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动了真怒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不待敌人再言,锦衣卫与从龙窟护卫齐齐跃动!

  刀光再起,血雾弥漫——

  几个呼吸之后,钟楼之上,唯余寂静。

  唯有一名刺客残留,正是先前朝朱涛吐口水的那人!

  “嗖!”

  “嗖!”

  江面忽然涌动,波光裂开。

  一艘接一艘的小船自雾中浮现,如蚁群般密布水面。

  弓弦声此起彼伏,箭雨撕裂长空,呼啸而至。

  这些人竟另有后手?

  莫非计划早已变更?由暗刺转为强攻?

  那刺客见状狂喜,张口欲喊:“我们在此,速杀——”

  话音未落!

  朱涛眸光一凛,寒意透骨。

  从龙刀轻闪,似月光掠过夜幕。

  刀锋划过刺客咽喉,无声无息。

  尸体软倒,连哼都未及哼出。

  “列阵迎敌!”

  朱涛冷笑一声,唇角微扬。

  锦衣卫与从龙窟皆出自他手,精锐中的利刃。

  那些江湖游侠,杂牌草莽,岂堪一战?

  护卫们迅速结阵,刀盾相交,织成铜墙铁壁。

  将朱涛、两位王妃,以及苏锦墨、杨无悔牢牢护于核心。

  羽箭如蝗,不断被格挡坠地,叮当四溅。

  中央的朱涛,神色不动,宛如山岳镇压风云。

  万千箭矢临身,亦难撼其半分。

  王者之姿,天生凛然,不为外物所扰。

  小岛狭窄,方圆不过数里。

  随行的从龙窟与锦衣卫合计不足百人。

  可江上舟楫如林,目之所及,不下数百艘。

  虽尽是轻舟快艇,但来者人数恐逾千众。

  纵使亲卫训练有素,面对如此悬殊之势,亦不禁心头一紧。

  连苏锦墨眉心微蹙,朱涛亦感压力沉沉。

  “杨无悔。”

  “传令外围,点燃信号。”

  “妙云。”

  “青衣。”

  “退到孤身后,孤不容你们有失。”

  朱涛声音低沉却坚定。

  杨无悔不言,手中已动作迅疾,取出一支细长木棍,形如飞星。

  猛然一拉引信——

  “咻!”

  一道赤光冲天而起,在空中炸开一朵血色焰花。

  “二哥!”

  徐妙云缓步靠近朱涛身边,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。

  她乃摄政王府正妃,生死理应共担。

  “青衣也愿守护殿下。”

  青衣紧咬下唇,眼中倔强如火,一步不退。

  “你们安分些。”

  朱涛挥袖斥道:“些许粗浅功夫,连御前营都打不过,别在这添乱。老实待在阵心。”

  “属下必以性命护佑二位王妃周全!”

  杨无悔转身面向朱树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。

  “嗯。”

  朱涛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两位女子,神情柔和一瞬。

  随即褪去华贵锦袍,露出内里玄黑劲装。

  他缓缓抹净从龙刀上的血迹,刀锋映光,寒芒流转。

  双眼望向岸边——敌船靠岸,人影纷踏而来。

  白莲教徒挥舞着武器,从四面八方朝这边猛冲而来!

  刀剑相击,杀声震天!

  “无生老母!”

  “真空家乡!”

  这群信徒口中呐喊着相同的誓词,前仆后继地扑向朱涛,眼中尽是狂热。

  岛上守卫不过百余,却个个身经百战。

  他们背靠险要地势,又有摄政王爷亲自领军,气势如虹。

  一波波攻势被硬生生击退,血染沙石。

  江面之上,小舟不断靠岸,黑影攒动。

  对岸人潮汹涌,白莲教援兵源源不断。

  可守军毫无惧色,哪怕只剩一口气,也要拼死拖敌同亡。

  他们誓死护卫他们的王。

  朱涛望着身边浴血奋战的将士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
  这不是简单的忠诚,是用性命交付的信任。

  他们是属下,更是生死与共的兄弟。

  他心中默念:一定要带你们活着离开。

  终于,远处江流中驶来数艘快船。

  一队队锦衣卫与从龙窟精锐跃身上岸,迅速集结至朱涛周围。

  白莲教阵脚顿乱,攻势瞬间瓦解。

  两岸敌军被分割压制,局面陡然逆转。

  但锦衣卫与从龙窟来得仓促,所有人挤在一艘小船上登岛。

  江心之敌,无法追击。

  就在此时——

  “嗖!”

  “嗖!”

  江面小舟上的白莲教众拉开弓弦,箭雨倾泻而下!

  令人震惊的是,箭矢竟不分敌我,尽数射向岸边!

  那里还有他们自己的人!

  可那些已登陆的教徒非但不避,反而高呼口号,举刀冲锋!

  “无生老母!”

  “真空家乡!”

  他们面目狰狞,视死如归,全然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。

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锦衣卫措手不及。

  几名护卫尚未反应,便已倒地身亡。

  战场陷入极度混乱。

  朱涛脸色铁青,手中长刀滴血。

  虽已斩敌数百,江水泛红如染。

  但身旁的从龙窟护卫已折损过半。

  如今仅剩不到六十人,围护左右。

  其中既有锦衣卫,也有残存的从龙窟战士。

  这些人除腰间宝刀外,还携带着燧发枪。

  若无此利器,恐怕早已溃败。

  “嘭!”

  “砰!”

