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小叔偷卖果苗被抓现行,她一句“送你”让全村鼓掌-《农家小福星带领全村致富》

  三日后的晨雾还未散尽,青竹村北坡的荒草叶尖挂着露珠,苏老根的破布鞋踩过草窠时,裤脚瞬间湿了半截。

  他扛着的锄头撞在门框上一声,惊得院里老黄狗地窜起来,却见他攥着半截桃枝,额上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,话都说不连贯:惜、惜棠!

  北坡那十株嫁接苗......少了三株!

  苏惜棠正在灶房里搅着熬得稠厚的粟米粥,木勺地磕在陶瓮沿上。

  她转身时,蓝布裙角扫过青石台,目光先落在苏老根手里的桃枝上——断口处还凝着新鲜树胶,在晨雾里泛着淡金色。

  再看他裤脚沾的泥,是北坡特有的红土,混着几个清晰的鞋印,前掌深后掌浅,像是常年不干活的人踩出来的。

  您先喝口粥。她舀了碗粥递过去,手指在桌下轻轻捏了捏——昨夜她在苗床周围撒了层细沙,本是防野兔的,若有人偷苗,沙上该留脚印。

  苏老根说的新鲜脚印直通关家后门,此刻在她脑子里连成线:关家后门正对着北坡,而这村里,除了那几个好吃懒做的......

  婶子前日还念叨,说我占着好苗不往家拿。她垂眸搅着粥,声音轻得像吹过窗棂的风,铁柱兄弟赌钱欠的五钱银子,怕是又该翻本了。

  苏老根灌下整碗粥,碗底磕在桌上:我去叫村正!

  这偷苗的必须......

  且慢。苏惜棠按住他的手腕,目光扫过窗台上那枚翡翠玉佩——晨起时它微微发烫,灵田里的灵泉似乎又涨了些。

  她想起三日前深夜,灵泉主动漫过新苗根须时的震颤,忽然有了主意。您带几个壮实的去坡上,就说苗被山雀啄了,把细沙重新铺一遍。她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,倒出十几粒芝麻大小的花籽,小桃,你等会跟着苏叔去,把这些花籽埋在苗床四周。

  小桃捧着花籽,凑到鼻尖闻了闻:姑姑,这籽怎么有股清香味?

  这是夜光花。苏惜棠指尖拂过花籽,想起灵田角落那丛泛着幽光的花,夜里有人靠近,它就会发光。她压低声音,咱们要抓现行。

  月上中天时,小桃的敲门声比猫爪子还轻:姑姑,后山亮了!

  苏惜棠早换了身青灰短打,腰间玉佩用布裹了防磕碰。

 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短刀,刀柄上还留着关凌飞刻的云纹——前日他进山驯那只银灰山猫时,特意磨了这把刀给她防身。

  两人猫着腰穿过菜畦,北坡方向果然有几点幽蓝的光,像散落的星子,在黑夜里格外刺眼。

  在那儿!小桃攥紧她的衣袖,声音发颤。

  两道黑影正猫着腰往关家后墙挪,肩上的布包鼓囊囊的,压得其中一人踉跄了下,布角露出截桃枝——正是被偷的嫁接苗。

  苏惜棠刚要动,头顶传来树叶沙沙响,接着是关凌飞压低的呼哨。

  铁鬃!

  一声低吼惊破夜色,那只跟着关凌飞两年的黑背狼犬从树后窜出,银灰山猫也从另一侧扑下,前爪按在较矮的黑影后心。

  两个贼吓得失了声,跪在地,布包摔开,三株嫁接苗滚了满地。

  是铁柱!小桃喊出声。

  月光照亮了矮个黑影的脸——可不就是关家小叔关铁柱?

  他左边脸被山猫抓出三道红印,右边那个缩成一团的,竟是赵金花!

  婆婆的银簪歪在鬓角,平时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散了半边,正抖着手指骂:死畜牲!

  快松开!

  松开?关凌飞从树顶跃下,皮靴碾住关铁柱的手腕,偷我媳妇的苗,当青竹村是你家赌坊?

  娘就是想给铁柱换点油盐!赵金花突然嚎起来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她一个外姓媳妇,占着好苗藏着掖着,我们当亲眷的连根草都摸不得?

  油盐?苏惜棠弯腰捡起一株苗,断根处还沾着北坡的红土,前日许氏托人带话,说郑老爷恨青竹村富,您老听了可精神着呢。她转向关铁柱,倒是你,许氏给的五钱一株,三株一两五,够你在赌坊睡半宿了吧?

  关铁柱被铁鬃咬着裤脚,疼得直抽气:她、她先说的!

  说只要偷三株,就把我欠的赌债......

  闭嘴!赵金花扑过去捂他的嘴,却被小桃一把拽住胳膊。

  这时村道传来火把光,老吴头举着铜灯跑在前头,后面跟着扛锄头的苏老根,还有端着夜壶的周翠花——显然是被动静惊醒的村民都来了。

  关家这是要绝户啊!苏老根吐了口唾沫,惜棠把命根子苗分给咱们,他们倒偷去卖!

  赵金花你还有脸哭?周翠花举着夜壶作势要砸,我家大牛前日帮你挑水,你还骂他手粗!

  骂声像炸开的爆竹,赵金花缩成一团,关铁柱抱着头直喊。

  苏惜棠站在人群最前面,月光照得她眉眼清亮。

  她望着满地的苗,想起三日前灵泉漫过新苗时的震颤,想起空间里还有二十株更壮的嫁接苗正抽着新芽。

  都别吵了。她声音不大,却像块压舱石,让喧闹的人群静了下来。

  她蹲下身,把滚在泥里的苗一株株捡起来,指尖拂去叶片上的土,偷苗的事,咱们按村规办。

  赵金花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侥幸:村规......

