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-《大明:我和陈姐姐的敏感故事》

  而这还不是最让周德兴焦虑的事情。

  最令他忧心如焚的,是他的嫡长子周骥。

  周骥官拜金吾前卫指挥佥事,是朱元璋亲军的一员。

  昨夜正轮到他值守宫中。

  若皇帝有意对周家动手,首当其冲的便是在宫中当值的嫡长子。

  多年来,周家做下的种种隐秘之事,周骥无不如指掌。

  一旦被皇帝下旨投入诏狱,江夏侯周德兴与整个周家,必将面临灭顶之灾。

  更令人不安的是,本应今晨归家的周骥,至今未返。

  周德兴五内俱焚,坐立难安,心中充满恐惧与惶惑。

  ………

  奉天殿内,鎏金龙椅上,朱元璋正闭目凝思。

  自昨夜至今,他未曾返回乾清宫休息,始终坐在这象征无上权位的龙椅上,静待所有事情与证据被呈至眼前那张巨大的鎏金龙案。

  此时,一名太监无声快步进殿,跪伏禀报:“陛下,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求见。”

  朱元璋猛地睁眼,眼中布满血丝,杀气凛然。

  “传。”

  “诺!”

  太监恭敬退下。

  片刻后,蒋瓛躬身趋步入殿,跪地高捧奏疏:

  “臣蒋瓛,叩见圣上,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
  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

  朱元璋目光如炬,沉声问道。

  “仰赖圣上庇佑,臣幸不辱命。”

  蒋瓛伏地高声道,“所有涉案者皆已招供,详情尽录于此奏疏之中,恭请陛下御览!”

  朱元璋顿时挺直身躯,正襟危坐。

  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锐利光芒。

  他声音低沉地开口:

  “呈上来。”

  话音落下。

  侍立在殿阶旁的郑有伦躬身一礼。

  快步走到跪在冰冷地砖上的蒋瓛面前。

  蒋瓛将双手高举,恭敬地递上奏疏:

  “有劳公公。”

  “蒋大人客气。”

  郑有伦接过奏疏,转身走向大殿高处。

  他来到巨大的鎏金龙椅旁,恭敬地将奏疏轻放在龙案上。

  而后迅速退到一旁,回到太监应立的位置。

  朱元璋拿起奏疏,展开细看。

  仅一眼,

  他的神情骤然大变。

  猛地从龙椅上站起,

  面目狰狞,额上青筋暴起,宛如怒龙现世。

  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如尸山血海般笼罩大殿,

  浓烈的杀意几乎要冲破殿顶。

  他目光如刀,望向下方跪伏的蒋瓛,

  一字一句冷声问道:

  “奏疏中所写,可属实?”

  那声音如地狱低语,

  让蒋瓛瞬间如坠冰窟,冷汗涔涔。

  “砰!”

  他将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地砖上:

  “臣愿以九族性命担保,

  奏疏中句句属实!

  皆由吕氏及其党羽亲口招供,

  经严刑拷问,绝无虚言!

  请陛下明鉴!”

  “砰!”

  说完,他再次重重叩首。

  不过两次磕头,

  便已头破血流,眼前阵阵发黑。

  可他已顾不得这些了。

  血在流,就任它流吧。

  总胜过惹得盛怒的皇上直接下令,刀光闪过。

  身首异处、鲜血淋漓要好得多。

  他太清楚奏疏里都写了些什么。

  那些内容,全是他亲自从吕氏及其同党口中审问得来,又一字一句亲手写下的。

  他也再明白不过,此刻的皇上,

  胸中怒火会何等炽烈,

  杀意会何等森然骇人。

  因此,此时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命,

  付出一点皮外之伤,流下几十滴鲜血,

  又算得上什么?

  大殿之上。

  朱元璋高踞于巨大的鎏金龙椅中,

  冷冽的虎目,将下方跪伏在地的蒋瓛所有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  不过几息之间,他便已断定:

  蒋瓛,并未说谎。

  而奏疏所述,更是句句属实。

  可越是如此,

  朱元璋心头怒火越是汹涌难遏。

  “砰!”

  他一脚将面前的鎏金龙案踹翻在地,

 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如雪片般哗啦啦散落一地。

  他面目扭曲,犹如一只要噬人的凶龙,不断发出怒吼:

  “反了!”

  “全都反了!”

  “全都 ** 反了!”

  接着他大步走下殿阶,来到那安放代表大明皇权天子宝剑的木架前,

  只听“锵”

  的一声锐响,朱元璋猛然抽剑出鞘。

  “杀!”

  “朕要把他们——全都杀光!”

  “啊!杀!一个不留!”

  剑光闪烁,风声呼啸,皇帝的咆哮如龙吟般震荡整座大殿。

  看到这景象,

  郑有伦浑身发抖,悄悄往后挪了三步,

  谨慎地拉开与暴怒皇帝之间的距离。

  而咱们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蒋大人,可就凄惨多了。

  之前皇上并未叫他起身,身为皇上最忠诚的鹰犬,

  未得主子命令,又怎敢擅自站起?

