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 心里定是怨我了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他急忙探脉,指尖刚触腕部,神色骤变。“这……这是何药?”

  “补身子的。”朱涛答得平静。

  “王妃脉象已定,若立刻启程返谷,尚有一线生机。”华紫星抚须沉吟。

  “那就劳烦先生。”朱涛拱手。

  “小事。”华紫星摆手,“只是……王妃元气大损,根基动摇,能否痊愈,仍是未知。”

  “即便有殿下赐下的灵药维系性命,情况依旧堪忧。”

  “华某只能竭尽所能罢了。”

  “事不宜迟,殿下,老夫就此告退。”

  朱涛轻轻颔首,缓缓松开了徐妙云的手。

  “袁谷主,华神医。”

  “待孤返回陵城,定当亲自登门致谢。”

  袁旭丰摆了摆手。

  “不必如此。”

  “此次出手,权作偿还你先前放走智远的情分。”

  话音未落,三人已率众乾坤谷道人远去,身影隐入风沙。

  朱涛静立原地,目送他们离去,眸光渐寒。

  脱应帖木儿,朱涛曾两度因缘际会饶他性命。

  此人竟毫无悔意,反倒变本加厉。

  这一次,休怪朱涛将他擒回,千刀万剐。

  ……

  轰!轰!轰!

  北元,上都王庭。

  陆东阳高举朱涛的旗帜,率领十万大军,以烈性炸药猛攻北元上都。

  一轮轮爆破之下,城墙崩塌成堆,明军踏着瓦砾涌入城中。

  “大明的将士们!”

  “北元已是日暮途穷!”

  “今日破城,正是雪耻复仇之时!”

  朱涛的替身立于阵前,一字一句念出陆东阳拟定的誓词。

  此人易容精巧,不只容貌与朱涛一般无二,连声线也模仿得丝毫不差。

  “攻陷上都!”

  “血洗前仇!”

  将士们热血沸腾,呐喊着冲向王庭,无人察觉主帅乃他人所扮。

  北元守军节节败退,在明军铁蹄下四散溃逃。

  上都内诸多王公贵族尚在梦中,便已被陆东阳部尽数擒获。

  仅少数侥幸者趁夜驾马车逃出城门。

  但命运并未垂青他们太久。

  蓝玉、朱棣、徐允恭早已分兵三路,布下重重包围。

  无论这些贵族奔向何方,行至半途,终会发现四周皆是明军旗号。

  有人跪地求饶。

  有人拔刀死战。

  无人得以生还。

  哒哒哒——

  战后废墟之上,马蹄轻响。

  朱涛骑着伤痕累累的战马,缓步穿行于残垣断壁之间。

  “停下!”

  “前方帅帐重地,不得擅入!”

  值守士兵一声断喝,拦住了来人。

  因亲卫营已被朱涛调离,这些士卒并非旧日随从。

  “是孤。”

  朱涛抬手抹去脸上混着血污的尘土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士兵本欲再斥,抬头却看清了那张脸。

  脑中猛然回响方才那句“是孤”。

  冷汗瞬间浸透脊背。

  噗通——

  “参见殿下!”

  士兵扑地跪倒,叩首颤栗。

  朱涛轻轻挥了挥手,缓步迈入军营深处。

  “不是说过,无要事不必来报?”

  帅帐内,那名替身正懒散地倚在案前,神情倦怠,似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。

  “你的差事到此为止。”

  一道清冷声音自背后传来。

  那人猛然一颤,瞬间直起身子。身为朱涛亲手调教的影子,他对这语调熟悉至极,哪怕只是一句轻语,也足以让他脊背发凉。

  方才的倨傲早已不见踪影,此刻他垂首肃立,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。

  “属下拜见二爷。”

  “做得不错。”朱涛淡淡开口。

  “卸去伪装,退下吧。”

  “另外,传令三大营,速将北元皇族押送至此。”

  “明日,孤要亲手结果他们!”

  话音未落,一股森然杀意自其眸中喷涌而出,仿佛寒夜中的刀锋,割裂空气。

  徐妙云下落不明,生死难料,朱涛已无意再顾及所谓归附之心。反抗者,杀无赦。哪个部落敢动一兵一卒,便叫它灰飞烟灭。

  若草原不安,那就彻底洗尽血污,换上大明百姓的炊烟。

  至于留下妇孺,教化为臣民?

  不必了。

  ..

  次日清晨,朱涛已沐浴更衣,立于北元旧宫之前,身形如松。

  数百名皇族被铁链锁住,尽数拖至宫殿中央,围成一圈。脚下堆满柴薪,浓重的油味弥漫在风中。

  其中年岁最长者已逾八十,最小的尚在襁褓,啼哭不止。

  有人嘶声痛骂,有人跪地哀求,也有人闭目待死。

  但朱涛目光扫过,毫无波动,宛如凝冰。

  咚、咚、咚!

  两名士兵扛着一口崭新棺木而来,漆面未干,木香混着悲意在空中浮动。

  朱涛瞳孔一缩,厉声喝道:

  “脱应帖木儿害我王妃!”

  “今日,孤抬棺出征!”

