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当街行刺-《大秦:准备造反,才知岳父是祖龙》

  隔日清晨。

  扶苏和王昭华去父皇处请安顺带吃早饭的时候,详细描述了昨夜烟花盛放的盛景。

  出乎意料的是,嬴政对什么‘绚丽多姿’‘五彩纷呈’没有任何兴趣。

  “你们还记得烟花间隔多久响一次吗?”

  “它能飞多高?”

  “炸开的烟花覆及方圆有多广?”

  “若是用在白日里,骑兵冲击时迎面射去,能惊吓到战马吗?”

  扶苏和王昭华同时愣住。

  他们也想过烟花能否用在战阵上,但考虑得没有如此细致和透彻。

  “父皇,烟花绽放之地离县城起码有几十里。”

  “昨夜天气晴朗,再加上烟花色彩醒目,这才模糊看出个大概。”

  “要知道它的具体威力,除非等正旦时在近处观察。”

  扶苏耐心地劝说道。

  王昭华点了点头:“是呀,离正旦没几天了。”

  “我们早些做好准备,待烟花盛放之时,就偷偷去瞧一下它究竟是何等模样。”

  嬴政轻叹口气,只能暂且作罢。

  他最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,好像回到了秦灭六国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。

  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了,直到所谓的‘花炮’出现。

  用过早饭后,扶苏和王昭华告辞离去。

  恰好赵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返回,双方打了个招呼后,赵承就进入屋内禀奏,似乎是有什么急事。

  “怎么啦?”

  王昭华见夫君驻足不前,柔声问道。

  “没什么。”

  “正旦佳节,父皇本该在咸阳与百官同贺,如今却……”

  扶苏唏嘘地叹了口气。

  王昭华神色幽怨:“还不是陈善搞出来的事情。”

  “真要细究的话,蒙恬绝对难逃失职堕怠之责。”

  扶苏摇了摇头:“好啦,别说了,父皇自有主张。”

  如果非要追责的话,蒙家遭受处置,王家难道能逃得了干系吗?

  毕竟王离可是仅次于蒙恬的北军大将,担任北地戍守防务多年。

  待此间事了,再慢慢谈这些吧。

  房间内,嬴政听完黑冰台的奏报后勃然作色。

  “王家小儿竟然胆大妄为至斯!”

  “上次二人险些酿成大祸,朕佯作不知并未过问。”

  “此番他们招揽剑客意图行刺陈善,莫非将朕视若无物不成?”

  赵承作揖道:“卑职设在渡口的探子发觉王氏的家臣前去接应,立刻飞马回报。”

  “陛下,此时派人阻拦还来得及。”

  嬴政思虑片刻,微微摇头:“不,让他们去。”

  赵承惊讶地抬起头:“陛下,万一他们供出幕后主使者就遭了!我等的身份必然曝露!”

  嬴政笑道:“曝露了也未必是坏事。”

  “朕正想开诚布公与贤婿当面谈一谈。”

  赵承脸色变幻,俯首领命:“诺。”

  ——

  午后,初冬温暖的阳光晒得人格外慵懒。

  城中各处集市人满为患,将所有大街小巷都挤得水泄不通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。

  西河县是北地郡,甚至整个西北地区最重要的贸易中心。

  年节前无论是胡人还是秦人,都在抓紧买卖交易,换取各自所需的物资。

  陈善手持一条嵌满珠玉宝石的金链子,慢悠悠地在闹市中行走。

  “碧漪,别往人群里面挤。”

  “小心他们踩到你。”

  链子哗哗作响,随后拥挤的行人中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
  “饿。”

  “爹爹,饿。”

  黄毛小丫头口水直流,迫不及待指着路边的肉饼摊子,让陈善给她买吃的。

  “早上刚造了两大碗米饭,你怎么会饿呢?”

  “那是你的错觉。”

  陈善把她拽到身边,抚着她的头顶弄乱柔顺的秀发。

  “不能再吃啦,要是吃出毛病来,夫人肯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。”

  “爹爹,饿。”

  小家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手。

  ……

  陈善实在无计可施。

  我是说过让夫人先练练手,可我没让你教她叫我爹啊!

  这下好了,亲生孩子还没诞下,先多了个不省心的拖油瓶。

  “行行行。”

  “给你买一个肉饼,咱们俩一人一半。”

  “不许多吃,听到了没有?”

 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对不同寻常的父女,先是投来疑惑的眼神,发现女儿脖颈上的金链后,目光不禁有些异样。

  等认出陈善的身份后,立刻恍然大悟,装作没事人一样悄悄退开。

  “以前你娘只有一个大舅哥,我还应付得来。”

  “现在多了三个小舅子,整天叽里呱啦吵吵闹闹,还要带他们到处去游逛。”

  “真是造孽啊!”

  陈善从摊位上拿个肉饼,掰成两半递了一份给碧漪。

  “我还不如带你出来溜溜呢。”

  “慢点吃,小心烫。”

  陈善咬着剩下的半截肉饼,随手抛出一枚金角子。

  摊主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兴奋之色,接到手中后立刻把它藏进了贴身的兜囊里。

  “小人谢县尊的赏!”

  “祝您升官发财,大吉大利!”

  陈善面无表情地点头,算是接受了对方的祝福。

  “最近集市上还太平吗?”

  “小偷小摸多不多?”

  “执法队有没有偷懒懈怠?”

  “你尽管照实了说,勿要隐瞒遮掩。”

  摊主拱手道:“县尊,小人常年走乡贩货。西河县绝对是吏治最清明的所在,您的执法队是真办实事呀!”

  “一晌午的功夫,抓了十几个蟊贼了,都栓在那边示众呢!”

  陈善这才满意:“办实事就行。”

  “百姓劳作一年,才攒下些粮食山货,拿来西河县换些油盐酱醋。”

  “本县不能让他们欢欢喜喜而来,泪洒衣衫而去。”

  “那我这西河县成什么地方了?”

  “你忙着,遇上麻烦找执法队,再不行直接来县衙。”

  陈善转身离去后,摊主感慨万分:“人家就该当这个县尊,就该富贵万年!”

  一大一小走出没多远,迎面四个风尘仆仆的男子盯着仔细辨认了许久,小声交头接耳后,从前后左右不动声色地向他们围拢过来。

  “咦?”

  陈善毕竟也是刀尖上舔过血的人,未等合围成型就察觉不对。

  “你可是西河县县令陈修德?”

  一人保持警惕的步伐,从身边的包袱中缓缓抽出一柄雪亮的短剑。

  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
  “阁下有什么指教?”

  陈善提溜着张牙舞爪,作咆哮状的小碧漪,把她护在身后。

  “铲奸惩恶,除暴安良,正在今日!”

  “陈县令,拿命来吧!”

  一声暴喝后,四人齐齐发动,各自手持兵器飞扑而至。

  陈善面无惧色,气运丹田,霎时间使出一招绝技……

  “傅宽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