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 风雪途中-《魂穿变老头,我靠教语文成圣人!》

  一个男孩走在回家的路上,脚下皑皑白雪的衬托之下,面容黝黑的他,就像一个黑点在一张白纸上划过。

  这个男孩正是余樵。

  散学了,他冒着风雪回家。

  天气到了现在这种程度,私塾的孩子们虽然不平凡,但独自行走于其间仍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。

  男孩走得很慢、很小心。

  他全神贯注,仔细地辨别着哪棵树上哪棵树,这是他确认脚下是否安全的重要办法。

  他到家的时候,天几乎已经黑了。

  “呼......”

  男孩呼出一口热气,在空中形成了一摊白雾,然后被风吹到了他的身后。

  他踏进院子前,特意用鞋把挡住大门的雪往两边拨去。

  来到院内,他的脚步变快。

  “咚咚!”

  他开口喊道,“娘!我回来了!”

  等候了一会儿,屋内传来脚步声。

  “嘎吱!”

  门被打开了,风雪开始朝里灌。

  男孩一下子钻进屋内,笑道:“嘿嘿,呼!可算是到家咯!”

  感受到温暖,他身上的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。

  忽然,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  因为他感受到屋内气氛的冰冷。

  娘亲......好像在哭泣......

  他下意识往里屋望去,试探着开口问:“娘......怎么了?”

  妇人带着哭泣说道:“你爹......你爹他走了......”

  闻言,余樵像被钉在原地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  “娘......你说我爹......”他终于挤出几个字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  妇人捂住脸,哭声更急:“呜呜呜......他先前犯病......没挺过来.......”

  熬不过冬天的不只是老人。

  还有病人。

  男孩即刻往里屋冲去,昏黄的油灯照着炕上躺着的身影。

  他扑过去,颤抖着伸手探向爹的鼻息——没有气流。

  再摸颈动脉,也感受不到跳动。

  “爹......”他喉咙发紧,眼眶瞬间红透。

  可就在指尖触及爹胸口时,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顺着指尖传来,像初春冻土下刚冒头的草芽。

  他若是普通人,则感受不到。

  还好,他乃是文道二境。

  男孩猛地想起先生教的诗句!并且不敢有丝毫地耽搁,连忙凝神静气,将一丝微薄的灵力探入。

  “离离原上草......”

  “一岁一枯荣......”

  诗句还没有念完,男孩就已经感到力竭,眼前突然发黑,在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,让他爆发出此时所能做到的最大潜力。

  妇人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,看到眼前的一切,她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
  “野火烧不尽......”

  “春风吹又生......”

  诗句念完,男孩倒地。

  那他的文气来到父亲的体内,遇到一点极轻的阻力,像风中残烛般闪烁了一下。

  这是从毫无反应到有点反应的过程。

  “还有气!”

  摔倒在地余樵猛地抬头,眼里炸开惊喜的光:“娘!爹没死!他还有活着!!”

  妇人被他突然的喊声惊得一愣,泪眼婆娑地扑到炕边,手忙脚乱地去探丈夫的气息,却依旧什么也感觉不到,急得抓住余樵的胳膊:

  “樵儿,你别吓娘啊......”

  丈夫死了,孩子可千万别疯了!

  男孩挣扎着说道:“娘......你感受不到......我感受得到......”

  他明白,父亲还没有死。

  他也明白,自己救不了父亲。

  这时,他想到、只能想到一个人。

  男孩挣扎着想爬起来,手脚却软得不听使唤,只能朝着门外嘶吼:

  “先生!先生!!”

  “呼呼——”

  风雪撞在窗纸上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是在应和他的呼喊。

  男孩此刻已动弹不得,迫切地对母亲喊道:“娘......去找先生......快去找先生啊!”

  “......”

  妇人愣了愣,看着儿子眼里的光不似疯癫,猛地反应过来,抹了把泪就往外冲。

  风雪灌进她单薄的棉袄,她却跑得飞快,鞋上的雪沫子飞溅,嘴里反复念叨:

  “钟先生......钟先生......”

  屋内,余樵趴在炕边,指尖死死贴着爹的胸口,那丝温热还在,像攥在手里的火星,稍纵即逝。

  他不敢动,生怕一挪手,这点生机就散了。

  油灯的光摇曳着,照在爹苍白的脸上,竟能看到极细微的颤动——是眼皮在动!

  “爹......”

  他哽咽着唤,声音非常虚弱:“坚持住......先生就来了......再撑会儿......”

  时间流去,风雪不停。

  风雪里,妇人拼了命地赶路。没人知晓她究竟摔了多少跤,四肢冻得有多么僵硬。她的头顶上冒着热气,脑中正不断地充血......

  终于,她到了。

  但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喊不出一点声。

  于是她没有犹豫的,用早已冻僵的拳头去捶那同样被冻僵的木门。

  可惜钟鸣没在家,他在马村。

  还好住在隔壁的冯三保听见了动静,‘砰’的一声跳了过来,把大门外的雪地砸了一个坑。

  他问:“你找先生吗?”

  妇人点头,口中:“嗯嗯嗯......”

  冯三保望着她的模样,皱起了眉:“你找先生有什么事啊?”

  妇人努力在说话,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  “呜呜呜!”

  她太急了,急得哭了出来。

  “唉!我直接带你找先生!”

  冯三保没再多问,直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离开了原地。

  他的速度极快,携着妇人的肩膀如踏平地,雪地里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。

  常人在这种速度下,怕是得死。

  但冰冷的风雪就没有接触到妇人,所以她不仅安然无恙,甚至还感觉挺暖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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