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关后的孙志国,并未立刻启程返回烈途宗。实力臻至北域顶点,前路已然明晰,他反而不再急切。他决定在家族多停留一段时日,好好陪伴家人,尤其是母亲李氏。
自他穿越而来,融合了原身记忆,对这位性情温婉、始终对他关爱有加的母亲,有着深厚的感情。当年他天赋不显,受尽族内冷眼,唯有母亲李氏,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失望,总是默默为他准备好一切,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。
如今他名震北域,威加涿州,但在母亲面前,他依旧是那个需要关怀的孩子。
清晨,孙志国习惯性地来到母亲居住的小院。院中花香馥郁,李氏正坐在石凳上,就着晨光,仔细地缝制着一件内衬。那是一件玄黑色的里衣,用料是顶级的冰蚕丝,触手冰凉,坚韧异常,是孙志国从秘境带回的材料之一。
“娘,您怎么又在做这些?眼睛要多休息。”孙志国快步上前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心疼。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,什么样的法衣没有?但母亲总说,外面买来的,哪有自己亲手做的穿着贴心、暖和。
李氏抬起头,看到儿子,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容,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:“国儿来了。娘没事,闲着也是闲着。这冰蚕丝透气保暖,还能自主调节温度,娘给你做件里衣,你穿在身上,出门在外,娘也放心些。”她放下针线,拉着孙志国的手,让他坐在身边,仔细端详着他的脸,“又瘦了,在外面是不是光顾着修炼,没好好吃饭?”
孙志国感受着母亲掌心粗糙而温暖的触感,心中一片柔软。他任由母亲打量,笑道:“娘,我如今这体格,哪里瘦了?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呢。”他刻意逗母亲开心。
“胡说!”李氏轻轻拍了他一下,嗔怪道,“力气大就不用吃饭了?娘让厨房炖了你最爱喝的灵参乌鸡汤,一会儿多喝几碗。”
“好,都听娘的。”孙志国顺从地点头。他目光落在石桌上那件即将完工的里衣上,针脚细密均匀,领口和袖口还绣着简约却精致的云纹,显然是花了极大心思的。他注意到母亲的手指上多了几个细小的针眼,心头一酸。
“娘,以后别再做了,太辛苦。”他握住母亲的手,一股温润平和的气血之力悄然渡了过去,滋养着母亲有些劳损的经脉和眼睛。
李氏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,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,眼睛也清亮了许多。她知道是儿子的本事,心中欣慰,却还是坚持道:“不辛苦,看着你穿得舒服,娘心里就高兴。”
母子俩说着家常,阳光洒满小院,气氛温馨而宁静。孙志国很享受这样的时光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。
这时,一个穿着青色布衣、身材高壮、面容憨厚的青年,端着一个红木食盒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他动作有些拘谨,但眼神清亮,正是从小跟在孙志国身边的贴身小厮,如今已长成壮硕青年的——大花。
大花本名孙小华,因小时候长得白净可爱,被孙志国戏称为“小花”。后来他个头猛长,变得虎背熊腰,孙志国便改口叫他“大花”。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滑稽,但大花本人却十分喜欢,觉得这是少爷对他的亲近。
“夫人,少爷,鸡汤炖好了。”大花将食盒放在石桌上,瓮声瓮气地说道,声音里带着紧张。如今的少爷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,连族长都要恭敬对待,他每次见到都心里打鼓。
孙志国看着大花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,不由得笑了。这小子从小跟他一起长大,虽然修炼天赋平平,至今也只是个二品武者,但性子憨直,忠心耿耿。以前他没少带着大花偷偷溜出府去玩,闯了祸也是大花帮他背黑锅(虽然大多时候都瞒不过精明的母亲)。
“大花,紧张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孙志国打趣道,亲手打开食盒,浓郁的香气顿时飘散出来。他先给母亲盛了一碗,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,瞥见大花眼巴巴的样子,笑道:“傻站着干嘛?自己去厨房盛一碗,就说我说的。”
大花一愣,随即黝黑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,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少爷,这…这不合规矩,这是给夫人和少爷您准备的灵参……”
“让你去你就去,哪那么多废话?”孙志国故意板起脸。
大花吓得一缩脖子,连忙道:“是是是,谢谢少爷!谢谢夫人!”说完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了出去,那憨厚的模样逗得李氏也掩嘴轻笑。
“这孩子,还是这么实诚。”李氏摇头笑道。
孙志国喝着母亲盯着炖的汤,心中暖流淌过。他看似随意地对母亲说道:“娘,大花跟了我这么多年,人也可靠。我打算让他去钱多多那里帮帮忙,学着打理些事务,总比一直在我身边当个小厮有出息。您觉得呢?”
