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 解释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帐内,朱涛静立原地,背对来人,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。

  “你到了。”

  朱涛未回头,语气平静。

  “你不惊讶?”

  “还是说,你已认输?”

  徐允恭冷声道。

  朱涛轻轻摇头:“替你布局的人,确实有些本事。”

  “你那些破绽,都被他补上了。”

  “可惜,大势错了,再细也无用。”

  徐允恭脸色一沉,怒意涌上心头。

  “到现在你还想装神弄鬼?”

  “上次你败了。”

  “这次你也一样输了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朱涛眸光微闪,声音依旧淡然。

  “你就这么恨我?”

  “连当初那一套都不换。”

  “你觉得这样就能赢我?”

  “难道不能?”

  徐允恭冷笑,“你现在已被我团团围住。”

  “唉……”

  朱涛轻叹一声。

  嗖!嗖!嗖!

  刹那间,弓弦齐震,箭雨倾泻而出,尽数落在徐允恭身后的部队之中。

  惨叫四起,血花飞溅,士兵成片倒下。

  朱涛缓缓侧身,让出空位。

  只见方才朱涛所站之处,赫然摆着一副棋盘。

  棋局走势,竟与昔日那场酒后对弈几乎完全相同。

  唯一不同的是,到了最关键的一步,朱涛落下了那手妙招。

  一手扭转乾坤的妙招。

  徐允恭瞳孔骤缩,目光死死盯住棋盘,脑海中不断回放当年那局。

  “原来……是你故意……”

  “你当年,放了我一子?”

  朱涛不答,只淡淡道:

  “我没料到,一场醉后的对弈,会成为你的执念。”

  “或许,是我欠你一句解释。”

  徐允恭浑身一震,眼中映着棋局,思绪翻涌,终于明白一切。

 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 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  “哈哈哈!”

  他忽然仰头大笑,笑声中带着悲怆与醒悟。

  “你早知道这局怎么破。”

  “可你当年没有走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告诉我——为什么!”

  他嘶声吼叫,声音在帐中回荡。

  这一瞬,他觉得比失去一切更痛。

  那一夜,他以为自己已能与朱涛并驾齐驱。可现实如刀,划破了所有幻想。

  朱涛从未真正被他牵制,只是未曾出手拆解罢了。朱涛稍作停顿,语气平静地说道:

  “你只需做一员所向披靡的将领。”

  “运筹帷幄的事,自有我来承担。”

  “不得不说,替你布局之人极为高明。”

  “差一点,我就无法收场。”

  扑通一声,徐允恭膝盖一弯,重重跌坐在地。

  “竟是如此?”

  “呵呵……”

  “我还以为是自己变强了。”

  “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。”

  “我败了。”

  “败得彻头彻尾。”

  “随你发落便是。”

  “但请放过我的部下,他们不曾有过错。”

  “姐夫……”

  “这是我最后的托付。”

  朱涛伫立不动,良久未语。

  “何必呢?”

  “何至于此?”

  “为何要走到这一步?”

  徐允恭猛然一震,目光如炬地盯着朱涛。

  “你问我为何?”

  “你在王府毒害我父。”

  “你在漠北弃我姐姐于不顾。”

  “你还问我为何?”

  朱涛神情微凝。

  “你当真这么想我?”

  “难道不是吗?”徐允恭声音微颤,眼中泛起血丝。

  “这些话,本该在我擒住你时亲口问出。”

  “但现在,即便你要灭我全族,我也必须知道真相!”

  这时,帐帘倏然掀开,陆东阳步入其中。

  “徐达大帅病入膏肓,你心里清楚。”

  “他进王府那日,本就存了诀别之心。”

  “那天,二爷拿出了格物院秘制的新药。”

  “只为争一线生机。”

  “药效显现成功,但需徐帅沉睡数月方能续命。”

  “此事王妃知情,照料徐帅的也正是她本人。”

  “至于王妃遇险一事……”

  陆东阳稍顿,继续道:

  “二爷得知消息后,即刻抛下战局,率亲卫折返救援。”

  “将人交至华佗后人华紫星手中,才重回前线。”

  “以摄政王名义攻陷上都王庭的——是我。”

  一字一句,如惊雷滚过徐允恭心头。

  他全身颤抖,瞳孔紧缩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。

  “原来……竟是这样。”

  “我就知道。”

  “我就知道啊!”

  “父亲和姐姐都还活着……是真的吗?姐夫!”

  朱涛冷冷盯着徐允恭,忽然厉声喝道。

  “闭嘴!”

  “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?”

  “一把鼻涕一把泪,成何体统。”

  “生死之事岂能随意挂在嘴边,太不吉利。”

  “若有这份心,不如与我一同为你姐姐祈愿平安。”

  “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话?”

  “是北伐时立了大功?”

  “还是征讨兀良哈的任务真完成了?”

 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那卢十文最后逃去了高丽,对吧?”

  “姐夫……”

  徐允恭怔在原地,耳边回荡着那些话。

  “愣着干什么?”

  朱涛一掌拍上他的肩头。

  “将功补过这种事,还要我亲口替你说出来?”

  “再说,你打算让我娘等到什么时候?”

