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每个人的出生都无法改变-《黑道:摆渡人的宿命》

  “你发什么呆,去拿两个勺子过来。”

  “哦”

  来这两次没有注意,厕所边的灶台底下还有一套厨具。

  “你上班这么忙,平时还自己做饭?”

  我递了一个勺子过去。

  “很少,偶尔那几天不舒服,会炖个汤喝一下”

  她挖了一大勺西瓜,伸了我嘴边。

  没想到她的第一口竟然喂给了我。我一口吞了下去。

  在我印象中,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这种待遇还是我妈给我喂奶的时候。

  “谢谢。”

 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谢谢。

  反正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  可能是下意识的。

  这一刻,我心里想的并不是惊喜。

  而是想着怎么报答她,怎么对她好。

  这些年的自卑,让我心灵有了创伤。

 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,目光变得湿润,久久不能移。

  “你干嘛啊,这是西瓜,又不是苦瓜,辣眼睛啊,眼睛都红了。”

  赵楠扯了一张纸擦着嘴巴。

  “没有,我想起刚才吃的那条虫子了。”

  说完,我跑到厕所,洗了把脸。

  他妈的,我马卖皮,竟然会为了一口西瓜眼红。

  等我走过去时候,她的一半都吃完了,翻着肚皮躺在了沙发上。

  我把桌子放到一边,拿着拖把准备把地拖一下。

  “你别忙,一会我拖,哪有大男人拖地的,你坐在这里。”

  她往沙发里面让了一点,然后拍拍腰旁边的空位。

  我也只得坐了过去。

  “今天上班怎么样?一块钱一桶,干了几桶,够不够这个西瓜钱。”

  她说完,哈哈大笑起来,撑着脑袋,左手搭在我的大腿上。

  老田昨天在酒桌上对赵楠说,阿皮以后帮我送水,一块钱一桶,每天3-40桶,妥妥的。

  “不累,老田说一个月给我开1000块,下个月开始,房租我来出,这个月嘛,唉。”

  我不好意思说,转身一把抱住了她。

  “疼,疼,受伤了。”

  “怎么受伤了,我不信,我要检查一下。”

  “疼,啊,啊,啊”

  拜完把子又接着聊天,聊着聊着又拜起了把子。

  她是一个孤儿,从小在孤儿院长大。

  从小就很独立,难怪帮他换鞋子她都会抗拒。

  直到12岁小学毕业,突然出现一个姨姨把她从孤儿院把她接了出来。

  她姨姨就是那个丝袜女雪姐。

  我进厂那天她之所以干那么重的活,是因为喝酒被雪姨惩罚了。

  雪姨之所以要把我赶出去,是因为她不希望赵楠和我们这些打工仔在一起。

  但是,爱情就是爱情,耶稣都挡不住,更何况一个雪姨。

  至于雪姨在公司到底是什么身份,她也不清楚。

  反正除了老板,就是雪姨说的算。

  在孤儿院生活12年,赵楠要比同龄人成熟,比同龄人坚强。

  当然,也比同龄人多一分内心的孤僻。

  相比之下,我觉得我比她要幸福一点。

  至我还有一位心疼我的老妈和弟弟。

  我想,如果把全世界所有人的不幸都放在一起,我还是会选自己这一份。

  第二天,赵楠还没起来,我就起来了。

  很早就到了水店,老田还没来。

  直到9点多,他才赶过来。

  “怎么了,老田,昨天打牌打到很晚。”

  老田眼睛有些浮肿,但是看起来心情倒不错。

  “没打很晚,后来和他们喝酒去了,早知道,带你一起去了。”

  老田哼着曲子打开卷砸门。

  我不用他安排,直接把茶具搬出来,然后开始整理昨天的空桶,把位置挪出来,今天水厂会送200桶水过来。

  20分钟搞定。

  “来,喝茶,抽烟。”

  老田今天情绪明显高涨,有些亢奋,肯定赢钱了。

  “老田,你昨天赢了多少啊,你哼的旋律都拉丝了。”

  我也开始学着泡茶,驼爷喝茶就是开水冲泡。

  老田这里还要过水,还要洗杯,还要有仪式感。

  “给”

  一包芙蓉王丢到我面前。

  “小胜500,对了,你的身份证呢。”

  一个晚上就赢500,我的天啦。

  听到这个数字,我就吓得怦怦跳。

  奎哥抽水5000,我都没有什么感觉,毕竟不认识。

  我擦了擦手,把身份证递了过来。

  “谢谢田总,让我也过一把有钱人的瘾,抽一次好烟。”

  我笑着把芙蓉王揣进兜里。

  留着周末和胖子一起抽,跟了一个好老板,怎么也得显摆显摆。

  “南省,马家村,南省马家村。”

  老田对着我的身份证,嘴边连着念了两遍。

  “怎么了,老田,你在南省马家村有老情人啊。”

  哈哈,不会是那个小姨子吧。

  那真笑死人。如果真是那样,我连老田都不要了。

  “马家村没听说过,南省倒有一位认识很多年的老哥,当年也是他带我入的行,那都是10多20年前的事了,不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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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南省在外面讨生活的人多了去了,别说南省,就芙蓉镇都有很多在外面打工创业。

  “田总喝茶,第一次给你了,你可别嫌弃。”

  我看到倒太满了,我又掉到一点,还好不是驼爷,要不又要挨上一烟斗。

  “呸,你放了多少茶叶,都苦了,你个败家玩意。真是没生过孩子不知道13痛哦。”

  他一边吐,一边用手指在嘴巴里抠着茶叶。

  “就这么多,不是昨天你比划给我看的吗?”

  我把五个指头挤在一起,比了一个一小撮的样子。

  “你也不看看指头比我长多少?还好是一小撮,如果我用手捧一下,以你的手掌,你不得放一斤。”

  看着老田认真的样子,逗得我大笑起来。

  他把我身份证放下,拿起手机打电话:喂,刘队,哎,什么老板,混饭吃。办个暂住证现在什么价位?肯定是我老弟,别人我才不管。哪有那么多老弟,他回老家了。 好好好,我下午叫他过去。OKOK啦,洒洒水啦。

  “给,你下午自己去办。钱的事不用管了,我给他。你中午问一下你房东的地址”

  他把身份证递了过来。

  “看,这个就不苦。”

  他又重新泡了一壶,倒了一杯过来。

  “谢谢老田。这个钱,就从我工资里面扣。说实话,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”

  我腼腆的笑道。我也不好意思问多少钱。

  总之事情他帮我办了,收费合不合理,都是应该的。

  再说,我也相信他。

  上了一个星期班了,终于等到周末。

  我让赵楠约了胖子。

  老田又去打麻将了,

  我也下一个早班。

  地方还是赤岩那个石锅鸡。

  他们8点下班,我看了一下保安室的挂钟,还有5分钟。

  还是那个中年保安,瞥了一我眼,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。

  那股小气的劲,真让人鄙夷。

  我蹲在路边的树下,点了一支烟。

  空气中全是汽车尾气和泥土腐朽的味道。

  “嘎吱”

  我应声看去,只见一个穿着西装、手提公文包的青年人从小门走出来。

  他将公文包放在地上,掏出笔和本子,写下几个字。

  像特务一样左顾右盼一番后,他提起公文包,快步离开了。

  他们这些提着公文包、走路好似逃命的知识青年,收入应该颇为可观吧。

  烟刚抽完,里面的机器声停了。

  接着一群丧尸从小门里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