沈令仪坐在井台边,终于有空擦了把脸。她头发散了,随手抓了抓,拿布条重新绑住。齐云深走过去,递给她一碗温水。

  “喝点。”

  她接过,喝了一口,忽然抬头看他:“你今天一句话没提铜牌的事。”

  “现在不重要。”

  “可那是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。”齐云深打断她,“但现在更重要的是,你在这里,我们在一块儿干活,有人给我们送粥,有人开玩笑说我们配一对。”

  沈令仪盯着水面,好久才说:“我以前从不敢想这样的日子。”

  “以后多的是。”

  天边泛红,夕阳照进巷子。居民们陆续收工,有人端着饭碗聚在一起聊天。孩子们在空地踢毽子,笑声不断。

  齐云深和沈令仪站在粮仓前,看最后一根横梁被固定上去。

  “明天还得加固屋顶。”他说。

  “我去找防水的油毡。”她答。

  两人并肩站着,影子拉得很长,贴在一起,像从来没分开过。

  这时,小满跑过来,手里攥着一双新草鞋。

  “娘,这是李嫂送的!”

  沈令仪接过,摸了摸鞋底,软硬合适。她抬头看向李嫂家方向,那人正笑着摆手。

  齐云深看着沈令仪低头试鞋的样子,忽然说:“以后咱们要是安个家,也得这么修。”

  “修什么?”

  “墙要结实,门要牢,灶台得离水井近。”

  “你还想做饭?”

  “我烧火,你掌勺。”

  “那小满呢?”

  “她在旁边捣乱。”

  三人一起笑起来。

  笑声落下时,齐云深发现沈令仪的手悄悄伸过来,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,又迅速收回。

  他没看她,只是慢慢把手张开,掌心朝上,等着。

  风轻轻吹过,卷起地上的草屑。远处传来孩子数数的声音。

  一只粗糙的手,慢慢覆上了另一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