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最后的底牌与风暴中的拥抱-《重生女王玩炸药》

  曼哈顿的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绒,压在中央公园南的顶层公寓上方。

  公寓内部死寂。

 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。

  连中央空调细微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刺耳。

  潘宁坐在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式真皮沙发上,脊背挺得笔直。

  她没有开大灯,只留了一盏落地灯,暖黄色的光晕打在她侧脸上。

  她手里捏着一只威士忌酒杯,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随着她无法抑制的颤抖,荡出一圈圈细碎的涟......

  程霜站在阴影里,像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
  她那一向平静无波。

  此刻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深切的担忧。

  她看着潘宁,就像看着一位即将独自走上断头台的女王。

  “程霜。”

  潘宁开口了,声音沙哑得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
  “把那个箱子拿来。”

  程霜愣了一下,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。

  她当然知道“那个箱子”是什么。

  那是潘宁的“黑匣子”。

  是这座公寓乃至整个万春联盟最核心的禁区。

  那里面装着的不是商业机密,也不是价值连城的合约。

  而是潘宁重生以来所有的秘密,是她灵魂深处最不敢见光的伤疤与软肋。

  “潘总……”程霜下意识地想要劝阻,声音干涩。

  “拿来。”

  潘宁打断了她,语气不容置疑。

  “现在。”

  程霜咬了咬嘴唇,没有再说话。

  她转身走向书房内侧的隐秘保险柜,不一会儿,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钛合金手提箱走了出来。

  “咚。”

  箱子被放在大理石茶几上,金属与石材的碰撞发出一声清脆而冷冽的声响。

  潘宁放下酒杯,伸出手。

  她的手很漂亮,修长、白皙,曾经在无数谈判桌上指点江山,此刻却在微微发抖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在那复杂的机械锁盘上输入了三重密码。

  “咔哒。”

  指纹验证通过,液压杆发出轻微的嘶鸣,箱盖缓缓弹开。

  里面没有金条,没有钻石。

  只有一块陈旧的、甚至有些磨损的移动硬盘,和几本封面已经泛黄的手写日记本。

  潘宁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日记本的封皮,指腹传来粗糙的触感。

  那一瞬间,无数个深夜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。

  那些从噩梦中惊醒后冷汗淋漓的夜晚。

  那些靠药物才能勉强压制的心悸。

  那些在纸上疯狂书写的恐惧、算计,以及……那些关于谢焰的,从未说出口的心动。

  这是她剥开自己那层无坚不摧的女王外壳后。

  里面那个血淋淋、软弱、甚至有些卑微的灵魂。

  “解密所有文件。”

  潘宁将那块硬盘递给程霜,那是为了掩饰极度恐慌而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
  “包括那个名为‘前世梦魇’的文件夹。”

  程霜接过硬盘的手猛地一颤,瞳孔剧烈收缩。

  作为潘宁最信任的助手,她是唯一知道那个文件夹内容的人。

  “潘总!”

  程霜的声音第一次失控了,带着一丝惊恐。

  “那个文件夹里的视频……那是您最深的心理创伤!”

  “那是您……那是您绝对不能让人看到的一面!如果让他看到……”

  如果让谢焰看到那个在绝望中挣扎、在泥潭里打滚、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潘宁。

  那个光芒万丈的天才还会像以前那样看她吗?

  那份纯粹的信任,会不会就此崩塌?

  “让他看。”

  潘宁的声音在发抖,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
  她抬起头,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,仿佛在与命运对视。

  “让他看。让他看我怎么在泥潭里挣扎,看我怎么算计人心,看我……有多不堪。”

  她拿起那几本日记,紧紧抱在怀里,像是在拥抱自己破碎的过去。

  “索尔·科恩和爱德华·李想用那本书诛心,想告诉谢焰我是个控制狂,是个魔鬼。”

  “好啊,那我就把魔鬼的皮扒下来给他看。”

  潘宁的嘴角勾起一抹惨烈至极的笑。

  “如果他看完这些,觉得我是个怪物,觉得恶心,要离开……”

  她顿了一下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。

  过了好几秒,才艰难地把后半句话吐出来。

  “那就放他走。给他最高额度的违约金,把天穹基金的股份折现给他,让他……自由。”

  程霜看着潘宁。

  她跟随这个女人征战商场。

  见过她把竞争对手逼得破产时冷酷的笑。

  见过她在拍卖会上举牌时傲视群雄的狂。

  但她从未见过潘宁露出这种表情。

  那是“听天由命”的悲凉,是一个赌徒押上了身家性命,闭上眼睛等待骰子落地的无助。

  “……是。”

