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全力协助摄政王妃行动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明军中军大帐,沙盘横陈。

  朱涛凝视地形,眉宇紧锁。

  “脱应意图断我粮道。”

  陆东阳指向敌军南下路线,语气凝重。

  朱涛默然点头,目光未移。

  “东阳,若全军疾进,直扑上都王庭,现有粮草可供几日?”

  “七日。”

  陆东阳答得干脆。

  “破城呢?用神武大炮轰开上都城墙,需时几何?”

  朱涛眉头紧锁,声音低沉。

  他心中早已对时间有所预料,只是仍存一丝不愿接受的念头。

  “七日内破城,几乎不可能。”

  “过去,我们一日便可攻下。”

  “可自从脱应南下时暗中运回白莲教从豪族富户搜刮的水泥后,情况变了。”

  “如今的上都,虽非铜墙铁壁,却也极难撼动。”

  陆东阳语气平静,仿佛早已看穿对方心思。

  “这群畜生!”

  朱涛狠狠砸下拳头,怒不可遏。

  那些权贵私自贩卖军资的行为,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。

  朱涛坐在椅中,面色阴沉。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烟,用火折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。

  烟雾缭绕间,他的目光愈发凝重。

  放弃?他做不到。

  一路走到今日,步步血战,岂能止步于此?

  强攻又风险极大。

  当年那批流失的物资,竟成了北元苟延残喘的关键,也为本该万全的计划撕开了一道裂口。

  脚步声骤然响起。

  一名锦衣卫快步而入,躬身递上密信。

  朱涛接过扫视片刻,眼中陡然爆发出光芒。他猛然掐灭香烟,霍然起身。

  “东阳,传召朱棣与李文忠。”

  “行动不变。”

  “此战,定要让北元覆灭!”

  陆东阳望着朱涛神情,心中已有几分了然。

  中军大帐议事结束不久,左右两翼迅速接到军令。

  次日清晨,明军三路尽拔营寨,舍弃辎重,仅携七日粮草,直扑上都。

  三军本就逼近敌境,不过两日疾行,已兵临王庭之外。

  朱涛这一连串出人意料的举动,令脱应帖木儿一时错愕。

  但即便如此,脱应仍执意推进原有谋略。

  尽管屡败于朱涛之手,脱应对此次布局却充满自信。

  他不信朱涛能识破罪玉背后的杀机。

  他在赌,赌对方轻敌冒进,从而落入陷阱。

  朱涛将中军一分为二,连同左右翼共成四路兵马,在上都外围数十里处各自扎营。

  “火龙骑是否准备好?”

  朱涛目光扫过诸将。

  “启禀主帅,三千火龙骑全员待命,随时可战。”

 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抱拳高声回应。

  火龙骑乃是从大明骑兵中千挑万选而出的精锐轻甲铁骑。

  其装备为格物院最新研制的燧发枪,性能远超旧式。

  在朱涛提出构想之后,此枪已初具近现代击发枪雏形。

  这壮汉身材魁梧,眉宇间透着一股煞气,正是火龙骑的统领赵靖忠。

  早前在燧发枪营中,他凭借出色的调度能力与精准的枪术崭露头角,常言自己乃名将赵云之后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。

  “赵将军,今夜你率火龙骑突进,埋伏于此。”

  朱涛的手指落在沙盘上一处起伏的山丘地带,声音低沉却坚定。

  “只要发现北元人运送物资经过,不必细究内容,直接夺下。”

  他话音未落,又接连点出三员将领,命他们各自带领数千骑兵,分赴几处邻近要道设伏。

  命令如出一辙——遇敌即夺,不问缘由。

  这是朱涛定下的策略。

  自大军北上以来,沿途诸多部族闻风而逃,不敢正面对抗。

  然而上都已被朱涛封锁,城内亦无法容纳大批流亡之众。

  这些逃散之人唯有转向脱应帖木儿寻求庇护,顺带承担起为其输送粮草的任务。

  朱涛所图,便是截断这条命脉。

  你断我粮道?

