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-《大明:我和陈姐姐的敏感故事》

  今后朝廷或将愈加倚重武将,

  文官地位难免日渐低落。

  既有此例,日后大明必以开疆灭国为志,

  武人地位,恐再难动摇。

  **然而,众人心思各异。

  有人真心恐惧前唐武功过盛、藩镇割据的旧事重演,忧心国本动摇;也有人暗藏私心,唯恐大明不能回到前宋那般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。

  这一切,都逃不过朱元璋的眼睛。

  他目光如炬,眼神锐利,缓缓从龙椅上站起。

  朱标见状,连忙后退一步,恭敬侍立在父皇身旁。

  殿下群臣立即跪拜叩首,屏息凝神,静候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旨意。

  “大明的盛世,已经不远了。”

  朱元璋声音沉稳,“为助其早日到来,朕决定再添一把火——明年开春,便在大明全境推行摊丁入亩!望众卿早做准备。

  若有旁的心思,趁早收起,专心办好此事。

  莫怪朕没有事先提醒。”

  他俯视着脚下跪伏的百官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:“后果如何,你们应当清楚。”

  语气中杀气凛然,令满朝文武不寒而栗。

  群臣不敢有丝毫迟疑,纷纷叩首高呼:“臣等谨遵陛下圣谕!”

  朱元璋见状微微点头,随即拂袖转身,大步朝奉天殿内走去,只淡淡留下一句:“退朝。”

  朱标立即跟上父皇。

  百官再次叩首,山呼之声不绝于耳:“臣等恭送陛下,吾皇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

  暮色渐沉,华灯初上。

  大雪纷飞中,除夕夜悄然来临。

  大明疆域内的百姓依循各地习俗,阖家团聚,共享年夜饭,同品饺子香。

  街头巷尾,舞龙翻腾,烟花绚烂,火树银花,一派热闹景象。

  整个大明,都沉浸在新年的欢腾气息里。

  ** 内。

  这座宫城披着红墙与黄瓦,平日里肃穆庄严。

  今夜也染上了喜庆的色彩。

  奉天殿、武英殿、乾清宫等各处宫门前,都挂起红灯笼,贴上春联。

  春和宫,即是太子东宫。

  朱标正在宫女与太监的服侍下,换上一身常服。

  铜镜之中,映出一位温文尔雅、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。

  只是他的面容仍显得过于苍白,带着几分病态。

  还时不时轻咳几声,算是美中不足。

  刚更衣完毕,殿外便传来朱元璋那洪亮得令人心头一震的嗓音:

  “臭小子,还要咱亲自来请太子爷不成?”

  朱标脸上泛起苦笑,转头向门口望去。

  恰在此时,朱元璋的身影出现在春和宫门前,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进来。

  “怎么,太子爷的架子这么大?”

  朱标无奈摇头,对着这位父皇实在没有办法,只好躬身拱手行礼:

  “儿臣见过父皇。”

  “行了行了,别跟咱来这些虚礼。”

  朱元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就你事多,还要咱这皇帝亲自来请。

  好了没?英小子还在等咱们呢。”

  朱元璋话语如连珠炮般,唾沫星子喷了朱标一脸。

  朱标轻咳一声,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,答道:“马上就好,儿臣还未服药,请父皇稍待片刻。”

  朱元璋看了看朱标那苍白的面容,心头一软。

  不过越老越倔的他并未说安慰的话,只闷哼一声,一撩衣摆在木椅上坐下。

  “快点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朱标微微一笑,走到朱元璋身边,轻声问:“父皇要喝茶吗?”

  “喝什么喝,不喝!”

  朱元璋没好气地回绝。

  身为曾经最受宠的嫡长子,朱标深知自己这位父皇嘴硬心软。

  ——为何说是“曾经”

  只因如今有了嫡皇孙。

  有了孙子,儿子?靠边站吧。

  朱标转身向一名太监轻声吩咐:“去为父皇沏杯茶来。”

  “是,殿下。”

  太监听罢,赶紧斟了一杯茶,呈到朱标面前。

  朱标恭敬地将茶盏放在朱元璋手边的桌案上。

  虽然朱元璋方才说了“喝什么茶”

  但儿子一片孝心,执意要奉茶,

  做父亲的哪有推辞的道理?

  他面无波澜地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
  “嗯。”

  略点了点头,“还行。”

  朱标见了,只微微一笑,并不言语。

  朱元璋何等眼利,自然瞥见儿子脸上的笑意。

  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,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
  父子相视,皆是一笑。

  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  父知子,子亦知父。

  朱元璋与朱标这一对皇家父子,

  自秦始皇开创帝制以来,可谓最是互信无疑。

  这位大明开国皇帝,从不疑心太子会对自己不利,

  从不觉得朱标是因觊觎皇位而存异心。

  而朱标这位东宫太子,也从不担忧父皇猜忌自己。

  每逢与朱元璋政见相左,必会直谏无隐。

  古往今来,

  唯有他们父子能做到这般。

  ……

  春和宫一时静了下来。

  太监宫女皆垂首侍立,不敢出声。

  朱元璋坐在椅中,不时轻啜一口浓茶。

  朱标默然不语,只偶尔轻咳两声。

  每闻咳嗽,朱元璋便皱眉侧目,眼中忧色深重。

  “咳、咳!”