  程霜感觉喉咙发紧,她接过那些东西,感觉手里沉甸甸的。

 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,转身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——谢焰的工作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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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也踩在潘宁的心尖上。

  ……

  走廊尽头,谢焰的工作室。

  这里原本是整座公寓采光最好的地方。

  是神迹诞生的地方。

  但此刻,这里像是一场精神风暴后的废墟。

  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,透不进一丝光亮。

  空气里弥漫着高浓度酒精、挥发溶剂的混合气息。

  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微光,能看到地上满是狼藉。

  昂贵的画布被撕成了布条。

  颜料管被踩爆,红的、黑的、蓝的颜料在昂贵的地板上蜿蜒流淌,像是一滩滩干涸的血迹。

  谢焰坐在角落的阴影里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。

  他瘦了,原本清瘦的脸颊此刻更是凹陷下去,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。

 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本该死的《女王的算法》,书页已经被他捏得变形、褶皱。

 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,眼窝深陷,死死盯着书页上那几行被荧光笔划出的句子,眼神空洞如死灰。

  “她爱的不是你,是能为她复仇的工具。”

  “你的每一次灵感爆发,都是她心理诱导的结果。你不是天才,你是她的提线木偶。”

  每一个字,都狠狠地钉进他的脑子里。

  真的……是这样吗?

  那些深夜里的拥抱,那些挡在他身前的背影,那些温柔得像水的眼神……

  难道统统都是假的?

  如果是假的,那这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,逼真到让他哪怕心碎成渣,也舍不得恨她。

  “吱呀。”

  门被轻轻推开。

  谢焰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,抬起手臂挡住眼睛。

  他不想见任何人,尤其是潘宁。

  他怕自己一看到她,就会忍不住质问,或者忍不住……原谅。

  程霜走了进来。

  她只是默默地走到房间中央。

  将那个黑色的箱子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上,打开,熟练地连接上投影设备。

  “这是潘总让我给你的。”

  程霜的声音很轻。

  “看完它。看完之后,去留随你。”

  说完,她按下了播放键,然后像来时一样,默默地退了出去,轻轻关上了门。

  黑暗再次降临,但这一次,墙壁上亮起了一束光。

  谢焰原本想移开视线,他不想看任何解释。

  但画面中出现的第一个场景,就让他瞬间僵住了。

  那是一段第一视角的记忆重现。

  画面剧烈抖动,周围是奢华的宴会厅,宾客的脸庞扭曲而狰狞。

  谢焰认出来了,那是潘宁的前世,那个他从未参与过的订婚宴。

  画面中的潘宁穿着洁白的婚纱,却沾满了酒渍和污泥。

  然后,画面剧烈翻转。

  一种失重感传来,伴随着骨骼撞击台阶的闷响。

  那是潘宁砸碎香槟塔,转身离开的瞬间。

  谢焰猛地抓紧了衣角,一种真实的痛感仿佛穿透了屏幕,直接砸在他的身上。

  他看到画面变成了黑白,那是濒死的视角。

  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、绝望的叹息。

  这就是她经历过的地狱吗?

  画面一转,变成了那个雨夜。

  那是他们初遇的晚上。

  画面里,潘宁站在他那个破败不堪的工作室门外,浑身湿透,眼神却亮得吓人。

  她对着空气,对着虚无的命运,咬着牙自言自语:

  “这一次,我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……包括那个天才,我要救他,我要让他活在光里。”

  谢焰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
  原来,她是特意来找他的。

  她是带着两世的执念,穿越了生死,来救他。

  接下来的画面,是无数个深夜的拼接。

  镜头是固定的,画面里,潘宁从噩梦中惊醒,大口喘息,冷汗浸透睡衣。

  她颤抖着手去抓药瓶,狼狈地干吞下去。

  然后,她打开床头灯,拿出日记本,开始疯狂地书写。

  谢焰颤抖着手,拿起了桌上那几本真实的日记本。

  纸张有些发皱,摸上去凹凸不平,那是曾经滴落的眼泪干涸后的痕迹。

 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,指尖抚过那些潦草狂乱的字迹,仿佛能感觉到她书写时颤抖的灵魂。

  “10月14日。又梦见那个雨夜了,梦见我在医院里等死,没人来看我。”

  “醒来的时候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”

  “只有看到谢焰的画,我才能呼吸。他的画里有火,能把我的冷都烧掉。”

  “11月2日。索尔·科恩盯上他了。那个老狐狸想把他关进笼子。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。”

  “我必须变得更强,更狠。”

  “哪怕被他误解,哪怕变成他眼里的资本家,我也要给他造一座谁也攻不破的城。”

  要他在里面能画画,哪怕恨我也没关系。”

  “12月25日。今天他给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。那是他童年唯一的甜吧?”

