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收集证据,反击准备-《穿越书生:考古奇才玩转科举》

  齐云深蹲在俘虏面前,手指还搭在刀鞘纹路上。那人闭着眼,鼻孔一张一合,装晕的功夫还算到位。

  但齐云深不急。他慢慢抽出那把刻着“乙七”的短刀,往地上一插,刀身没入泥中三寸,稳稳立住。

  “你们影班有规矩,宁死不降。”他声音不高,“可现在你没死,也没中毒,连牙都没咬破——说明你心里清楚,这事还没到拼命的地步。”

  俘虏眼皮抖了一下。

  齐云深笑了:“二十两银子,就能让你豁出命去?裴府管家亲自传令,说杀我一个落第书生,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。你们信了,我也信了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要是真这么容易,他干嘛派七个人?”

  他顿了顿,伸手掀开对方左袖。

  内衬缝线整齐,颜色略深。他指尖一挑,布角翻开,露出一小块火漆压印——双蛇缠剑,下面多了一道横线。

  “这是夜行服标记。”齐云深收回手,“和恒通账房那份‘裴’字页编号一致,和万和香肆账本上的符号也对得上。你们穿的是裴家发的衣服,拿的是裴家给的钱,走的是裴家安排的路……现在告诉我,谁派你们来的?”

  那人终于睁眼,眼神闪了闪。

  “我不知道什么裴府!”他低吼,“我们是山匪!抢钱的!不是杀人犯!”

  齐云深没反驳,只回头对李慕白说:“把他衣服全扒了,里外都查一遍,鞋垫拆开,裤腰翻出来。其他人也一样,一个别漏。”

  李慕白应了一声,扇子一甩,带着手下开始搜身。

  不到一炷香工夫,东西陆续摆在地上:七双军靴,尺码统一偏小;六枚铜片,都刻着数字编号;三块火漆布片,标记一致;还有两张油纸包过的残单,写着“乙组七人,三日前领银”。

  最关键是其中一人贴身内衣夹层里,藏着半张纸条,墨迹潦草:

  > “寅时出发,河沟伏击,事成后至东巷老宅报到。——令”

  齐云深拿起纸条,对着光看了看背面。有淡淡水印,像是盖过章又被洗掉。

  “令字头。”他说,“裴阙书房那枚私印,锯齿边纹,压痕浅但清晰。这纸是贡院专用的松纹笺,市面上买不到。”

  李慕白凑过来一看,倒吸口气:“他真敢用自己府里的东西下命令?”

  “所以他觉得没人能活下来。”齐云深把纸条收好,“只要尸体沉进河底,这些线索就永远见不了天。”

  “现在不一样了。”李慕白咧嘴一笑,“咱们不但活着,还抓了人,拿了证,连他们穿啥裤子都摸清了。”

  齐云深点头,起身走到一边空地,从竹箱暗格取出量天尺改装的记事板。这不是测距仪,是他用来整理证据的工具,上面刻着格子,能插小木签。

  他先插一根红签:“三日前下令。”

  再插一根:“七人行动,编号乙七。”

  第三根:“武器带标记,服装统一配发。”

  第四根:“使用裴府特制文书,指令含‘令’字头。”

  四根签排成一线。

  “这不是临时起意。”他低声说,“是标准流程。影班执行任务,从领命到行动,每一步都有记录。他们以为万无一失,其实留下了完整的犯罪链条。”

  李慕白听得直搓手:“这要是递上去,裴阙当场就得跪。”

  “还不够。”齐云深摇头,“口供没有,幕后指使者没点名,刑部不会立案。我们现在有的是物证,缺的是人证。”

  “那就审。”李慕白撸起袖子,“我去弄碗辣椒水来?”

  “不用。”齐云深看了眼俘虏,“他们不怕疼,怕死得没价值。只要有一个开口,剩下的就会动摇。”

  他走回俘虏身边,单独拎出那个最先招出“二十两”的年轻人。

  “你说你是山匪?”齐云深问。

  “……是。”

  “哪座山?”

  “黑风岭。”

  “头目叫什么?”

  “大……大当家。”

  “姓甚名谁?”

  “这……这不能说。”

  齐云深忽然笑了:“你连自己老大名字都说不出来,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山匪?”