李氏闻言,欣慰地看着儿子:“国儿长大了,知道为身边人考虑了。大花那孩子确实不错,老实本分,你去安排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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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着,妹妹孙蔓依像只快乐的蝴蝶般飞进了院子,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、面容清秀、气质略显文弱的年轻男子。男子手里提着几包点心,神色有些拘谨,甚至不敢直视孙志国。
“娘!二哥!你们在喝汤啊!”孙蔓依笑嘻嘻地凑过来,很自然地挽住李氏的胳膊,然后对身后的年轻男子招招手,“子谦,快过来呀,这就是我二哥。”
那名叫林子谦的年轻男子这才上前几步,对着孙志国和李氏深深一揖,声音有些发紧:“子谦见过伯母,见…见过孙二哥。”
孙志国目光平静地落在林子谦身上。他早就听母亲提起过,妹妹似乎与县里一个林姓书香门第的子弟走得颇近。林家只是普通人家,连武者家族都算不上,这林子谦也是个读书人,身上只有微弱的文气,并无修为。
孙蔓依俏脸微红,带着一丝羞涩和期盼看着孙志国。
李氏也温和地笑道:“子谦来了,快坐吧。蔓依这孩子,非要带子谦来见见你。”
孙志国没说话,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汤,目光在林子谦身上扫视着,无形的压力让林子谦额头开始冒汗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过了好一会儿,就在林子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,孙志国才放下碗,淡淡开口:“林家小子?”
“是…是,孙二哥。”林子谦连忙应声。
“听说你在准备今年的州试?”孙志国语气平淡。
“是…是的,寒窗十年,希望能博个功名,不负父母期望。”林子谦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功名?”孙志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在这北域,乃至整个神武大陆,功名……值几个钱?”
林子谦脸色一白,身体晃了晃。孙蔓依也紧张地抓住了母亲的衣袖。
孙志国继续道:“我妹妹孙蔓依,是孙家嫡女,我孙志国的亲妹妹。未来她的夫婿,不敢说一定要是顶天立地的武道强者,但至少,要有保护她的能力。你,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若遇歹人,自身尚且难保,如何护她周全?”
他的话语如同重锤,敲打在林子谦心上。林子谦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却无力反驳。孙蔓依急得眼圈都红了,想要开口,却被李氏用眼神制止了。李氏知道,儿子这是在考验这个年轻人。
孙志国站起身,走到林子谦面前。他身材魁梧,比林子谦高了将近一个头,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对方完全笼罩。他没有释放气势,但那种久居上位、历经杀伐形成的无形压迫感,让林子谦呼吸都困难。
“抬起头,看着我。”孙志国命令道。
林子谦艰难地抬起头,对上了孙志国那双深邃如同寒潭的眼睛。他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尸山血海,看到了雷霆咆哮,看到了自己渺小如尘埃。
“告诉我,”孙志国声音不高,却字字敲心,“若有一日,强敌临门,要掳走蔓依,你待如何?是用你的圣贤书去感化他,还是用你的笔杆子去戳死他?”
这话语带着一丝戏谑,却无比现实和残酷。
林子谦浑身剧震,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青,巨大的羞愧和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。他双拳紧握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渗出血丝。他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连一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孙蔓依看着情郎如此痛苦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,孙志国却突然笑了,那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消失无踪。他拍了拍林子谦的肩膀,力道不轻,差点把对方拍趴下。
“还算有点血性,知道羞愧,知道不甘。”孙志国语气缓和下来,“光读书是没用的。从明天起,每天清晨来孙家演武场,跟着护卫队打熬一个时辰筋骨。我会让人传你一套基础的养身拳法和呼吸法,不求你成为什么高手,至少要把身子骨练结实点,遇到事情,能带着蔓依跑得快些,别成了累赘。”
峰回路转!
林子谦愣住了,孙蔓依也止住了哭泣,呆呆地看着二哥。
李氏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
“怎么?不愿意?”孙志国挑眉。
“愿意!我愿意!谢谢二哥!谢谢二哥!”林子谦反应过来,激动得语无伦次,连连鞠躬,差点就要跪下去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允许他和蔓依交往,更是一种认可和提携!孙家二少爷亲自安排的锻炼,哪怕只是基础的,也绝对非同小可!
孙蔓依破涕为笑,娇嗔地瞪了孙志国一眼:“二哥,你吓死我了!”
