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肉磨盘！
风吹过死寂的战场，卷不起半点灰尘。
地面已经被之前的星落天罚轰得光滑发亮，像镜子一样，倒映着天上那片平静流转的星光，看着十分刺眼。
破军盟的中军大帐里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所有核心将领都一声不吭，第一次总攻的惨败，像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。那根本不是战斗，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他们引以为傲的军队、咒术和冲锋，在那个天地烘炉大阵面前，脆弱得可笑。
“盟主，我们……”石进，这个从镇山军杀出来的汉子，此刻声音也有些沙哑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传我命令。”
一直安静坐着的赖劫生，终于开了口。
他那双一金一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，好像刚才那场惨败，对他来说只是一次普通的试探。
“全军后撤三十里，安营扎寨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换个打法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，也很冷，在大帐里回响。
“不强攻了，改成……跟他们耗。”
……
接下来的七天，成了破军盟所有人的噩梦。
如果说第一次总攻让人绝望，那这七天的消耗战，就是把所有人的命都填进一个无底洞里，不停地碾碎。
每天早上，变革派的天官们都会拖着疲惫的身体，把他们算了一整夜的结果报告给赖劫生。
“令主，算了三百六十次，辰时三刻，大阵东南角的天璇位，能量会慢上两息……”
“令主，午时一刻，西北的摇光位，星轨交错的频率会降低半成，能持续……一息半的时间。”
这些所谓的薄弱点，存在的时间极短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但在赖劫生眼里，这就是全部的机会。
“瘟疫司，第三营，听令。”
赖劫生的声音从指挥台上传来，听不出任何感情。
“目标，东南天璇位。你们有两息时间，把怨念聚合弹送到指定位置。任务完成，就不用回来了。”
没有鼓励，没有安慰，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。
“不用回来了”这五个字，就是对这三百人队伍的死刑判决。
“遵命！”
领头的校尉是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人，他红着眼睛吼了一声，就带着弟兄们冲向了那片死亡光幕。
他们是赖劫生从死囚营里挑出来的毒人，身体早就被各种剧毒和诅咒侵蚀，唯一的价值，就是在死前把自己变成最毒的武器。
“轰——！”
死了一百多号人之后，他们终于在被能量彻底分解前，把那枚由数万怨魂压缩成的聚合弹，在那个节点上引爆了。
光幕剧烈抖了一下，那块区域的星光明显暗淡了一些，像白布上被滴了一滴墨。
可是，才过了一息，周围的星轨就迅速流了过来，把那片被污染的区域吞噬净化，恢复了原样。
指挥台上，赖劫生面无表情的在沙盘上，抹掉了一个代表三百人队伍的标记。
“下一个，铁拳司，第五营。”他抬起头，看向另一支早就准备好的队伍，“目标，西北摇光位，一息半。去。”
去。
一个轻飘飘的字，就决定了又一支队伍的覆灭。
一天又一天，重复着同样的事。
破军盟的士兵，就像被驱赶着，一波又一波地扑向那片永远不灭的星光。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，甚至看不出对敌人造成了什么伤害。他们能看到的，只有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，和指挥台上，那个身影一次又一次冰冷的死亡命令。
军中的气氛，越来越沉闷。
曾经高昂的斗志，早就被这种无望的消耗磨光了，剩下的只有麻木和绝望。
直到第八天早上。
“令主！”角恒星官的脸上，第一次露出了激动的神色，“我们找到了！一个持续时间超过十息的破绽！就在正南方的天权位，那里是整个大阵能量流转的核心之一！”
整个中军大帐，一下子骚动起来。
十息！
这是开战以来，他们发现的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破绽！这足够让一支精锐部队，对大阵的本体造成真正的伤害！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火热的看向了赖劫生。
赖劫生那双死寂的眼睛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，手指在那个被标出来的天权位上，轻轻敲了敲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要撕开这个口子，需要一股很强的力量，在短时间内，把天权位周围的防御能量强行引开。”
赖劫生的声音，还是听不出情绪。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，最后，落在了狂枭妖王的身上。
“狂枭。”
“俺在！”狂枭妖王猛地站起来，瓮声瓮气的应道。这几天的憋屈，早就让他快疯了。
“你的黑风魔狮部族，是全军里冲击力最强、速度最快的。”赖劫生平静的说。
狂枭妖王的眼里瞬间燃起战意，他明白了赖劫生的意思。
“命令他们，向南三门左翼发起全力冲锋，不计代价，吸引大阵至少七成的火力，为主攻天权位的部队，创造十息的时间。”
“好！”狂枭妖王没有犹豫，转身就要出帐。