  即便他此刻惊惧到浑身发抖,

  冷汗已将衣裳层层浸透,

  他仍旧跪伏在冰冷地砖上,丝毫不敢移动,更不敢起身。

  哪怕此时暴怒的皇帝挥舞天子宝剑,

  离他,仅剩五步之遥。

  当他站起的那一瞬间。

  他便不再是帝王座前最忠诚的犬。

  未得圣令,擅自起身。

  这是大不敬,是藐视大明开国之君——洪武皇帝朱元璋。

  那么,一匹不再忠心效命的狗,

  会落得何等下场?

  毫无疑问——身首分离,斩作十八段,沦为锅中狗肉。

  因此,蒋瓛绝不敢挪动半分,更不敢起身避开盛怒的皇帝。

  跪着,或许会死;

  但若站起来,则必死无疑!

  这一点分别,蒋瓛既能为洪武这般铁血马上天子视为心腹,

  自然心知肚明。

  “咚!咚!咚!”

  皇帝动了。

  他面目狰恶如怒龙,手提天子剑,

  一步、一步、一步,

  朝蒋瓛逼近。

  龙靴每一声踏在冷砖上,蒋瓛的心便如遭重锤。

  此刻,暴怒的皇帝离蒋瓛,仅剩两步。

  “咚!”

  又一步落下。

  两者之间,只剩一步。

  蒋瓛甚至已感到那柄冰冷锋锐的天子剑,

  正悬于自己颅顶。

  他盯着眼前那双龙纹长靴,承受着无边杀意,

  面色已如死灰。

  接着,令他瞬间昏厥的一幕发生——

  那双龙纹靴,再度抬起。

  “咚!”

  随之响起的,是皇帝杀气凛然的怒吼:

  “杀!”

  “陛下!”

  蒋瓛猛一抬头,正好迎上帝王挥剑而来——

  剑光一闪,削落他大片头发。

  而咱们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蒋大人,

  不堪惊惧,倒地昏死。

  终究,他保住了性命。

  皇帝自他身边迈步跨过,直向殿外走去。

  殿外数十名太监与侍卫,见此一幕,

  也如方才的蒋瓛一般,

  即便浑身颤抖、双腿发软,

  仍只能如青竹般死死钉在原地。

  只是他们,却未必有如蒋瓛那般幸运。

  站立者,终究比俯首跪地之人更引人注目。

  “杀!一个不留,朕要将你们全部诛灭!”

  剑光闪动,随即传来内侍们凄厉的哀鸣。

  “陛下开恩啊!”

  “杀!杀!杀!”

  利刃破风,身躯倒地。

  随着天子手中长剑每次挥落,必有一名宦官或侍卫倒在血泊中。

  或许朱元璋心底从未将宦官视作常人。

  最终所有宦官皆殒命于天子剑下。

  而侍卫仅三人遇害。

  概率如此之低,想来是那三名侍卫容貌不称圣心,才遭此横祸。

  随后皇帝未再对其余侍卫出手。

  离开奉天殿,径直往后宫行去。

  同时。

  一直紧握在他手中的奏章,此时悄然飘落。

  微风拂过,血腥气随风弥漫。

  展开的奏章显露出字迹:

  “洪武八年。

  吕氏暗中勾结白莲教残党,在应天郊外袭击孝慈高皇后与嫡皇长孙朱迎出游队伍。

  洪武十五年,谋害已故太子妃常氏,致其香消玉殒。

  洪武十六年,意图谋害皇太子,未遂......”

  春和宫。

  “殿下!殿下!”

  郑有伦步履匆忙地疾行而来,声声呼唤透着焦灼。

  书案前。

  朱标面容仍带着病态的苍白,正埋首处理政务。

  闻声抬头。

  恰见郑有伦跌撞入殿。

  那张二十余年侍奉朱元璋从未失态的脸上,此刻写满惊惶。

  朱标心头一紧。

  必有大事发生!

  他蹙眉起身,沉步向前:

  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

  话音未落,郑有伦已重重跪倒在地。

  朱标仰首看向眼前的郑有伦,只听见他颤声喊道:

  “陛下……陛下怕是心神失常了!”

  闻言,朱标骤然色变。

  这一幕,为何如此熟悉?

  他来不及细想,立刻抓住郑有伦的肩头:

  “怎么回事?父皇怎会再次心神失常?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
  他连声追问,郑有伦却无暇回话。

  “殿下,此时不宜深究这些啊!”

  “陛下已在奉天殿持天子剑诛杀数十名太监与侍卫,此刻正往后宫方向去。”

  “恳请殿下速速前往,再迟就来不及了!”

  朱标闻言一怔,随即醒悟:

  “你说得对,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。”

  “走,随孤同去。”

  他松开郑有伦,疾步向殿外走去。

  郑有伦匆忙自冰冷地砖上起身,紧随其后。

  ……

  一路疾行。

  皇宫虽不及大秦、大汉、大隋、大唐诸朝宏伟,却也规模可观。

  即便策马绕城,也需一个多时辰,更不必说其中宫阙林立、路径交错。

  要想迅速寻得一人并赶至,绝非易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