孙志国哼了一声:“这就吓死了?以后真遇到事怎么办?小子,记住你今天的不甘。想要守护什么,光靠嘴皮子和笔杆子是不够的,得有相应的实力和担当。”
“子谦谨记二哥教诲!”林子谦深深一揖,这一次,腰杆挺直了许多。
处理完“准妹夫”的事,孙志国心情不错。他想起大花的事,便对母亲和妹妹说道:“我准备让大花去钱多多那儿帮忙,那小子虽然憨了点,但胜在忠心,历练历练,或许能成点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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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巧,大花端着空碗从厨房回来,听到这话,整个人都僵住了,碗差点掉在地上。
孙志国看向他,笑道:“大花,收拾一下,过两天跟我回烈途宗,以后你就跟着钱多多办事。”
大花张大了嘴巴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跟着钱多多?听说那位那可是相当于总管的人物,跟着他办事?那位可是少爷麾下的头号人物,管着好多大事呢!他一个粗鄙的小厮,能行吗?
“少…少爷,我…我笨手笨脚的,怕…怕耽误了钱总管的大事……”大花结结巴巴地说道,又是期待又是害怕。
孙志国被他那憨样逗乐了:“怕什么?钱多多精得跟猴似的,正好需要个老实人帮他看着点。你去了,就负责帮他跑跑腿,管管仓库,记记账目,学着他的为人处世。有什么不懂的就问,挨骂了就忍着,长点记性就行。”
大花听着少爷的安排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他知道,这是少爷在提拔他,给他前程!他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,哽咽道:“谢谢少爷!大花一定好好干!绝不给您丢脸!”
那实心眼的磕头声,听得孙志国都替他疼。
“行了行了,赶紧起来,多大点事。”孙志国无奈地摆手,“去准备吧,别到时候毛手毛脚的,让钱多多笑话我身边的人没规矩。”
“是!少爷!”大花爬起来,抹了把眼泪,咧着嘴傻笑着跑了出去,那欢快的背影,仿佛不是去当差,而是去捡金子。
孙蔓依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:“二哥,你看大花那傻样儿。”
李氏也笑着摇头:“这孩子……”
孙志国看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,心中一片安宁。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温暖。在即将踏上更广阔舞台之前,能这样安心地陪伴家人,处理好家事,感觉很好。
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,心中暗道:“家里安顿得差不多了……烈途宗,中州,万妖殿……也是时候,去会一会了。”
不过在这之前,他还得在吉北县多待几天,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,顺便……看看那个准妹夫林子谦,到底能不能坚持住他安排的“锻炼”。想到林子谦明天清晨可能要经历的“惨状”,孙志国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。
自他穿越而来,融合了原身记忆,对这位性情温婉、始终对他关爱有加的母亲,有着深厚的感情。当年他天赋不显,受尽族内冷眼,唯有母亲李氏,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失望,总是默默为他准备好一切,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。
如今他名震北域,威加涿州,但在母亲面前,他依旧是那个需要关怀的孩子。
清晨,孙志国习惯性地来到母亲居住的小院。院中花香馥郁,李氏正坐在石凳上,就着晨光,仔细地缝制着一件内衬。那是一件玄黑色的里衣,用料是顶级的冰蚕丝,触手冰凉,坚韧异常,是孙志国从秘境带回的材料之一。
“娘,您怎么又在做这些?眼睛要多休息。”孙志国快步上前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心疼。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,什么样的法衣没有?但母亲总说,外面买来的,哪有自己亲手做的穿着贴心、暖和。
李氏抬起头,看到儿子,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容,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:“国儿来了。娘没事,闲着也是闲着。这冰蚕丝透气保暖,还能自主调节温度,娘给你做件里衣,你穿在身上,出门在外,娘也放心些。”她放下针线,拉着孙志国的手,让他坐在身边,仔细端详着他的脸,“又瘦了,在外面是不是光顾着修炼,没好好吃饭?”