“等等。”赖劫生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。
“告诉他们，”赖劫生顿了顿，语气里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，“他们都是好样的。”
狂枭妖王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，他没回头，只是重重的“嗯”了一声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半个时辰后。
“吼——！！！”
惊天动地的兽吼，从破军盟的左翼阵中爆发。
数千头体型像小山、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甲的黑风魔狮，在狂枭妖王的亲自带领下，如同黑色的潮水，向着那片不变的光幕，发起了冲锋。
它们是万妖盟最强的王牌，是狂枭妖王的嫡系部队。
这一次，大阵的反应，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激烈。
好像被这股决死的妖气激怒了，南三门左翼的光幕上，无数星轨突然亮起，凝聚成几百道比山还粗的星光巨柱，对着冲锋的妖兽群，狠狠拍了下来！
没有躲闪，没有后退。
黑风魔狮们，用它们最锋利的爪子、最坚硬的头颅，不怕死的迎了上去。
“轰！轰！轰！”
法术和妖兽的身体撞在一起，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一头又一头强大的魔狮，在那绝对的力量下，被拍成漫天血雾，连妖魂都在瞬间被星光净化。
但是，它们的牺牲，不是没有价值的。
在它们用生命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的同时，正南方的天权位，那里的星光流转，果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停滞！
“就是现在！铁拳司！三途会！给老子冲！”
早就准备好的石进和柳薷艳，同时发出了怒吼。
数万名人类精锐，像离弦的箭一样，对着那个暴露出来的缺口，发起了总攻！
狂枭妖王浑身是血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在星光里消失，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。他仰天发出一声悲伤到极点的咆哮，正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族人一起死。
一只冰冷的手，却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是赖劫生。
“他们为我们争取了八息。”
赖劫生不知什么时候，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。他没有看狂枭妖王，只是死死盯着远方那个正在被攻击的缺口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他们的牺牲，必须有价值。”
这句冰冷的话，像一盆冰水浇在了狂枭妖王头上。他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，最后，只能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低吼。
然而，攻击还是失败了。
就在快要撕开大阵的时候，那里的星光突然收缩，然后猛地炸开！
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反击都恐怖的能量波扩散开来。
冲在最前面的几千名铁拳司精锐，连声音都没发出，就被瞬间蒸发了。
第八次总攻，再次失败。
当晚，中军大帐。
气氛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压抑。
尤其是万妖盟的几个妖王，他们看着一言不发的狂枭妖王，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悲愤和怀疑。
赖劫生依旧坐在主位，面无表情，推演着沙盘上的兵棋，好像白天那场惨烈的牺牲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终于，一个熊族妖王忍不住了，他猛地站起身，巨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力，走到了大帐中央。
他没有行礼，而是死死盯着赖劫生，声音像是石头在摩擦。
“盟主。”
“黑风魔狮一族，八千三百头，今天……全没了。”
“我们妖族，跟着你来打不周山，不是来给你人族当炮灰的。”
他的话，像刺一样，狠狠扎进了大帐内所有非人族势力的心里。
赖劫生推演兵棋的手停了下来。
他缓缓抬起头，那双金黑色的眼睛里，没有任何情绪。
“打仗，就会死人。”他平静的说。
“死人？！”那熊王被这句冷冰冰的话彻底激怒了，他咆哮道，“你管这叫死人？这叫拿命去填一个无底洞！我们连那些神仙的一根毛都没伤到，就折损了快一半的兄弟！”
他环视四周，声音里充满了愤怒。
“我们跟着你，是想打破天命，活出个样来！不是来给你的人族先祖，当祭品的！”
“这场仗，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！”
“我问你，赖劫生！”
那熊王上前一步，巨大的手掌重重拍在赖劫生面前的沙盘上，把那些兵棋震得乱七八糟。
他几乎是把脸凑到了赖劫生的面前，血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。
“你告诉我们，这场仗，还要填进去……多少条命？！”