  “傻瓜,你自己留着啊。我这种在地狱里爬过一圈的人,不配吃糖。”

  “但我还是吃了,真甜。甜得我想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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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每一行字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谢焰的心口。

  “砰!”“砰!”“砰!”

  砸碎了《女王的算法》里那些冰冷的逻辑分析,砸碎了爱德华·李那些恶毒的心理侧写。

  这不是控制。

  这不是PUA。

  这是带血的守护。

  这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灵魂,用自己满身的伤痕,为另一个灵魂撑起的一把伞。

  视频播放到了最后。

 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绝密文件的扫描件。

  《天穹计划终极资产分配协议》。

  文件的最底端,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,字迹很轻,却力透纸背:

  *“若我在复仇中身死,或因不可抗力无法继续履行职责”

  “天穹基金名下所有股权、不动产、信托基金及‘神迹’系列所有版权,无条件永久赠予谢焰。”

  “愿他自由,愿他……哪怕忘了我,也能在星空下画画,不用再为生计折腰。”

 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工作室。

  谢焰的目光凝固在那行小字上,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。

 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。

  “若我死……愿他自由……”

  他喃喃念着这句话,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,大颗大颗地落在手背上,烫得惊人。

  这就是她所谓的“控制”吗?

  把身家性命都给他,把退路都给他,甚至做好了自己去死的准备,只为了让他能自由地画画?

  她是傻子吗?!

  她是全天下最大的傻子!

  而他呢?他做了什么?

  他像个被宠坏的孩子,因为别人的一句挑拨,就开始怀疑她,伤害她。

  甚至把她关在门外,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狂风暴雨。

  “啊——!!!”

  谢焰突然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,像是一头受伤濒死的野兽。

  他猛地抓起手边那本《女王的算法》,用尽全身的力气,狠狠地砸向墙壁!

  “砰!”

  书脊重重地撞击在墙面上,瞬间断裂,书页纷飞。

  像是一场白色的葬礼,埋葬了他此刻所有的怀疑和愚蠢。

 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痛得他无法呼吸。

  他终于明白了。

  那个看似无坚不摧的女王。

  一直在用哪怕粉身碎骨的代价,为他挡住所有的风雨。

  她不是想把他关进笼子,她是想把自己变成笼子,好让他能在里面安全地飞翔。

  巨大的悔恨和汹涌的爱意瞬间淹没了他。

  他必须见到她。

  现在!立刻!马上!

  谢焰从地上爬起来,因为长时间的蜷缩,他的腿早就麻了。

  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,但他顾不上了,他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,撞开了那扇门。

  ……

  公寓露台。

  这里的风很大,带着高空特有的寒意,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凉。

  潘宁坐在吧台前,面前放着那杯没动的威士忌。

  她觉得自己像个等待行刑的囚徒。

  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,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个世纪。

  她在想,如果谢焰走出来,手里拿着那份解约合同,对她说“再见”,她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?

  也许该笑一下?保持最后的体面?

  潘宁苦涩地勾起嘴角,试图练习一个潇洒的笑容,却发现连假装坚强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  就在这时。

  “咚、咚、咚……”

  身后传来了急促、慌乱、跌跌撞撞的脚步声。

  潘宁的心脏猛地收缩,像是漏跳了一拍。

  她想要回头,脖子却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
  她在害怕。

  怕一回头,看到的是一双冷漠的眼睛。

  下一秒。

  一股带着体温、带着浓烈的松节油气息,从背后狠狠地撞了上来。

  “唔!”

  潘宁被撞得往前一倾,那个怀抱来得太猛、太急。

 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,勒得她肋骨生疼。

  谢焰的双臂死死勒住她的腰,脸埋在她的颈窝里。

 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。

  潘宁能感觉到,有一股滚烫的液体,顺着她的脖颈,流进了她的衣领,烫得她浑身一颤。

  那是……眼泪?

  那个骄傲的、不可一世的、连炸掉航母都不眨眼的谢焰,在哭?

