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-《大明:我和陈姐姐的敏感故事》

  可现在,朱迎竟不稀罕了。

  他的孙儿,不稀罕皇祖父的疼爱了。

  见父皇眼角滑下泪水,朱标如遭雷击,半晌才回过神来,试探着问:“爹说的大孙子……莫非是朱迎?”

  “除了他,还有谁敢不稀罕咱的疼爱……”

  朱元璋语声萧索。

  朱标默然。

  他心中暗想:那朱迎终究并非血脉至亲,又何至于此?怎不见你对允炆、允熥他们这般倾心?

  这话他只敢藏在心里。

  若真说出口,只怕要招来雷霆震怒。

  你 ** ,这也怪我?你自个儿的亲儿子都认不出,反倒责怪起老子来了?

  连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,你这爹当得可真是够窝囊的!

  “说不定英小子只是跟您开个玩笑,您是不是没听出来?”

  朱标强忍着心中的无奈,开口劝慰。

  “不,你不明白,你不明白。

  走吧,你走吧,让咱一个人静静,赶紧走吧。”

  朱元璋连连摇头,朝他用力挥手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朱标一时语塞。

  但见朱元璋满面悲伤与落寞,心知自己难以平复他的情绪。

  他缓缓躬身行礼,说道:

  “那爹您保重身体,儿臣先告退了。”

  朱元璋没有答话,只是摆了摆手。

  朱标见状,慢慢倒退着走出大殿。

  大殿门外,郑有伦右手缠着白布,见到朱标出来,躬身行礼。

  “太子爷。”

  朱标微微点头,看着他受伤的手,问道:

  “伤势如何?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?”

  郑有伦摇头:

  “一点小伤,不敢劳动太子爷费心,奴才自会处理。”

  “孤怎能不关心?若不是你及时抓住父皇的天子剑,只怕孤此刻已不在人世。”

  朱标说道。

  “太子爷言重了,您有大明龙气护体,就算奴才不动手,您也不会有事。”

  “你该知道,孤和父皇向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之说。”

  “是,陛下与殿下自是主宰天命之人。”

  “罢了,既然你能自行处理,那就随你吧。”

  朱标摆手,忽而脸色一沉,紧紧盯着郑有伦。

  “孤现在只想知道,今日父皇与那朱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?郑公公,想必你能告诉孤吧?”

  郑有伦沉默片刻,答道:

  “此事奴才不敢议论,也无权议论,还请殿下亲自去问陛下或英公子。”

  朱标眼中顿时迸出骇人杀气,冷声道:

  “你胆子不小,竟敢忤逆孤,难道不怕死么?”

  郑有伦只是沉默不语。

  过了许久。

  朱标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。

  “念在你对父皇忠心不二的份上,这次就算了。

  记住,没有下次。

  即便父皇要保你,孤也有千百种方法取你性命。”

  说完,他转身大步离去。

  郑有伦朝着他的背影躬身行礼,道:

  “奴才恭送大明皇太子殿下。”

  华灯初上。

  朱标身着便服离开皇宫,一脸阴沉地走向秦淮河边的街道。

  同一时刻,东宫春和殿内。

  吕氏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,领着几名宫女来到儿子朱允炆的房间。

  才进门,她便迫不及待地喊道:“允炆,允炆。”

  本已在床上睡下的朱允炆悠悠转醒,含糊应道:“娘。”

  吕氏快步走到床边,一把掀开被子,将他拉了起来。

  “还睡?都什么时候了,快起来!”

  朱允炆刚被叫醒,神思还有些恍惚。

  他望了望门外漆黑的夜色,不解地问:“娘,不是您叫孩儿早些歇息的吗?”

  “这会儿和那时不一样了。”

  吕氏回头朝宫女们示意:“还不快帮殿下更衣。”

  “是,太子嫔。”

  宫女们连忙上前为朱允炆穿衣。

  听到这个称呼,吕氏眼中掠过一丝狠厉,但很快隐去。

  太子嫔……又是太子嫔!这个称谓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。

  不多时,朱允炆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穿好衣裳。

  他跳下床,困惑地望着母亲:“娘,这么晚叫醒孩儿,究竟所为何事?”

  吕氏牵起他的手往外走,边走边说:“你皇爷爷今日病倒了,你身为皇孙,理应为他祈福。”

  “皇爷爷病了?他那样的人也会病倒吗?”

  “哪来这么多话?你只管好好为你皇爷爷祈福便是。”

  “那……要怎么祈福?”

  “很简单,在佛堂前抄写 ** ,诚心诵念三天三夜。”

  “三天三夜?”

  朱允炆一听,顿时泄了气,“娘,孩儿忽然觉得好困,要不还是先去歇息吧……”

  吕氏猛地停下脚步,回头盯着他,眼中闪着令人不安的光。

  “歇息?你就知道歇息?你可知这些日子娘受了多少白眼、听了多少嘲讽?如今娘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,你竟还想着歇息?不行,你现在就得去佛堂抄经!”

  她仿佛着了魔一般,紧紧攥着朱允炆的手腕,快步朝东宫的佛堂走去。

  朱允炆目睹娘亲近乎疯癫的模样,吓得噤若寒蝉,只能顺从地被牵往佛堂,老老实实地抄写 ** ,连续三天三夜诵念不休。

  ……

  “咚咚咚!”

