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槐树空心藏奸细,血珠映图指龙藤-《农家小福星带领全村致富》

  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。

  苏惜棠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红珠在贴身的位置发烫,连带着心口都跟着一跳一跳。

  她转身时,正撞进关凌飞裹着松木香的怀抱里。

  “我让阿木成带八个猎户绕后,水生守西墙,大黑在前头闻味儿。”关凌飞的手掌覆在她后颈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耳后的碎发,“你说那树有问题,我信。”

  远处传来两声鹧鸪叫——是猎户们到位的暗号。

  苏惜棠踮脚在他下颌蹭了蹭:“等会儿你劈树时小心,树缝里可能有机关。”

  关凌飞抽出腰间的短斧,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  他走到老槐树下,仰头看了看那道细缝,突然抬手用斧背重重砸在树缝旁的树瘤上。

  “咔”的一声,碗口大的树瘤竟像活物般缩了进去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。

  “果然有机关。”苏惜棠攥紧了袖口,金丝草在空间里疯狂颤动,草尖几乎要刺破她的皮肤。

  关凌飞回头冲她颔首,斧柄在掌心转了个花,“退后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挥斧劈向树干。

  木质碎裂声混着惊呼声炸响——碗口粗的树干竟像纸糊的般裂开,露出个一人高的密室!

  “有炭味!”小桃捏着鼻子后退两步,指尖还揪着怀里的账本。

  密室里果然有未燃尽的炭块,余温透过裂缝渗出来,墙上挂着个缺了口的药炉,炉底还粘着暗褐色的残渣。

  林小满突然踉跄两步,扶着树干干呕起来。

  她盯着密室角落的木匣,声音抖得像筛糠:“那、那是《疫畜录》……孙先生的手札,我替他抄过三个月!”

  苏惜棠快步上前,木匣上的铜锁已经生锈,她反手用簪子一挑就开了。

 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青竹村每头种畜的体征:“小金:耳有异光,疑为标记”“黑背:蹄甲生鳞,需加蚀骨虫”……最后一页的字迹突然狂乱起来:“待蚀骨虫成,万畜皆疯,唯我能救。彼时‘村妇神术’,不过笑谈。”

  “他不是想赢,他是想毁掉所有不靠医典活下来的人……包括我。”林小满突然捂住脸,眼泪从指缝里涌出来,“我偷跑出来时,他说要烧了我的医籍,说我是‘被野路子带坏的蠢东西’……”

  大黑突然狂吠着扑向密室角落的黑袍,前爪按住布料猛撕。

  一块绣着金叶暗纹的布角被扯下来,小桃凑过去看了眼,倒抽一口凉气:“这是孙氏药铺的暗纹!他们每季度换一次,上回我去县里抓药,看见二掌柜的袍子角就是这个!”

  苏惜棠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画像上。

  画里的她眉眼清晰,连发间的银簪都描得分毫不差,可眉心却钉着三根锈迹斑斑的银针。

  她伸手摘下画像,指腹触到银针时被扎出个血珠,“斩魂咒”,她想起在医书里见过的邪术,“用活人的血养咒,咒成时被咒者的魂魄会像被刀割一样……”

  “烧了。”关凌飞的声音沉得像山涧里的石头。

  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,“留着晦气。”

  苏惜棠将画像凑到火上,纸页卷曲着变黑,灰烬打着旋儿飘向夜空。

  她望着那些碎末,嘴角勾出抹冷笑:“他越恨,越说明我们走对了路。”

  “惜棠!你快来看!”张伯举着药炉凑过来,老花镜滑到鼻尖,“这残渣里有断疫草的味儿!”他捏起一点褐色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,“没错,是你上个月治牛瘟用的方子。他在逆向研究你的药方!”

  苏惜棠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
  她上个月为了防传染,特意在断疫草里加了三株野薄荷当引子,没想到孙不寿连这点都没放过。

  “那就让他继续研究。”她转身对小桃道,“从明天起,你每日换一次饲料配方,豆饼加五钱,麦麸减三钱,后日再加两钱山楂……连关大哥都别告诉。”

  关凌飞挑眉:“我也不能知道?”

  “越乱越好,让他看不懂。”苏惜棠踮脚揉了揉他的耳朵,“你只需要知道,我要他永远追在我们屁股后面吃灰。”

  夜更深了。

  苏惜棠站在灵田泉边,月光透过藤蔓洒在水面上,碎成一片银鳞。

  她刚想蹲下查看金丝草,红珠突然“嗡”的一声从玉佩里飞出来,在泉面上空转了两圈,竟投射出一幅清晰的山影——嶙峋绝壁上,赤藤如血,根系深扎岩缝,旁边立着半截残碑,“龙血”二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半道刻痕。

  “龙血藤!”她脱口而出。

  《百毒谱》里说过,这是补灵脉的本源之药,可世间早无记载。

  更惊人的是,红珠的跳动频率竟和她的呼吸完全同步,每跳一下,她就觉得心口暖融融的,像有根细绳子把她和红珠系在了一起。

  “你是要我去寻它?”她伸手碰了碰红珠,珠子轻轻一颤,竟裹着她的指尖沉进了泉里。

  水面泛起涟漪,倒映着她发亮的眼睛,“好,我去。”

  次日清晨,村头老槐树下围满了人。

  苏惜棠站在石磨上,晨风吹得她的蓝布裙猎猎作响:“孙不寿的毒计我们破了,但他还有最后一张牌——龙血藤。那是补灵脉的本源之药,我必须进山寻它。”

  “我跟你去。”关凌飞挤到她身边,掌心还攥着飞鸢的脚环,“飞鸢认你气息,我在脚环里嵌了玉片,你若有险,它会带我来。”

  飞鸢突然从他肩头飞起,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圈,最后落在苏惜棠的手腕上。

  它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像在承诺什么。

  “七日不归,小桃代管育幼所,阿木成统联防队。”苏惜棠扫过众人,目光在林小满脸上多停了停,“记住,我们青竹村的日子,是自己种出来的,不是谁能毁得了的。”

  晨雾未散时,大黑窝在暖棚深处低鸣,后腿微颤着扒拉草垛。

  赵金花裹着棉袄蹲在棚口,手里的铜盆还盛着半盆热粥——她守了一夜,就等苏惜棠出门时塞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