孙志国感受着母亲掌心粗糙而温暖的触感,心中一片柔软。他任由母亲打量,笑道:“娘,我如今这体格,哪里瘦了?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呢。”他刻意逗母亲开心。
“胡说!”李氏轻轻拍了他一下,嗔怪道,“力气大就不用吃饭了?娘让厨房炖了你最爱喝的灵参乌鸡汤,一会儿多喝几碗。”
“好,都听娘的。”孙志国顺从地点头。他目光落在石桌上那件即将完工的里衣上,针脚细密均匀,领口和袖口还绣着简约却精致的云纹,显然是花了极大心思的。他注意到母亲的手指上多了几个细小的针眼,心头一酸。
“娘,以后别再做了,太辛苦。”他握住母亲的手,一股温润平和的气血之力悄然渡了过去,滋养着母亲有些劳损的经脉和眼睛。
李氏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,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,眼睛也清亮了许多。她知道是儿子的本事,心中欣慰,却还是坚持道:“不辛苦,看着你穿得舒服,娘心里就高兴。”
母子俩说着家常,阳光洒满小院,气氛温馨而宁静。孙志国很享受这样的时光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。
这时,一个穿着青色布衣、身材高壮、面容憨厚的青年,端着一个红木食盒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他动作有些拘谨,但眼神清亮,正是从小跟在孙志国身边的贴身小厮,如今已长成壮硕青年的——大花。
大花本名孙小华,因小时候长得白净可爱,被孙志国戏称为“小花”。后来他个头猛长,变得虎背熊腰,孙志国便改口叫他“大花”。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滑稽,但大花本人却十分喜欢,觉得这是少爷对他的亲近。
“夫人,少爷,鸡汤炖好了。”大花将食盒放在石桌上,瓮声瓮气地说道,声音里带着紧张。如今的少爷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,连族长都要恭敬对待,他每次见到都心里打鼓。
孙志国看着大花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,不由得笑了。这小子从小跟他一起长大,虽然修炼天赋平平,至今也只是个二品武者,但性子憨直,忠心耿耿。以前他没少带着大花偷偷溜出府去玩,闯了祸也是大花帮他背黑锅(虽然大多时候都瞒不过精明的母亲)。
“大花,紧张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孙志国打趣道,亲手打开食盒,浓郁的香气顿时飘散出来。他先给母亲盛了一碗,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,瞥见大花眼巴巴的样子,笑道:“傻站着干嘛?自己去厨房盛一碗,就说我说的。”
大花一愣,随即黝黑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,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少爷,这…这不合规矩,这是给夫人和少爷您准备的灵参……”
“让你去你就去,哪那么多废话?”孙志国故意板起脸。
大花吓得一缩脖子,连忙道:“是是是,谢谢少爷!谢谢夫人!”说完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了出去,那憨厚的模样逗得李氏也掩嘴轻笑。
“这孩子,还是这么实诚。”李氏摇头笑道。
孙志国喝着母亲盯着炖的汤,心中暖流淌过。他看似随意地对母亲说道:“娘,大花跟了我这么多年,人也可靠。我打算让他去钱多多那里帮帮忙,学着打理些事务,总比一直在我身边当个小厮有出息。您觉得呢?”
李氏闻言,欣慰地看着儿子:“国儿长大了,知道为身边人考虑了。大花那孩子确实不错,老实本分,你去安排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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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!二哥!你们在喝汤啊!”孙蔓依笑嘻嘻地凑过来,很自然地挽住李氏的胳膊,然后对身后的年轻男子招招手,“子谦,快过来呀,这就是我二哥。”
那名叫林子谦的年轻男子这才上前几步,对着孙志国和李氏深深一揖,声音有些发紧:“子谦见过伯母,见…见过孙二哥。”
孙志国目光平静地落在林子谦身上。他早就听母亲提起过,妹妹似乎与县里一个林姓书香门第的子弟走得颇近。林家只是普通人家,连武者家族都算不上,这林子谦也是个读书人,身上只有微弱的文气,并无修为。
孙蔓依俏脸微红,带着一丝羞涩和期盼看着孙志国。
李氏也温和地笑道:“子谦来了,快坐吧。蔓依这孩子,非要带子谦来见见你。”
孙志国没说话,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汤,目光在林子谦身上扫视着,无形的压力让林子谦额头开始冒汗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过了好一会儿,就在林子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,孙志国才放下碗,淡淡开口:“林家小子?”
“是…是,孙二哥。”林子谦连忙应声。
“听说你在准备今年的州试?”孙志国语气平淡。
“是…是的,寒窗十年,希望能博个功名,不负父母期望。”林子谦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功名?”孙志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在这北域,乃至整个神武大陆,功名……值几个钱?”
林子谦脸色一白,身体晃了晃。孙蔓依也紧张地抓住了母亲的衣袖。
孙志国继续道:“我妹妹孙蔓依,是孙家嫡女,我孙志国的亲妹妹。未来她的夫婿,不敢说一定要是顶天立地的武道强者,但至少,要有保护她的能力。你,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若遇歹人,自身尚且难保,如何护她周全?”
