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-《大明:我和陈姐姐的敏感故事》

  待时机成熟,先取高丽,再东征倭国。

  如此解释,诸位可明白了?

  “诸位尚书大人,可否起身了?”

  朱标话音落下,面色已不复往日的温和,隐隐透出几分阴沉。

  他板着脸,身上散发出一种独属于帝王的威严。

  可他终究不是他父亲朱元璋。

  那股气势未能使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赵勉感到畏惧,双腿发抖。

  詹徽等人听了朱标的话,明白是他们误会了圣意,正欲站起。

  却见赵勉仍固执地昂着头,说道:

  “依殿下所言,确是臣等误解了陛下的意思。

  但关于建立海师一事,臣以为仍须商榷。

  组建一支军队所需钱粮甚巨,望殿下与陛下慎重考虑。”

  说完,他再次重重叩首,力道之大,额上顿时鲜血直流。

  “够了!”

  朱标厉声喝道。

  “设立海师一事,父皇与孤已做决断,尔等不必再言!”

  见赵勉似还要开口。

  “羽林卫何在?”

  朱标高声喊道。

  “臣等在!”

  广场四周、奉天殿前、午门之外,数百名披甲执戟的羽林卫齐声回应。

  “请殿下吩咐!”

  “若再有人妄议海师一事。”

  朱标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群臣,尤其在文官队列停留。

  最终冷冷吐出三个字:

  “斩立决!”

  “臣等谨遵太子殿下之命!”

  顷刻间,所有羽林卫将士涌入广场,将文武官员团团围住。

  詹徽等人见状,连忙捂住赵勉的嘴,用力按住他,不让他挣扎。

  “行了,够了,再这样下去命就没了!”

  詹徽在他耳边低声劝道。

  他本是出于好意,却换来赵勉怒目而视。

  “你、你这是什么态度?你难道真以为上头的太子爷,是你眼中那个谦谦君子?真是你赵勉心目中的仁君?

  我告诉你,那都是他装的!全都是装出来的!

  他其实和陛下一样,都是心狠手辣的主!”

  大朝会,在朱标冰冷的注视下结束了。

  回到奉天殿内。

  只见朱元璋双手拢在袖中,一脸玩味地看着他。

  “爹,您笑什么?”

  朱标不解。

  “你方才在外面说的话,咱在殿中都听见了。”

  朱元璋笑了笑,仿佛看了一场好戏,说道。

  “怎么,平日里总爱摆出那副温文尔雅、谦谦君子的姿态,方才倒是没忍住?”

  朱标听罢,面上掠过一丝窘迫。

  “爹,您何必非要戳穿孩儿。”

  “怎么不行?咱就是瞧不惯你整天那副模样。

  今日见你终于绷不住,光是回想都让咱忍不住发笑!”

  朱元璋朗声大笑。

  其实先前朱元璋并非不恼赵勉等人近乎逼宫的行径,只是强压怒火,故意先行离去,留朱标应对。

  为的,正是要看朱标流露真性情,不愿他终日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。

  “……您适可而止吧,再这般说下去,莫怪儿子不顾情面。”

  “嘿,说不装便当真不装了,连咱都敢威胁?好啊,翅膀真是硬了。”

  朱元璋非但不恼,反而流露出几分老怀宽慰。

  这也难怪,常言道虎父无犬子。

  朱元璋从淮右布衣——不,该说是从行乞之人起步,曾流浪乞讨,也入过寺庙为僧。

  青年时投奔其岳父郭元帅的义军,由小兵起步,最终迎娶马秀英,在岳父故去后执掌义军,一路击败陈友谅、张士诚等群雄,于应天登基称帝。

  继而挥师北上,将不可一世的大元逐出中原,收复燕云十六州,将敌军驱至塞外。

  这一路风雨,铸就了洪武大帝独到的性格与威严。

  废丞相、颁皇明大诰、设登闻鼓允民直诉——皆凭铁腕推行。

  这般帝王,又岂会愿见自己的儿子终日扮作儒家所尚的温雅仁君?朱元璋自然望朱标为太平天子,却更盼他学会朱家手段与铁石心肠。

  故见朱标愈显霸道,愈见帝王应有的杀伐决断,他心底反倒是欢喜的。

  那头的朱标却始终面色不豫——被自家父亲说破心思,终究面上无光。

  朱元璋见之,略敛笑意。

  朱标虽为其子,更是太子,该留的颜面,总须留几分。

  “咳咳。”

  “既然你不爱听,那咱们就直入正题吧。”

  “财政向来是你亲自掌管的,赵勉那家伙不识抬举,也不必唤他来议了。”

  “你跟咱说说,我大明的国库能不能支撑海师的建成?”

  朱标一听,神色顿时严肃起来。

  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,答道:

  “爹,实不相瞒,国库并不宽裕。”

  “眼下我们实行的是向百姓征收粮食的税法。”

  “粮食储备尚可,但银钱方面实在捉襟见肘。”

  “尤其是组建大明海师这种需要大量大型战船的军队,确实艰难。”

  朱元璋听罢,眉头紧锁。

  沉默了半晌,他斩钉截铁地说道:

  “不管多难,这海师必须建成!”