风吹过死寂的战场，卷不起半点灰尘。
地面已经被之前的星落天罚轰得光滑发亮，像镜子一样，倒映着天上那片平静流转的星光，看着十分刺眼。
破军盟的中军大帐里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所有核心将领都一声不吭，第一次总攻的惨败，像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。那根本不是战斗，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他们引以为傲的军队、咒术和冲锋，在那个天地烘炉大阵面前，脆弱得可笑。
“盟主，我们……”石进，这个从镇山军杀出来的汉子，此刻声音也有些沙哑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传我命令。”
一直安静坐着的赖劫生，终于开了口。
他那双一金一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，好像刚才那场惨败，对他来说只是一次普通的试探。
“全军后撤三十里，安营扎寨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换个打法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，也很冷，在大帐里回响。
“不强攻了，改成……跟他们耗。”
……
接下来的七天，成了破军盟所有人的噩梦。
如果说第一次总攻让人绝望，那这七天的消耗战，就是把所有人的命都填进一个无底洞里，不停地碾碎。
每天早上，变革派的天官们都会拖着疲惫的身体，把他们算了一整夜的结果报告给赖劫生。
“令主，算了三百六十次，辰时三刻，大阵东南角的天璇位，能量会慢上两息……”
“令主，午时一刻，西北的摇光位，星轨交错的频率会降低半成，能持续……一息半的时间。”
这些所谓的薄弱点，存在的时间极短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但在赖劫生眼里，这就是全部的机会。
“瘟疫司，第三营，听令。”
赖劫生的声音从指挥台上传来，听不出任何感情。
“目标，东南天璇位。你们有两息时间，把怨念聚合弹送到指定位置。任务完成，就不用回来了。”
没有鼓励，没有安慰，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。
“不用回来了”这五个字，就是对这三百人队伍的死刑判决。
“遵命！”
领头的校尉是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人，他红着眼睛吼了一声，就带着弟兄们冲向了那片死亡光幕。
他们是赖劫生从死囚营里挑出来的毒人，身体早就被各种剧毒和诅咒侵蚀，唯一的价值，就是在死前把自己变成最毒的武器。
“轰——！”
死了一百多号人之后，他们终于在被能量彻底分解前，把那枚由数万怨魂压缩成的聚合弹，在那个节点上引爆了。
光幕剧烈抖了一下，那块区域的星光明显暗淡了一些，像白布上被滴了一滴墨。
可是，才过了一息，周围的星轨就迅速流了过来，把那片被污染的区域吞噬净化，恢复了原样。
指挥台上，赖劫生面无表情的在沙盘上，抹掉了一个代表三百人队伍的标记。
“下一个，铁拳司，第五营。”他抬起头，看向另一支早就准备好的队伍，“目标，西北摇光位，一息半。去。”
去。
一个轻飘飘的字，就决定了又一支队伍的覆灭。
一天又一天，重复着同样的事。
破军盟的士兵，就像被驱赶着，一波又一波地扑向那片永远不灭的星光。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，甚至看不出对敌人造成了什么伤害。他们能看到的，只有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，和指挥台上，那个身影一次又一次冰冷的死亡命令。
军中的气氛，越来越沉闷。
曾经高昂的斗志，早就被这种无望的消耗磨光了，剩下的只有麻木和绝望。
直到第八天早上。
“令主！”角恒星官的脸上，第一次露出了激动的神色，“我们找到了！一个持续时间超过十息的破绽！就在正南方的天权位，那里是整个大阵能量流转的核心之一！”
整个中军大帐，一下子骚动起来。
十息！
这是开战以来，他们发现的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破绽！这足够让一支精锐部队，对大阵的本体造成真正的伤害！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火热的看向了赖劫生。
赖劫生那双死寂的眼睛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，手指在那个被标出来的天权位上，轻轻敲了敲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要撕开这个口子，需要一股很强的力量，在短时间内，把天权位周围的防御能量强行引开。”
赖劫生的声音，还是听不出情绪。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，最后，落在了狂枭妖王的身上。
“狂枭。”
“俺在！”狂枭妖王猛地站起来，瓮声瓮气的应道。这几天的憋屈，早就让他快疯了。
“你的黑风魔狮部族，是全军里冲击力最强、速度最快的。”赖劫生平静的说。
狂枭妖王的眼里瞬间燃起战意，他明白了赖劫生的意思。
“命令他们，向南三门左翼发起全力冲锋，不计代价，吸引大阵至少七成的火力，为主攻天权位的部队，创造十息的时间。”
“好！”狂枭妖王没有犹豫，转身就要出帐。
“等等。”赖劫生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。
