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没有良心怎么会痛呢?-《大秦:准备造反,才知岳父是祖龙》

  嬴丽曼十分关心父亲的身体健康,次日一大早就急吼吼地喊上全家赶往西河县医院。

  程博简早已期盼多时,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。

  嬴政正襟危坐,看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器械,虽然表情还能维持镇定,但心里不免直打鼓。

  “家眷留在这里陪伴。”

  “你,跟我走。”

  程博简面无表情,语气也冷冰冰硬梆梆的。

  小血包哪见过这种场景,当场差点吓哭,脚下情不自禁往后退去。

  “过来!”

  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为了救你爹献点血算得了什么,过几天就长回来了。”

  程博简不悦地斥责。

  王昭华心生怜悯,开口问:“能不能就在这里献血?我们陪在旁边,也好让他安心。”

  程博简吹胡子瞪眼:“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,你懂什么?”

  “待会儿血液在橡胶管道中流动,万一他受不住惊吓,挣脱掉刺入体内的钢针,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

  “老夫带他去内室服些安神镇定的药物,睡一觉就完事了。”

  王昭华文武双全,见他把话说得这么难听,顿时火爆脾气发作。

  “瞪什么眼?”

  “你要是觉得老夫不对,那换你来好了。”

  程博简说完就脱下手套,准备撂挑子不干。

  扶苏急忙劝道:“内人言语唐突,程院长切勿见怪。”

  “一切全听您的吩咐行事,我等绝无二话。”

  说完他低声安抚了小血包几句,牵着对方的手交给了程博简。

  “县尊,你来给老夫打个下手。”

  “尔等不要随意走动,病患一定有什么不适,立刻来叫我。”

  陈善微微颔首,转头吩咐:“夫人,这里交给你了。”

  “老程的那套东西外人弄不明白,我得去帮个忙。”

  嬴丽曼关切地说:“修德,你一定小心点。”

  陈善微笑着点头:“放心吧。”

  他进入隔壁采血室的时候,程博简已经粗暴地给小血包喂下了药汤。

  没多久,对方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。

  “好了。”

  “县尊咱们开始吧。”

  程博简心情相当不错,手上摆弄医疗器械的同时,还不成腔调的哼起了小曲。

  陈善脸色郁郁地坐在病床边,语气幽怨地说:“当初你说需要质地柔软又坚韧的细管,作取血输药之用。”

  “我花费大代价从西域找来橡胶草,又专门派人研究了近半年,才做出你要的软管。”

  程博简一本正经地俯身行礼:“没有县尊的倾力扶助,程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时常治死人的庸医罢了。”

  “县尊请受我一拜。”

  “拜完老夫要插针了。”

  陈善又道:“这采血针管需用最上乘的铁料,精雕细琢多日才能制出一根。”

  “老程,你还知道我待你不薄。”

  “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?”

  “老家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”

  程博简挨了骂也不生气,照样笑呵呵的。

  “老夫剖过的人体不下百具,从未见过胸腔里长有良心的。”

  “人心只是形态大小略有区别,并无优劣良莠之分。”

  “程某既然没有良心,又怎么会痛呢?”

  “县尊闭眼,马上就好了。”

  陈善肘窝处一凉,酒精来回擦拭过几次后,程博简专注地手持针管扎下。

  “嘶——”

  “老登你害我不浅!”

  “待你终老之后,我非把你扔大河里喂鱼不可!”

  程博简弯腰替他按着针头,口中无所谓地说:“老夫早已交代弟子,待为师百年之后,遗骸交予他们解剖研究。”

  “县尊将我喂鱼,那也是西河县的损失,程某本人并不觉得如何。”

  面对这种油盐不进,脑子一根筋的货色,陈善也是拿他没办法。

  “老程你干脆改名叫狼灭算了。”

  “你比狠人可不是强一点半点。”

  “行了,我自己压着吧。”

  处理完这边后,程博简又去外面给病患放血。

  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,滴在嬴政脚边的木桶中。

  在场每一个人都心惊肉跳,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
  扶苏忍不住问道:“程院长,您确定没事吗?”

  程博简翻了个白眼:“生死自有天命,老夫只能尽人事而已,难道还能改得了天命?”

  嬴政摆了摆手: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”

  “既然来了这里,听从安排便是。”

  程博简点了点头:“放心吧,即使有什么状况,只要挽救及时,也无碍性命,仅需休养一段时间便好。”

  “你们仔细看好,有什么不对马上唤我。”

 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。

  对扶苏等亲眷来说,眼睁睁看着父皇的血不停地流淌,简直比上刑还要难受。

  “血取出来了。”

  “你们让一让。”

  “老夫马上把新血给他输进去。”

  不知不觉,午时已过。

  嬴政脚步虚浮,由扶苏、王昭华搀扶着从医院大门走出。

  沐浴在秋日明媚的阳光下,他忽然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。

  “程院长言行怪异,可医术当真神奇!”

  扶苏担忧地问:“父亲,您好些了吗?”

  嬴政畅笑道:“没什么不妥,就是饿得浑身无力,咱们回去吧。”

  众人听他这么说才舒了口气。

  “呜呜呜。”

  小血包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,用力捂着着手腕好像受了莫大的创伤。

  陈善不耐烦地呵斥道:“哭什么?”

  “针尖大点的伤口,吐口唾沫抹一抹得了。”

  小血包瘪着嘴,委屈地喊:“又不是抽你的血,你当然说得轻松。”

  “我浑身酸软,脚下站都站不稳,你知道吗?”

  陈善霎时间被逗笑了。

  小兔崽子,抽的正是我陈修德的血!

  老程不过在你手腕处扎了个针口,你哭个屁啊!

  “贤婿,过几日才能再来换血?”

  嬴政眼中露出希冀之色,似乎迫不及待。

  “这个……此事急不来。”

  “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”

  “总得将身体安养好再说吧。”

  陈善支支吾吾地回道。

  嬴丽曼十分讨厌几个顽皮的弟弟,便轻描淡写地说:“父亲抽出来的血不是补上了吗?哪需要什么安养。”

  “明日换个人来献血,尽快把父亲体内的毒素清掉才是正理。”

  陈善惊得合不拢嘴:“明日?也太快了吧。”

  嬴丽曼疑惑地盯着他:“他们几人轮换,间隔好多天才献一罐血,这还叫快?”

  陈善有苦说不出。

  夫人,哪有什么几人轮换,抽的全是我一个人的血呀!

  程博简这个天杀的,简直想要我的命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