  “你去和户部官员商议,务必给咱拿出个办法来。”

  “父皇,儿臣不用去就能料到,赵勉带着那群户部官员,定会推说办不到的。”

  朱标回道。

  “反了他们!咱就不信,偌大一个大明,还筹不出一支海师?”

  “你只管去。

  若他们真敢推诿,不好办,那就统统别干了,全滚回老家吃干饭!”

  “咱一道圣旨颁下去,不信找不出能给咱凑出钱的人。”

  朱元璋沉着脸说。

  “好吧,儿臣只能尽力一试。”

  朱标苦笑。

  他向朱元璋行了一礼,退出奉天殿,准备去找赵勉等人商议筹钱事宜。

  朱元璋目送他离去,坐在龙椅上陷入沉思。

  钱啊,自古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
  多少人为之疯魔,为之铤而走险。

  钱虽非万能,但无钱却是万万不能。

  就像此刻,堂堂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,也正为银钱发愁。

  他在龙椅上坐了半晌,愁了半晌。

  最终长叹一声:

  “唉,咱老朱竟也有为钱烦恼的一天,真是万万没想到!”

  说罢,他不再多想,起身准备前往武英殿批阅今日奏章。

  这时,一名小太监悄悄走到郑有伦身边,附耳低语了几句。

  郑有伦听完,点了点头。

  “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
  小太监躬身缓缓退出。

  郑有伦无声地快步走近朱元璋,躬身侍立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朱元璋低声询问。

  “陛下,您先前命奴才查探公子的势力,如今已有眉目。”

  “讲。”

  郑有伦随即凑近朱元璋耳畔,低声禀报。

  “什么?!”

  朱元璋听罢,猛地从龙椅上站起,眼中满是震惊。

  “你所言当真?”

  “奴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。”

  郑有伦躬身答道。

  朱元璋深知这老太监跟随自己十余年的秉性。

  他既敢以性命作保,方才所言绝无虚妄!

  朱元璋顿时仰天大笑。

  “好!好!咱的孙儿竟有这等本事!”

  “走,郑有伦,随朕去见他。

  这回用度的银两,总算有着落了。”

  朱元璋大步流星走向殿外,郑有伦急忙碎步相随。

  穿过奉天殿前的汉白玉广场,二人行至午门前。

  朱元璋忽然驻足。

  只见一人袒露上身,背负荆条跪在道中。

  朱元璋脸色骤沉,喜色尽褪。

  “蓝玉,你跪在此处作甚?”

  一直低垂着头的蓝玉闻声抬头。

  应天府严冬时节,他赤身负荆跪在午门外已数个时辰。

  纵然是蓝玉这般冲锋陷阵的悍将,此刻也面色惨白,难以支撑。

  “陛...陛下,臣有罪,特来负荆请罪。”

  蓝玉声音发颤。

  “哼!”

  朱元璋冷嗤一声。

  他岂会不知蓝玉因何跪在此处,更清楚他何时开始跪候。

  毕竟这位永昌侯甫一跪倒,守门羽林卫便已入宫禀报。

  只是高丽战事与海军筹建让朱元璋暂时忘却此事。

  “休在朕面前作态!你蓝玉什么脾性,朕了如指掌。”

  “今日说知罪负荆,怕不过两日便会故态复萌,将教训抛诸脑后。”

  朱元璋面沉如水。

  “臣......”

  蓝玉顿时语塞。

  朱元璋的话语,蓝玉心里不得不服,句句在理,无可辩驳。

  既然无从辩解,他只能深深叩首,额头重重触地。

  “臣恳请陛下责罚,纵使砍头腰斩,臣也绝无怨言!”

  “呵,你这是在激将咱?觉得咱不敢杀你蓝玉,不敢动你永昌侯,是不是?”

  朱元璋冷笑着。

  “臣绝无此意!”

  “行了,别在咱面前装模作样了。”

  朱元璋不耐烦地摆手。

  “臣甘愿一死,以证耿耿忠心!”

  蓝玉摇晃着站起身,向朱元璋躬身行礼。

  随后,他背负荆棘,转身面向那厚重眼看就要撞上,朱元璋一挥手。

  早已守候在旁的郑有伦身形如电,一把将即将撞墙的蓝玉拦住。

  “放开我!让我去死!让我死啊!”

  蓝玉奋力挣扎。

  “哼,不知好歹。”

  朱元璋脸色阴沉,“郑有伦,放开他。

  既然他想死,就由他去,省得日后咱大孙子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外舅姥爷。”

  话音落下,郑有伦当即松手。

  但蓝玉却没有继续前冲,反而难以置信地转过头,望向朱元璋。

  “上……上位,您这是……”

  “咱要去看大孙子。

  你要死就快点,别在这里磨磨蹭蹭,浪费工夫。”

  说完,朱元璋转身径直离去,只留下蓝玉一人呆立原地。

  眼看朱元璋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尽头,蓝玉猛地回过神来,仿佛明白了皇帝的深意——这是要带他去见外甥孙?

  霎时间,什么赴死的念头都被抛到九霄云外。

  就算要死,也得先见了外甥孙再说!

  他急忙迈步,朝着朱元璋消失的方向追赶过去。

  秦淮河畔,小院里。

  大树下,石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