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血指印边,陈伯遗真-《重生之贵公子逆袭:雪夜狂飙》

  萧砚的手指刚碰到地下室铁笼边沿,手机屏幕突然一暗。电量耗尽。

  他把手机塞进衣袋,摸出打火机。火苗跳起来,照亮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。那人闭着眼,呼吸微弱,脖颈伤口还在渗血,但没有流到地上。说明被移动过不久。

  萧砚掀开他的袖口。左手腕内侧有一道旧疤,是他七岁时爬树摔断留下的。这个细节只有他知道。

  是陈伯。

  他猛地抬头看向楼梯口。谢云启已经不在那里了。银铃声也停了。

  他迅速解开陈伯身上的绳子,把他扶起来。人太重,只能拖着走。刚挪到门口,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。

  他顾不上多想,背着陈伯冲上楼。院子里空荡荡的,后门开着一条缝。萧晚不见了。

 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,字迹歪斜:

  “你救一个,我杀一双。”

  萧砚把陈伯放在沙发上,翻找医药箱。纱布、碘酒、剪刀。他剪开陈伯的衣领,清理伤口。血止不住,得缝。

  他从柜子里拿出针线盒。这是萧晚以前学女红用的,银针还带着红线。

  刚穿好线,陈伯忽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
  “别……别去码头。”声音很轻,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
  “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码头?”

  “谢云启……调虎离山。他在等你离开家。”陈伯喘了口气,“他们抓了小姐……不是为了威胁你。是为了让你回来。”

  萧砚手顿住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你回来之前……有人来过。穿军装的。不是裴渊的人。”

  “谁?”

  “我没看清脸。但他们抬走了东西。”陈伯闭了下眼,“从祠堂地窖。”

  萧家祠堂地下有个密室,只有家主才知道入口。里面藏着萧家历代账本、族谱,还有清末先祖留下的密函。

  如果被人动了——

  他立刻起身,冲向祠堂。

  门锁被撬开了。他推门进去,香炉倒在地上,供桌移了位。墙角的青砖少了三块,露出向下的台阶。

  他顺着走下去,空间不大,四面都是石墙。原本放文件的木架空了一半。最底层的铁盒也不见了。

  那是他父亲临死前亲手封的,写着“非大变勿启”。

  他蹲下检查地面。有拖拽痕迹,还有几点暗红斑点。不是血,是印泥。

  再往前,墙角有一枚湿漉漉的指印,按在石头上,边缘发黑。

  他凑近看。

  是血混着泥。

  指印旁边,刻着两个小字:“恒运”。

  就是萧晚查到的那个物流公司。

  他记得那个车牌尾号五八二。

  这名字不对劲。“恒运”听着正规,其实是谢云启洗钱用的壳公司。三个月前注销,车不该再出现。

  可为什么陈伯会被打晕,穿着他的衣服关在地下室?

  为什么谢云启要拍视频说萧砚死了?

  除非——他需要一个“死掉”的萧砚,去掩盖另一件事。

  他掏出备用手机开机,信号刚连上就收到一条加密邮件。发件人是技术组的小林,只写了一句话:

  “北港七号仓监控恢复,十分钟前有人进出,穿长衫,右腿不跛。”

  不是谢云启。

  是替身。

  他立刻拨简凝电话。

  响了两声接通。

  “你在哪?”他问。

  “还在车上。”她说,“裴渊手下没让我下车,也没说话。我就坐在驾驶座,发动机一直开着。”

  “钥匙在你手里?”

  “不在。他们在等什么人。”

  萧砚盯着祠堂地上的血指印。

  “你听我说。不管谁让你下车,别动。就算看到我来了,也别信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现在的我,可能不是我。”

 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。

  “你是说……会有别人冒充你?”

  “不止是我。”他说,“今晚所有事都在演。谢云启不需要你死,也不需要我死。他要的是我们消失。”

  “然后呢?”

  “然后他就能用我们的身份做事。”萧砚站起身,“比如签文件,比如转账,比如——宣布萧家破产。”

  他挂了电话,转身往外走。

  刚出祠堂,看见萧晚站在院中,脸色发白。

  “你没事?”他快步上前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她声音有点抖,“谢云启把我关在杂物间,后来听见打斗声,门开了,我就跑出来了。”

  “陈伯呢?”

  “在客厅躺着。我给他喂了水。”

  萧砚点头,拉她往屋里走。

  “你刚才说有人来过?”

  “嗯。”她低声说,“两个男人,穿军装,戴帽子。他们从地窖搬了个箱子出去,上了辆军用卡车。”

  “你看到车牌了吗?”

  “没看清。但车身上有编号,开头是‘北7’。”

  北方军阀的车。

  裴渊的人?