  “誓灭北元宗室,鸡犬不留!”

  “以血还血,以命偿命!”

  棺随人行,哀兵必胜。这一举,既是对三军将士的号令,也是对自己心魂的鞭策。

  话落,他从侍卫手中接过火把,手臂一扬——

  呼!

  烈焰腾空而起,火舌瞬间吞噬人群。惨叫声此起彼伏,却无法挣脱那坚固的镣铐。他们在烈火中翻滚、抽搐,最终化作焦骨残骸。

  这座象征北元权柄的皇宫,也将随他们一同焚毁,不留片瓦。

  从此,草原之地唯大明旌旗所指,岂容异族宫阙再立?

  “诛尽元贼!”

  “诛尽元贼!”

  明军齐声怒吼,声震旷野,士气如虹。

  当日,朱涛传令四方,命其余三路大军即刻进发,直扑脱应帖木儿残部。

  而远在营中的脱应帖木儿,听闻朱涛一把火烧尽皇族与皇宫,面色骤变,冷汗直流。他麾下兵力不过六万余,风雨飘摇,已然岌岌可危。

  本就无力抗衡,朱涛率领数十万大军南下,岂是他所能阻挡?

  “快!”

  “快!”

  “传令下去!”

  “全军撤退!”

  脱应帖木儿嘶吼着下达命令,带着残部仓皇向西北奔逃。

  ……

  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  “你姐姐没了!”

  “这不可能!”

  大明东路军帐中,徐允恭盯着眼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,目光惊疑。

  “不只是徐妙云。”

  “就连徐达元帅,也死在了摄政王府里。”

  那人轻笑出声。

  徐允恭脸色骤变,呼吸一滞。

  砰!

  他猛然一掌拍在案上:“来人!把这胡言乱语的疯子拖出去砍了!”

  “徐将军,你不认得我,难道也不认得自己母亲的声音?”

  那中年人不慌不忙,嘴角微扬,眼神沉静。

  徐允恭抬起的手僵在半空,冷冷盯着对方:“宋群?你把我娘怎么了?”

  没错,此人正是曾跟随脱应帖木儿的宋群。

  “什么也没做。”

  “老夫人在陵城遭朱家皇族迫害。”

  “我敬重徐家满门忠义,不忍见忠良之后断绝,便设法将您家人救了出来。”

  啪啪啪——

  话音未落,宋群轻轻击掌。

  哗啦一声,帘幕掀开,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缓步走入。

  正是徐达之妻,谢夫人。

  “娘?”

  徐允恭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。

  “您……怎会在此?”

  谢夫人面色凄然:“辉祖,是娘对不起你们啊。”

  “当初,若是我能劝住你父亲,不跟着朱元璋那个过河拆桥的小人,又怎会有今日?”

  徐允恭怒道:“娘,您怎能说出这种话!”

  “你还想再被关一次不成?”谢夫人昂首冷笑。

  “你父亲和你姐姐都死了。”

  “朱家父子已经动手了。”

  “是他们逼我们走上绝路。”

  “难道我们徐家,还要跪着等刀落下吗?”

  “呵呵。”

  “出征前,你父亲去了一趟摄政王府。”

  “可他再也没有回来。”

  “后来,你姐姐听说朱涛在草原遇险。”

  “妙云那傻孩子,竟真的带兵赶去救援。”

  “结果呢?”

  “朱涛那条养不熟的狼,看都没看她一眼。”

  “心里只惦记着北元王庭,哪还记得旧日情分。”

  “陵城是什么地方?”

  “遍地锦衣卫,层层守卫。”

  “一个女子竟能擅自调动兵马出入自如。”

  “若说这不是朱家父子默许,谁信?”

  “我看,从头到尾就是个局。”

  “专为害死我那可怜的女儿。”

  “可悲的是,她还一心以为自己在救兄长……”

  “如果早知道会这样,我一定不会让她走。”

  谢夫人脸色骤变,眉宇间翻涌着怒火与哀痛,仿佛心被撕裂。徐允恭听着母亲的话,身体僵住,眼神空茫,像被钉在了原地。

  “这不可能!”

  “绝不可能!”

  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?”

  “我不接受。”

  “来人!把宋群押下去,关进死牢,不得放行!”

  ……

  “二爷,蓝玉和朱棣的部队已按计划向脱应帖木儿推进,完成合围部署。”

  “脱应帖木儿正往西北方向撤退,但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。”

  “只是徐允恭的东线军队按兵不动,没有响应指令。”

  陆东阳向朱涛禀报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。

  朱涛未立刻回应,片刻后才低声说道:

  “妙云的事,他心里定是怨我了。”

  “不必理会。”

  “三路兵马足以将他困死。”

  “等一切结束,我会亲自向他说明。”

  “现在,我只想抓住脱应。”

  “这个畜生,把妙云害成那样。”

  “我要亲手杀了他,让他魂飞魄散,尸骨无存!”

  朱涛眼中寒光如刀,大步走到沙盘前,手指猛地抓起三面旗帜——分别代表自己、蓝玉与朱棣——狠狠压向中央那象征脱应帖木儿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