他的话语如同重锤,敲打在林子谦心上。林子谦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却无力反驳。孙蔓依急得眼圈都红了,想要开口,却被李氏用眼神制止了。李氏知道,儿子这是在考验这个年轻人。
孙志国站起身,走到林子谦面前。他身材魁梧,比林子谦高了将近一个头,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对方完全笼罩。他没有释放气势,但那种久居上位、历经杀伐形成的无形压迫感,让林子谦呼吸都困难。
“抬起头,看着我。”孙志国命令道。
林子谦艰难地抬起头,对上了孙志国那双深邃如同寒潭的眼睛。他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尸山血海,看到了雷霆咆哮,看到了自己渺小如尘埃。
“告诉我,”孙志国声音不高,却字字敲心,“若有一日,强敌临门,要掳走蔓依,你待如何?是用你的圣贤书去感化他,还是用你的笔杆子去戳死他?”
这话语带着一丝戏谑,却无比现实和残酷。
林子谦浑身剧震,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青,巨大的羞愧和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。他双拳紧握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渗出血丝。他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连一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孙蔓依看着情郎如此痛苦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,孙志国却突然笑了,那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消失无踪。他拍了拍林子谦的肩膀,力道不轻,差点把对方拍趴下。
“还算有点血性,知道羞愧,知道不甘。”孙志国语气缓和下来,“光读书是没用的。从明天起,每天清晨来孙家演武场,跟着护卫队打熬一个时辰筋骨。我会让人传你一套基础的养身拳法和呼吸法,不求你成为什么高手,至少要把身子骨练结实点,遇到事情,能带着蔓依跑得快些,别成了累赘。”
峰回路转!
林子谦愣住了,孙蔓依也止住了哭泣,呆呆地看着二哥。
李氏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
“怎么?不愿意?”孙志国挑眉。
“愿意!我愿意!谢谢二哥!谢谢二哥!”林子谦反应过来,激动得语无伦次,连连鞠躬,差点就要跪下去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允许他和蔓依交往,更是一种认可和提携!孙家二少爷亲自安排的锻炼,哪怕只是基础的,也绝对非同小可!
孙蔓依破涕为笑,娇嗔地瞪了孙志国一眼:“二哥,你吓死我了!”
孙志国哼了一声:“这就吓死了?以后真遇到事怎么办?小子,记住你今天的不甘。想要守护什么,光靠嘴皮子和笔杆子是不够的,得有相应的实力和担当。”
“子谦谨记二哥教诲!”林子谦深深一揖,这一次,腰杆挺直了许多。
处理完“准妹夫”的事,孙志国心情不错。他想起大花的事,便对母亲和妹妹说道:“我准备让大花去钱多多那儿帮忙,那小子虽然憨了点,但胜在忠心,历练历练,或许能成点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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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志国看向他,笑道:“大花,收拾一下,过两天跟我回烈途宗,以后你就跟着钱多多办事。”
大花张大了嘴巴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跟着钱多多?听说那位那可是相当于总管的人物,跟着他办事?那位可是少爷麾下的头号人物,管着好多大事呢!他一个粗鄙的小厮,能行吗?
“少…少爷,我…我笨手笨脚的,怕…怕耽误了钱总管的大事……”大花结结巴巴地说道,又是期待又是害怕。
孙志国被他那憨样逗乐了:“怕什么?钱多多精得跟猴似的,正好需要个老实人帮他看着点。你去了,就负责帮他跑跑腿,管管仓库,记记账目,学着他的为人处世。有什么不懂的就问,挨骂了就忍着,长点记性就行。”
大花听着少爷的安排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他知道,这是少爷在提拔他,给他前程!他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,哽咽道:“谢谢少爷!大花一定好好干!绝不给您丢脸!”
那实心眼的磕头声,听得孙志国都替他疼。
“行了行了,赶紧起来,多大点事。”孙志国无奈地摆手,“去准备吧,别到时候毛手毛脚的,让钱多多笑话我身边的人没规矩。”
“是!少爷!”大花爬起来,抹了把眼泪,咧着嘴傻笑着跑了出去,那欢快的背影,仿佛不是去当差,而是去捡金子。
孙蔓依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:“二哥,你看大花那傻样儿。”
李氏也笑着摇头:“这孩子……”
孙志国看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,心中一片安宁。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温暖。在即将踏上更广阔舞台之前,能这样安心地陪伴家人,处理好家事,感觉很好。
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,心中暗道:“家里安顿得差不多了……烈途宗,中州,万妖殿……也是时候,去会一会了。”
不过在这之前,他还得在吉北县多待几天,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,顺便……看看那个准妹夫林子谦,到底能不能坚持住他安排的“锻炼”。想到林子谦明天清晨可能要经历的“惨状”,孙志国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