  那我便断你生路。

  我无粮可食,那就取你囤积之物为己用。

  此后数日,朱涛派出的骑兵屡次伏击脱应帖木儿的补给队伍,劫走大量物资。

  与此同时,对北元上都的炮火轰击持续不断,烟尘蔽日。

  更关键的是,朱涛下令:凡遇后勤队,先围而不歼,困其于险地。

  脱应帖木儿粮草本已吃紧,不得不频频派兵救援。

  这一举动正中朱涛下怀,所谓“围点打援”,几轮交锋下来,北元军折损惨重。

  令脱应帖木儿更为焦躁的是,大明本土因联络中断,早已停止向前线输送补给。

  朱涛那边断了来源,而他自己却还得维持军队运转,只能一次次组织运粮。

  可运粮队虽骑马疾行,速度终究有限,比起朱树麾下轻装快骑,根本难以脱身。

  几乎每一次,赵靖忠都能成功截获部分粮草辎重,令敌军雪上加霜。

  最终,脱应帖木儿怒不可遏,调集六万兵马沿路巡防,才勉强逼退明军游骑。

  但在此之前,朱彬已顺利筹得足够全军再撑七日的粮秣。

  相较北方草原上骑兵纵横、战局纷呈的激烈较量,

  陵城朝廷的气氛却压抑至极。

  为确保计划不受干扰,朱涛自发出第一封密信后,便彻底切断了与陵城锦衣卫的所有联络。

  多日杳无音讯,朝中大臣惶恐不安,议论纷纷。

  若非朱元璋亲自坐镇,压制群议,且边境之上脱应帖木儿仅修筑营垒,并无南侵迹象,

  恐怕早已有人认定北伐大军已然溃败。

  即便如此,朱元璋仍严令不得将局势泄露给摄政王府,尤其不可让徐妙云等人知晓半分。

  火终究会烧穿纸障,边关战事不利的消息还是传进了王府。

  徐妙云、冯文敏、青衣与伯雅伦海别四人齐聚厅堂,气氛凝重。

  “不能袖手旁观。”

  徐妙云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
  青衣眼眶泛红:“妙云姐,父皇不是让我们相信二哥吗?”

  徐妙云轻轻摇头:“你不懂军情,不知前方有多凶险。”

  她目光转向冯文敏:“你说是不是?”

  冯文敏一手扶着隆起的腹部,脸色苍白如纸,声音却冷得像冰。

  “九死一生。”

  “这个混账!”

  “答应过不让人心焦的……结果呢?”

  她猛地撑住桌沿站起:“北疆,我非去不可。”

  徐妙云当即起身,语气不容置疑:“我要召集徐家旧部,打通粮道。”

  “你们先替我遮掩,若父亲问起,就说我在内室侍疾。”

  “算我一个。”

  冯文敏咬着牙,“我也随父亲习过兵法。”

  徐妙云皱眉:“你怀着孩子,不宜涉险。”

  冯文敏没有争辩,只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令牌,掌心已被汗水浸湿。

  “这是我昨夜悄悄取来的。”

  “能调动我父亲三成私兵。”

  “加上你的力量,凑三万不成问题。”

  “这东西,交给你。”

  徐妙云接过令牌,指尖微颤,随即攥紧。

  她不再多言,转身出门,步伐如刀刻般果断。

  当夜,两万徐家部曲与近万忠仆护卫悄然集结,踏雪北行。

  坤宁宫烛影摇红。

  苏锦墨跪伏于地,脊背挺直,沉默不语。

  “摄政王妃带兵出京,这么大的事,为何现在才报!”

  朱元璋一脚踹去,怒吼震梁。

  苏锦墨依旧垂首,不辩不解。

  就在一个时辰前,徐妙云亲自登门。她没有哀求,只将局势一一道来——朱涛被困,粮道断绝,援军未至。起初他执意反对,毕竟他知道朱涛另有布局,只是不知其详。

  可徐妙云一句“若等计划落定,人已埋骨黄沙”,让他心头一颤。

  最终他闭眼点头:“瞒一个时辰,够了。”

  于是便有了这场雷霆之怒。

  “没人听我的话……”

  朱元璋喘着粗气,砸碎了案上玉盏、香炉、奏匣。

  碎瓷飞溅,殿内寂静如死。

  许久,他扶着龙椅缓缓坐下,盯着地上那道黑影。

  又是一脚踢去:“站起来!滚出去!”

  “立即传令边关将士,全力协助摄政王妃行动!”

  老朱并未下令追回徐妙云。

  时间已过去一个时辰,陵城的精锐骑兵早被朱涛带走。

  追赶无望,他只能下达旨意,命边军予以配合。

  这道命令,算是为儿媳妇开了一条通路。

  至于派兵阻拦,他压根没动过这个念头。

  他对徐妙云太了解了。

  一旦她抵达边关,哪怕搭上整个徐家,也会强行出关去救朱涛。

  ……

  徐妙云带着三万士兵一路北上,边行军边整顿队伍,终于抵达北平府。

  她没有入城停留,径直绕过北平,直扑居庸关。

  那里的城墙不久前才修复完毕,水泥尚未褪去灰白,墙面上仍残留着战火熏燎的斑驳痕迹。

  朱元璋的圣旨经由锦衣卫快马加急送达,速度远超寻常渠道。

  居庸关守军早已接到指令,正准备迎接徐妙云。

  但她未作过多停留,仅稍作休整,安排粮草补给后,便率军出关。

  关外,脱应帖木儿的防御体系已基本成型。

  距每一座雄关十里处,他建造了十座堡垒,并在后方设立一座大型要塞作为支撑点。

  每座堡垒驻守五百人,要塞则屯兵两千。

  如此布局,单是封锁一座雄关的兵力就接近七千。

  南线总兵力达五六万人,防线密不透风,理论上足以抵挡任何来犯之敌,直至主力回援。

  但纸面推演终究不同于实战。

  此时的徐妙云已彻底冷静下来。

  她在居庸关外仔细勘察了敌方的堡垒与要塞布局。

  她发现,脱应设计的要塞确实精妙,结构严谨,功能齐全,几乎面面俱到。

  可那些小型堡垒却大相径庭,除了坚固之外毫无章法,缺乏战术纵深与协同机制。

  她当即选定其中一座位置最突前的堡垒,远远围而不攻,转而采用烟熏战术。

  浓烟滚滚灌入堡垒,守军无法忍受,最终弃械投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