  “潘宁……”

  他喊她的名字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
  “你是个傻子……你是个大傻子……”

  潘宁的眼眶瞬间红了。

  她原本筑起的、名为“理智”和“体面”的心理防线。

  在这个带着哭腔的骂声里,在这个滚烫的拥抱里,瞬间土崩瓦解。

  “哐当。”

  手里的酒杯滑落,摔在地上,玻璃碎片四溅。

  她颤抖着转过身,看到了谢焰。

 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,像个鸡窝。

  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,此刻红肿不堪,里面蓄满了泪水。

  那不是艺术的狂热,那是纯粹的、赤裸的、毫无保留的爱意。

  “你……都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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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潘宁的声音很轻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
  谢焰没有回答。

  他伸出双手,捧起她的脸。

  他的手指粗糙,指腹上带着常年握画笔留下的薄茧,摩挲着潘宁细腻的皮肤。

  有些疼,却让她感到无比的真实。

  他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心疼、悔恨,还有一种想要把全世界都给她的决绝。

  “斯嘉丽说要给我自由……索尔·科恩那个老混蛋说你是骗子……那本该死的书说你在控制我……”

  谢焰语速极快,像是要把心里憋了一天一夜的话,一股脑全倒出来。

  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灼灼地盯着潘宁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宣告:

  “但去他妈的自由!去他妈的真相!去他妈的算法!”

 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最后几乎是在吼,在向着这漫天的星光,向着楼下那个虚伪的世界咆哮。

  “我看到了你的遗嘱!我看到了你写的那些话!你连命都准备给我了,我还管什么狗屁算法?!”

  谢焰抓着潘宁的手,用力按在自己狂跳的心口。

  “砰、砰、砰!”

  心跳声如雷鸣,撞击着潘宁的掌心。

  “潘宁,你听到了吗?”

  谢焰红着眼,声音哽咽。

  “这里面装的不是艺术,不是神迹,是你。全都是你。”

  “我不需要自由,我不需要全世界,我不需要那些所谓的伟大!”

  他低下头,额头抵着潘-宁的额头,呼吸交缠,声音低沉而坚定:

  “我只需要你!”

  这句话像是一道金色的闪电,瞬间劈开了潘宁世界里所有的阴霾。

 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她哭得像个孩子、却又坚定得像个战士的男人,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女王面具。

  “呜……”

  眼泪夺眶而出,再也止不住。

  潘宁扑进谢焰怀里,死死抱住他的脖子,放声大哭。

  她把两世的委屈、重生的恐惧、复仇的重压、被误解的痛苦,全部宣泄了出来。

  “我以为你要走了……我以为你不要我了……”

  她哭得像个丢了糖果的小女孩。

  “不走。死都不走。”

  谢焰紧紧回抱着她,下巴抵在她的头顶,手臂收紧,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
  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凶狠——那是骑士为了守护公主,决定向全世界拔剑的眼神。

  ……

  良久。风渐渐停了。

  两人依旧紧紧依偎着。谢焰的手始终抓着潘宁的手,十指紧扣,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。

  潘宁靠在谢焰的肩膀上,眼睛还有些红肿,但那双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脆弱。

  取而代之的,是往日的锐利,甚至比以前更冷、更锋利。

  “爱德华·李,还有他背后的索尔·科恩……”

  宁轻声说道,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。

  “他们必须付出代价。”

  “那个教授……”

  谢焰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。

  “他用文字解剖你,把你描述成一个冷血的怪物。那我就让他看看,什么才是真正的怪物。”

  潘宁转头看向谢焰。

  她发现他的气质变了。

  以前的他,身上只有艺术家的纯粹和疏离。

  但现在的他,多了一层为了守护而生的锋芒,多了一丝“人”的狠劲。

  潘宁深吸一口气,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
 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,拨通了程霜的电话。

  “程霜。”

  “我在,潘总。”

  电话那头,程霜的声音依旧冷静,但背景音里传来了键盘飞速敲击的声响。

  “准备一下,我们要去波士顿。我们要送爱德华·李教授一份‘大礼’。”

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,随即传来了程霜隐约透着兴奋的声音:

  “收到。专机已经申请航线,两小时后起飞。”

  潘宁挂断电话,站起身,走到谢焰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。

  窗外,乌云压顶,远处隐隐有雷声滚动。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
  她握紧了谢焰的手,看着那漫天的阴霾,轻声说道:

  “那就让暴风雨,来得更猛烈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