  但苗是活物,伤了根就难活。苏惜棠没看她,把苗小心拢在怀里,等会我去空间......她顿了顿,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去取几株新的,补回北坡的苗。

 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。

  苏老根搓着粗糙的手:惜棠,这......

  青竹村要富,靠的是人心齐。她站起身,目光扫过关铁柱发白的脸,扫过赵金花颤抖的肩,最后落在满坡的夜光花上——那些幽蓝的光,正随着她的话音轻轻摇晃,像在应和什么。

  后半夜的风裹着露水吹过来,苏惜棠怀里的苗叶沙沙作响。

  她摸了摸玉佩,灵田里传来熟悉的震颤,仿佛有个声音在说:该让他们看看,什么才是真正的福女。

  苏惜棠的手指在腰间玉佩上轻轻一按,清冽的灵气顺着指尖窜入掌心。

  她垂眸时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——昨夜灵田果林区那片新抽的嫩芽,此刻正安静躺在空间最肥沃的地块里。

  都看仔细了。她声音不大,却像敲在青铜上的槌子,在人群里荡开回音。

 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她已从袖中取出六株裹着湿润草屑的果苗,深绿的叶片上凝着灵泉滋养出的水珠,在火把光里泛着珍珠似的光泽。这六株,送你。

  一声,周翠花手里的夜壶砸在地上。

  苏老根的旱烟杆地掉在脚边,火星子溅到裤脚都忘了拍。

  关铁柱跪坐在泥里,膝盖压着被山猫抓皱的粗布裤,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,张着嘴半天没合上。

  赵金花原本缩成虾米的脊背突然绷直,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,银簪上的珍珠坠子随着颤抖撞着后颈。

  但有个条件。苏惜棠弯腰,将果苗递到关铁柱面前。

  沾着灵泉的叶片扫过他手背,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,却又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。你得上山开两亩荒地,种下这六株。

  三年内若结果,七成归你,三成入村仓;若偷懒荒废——她指尖在果苗嫩茎上轻轻一弹,从此再不许碰灵种。

  嫂......嫂子......关铁柱的喉结动了动,手里的果苗跟着晃。

  他腕上还留着铁鬃犬牙的印子,此刻却比那伤痕更烫。

  三日前他在赌坊被人按在桌角逼债时,嫂子的绣鞋声从院外掠过;昨日清晨他蹲在灶房外偷闻酱菜香,嫂子舀了碗热粥放在他脚边——原来这些他当是施舍的东西,都是有根的。

  赵金花突然捂住嘴。

  她想起今早翻箱倒柜找银簪时,看见柜底压着块半旧的红布,是二十年前丈夫临终前塞给她的,说铁柱这娃,以后得靠大哥。

  此刻月光照在苏惜棠发间,那支她嫌寒酸的木簪,竟比她攒了十年的银饰还亮。

  你爹娘走得早,大哥替你扛了十几年。苏惜棠话音刚落,关凌飞突然动了。

  他从腰间解下兽皮水囊,蹲在关铁柱面前,粗糙的指腹抹掉他脸上的泥:五岁那年你掉进河沟,哥背你跑了二十里找郎中;十二岁你偷摸去后山,哥在狼窝里把你捞出来......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树皮,如今村里人人出力,你若想活出个人样,哥不拦你。

  哥......关铁柱的眼泪砸在果苗上,混着灵泉水珠渗进草屑里。

  他突然重重磕了个头,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地响:铁柱要是再浑,就让山猫抓烂我的脸!

  苏娘子仁义!苏老根弯腰捡起旱烟杆,用袖口擦了擦烟嘴,铁柱,你若还不醒,就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老吴头摸着花白的胡须直点头,火把光在他脸上跳:这条件公道,我这就去刻碑立约!周翠花弯腰捡起夜壶,往地上啐了口:早该这样!

  明儿我让大牛帮你挑水!

  人群里不知谁先鼓起掌,接着是苏老根的粗嗓门,周翠花的尖嗓子,小桃脆生生的笑——像山涧的冰棱子掉进春水里,碎成一片欢腾。

  赵金花缩在墙角,手指绞着衣角,忽然抹了把脸,从怀里摸出个布包:这是我藏的半两银子......给铁柱买锄头。

  后半夜的风裹着露水钻进领口,苏惜棠望着满地狼藉的果苗,又看了看关铁柱怀里那六株灵苗,忽然觉得腕间玉佩发烫。

  她悄悄摸了摸,灵田里传来熟悉的震颤——果林区边缘的荒土正在松动,新翻的黑泥里冒出几株嫩绿的芽,是昨日刚种下的山核桃苗。

  灵田扩了,人心也能扩。次日清晨,苏惜棠站在院门口,看薄雾里那个扛着锄头的身影。

  关铁柱的粗布衫被露水浸得透湿,后颈晒得通红,却还在北坡的荒地上一下下挥着锄头。

  土块翻起来时,惊起几只山雀,扑棱棱掠过他头顶。

  关凌飞站在她身后,手搭在她肩上。

 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衫渗进来,像团烧得正旺的火:有你在,这村子,真火了。

  晨雾未散,关铁柱的锄头又落下。

  金属撞击石块的脆响里,混着他粗重的喘息。

  远处传来小桃的吆喝:铁柱叔,喝口粥再干!他抹了把汗,转身接过陶碗,碗里的粟米粥飘着甜香,像撒了把碎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