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高考68分,上清华还是上北大?-《大秦:准备造反,才知岳父是祖龙》

  眼前神情狂热的年轻人好像疯了又好像没疯。

  如果他疯了的话,不会如数家珍般记住每种皮子的进货价格。

  如果他没疯的话,不会说什么要将生产力学发扬光大,力压诸子百家学说。

  倘若真遂了你的意,陈善岂不是要位居孔孟圣贤之上?

  生产力学圣师陈子?

  这玩笑开大了!

  “赵公子随我来看就知道了。”

  “当你领略到工业的魅力,体会到生产力提升的好处,就会像我一样虔诚地拜服在它的脚下,甘愿为之付出所有。”

  许为像是着了魔一样,从妇人手中讨了两个厚实的口罩,拉着他匆匆走出大门。

  夜色阑珊,万家灯火。

  嬴丽曼让下人把饭菜热了一回又一回,终于等到了迟迟不归的陈善和扶苏。

  “夫君、兄长!”

  “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。”

  “饿坏了没?”

  “快洗漱用饭去。”

  扶苏像是丢了魂儿一样,应答始终慢上两拍。

  陈善解释道:“妻兄今日舟车劳顿,疲于奔波,早点安歇睡一晚就好了。”

  其实他心里门清,大舅哥是因为受了亿点点心神冲击,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。

  没想到吧?

  世家勋贵引以为傲的高贵血脉,在科技的力量面前其实啥也不是!

  刘邦48岁在村口看狗打架,54岁登基称帝。

  我堂堂穿越者,又怎会落于人后呢?

  丰盛的菜肴流水般端上桌来,嬴丽曼给二人添上满满两大碗饭,又亲自去备好茶水。

  陈善埋着头往嘴里狂炫,偶尔才插口他们兄妹之间的谈话。

  “兄长去工业区走了走,可有所获?”

  “所获良多,感想万千,只是一时间无从道来。”

  “哦?那说明修德这两年干得不错嘛。”

  嬴丽曼给狼吞虎咽的陈善夹了块肉,温柔地提醒:“慢点吃,没人和你抢。”

  “工业区百业林立,事务繁杂。”

  “兄长可有属意的产业?”

  “看中了什么,我来跟修德商量。”

  扶苏看了眼陈善,缓慢地摇了摇头。

  “没看上的吗?”

  “丝织怎么样?西河县的织造技艺丝毫不逊于名满天下的蜀锦。另外娄县丞从家乡引入柞蚕,以此制作出来的丝毯、丝岑畅销域外。”

  嬴丽曼热情地推荐。

  扶苏再次摇头。

  “玻璃呢?”

  “我离家时,关中尚无此物倘若兄长开一家,必然财源滚滚而来。”

  扶苏还是摇头。

  “那……瓷器?”

  扶苏对小妹接二连三的建议避而不答,转而把视线投向陈善。

  “妹婿,我听说皮革工坊从事女工的妇人,一个月能拿七百到一贯钱。”

  陈善一边嚼着饭一边点头:“差不多吧。”

  扶苏正色道:“以关中的工价,壮丁做那最苦最累的活计,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五百文。”

  “女工活从白忙到黑,开出三百文的工钱顶天了。”

  “若是偏僻乡村只会更少,每个月能拿一两百文钱,周边的妇人立时趋之若鹜。”

  “而工业区的妇人每日只上五个时辰的工,你还给她们供给每日两餐,逢年过节又有各色恩赏。”

  “这差不多相当于关中十倍工价了。”

  陈善抹了抹嘴,不以为然地说:“那能一样吗?”

  “西河县毗邻胡人领地,牛羊牲口多不胜数。”

  “眼瞅着塞外的胡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,我总不能让百姓干看着流口水吧?”

  “肉吃得多了,家里开销就大,工价自然也要水涨船高。”

  扶苏听得好笑。

  除了胡人中的贵族和首领能敞开了享受酒肉,普通族人过得有多艰辛他又不是没见过。

  胡人看着你们吃肉馋涎欲滴还差不多。

  “乔松又听说,一件最寻常不过的羊皮袄,皮子花费不过百钱。”

  “你开出了十倍工价,仍有四百二十文的纯利,远远高过一般皮货坊。”

  扶苏一本正经地看着对方。

  “是吗?”

  “有那么多吗?”

  “啧,大概不是我赚的多,是他们赚的少吧。”

  “修德未做官时,也从事过商贾货易。”

  “或许我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也说不定。”

  陈善懒懒散散地回答。

  扶苏见他始终顾左右而言他,索性直接开门见山:“乔松今日听闻一门学问,名为‘生产力学’。”

  “盖西河县工、农、商业,无不是生产力卓冠群伦。”

  “故此别处全家老幼终日不得闲,却衣食难以自给,困顿潦倒。”

  “西河县一人务工,足可供全家衣食无忧。”

  “乔松不想学什么丝织、玻璃、瓷器,愿拜入您的门下,学这门生产力学。”

  “请师长教我。”

  说完他退后两步,朝着陈善一揖到底,深深下拜。

  嬴丽曼大吃一惊,赶忙伸手搀扶:“兄长,你这是做什么!”

  “都是一家人,想学什么让修德教你就是了。”

  “快快起身。”

  扶苏固执地不为所动:“小妹你让开。”

  “乔松诚心拜师,无关其他。”

  嬴丽曼急切地转过头去:“修德,你愣着做什么,说句话呀!”

  陈善吸了口气,露出牙疼的表情。

  我滴个乖乖!

  大舅哥你可真会难为我!

  眼前的场景无比熟悉,像什么呢……

  “孩子,你高考成绩才68分,咱们看看上个汽车职业技术学院还是服装纺织学院吧。”

  “爸爸,爸爸,我不想学修车,也不想学纺织。别人680分就能上清华北大,我就差了个0而已,四舍五入是一样的。”

  “我想上清华或者北大!”

  死孩子,你妈了个大XX!

  陈善很有当场爆粗口的冲动。

  你想学,我也愿意教,可是你学的会吗?

  要不然咱读个北大青鸟算了?

  “修德!”

  嬴丽曼眼看兄长一拜不起,急得直跺脚。

  “妻兄,我该怎么跟你说呢。”

  “哎呀,这这这……”

  总不能当着曼儿的面,说他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吧?

  “妻兄你真要学?”

  “乔松拜师之心坚若金石,请师长明鉴。”

  “此事非三年五载之功,或许钻研一辈子,也不见有所成就,你还要学吗?”

  “乔松愿学。”

  “你想清楚了再回答,不要后悔。”

  “乔松百死无悔。”

  陈善实在拿他没办法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  “那好,明日你去县学读书吧。”

  “待初入门径,为师再私下授你。”

  扶苏欣喜若狂,再次深深作揖,差点以头触地:“多谢师长收留!”

  “传艺之恩,乔松没齿难忘!”

  陈善脸上不见欢喜之色,反而微微摇头。

  ‘县尊,我家孩子才五岁就精于筹算,他非常聪明!’

  ‘周围十里八乡,没一个比我儿更伶俐的。’

  ‘县尊,您随便考,我家娃儿一定能答得上来。’

  每年县学选拔生员,陈善见过太多‘天才’陨落在自己面前,父母嚎啕大哭,甚至撒泼打滚的场景。

  妻兄啊,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?

 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,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。

  你自己选的路,可怪不得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