  那人脸色变了。

  “你们七个,脚底茧子位置一样,走路步幅一致,出手配合默契——这是训练出来的,不是野路子能有的。再说,真山匪会带石灰粉?会用弩箭?会专挑偏道埋伏考生?”

  他俯身盯着对方眼睛:“你们是影班外围成员,还没转正,所以才被派来干这种脏活。你以为办成了就能升编?可你知道上次‘升编’的人去哪儿了吗?”

  那人嘴唇微微发抖。

  “死了。”齐云深说,“上个月城西发现五具无名尸,都是年轻男子,身上有练武痕迹,指甲缝里有火漆碎屑。他们也是像你这样,接了任务,然后消失。”

  俘虏呼吸急促起来。

  “你现在不说,明天也会变成河底烂泥。但如果你愿意交代,我可以保你一条命,送你出城,换个身份重新开始。”

  沉默了几息。

  那人终于开口:“是……是管家下的令。三日前晚上,他在后院点灯召见我们七人,说有个书生要坏大事,必须除掉。每人发二十两定金,事成再给三十两,还能进影班正编。”

  “谁直接指挥?”

  “一个戴面巾的人,声音沙哑,左手少根小指。”

  “见过脸吗?”

  “没有。但他走的时候,管家喊了声‘大人’。”

  齐云深眼神一凝。

  不是裴阙亲自动手,但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来了。

  他转身对李慕白说:“把这话记下来,写三份,一份藏书院灶台,一份交周大人,最后一份我随身带。”

  李慕白立刻动手,掏出笔墨飞快誊抄。

  齐云深则打开竹箱底层,拿出一叠旧纸——全是过去收集的证据:恒通账册残页、香料铺符号记录、水利案批注笔迹对比图。

  他把这些全摊在地上,按时间顺序排列。

  最早的是三个月前书院闹事,有人匿名举报他私传禁书;接着是水利试点受阻,劣材混入工地;再到这次刺杀未遂。

  每件事单独看都不算大事,但串在一起,全都指向同一个模式:制造意外,掩盖真相,借刀杀人。

  “他怕我进贡院。”齐云深指着证据链末端,“怕我在殿试上提出新政,怕百姓听到我的话。所以他要用‘意外’把我毁掉。”

  李慕白写完供词,抬头问:“下一步怎么走?”

  “反击。”齐云深收起所有材料,装进防水油布袋,“但不能只靠我们两个。得让更多人站出来。”

  他提笔写了三封信。

  第一封给周大人,请他联络曾被裴阙打压的官员,尤其是那些因灾情奏报被贬的御史。

  第二封给赵福生,请他打听是否有退学学子愿作证书院冤案。

  第三封用暗语写成,通过茶楼驿道系统发出:“宁公子寻旧友,三日后城西破庙相见。”

  李慕白看着信递出去,忍不住问:“真有人敢出来作证?”

  “有。”齐云深说,“只要让他们知道,有人带头,就不怕了。”

  当天夜里,他们把俘虏关进地下密室,手脚捆牢,嘴塞布团。七个人分开关押,防止串供。

  齐云深坐在灯下,一笔一划写呈文草稿。

  不是奏折,也不是诉状,而是一篇考据文章,标题就叫《论影班建制与裴府采购记录之关联》。

  他用考古学的方法,列出每一项证据来源、比对过程、逻辑推导,像在写一篇学术论文。

  “这样更安全。”他对李慕白解释,“要是直接告状,裴阙可以说我诬陷。但我要是‘研究’出这个结论,那就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实,谁也压不住。”

  李慕白听得直拍大腿:“高!太他妈高了!就说你是学者出身,不小心发现了惊天秘密,跟政斗无关,纯粹是学术成果!”

  齐云深笑了笑,没说话。

  他知道,这一仗不能再躲了。

  第二天清晨,第一封回信到了。

  是周大人派心腹送来的,只有八个字:

  > “已有五人愿联署。”

  齐云深看完,把纸条放进袖中,摸了摸贴身收藏的“乙七”刀柄。

  李慕白站在门口,扇子轻摇:“人都齐了,证有了,盟友也动起来了。接下来……是不是该进京了?”

  齐云深站起身,背上竹箱,目光落在远处城门方向。

  “走。”他说,“该去考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