  朱标又低低咳嗽起来。

  朱元璋再忍不住,放下茶盏正要开口——

  却听殿外传来一道让他心生厌恶的声音:

  “殿下,药煎好了。”

  吕氏手捧一盏乌黑的汤药,迈过门槛,快步走入殿中。

  朱元璋一双震慑天下的虎目寒光一闪,死死盯住了她。

  吕氏觉出异样,转头一看,

  见是朱元璋,顿时心下一惊,

  双手一抖,险些将滚烫的药汁泼洒。

  好歹稳住,慌忙跪倒在地,重重叩首:

  “**吕氏,拜见陛下,吾皇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

  朱元璋稳坐椅中,目光如炬,盯着伏在脚下的吕氏。

  刚才,吕氏见到他时那惊慌恐惧的样子,朱元璋全都看在了眼里。

  事情有点不对,透着古怪。

  可他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、哪里古怪。

  朱元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吕氏,想从她身上找出答案。

  吕氏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饿极了的恶龙盯上,随时会被那张血盆大口吞噬。

  再加上她心底确实藏着不可告人的阴暗心思。

  心中有鬼,又被朱元璋这样杀伐果断的帝王紧盯着。

  她不由得恐惧起来,身体开始发抖。

  脸色惨白,额头上冷汗直冒。

  朱元璋何等人物,一看吕氏这副模样,立刻断定她有问题。

  站在一旁的朱标,看着父皇和吕氏——现在已不是他的正妻,甚至连妾室都算不上,只是个侍女。

  看着两人的神态,他也渐渐皱起眉头,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  但问题依旧: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俩都看不透到底是哪里不对。

 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,用眼神交流片刻。

  朱标微微点头,对跪在地上的吕氏开口道:

  “起来吧。”

  吕氏没看见他们父子之间的眼神交流,闻言顿时大松了一口气。

  她赶紧先向朱元璋磕头,又朝朱标磕头。

  “谢陛下,谢殿下。”

  说完,她端着汤药从地上站起来。

  “殿下,这是您的药,已经煎好了,请趁热喝吧。”

  吕氏把手中的汤药递给朱标。

  她的语气很平静,但从她微微颤抖的双手,以及那带着期盼又掺杂着一丝异样的目光中能看出——

  吕氏,有问题!

  朱元璋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,他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
  立即冷声道:

  “都退下,咱有话要跟太子说。”

  听到皇帝的命令,殿内的太监宫女们立刻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了出去。

  吕氏的双手猛地一颤,却强作镇定。

  她扭头看向朱元璋,说道:

  “父、父皇……要不还是先让殿下把药喝了吧,太医交代要趁热。”

  “哼!”

  朱元璋冷哼一声。

  丝毫不给吕氏留情面,厉声道:

  “咱准你叫咱父皇了吗?你一个侍女、庶人,有什么资格叫咱父皇?”

  吕氏当场愣在原地。

  无尽的屈辱从心底涌起,直冲头顶。

  朱标站在旁边,适时开口。

  “好了,药先放这儿,我和父皇谈完事情再喝。”

  “退下吧。”

  听到朱标发话,吕氏只得将汤药放在木桌上。

  “是,臣妾告退。”

  随后她躬身缓步退出了春和宫。

  此时春和宫内,只剩下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二人。

  朱元璋立即向朱标递了个眼色。

  朱标会意,快步走到门前将门关上,随即回到原地。

  两人一同将视线投向木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。

  对视一眼,他们几乎同时开口:

  “有毒。”

  “有问题。”

  “这……父皇是否多虑了,吕氏应当不敢对儿臣 ** 吧。”

  朱标语气犹豫。

  “呵呵。”

  朱元璋冷笑几声。

  “有些事,不得不往最坏处想。”

  “黄蜂尾后针,最毒妇人心。”

  “有些人,你不得不防,明白吗?”

  “至于是不是咱想太多,找人验一验就知道。”

  “也是,那该找谁?”

  “还能有谁,只有朱迎那小子不会骗咱。”

  “正好咱们也要去他那儿,顺手把这药带过去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……

  走出宫城,穿过热闹的应天府街道。

  约莫三刻钟后,朱元璋与朱标来到了那间熟悉的、位于秦淮河畔的小院前。

  院门前挂着大红灯笼,崭新的春联贴在门边。

  与四周喜庆热闹的节日氛围相映成趣。

  “嗯?”

  踏上台阶,朱元璋看着面前紧闭的新门,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
  “咳…这小子还是装上了门,还是新的。”

  朱标站在一旁,边轻咳边笑着说。

  “那咱们得给他这个面子,你说是不是?”

  朱元璋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。

  “正当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