  登岛的精锐开始开火射击。

  枪声炸响,硝烟弥漫。

  然而燧发枪精度有限,火力密集之下,难免误伤。

  每一发子弹,都可能危及自家摄政王的安全。

  朱涛的刀光在血雾中翻飞,动作凌厉如狂风骤雨。

  每一击落下,必有人头坠地,惨叫四起。

  朱涛站在不远处,瞳孔微缩,心中怒火翻腾。

  白莲教竟早已潜伏至此,混迹于平民之中,瞒过了沿岸守军。

  这不是简单的渗透,而是有组织、有掩护的长期布局。

  百姓被洗脑尚可理解,但若无官吏暗中协助,伪造户籍、打通关卡,岂能如此顺利?

  他握紧拳头,嘴角扬起一丝冷笑。

  看来,太久未曾动用那“九族消消乐”,有些人便忘了忌惮。

  这次回京,定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清算。

  突然,江面炸开巨响!

  炮声撕裂夜空,震得水面翻腾。

  紧接着,“噗通”声连成一片,无数小船倾覆,人影跌入激流。

  双方皆惊。

  无论是白莲教徒,还是岛上残存势力,都愣在原地。

  只见江心雾气散开,一艘庞然巨舰缓缓浮现。

  那是大明制式海船舰,通体铁甲包裹,炮口仍冒着硝烟。

  数十米长的舰身劈波斩浪,宛如水中蛟龙,又似移动堡垒。

  正是当年郑和下西洋所用之船型,但眼前这艘,崭新得仿佛昨日才下水。

  “轰轰轰!”

  战舰调整角度,再度齐射。

  炮弹划破空气,砸入江面,激起冲天水柱。

  残舟碎木四散飞溅,白莲教的小艇如同纸片般被掀翻。

  哭喊声、求救声淹没在波涛之中。

  原本围攻岛屿的教众纷纷溃逃,不少人慌乱跳江,却被急流吞噬。

  短短片刻,江面恢复寂静,只剩浮尸与断桨随波漂流。

  巨舰一侧,一人跃上小舟,直驶向岛边。

  “殿下!”他抱拳高呼,声音铿锵,“末将救驾来迟,请罪!”

  待小舟靠岸,朱涛终于看清其面容。

  三品官服,英武逼人——俞照宣。

  “无罪。”朱涛开口,语气稍缓,“你来得恰是时机。”

  朱涛拍了拍刀柄,目光落在俞照宣身上:“你与南安侯俞通源,是何关系?”

  “回禀殿下。”俞照宣躬身行礼,“南安侯乃末将叔父。”

  又是淮西一脉。

  朱涛眼神微动。

  若个个如你这般忠勇,何愁朝纲不振?

  他冷眼扫过江面残局,再转向俞照宣:“此次遇袭,水师营为何仅派你一人前来?”

  俞照宣单膝跪地,低头道:“请殿下恕罪。末将接到消息时,军中已有异动,封锁令下达,唯我率轻舰星夜赶来。”

  风掠过江面,吹动他的披风。

  远处,巨舰静静停泊,像一头苏醒的猛兽,守护着这片水域。

  “心里急得很!”

  “消息还来不及上报!”

  “没有命令在手!”

  “也没有虎符为凭!”

  “竟擅自调动大明海船前来!”

  “此举越矩甚多!”

  “请殿下治罪!”

  俞照宣低头至极,额前几乎触地。他父亲与叔父曾反复告诫:唯有忠于大明,生死交付陛下与摄政王,才能让俞家富贵绵延不绝!

  这是一场押上全族命运的决断。

  “俞照宣。”

  “孤一向赏罚有度。”

  “你无令出兵,按律当斩。”

  “但你救了孤性命。”

  “此乃大功一件。”

  “死罪免去。”

  “罚你三年俸禄。”

  “另赐千金以作嘉奖。”

  “眼下大明水师副帅之位空缺。”

  “你是淮西子弟。”

  “更应立身为范。”

  “可愿担当?”

  朱涛唇角微扬,恩威并施,尽在掌中。

  俞照宣身躯一颤,眼中骤然生光。

  成了!

  他赌赢了!

  “末将领命!”

  “愿为殿下赴汤蹈火!”

  “好。”

  朱涛轻轻颔首,袖袍一挥,一枚令牌飞出,直落俞照宣手中。

  “持此令速归。”

  “白莲教敢对孤动手。”

  “此事必有清算。”

  “孤定要他们血债血偿。”

  砰——

  令牌入手,俞照宣跪地叩首。

  “谢殿下开恩,末将告退!”

  言毕起身,转身离去。

  登上小舟,驶回战舰,帆影渐隐于江雾之中。

  朱涛抬眼望向彼岸。

  眸中寒光如刃,杀意翻涌。

  小看了白莲教。

  竟能布下如此局。

  这一次,确实是疏忽了。

  可既然他还活着,那便轮到对方付出代价。

  随即下令,命人护送徐妙云与青衣安全返程。

  而后,朱涛亲率锦衣卫与龙窟精锐,沿江两岸展开清查。

  此次袭击,白莲教倾巢而出,人数逾万。

  单是封锁江面的船只,已超千艘。

  如此庞大规模的调动,不可能毫无破绽。

  顺着残迹一路追索,蛛丝马迹逐一浮现。

  有人妄图遮掩,有村落藏匿教徒。

  朱涛眼中无恕,刀下无情。

  挡路者死!

  阻行者灭!

  整族包庇,满门俱屠!

  全村窝藏,鸡犬不留!

  凡沿途阻拦的教众,连同勾结的地方官吏,被斩数千。

  血流成河,头颅堆岸。

  他要用尸山血海告诉所有人——

  他动了真怒。

  违逆者,唯有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