  可裴渊为什么要帮谢云启拿走萧家的东西?

  除非——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萧家的。

  或者,他以为那是谢云启合法调取的。

  萧砚走进厨房,打开水龙头洗手。水流冲过指尖,带下一点血渍。他低头看。

  右手拇指上有道细口子,可能是碰到了陈伯伤口上的碎布。

  他擦干手,回到客厅。

  陈伯醒了,靠在沙发上,脸色灰白。

  “你还记得什么?”萧砚问。

  “我昨晚发现祠堂有人动过。”陈伯慢慢说,“地窖砖松了。我去查,结果今天下午被人从后面打晕。醒来就在地下室,穿着你的衣服。”

  “谁打的你?”

  “不知道。但我闻到一股味道。”他皱眉,“像药水,又像机油。”

  萧砚眼神一闪。

  电厂的味道。

  陈伯是在电厂失踪的。

  可电厂那台录音机是谢云启布置的假线索,目的是引他过去。

  那么陈伯被抓,是不是也在计划外?

  如果是,谢云启为什么要临时改局?

  他忽然想到什么。

  “你昏迷前,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?”

  陈伯闭眼回想。

  “有……一张纸。他们在我面前念了一段话,好像是合同签字页。上面写着……‘股权转让书’。”

  萧砚猛地站起来。

  萧家名下有三家纺织厂、两家银行股份,全绑在族长一个人名下。如果有人伪造签名,把股权转走——

  他立刻翻陈伯的衣服口袋。

  找到半张烧焦的纸片,上面残留几个字:

  “……砚自愿放弃……”

  是仿他的笔迹。

  但落款日期是明天。

  还没签。

  说明他们需要他“活着”签下去。

  所以他不能死,只能被控制。

  谢云启让他“死”,是为了制造混乱,让真正的交易在无人察觉时完成。

  而简凝出现在码头,是因为她也被骗了。

  她以为自己在配合他演戏,其实她是诱饵。

  他重新拿起手机,拨给技术组。

  “帮我查‘恒运物流’的实际控制人。除了谢云启表弟,还有没有别的关联账户。”

  “已经在查了。”小林说,“但有个奇怪的事。这家公司虽然注销了,但最近三个月有大量资金进出,走的都是海外通道。收款方是个叫‘新亚航运’的公司。”

  “法人是谁?”

  “登记人叫林德昌。但我们查不到这个人。照片是AI生成的。”

  萧砚握紧手机。

  又是假身份。

  但他记得,林德昌这个名字——

  前世死前那天,父亲收到一封电报,说有笔海外投资要谈,对方代表就是林德昌。第二天,全家就被扣上通敌罪名,抄家灭门。

  原来一切早就开始了。

  他放下手机,看向窗外。

  天快亮了。

  他必须赶在天亮前拿到证据。

  否则,等到银行开门,股权就会被转走。

  他转身进书房,打开保险柜,取出一支录音笔。这是他平时用来记事的,昨晚忘了关。

  按下播放。

  沙沙声后,传出一段对话:

  “……东西拿到了吗?”

  “拿到了,老板说按计划走。”

  “萧家人呢?”

  “男的关着,女的在码头等着。只要萧砚一签字,就放人。”

  “签字地点定在哪?”

  “老地方,钟楼后面的仓库。”

  录音到这里结束。

  萧砚把录音笔收好,走到陈伯身边。

  “你能走吗?”

  陈伯点头:“能,但走不远。”

  “那你留在家里守着萧晚。如果有陌生人来,立刻打电话。”

  “你要去哪?”

  “钟楼。”

  他穿上外套,戴上帽子,出门上车。

  车子启动,驶出巷口。

  路上几乎没人。街灯一盏盏熄灭。

  他开得很稳,手握在方向盘上,指节微微发白。

  快到钟楼时,他把车停在两条街外,步行靠近。

  仓库在钟楼背面,灰色铁皮屋,门虚掩着。

  他贴墙走近,从缝隙往里看。

  里面站着两个人。

  一个穿着长衫,背对着门,手里拿着文件夹。

  另一个穿着军装,正低头看表。

  萧砚认出那军装上的徽章。

  不是裴渊部队的。

  是禁卫军。

  皇族遗脉的人。

  他屏住呼吸,悄悄退后几步,摸出手机准备拍照。

  手指刚碰到屏幕,脚下一块砖突然松动。

  他重心一偏,膝盖撞到墙。

  里面的人立刻回头。

  穿长衫的那个缓缓转身。

  脸上戴着人皮面具。

  面具做得极像——是他的脸。

  萧砚站在原地,看着那个“自己”举起手中的笔,在文件上写下“萧砚”二字。

  钢笔划过纸面,发出轻微的沙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