“告诉他们，”赖劫生顿了顿，语气里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，“他们都是好样的。”
狂枭妖王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，他没回头，只是重重的“嗯”了一声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半个时辰后。
“吼——！！！”
惊天动地的兽吼，从破军盟的左翼阵中爆发。
数千头体型像小山、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甲的黑风魔狮，在狂枭妖王的亲自带领下，如同黑色的潮水，向着那片不变的光幕，发起了冲锋。
它们是万妖盟最强的王牌，是狂枭妖王的嫡系部队。
这一次，大阵的反应，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激烈。
好像被这股决死的妖气激怒了，南三门左翼的光幕上，无数星轨突然亮起，凝聚成几百道比山还粗的星光巨柱，对着冲锋的妖兽群，狠狠拍了下来！
没有躲闪，没有后退。
黑风魔狮们，用它们最锋利的爪子、最坚硬的头颅，不怕死的迎了上去。
“轰！轰！轰！”
法术和妖兽的身体撞在一起，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一头又一头强大的魔狮，在那绝对的力量下，被拍成漫天血雾，连妖魂都在瞬间被星光净化。
但是，它们的牺牲，不是没有价值的。
在它们用生命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的同时，正南方的天权位，那里的星光流转，果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停滞！
“就是现在！铁拳司！三途会！给老子冲！”
早就准备好的石进和柳薷艳，同时发出了怒吼。
数万名人类精锐，像离弦的箭一样，对着那个暴露出来的缺口，发起了总攻！
狂枭妖王浑身是血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在星光里消失，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。他仰天发出一声悲伤到极点的咆哮，正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族人一起死。
一只冰冷的手，却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是赖劫生。
“他们为我们争取了八息。”
赖劫生不知什么时候，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。他没有看狂枭妖王，只是死死盯着远方那个正在被攻击的缺口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他们的牺牲，必须有价值。”
这句冰冷的话，像一盆冰水浇在了狂枭妖王头上。他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，最后，只能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低吼。
然而，攻击还是失败了。
就在快要撕开大阵的时候，那里的星光突然收缩，然后猛地炸开！
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反击都恐怖的能量波扩散开来。
冲在最前面的几千名铁拳司精锐，连声音都没发出，就被瞬间蒸发了。
第八次总攻，再次失败。
当晚，中军大帐。
气氛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压抑。
尤其是万妖盟的几个妖王，他们看着一言不发的狂枭妖王，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悲愤和怀疑。
赖劫生依旧坐在主位，面无表情，推演着沙盘上的兵棋，好像白天那场惨烈的牺牲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终于，一个熊族妖王忍不住了，他猛地站起身，巨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力，走到了大帐中央。
他没有行礼，而是死死盯着赖劫生，声音像是石头在摩擦。
“盟主。”
“黑风魔狮一族，八千三百头，今天……全没了。”
“我们妖族，跟着你来打不周山，不是来给你人族当炮灰的。”
他的话，像刺一样，狠狠扎进了大帐内所有非人族势力的心里。
赖劫生推演兵棋的手停了下来。
他缓缓抬起头，那双金黑色的眼睛里，没有任何情绪。
“打仗，就会死人。”他平静的说。
“死人？！”那熊王被这句冷冰冰的话彻底激怒了，他咆哮道，“你管这叫死人？这叫拿命去填一个无底洞！我们连那些神仙的一根毛都没伤到，就折损了快一半的兄弟！”
他环视四周，声音里充满了愤怒。
“我们跟着你，是想打破天命，活出个样来！不是来给你的人族先祖，当祭品的！”
“这场仗，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！”
“我问你，赖劫生！”
那熊王上前一步，巨大的手掌重重拍在赖劫生面前的沙盘上，把那些兵棋震得乱七八糟。
他几乎是把脸凑到了赖劫生的面前，血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。
“你告诉我们，这场仗，还要填进去……多少条命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