  “老人家经不起你这般折腾。”

  朱涛望着他,嘴角浮起一丝浅笑。

  用人则信,不信则不用。

  从一开始,朱涛就明白,自己与徐家之间或许只是误会一场。

  既然真相已明,与其步步提防,不如放手一搏。

  至少,在未收到徐达与徐妙云确切死讯前,他不会动徐家一分一毫。

  既然如此,再给徐允恭一次机会又有何妨?

  “东阳,孤的意思,你可清楚?”

  朱涛转头看向陆东阳,语气平和。

  陆东阳拱手行礼。

  “将军徐允恭,未能完成二爷所托,全歼兀良哈与白莲教逆众。”

  “臣请治其办事不力之罪!”

  “好。”

  朱涛微微点头,随即目光转向徐允恭。

  “徐辉祖,你有何话说?”

  “末将……无言以对。”

  “来人!”

  朱涛一声令下。

  “把徐允恭拖出去,杖责二十!”

  ……

  中军帐内,徐允恭垂手立于朱涛身旁,神情恭敬。

  “下一步,我们去哪儿?”

  “高丽。”

  朱涛目光如刀。

  “白莲教一日不除,便是心头大患。”

  “哪怕他们逃至天涯海角——”

  “也必须斩尽杀绝。”

  “末将愿为先锋!”

  徐允恭躬身抱拳。

  “准。”

  朱涛颔首。

  “徐允恭接令!”

  “末将在!”

  “命你率十万大军,即刻南下高丽。”

  “剿灭盘踞当地的白莲教残部。”

  “若不能成功,提头来见!”

  “喏!”

  徐允恭领命而去,步伐坚定,背影挺拔。

  此时,谢夫人已被护送回陵城。

  朱涛虽未追究徐家所谓“叛乱”之责,但该有的惩戒仍在。

  削去爵位,罚没俸禄,一项未免。

  徐允恭并不在意那些惩罚,对他而言,只要还能握有兵权,其余的一切都不足为虑。朱涛已将他原有的二十四万兵马收编,与自身兵力合并后总数达到四十四万,随即挥师直指高丽。

  此时的高丽,白莲教才刚刚在乱局中勉强立足。

  他们利用高丽王室内斗的机会,扶持了日渐衰微的王室成员王褐,用以对抗国内叛军。

  经过一番整顿,白莲教也仅将兵力恢复至二十万上下。

  然而,这区区二十万之众,面对朱涛倾巢而出的四十四万大军,无疑如风中残烛。

  “教主,明军四十万大军压境南下,我们恐怕撑不了太久。”

  林从宇站在卢十文身旁,语气中透着不安。

  卢十文沉默不语,手指在沙盘上缓缓移动,眉心紧蹙。

  “打头阵的是徐允恭所率十万精锐。”

  “此人深谙兵法,用兵如神,我们难有胜算。”

  “即便朱涛主力未至,单凭徐允恭一军,我们也最多只能支撑一月。”

  王褐听罢,面色骤变,声音发颤:“那……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
  他曾接受白莲教拥立,借其力平定内患。他对大明对白莲教的敌意心知肚明。

  此前他心存侥幸,指望徐允恭能牵制住朱涛,至少为自己争取到稳固政权的时间。

  可谁能想到,朱涛击败徐允恭竟如此迅速。

  整整二十四万大军,一战即溃,毫无还手之力。

  而徐允恭,竟又重新归附大明。

  这……莫非是在演戏?

  那个曾在高丽战场上把白莲教打得溃不成军的徐允恭,真的曾被他们视为劲敌?

  就算摆上二十四万头牲畜,明军也得费些力气才能收拾吧?

  “大王不必惊慌。”

  卢十文抬手示意王褐冷静。

  “我已在沿海港口秘密造船。”

  “只要拖延些许时日,船只便可下水。”

  “届时我们渡海前往扶桑。”

  “那片土地山川交错,气候难测,百姓众多。”

  “当年横扫欧亚的大元铁骑尚且无功而返。”

  “我们若能在扶桑扎根,来日必可重整旗鼓,重返中原!”

  卢十文言辞坚定,仿佛胸有成竹,只为安抚王褐惶恐之心。

  可实际上,他心中清楚得很——能否挡住徐允恭,他半分把握也无。

  至于朱涛亲率的大军……

  他压根没想过要正面抗衡。

 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?

  当年在大明腹地,白莲教信徒百万,雄兵数十万,仍被朱涛摧枯拉朽般击破。

  如今这点力量,还妄想与之交锋?

  卢十文还不至于糊涂至此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徐允恭已率领十万先锋部队渡江入境,兵锋直指高丽平府。

  平城守将李文熙统辖八万兵马,本可凭借坚城抵御徐允恭十万大军,拖延时日。可此人原是归顺之将,心志不坚,而其上属卢十文连自家根基都保不住,早已萌生退意。

  李文熙久闻徐允恭战名,内心早有怯意。

  轰——

  城墙在改良火药炮弹的连续轰击下崩裂,碎石飞溅,烟尘冲天。

  守军未及反应,城防已破。李文熙见状,斗志瞬间瓦解。

  略作抵抗后,他即刻率三万残部弃城北逃,直奔高丽开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