  朱标面色铁青地立在院门前,抬手叩响门扉。

  “咚咚咚!”

  片刻未到,他又一次不耐地敲响。

  “来了。”

  内里传来应答声。

  但朱标已失去耐心,再度重重叩门。

  “咚咚咚!”

  门扉应声而开,露出龙五那张冷峻无波的脸。

  见是朱标,龙五眼中锐意稍敛,沉声道:“何事?”

  “找人。”

  龙五会意,侧身让路。

  朱标跨过门槛,一眼便望见坐在石凳上独饮的朱迎。

  脚边散着十余空酒坛,寒风凛冽中,他竟在院中纵酒。

  朱标缓步走近,在石桌对面坐下。

  见朱迎眼神已显 ** ,他皱眉道:“天寒地冻在外饮酒,不怕冻死?”

  朱迎斜睨一眼,摇头道:“你不懂。”

  此言一出,朱标面色更沉。

  我不懂?你们爷孙二人倒是一个腔调!说出来我不就懂了?

  他强压心头火气,深吸一口气道:“今日你与我爹究竟发生了什么?他回宫后气得昏厥过去,你可知道?”

  “昏了?”

  朱迎愕然。

  “是,昏了。

 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何事?”

  “他没告诉你?”

  朱迎打了个酒嗝。

  浓重酒气扑面,朱标眉头紧锁。

  “没有,他什么也没说。”

  ——虽然实则什么都说了。

  朱标在心中默念。

  “呵,那你去问他便是。”

  朱迎扭过头,仰首望着星月,继续痛饮。

  “嘭!”

  朱标忍无可忍,一掌拍在石桌上。

  震痛自掌心传来,他却顾不得这些,只死死盯着朱迎怒喝道:“说!”

  若换作旁人,面对大明皇太子盛怒之下的凛冽威压,怕是早已承受不住,将一切和盘托出。

  然而朱迎却截然不同。

  毕竟连朱元璋那更为骇人的气势都未能震慑住他,朱标自然也不例外。

  他晃了晃脑袋,带着微醺的酒意说道:

  “不说。”

  这一次,朱标终于按捺不住,彻底爆发。

  他猛地揪住朱迎的衣领,往日的温文尔雅与仁君风范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怒容,狠狠瞪向朱迎。

  “你到底说不说!”

  朱迎毫无惧色,带着满口酒气迎向朱标。

  “不说。”

  “再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!”

  朱标心一横,伸手扼住朱迎的脖颈,语带威胁。

  一直静立其后的龙五眸光骤冷,指节微微颤动。

  只要朱标真有进一步动作,他必会在瞬息之间将其击毙。

  然而朱迎却忽然开口:

  “龙五,退下。”

  即便是性情冷峻如龙五,闻言也不由一怔。

  但他瞥见朱标那凶狠的神情,似有所悟,随即默默退至院外。

  “你说不说!”

  朱标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。

  “咳……不说。”

  朱迎依旧坚持。

  “我真会掐死你!”

  “请便。”

  常言道,赤脚的不怕穿鞋的,蛮横的怕不要命的。

  此刻的朱迎,俨然是一副豁出性命的架势,全然无所畏惧。

  朱标纵然怒火攻心,也绝无可能当真在此将朱迎掐死。

  莫说朱元璋知晓后会作何反应,便是他心中的准则也不容许他如此行事。

  朱标会 ** ,也并非不曾开过杀戒,但他所诛皆为贪赃枉法、欺压百姓的奸佞之徒。

  朱迎显然不在此列。

  更何况,无论如何,朱迎毕竟是他认下的义子,更是母后亲手抚育长大的孙辈。

  杀他?绝无可能。

  僵持许久,朱标终究缓缓松开了手。

  他狠狠瞪向又举起酒壶痛饮的朱迎,咬牙切齿道:

  “算你狠!”

  朱迎默然不语,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。

  “喝喝喝,喝死你算了!”

  朱标怒气未消,继续斥道。

  “你也来点?”

  “来,怎么不来?今天我非把你的酒喝光不可,看你这个臭小子心不心疼!”

  朱标一把夺过酒壶,一边骂一边大口喝起来。

  若是让那些平日里称赞朱标有仁君风范的文官们看见这一幕,怕是会惊掉下巴。

  “好!今晚咱俩就喝个痛快,不醉不归!”

  朱迎高举手臂喊道。

  “呸,谁跟你是兄弟,我是你爹!”

  “你不对劲啊,想趁我喝多了占便宜?告诉你,我清醒着呢!我才是你爹!”

  ………

  “**,你忘了在天下绝味那次,你跪在地上喊我爹的事了?你这混账小子还想 ** ?”

  “你还好意思提?那是你们父子俩逼我的!连马奶奶都搬出来了,你们也太不要脸了!今天我不揍死你这个**!”

  “哎哟!真敢动手?儿子打爹是要遭天打雷劈的,你个龟孙知不知道!”

  “淦!我才是你爹!今天爹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!”

  ………

  许久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