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白莲教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像极了一个曾坚信光明的人,

  骤然被推入虚妄的深渊,

  发现过往信仰不过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。

  这般震荡,足以击溃意志薄弱者。

  尤其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,

  他曾将信仰视作晨曦,

  如今却发现一切都已烟消云散。

  纵然是洪武皇帝,

  一代开国之君,

  内心亦难承受此等崩塌。

  唯有退身局外,

  闭目不问天下事。

  把未来交付两个儿子,

  由他们去抉择,去担当。

  “此事……”

  “对父皇母后打击不小。”

  朱标缓步走入厅堂,手中握着一份密报,来自锦衣卫的呈文,他早已知晓内情。

  “父母信佛一生,”

  “如今我们告诉他们——”

  “那佛门不过是骗局一场。”

  “换作是你,你会作何感想?”

  朱涛却淡然一笑,望着兄长说道:“但我相信他们会明白。他们是开创大明的夫妻,是这片江山最尊贵的存在。若连他们都看不透这一点,这王朝还有什么希望?”

  朱标默默颔首,神情凝重。

  接下来的事,只能由他们兄弟扛起。

  朱标与朱涛将堆积如山的奏章逐一梳理,低声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。

  两人心中所想竟不谋而合。

  事已至此,索性一做到底。

  不必试探,无需退让。

  自上而下,全面推行。

  有他们在,江山稳如磐石。

  朝纲不会乱,局势由他们掌控。

  “说起来。”

  “你为何对老六动手?”

  “今日若不说个明白。”

  “我可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
  事情谈妥后,朱涛目光微闪,嘴角轻扬,望着朱标似有所指。

  “我是他兄长。”

  “教训自家弟弟,天经地义。”

  “怎么?”

  “你还打算以下犯上?”

  朱标神色淡然,全不在意,挥了挥手道:“我要回东宫了。明日早朝,你务必到场。此事关系社稷,唯你我并肩方可压阵,缺谁都不行。”

  次日清晨。

  金殿之上。

  几位大臣正欲启奏,弹劾锦衣卫行事过当。

  话未出口,却闻宣旨声起。

  圣谕内容一经传出,满朝文武皆面面相觑,愕然失语。

  原以为能引前朝“三武一宗灭佛”为例,说明此举难成气候。

  岂料尚未开口,便被兄弟二人甩出惊雷之策。

  厉害!

  真是厉害!

  别人打压宗教,顶多伤其皮毛。

  你们倒好,直接断其筋骨。

  还是彻底碾碎的那种。

  这已不止是针对佛教。

  而是将所有教门一并推至悬崖边缘。

  何等魄力?

  纵观千载。

  如此决绝手段。

  始皇之外。

  纵汉武、唐宗、宋祖复生。

  恐亦不敢轻易尝试。

  此法太过凶险。

  每日恐遭万民咒骂,寝食难安。

  稍有差池,便是天下动荡,宗庙倾覆。

  可细细思量。

  眼下却正是绝佳时机。

  摄政王与太子早已将世家连根拔起。

  残存门阀,内斗不休,自保尚且艰难。

  即便曾受宗教倚仗。

  如今也无力再施援手。

  百姓呢?

  早已归心大明。

  有田可耕,有粮可食。

  不愁温饱,远离兵祸。

  这般日子,谁还愿提着脑袋造反?

  人心其实简单。

  不需要长篇大论的训诫。

  只要一碗热饭落肚。

  便足以让千万黎民认这个朝廷。

  但朱涛却不完全认同。

  对大多数百姓而言,这确无问题。

  世上险恶,常有猛兽横行。

  总有些人饱食终日,反而招来祸端。

  “这!”

  “太子殿下!”

  “摄政王殿下!”

  “此举是否太过仓促?”

  “不如缓缓图谋。”

  “安抚天下世家大族。”

  “佛门之事,应昭告四方。”

  “以免动摇国本。”

  李祺迟疑良久,终于抬头看向殿上两位主事之人,低声进言。明明胜券在握,何须冒险?

  这般做法,无异于以国运为赌注。

  代价太大,实在不值。

  “李相国此言谬矣。”

  “缓图固然是稳法。”

  “但孤行事,你岂不知?”

  “孤眼里不容一粒沙。”

  “半分虚假也难容。”

  “只要刀够快——”

  “再纷乱的结,也能一刀两断。”

  “孤这一刀落下去。”

  “疾如风。”

  “迅如雷。”

  “可算过分?”

  朱涛自然清楚,这位妹夫确是为江山着想,但他亦知自己脾性,遂轻挥衣袖:“中书省务必妥善收尾,可听明白了?”

  “既如此……”

  “臣,无异议。”

  李祺只得应下,事已至此,无法挽回。

  那就尽力善后,只求风波不起。

  毕竟,他那位兄长一旦拿定主意——

  便是太祖亲临,也无法更改。

  “臣等,附议。”

  其余官员见状,自无二话。首领既已表态,他们唯有随声。

  说到底,不过是在朱家麾下效力的文武之臣。

  朝中早已无世家掣肘,权柄尽归东宫与摄政王。

  所谓议事?

  不过是走个过场。

  决策早已内定,早朝只是通气罢了。

  何必多此一举?

  自此,灭佛大局已定。

  连带其余教派,皆被清算整顿。

  若说尚有存留,唯余道门一支。

  盖因道家避世而居,藏身深山。

  不靠香火供养,无需信徒供奉。

  纵使朱涛有意打压,也寻不到借口。

  “还是道门懂事。”

  “识得进退。”

  “默默隐于山林。”

  “专心修行。”

  “倒让我省去不少麻烦。”

  退朝之后,二人同返太子东宫,面上俱有笑意。

  此事办得干净利落,几乎毫无破绽。

  论天下两大宗教——

  道门遁世不出,佛门传承已断。

  两大势力,尽数瓦解。

  从此,再不能撼动大明根基。

  实乃一大幸事。

  “嗯……”

  “这些教派,如同泥沼。”

  “令无数人深陷其中,难以脱身!”

  “如今斩断他们的传承根脉!”

  “使他们永不得现于世间!”

  “大明江山方能坚如磐石!”

  “万民心中只知有大明!”

  “而那位君主!”

  “便是这尘世的至高存在!”

  “无需再向虚无缥缈的神只祈求庇护!”

  “倘若天地真有神明!”

  “你我何须彻夜难眠!”

  “人间早已太平无争!”

  “又岂用这般重整乾坤!”

  朱标默默点头,兄弟二人彻夜论道,终得此悟:所谓教化之权,实为枷锁!它将黎民禁锢于无形之中。

  必须将其打破。

  让大明二字,深植人心。

  如同昔日佛道两宗深入人心那般。

  正所谓——

  头顶三尺存敬畏!

  而这敬畏之所寄!

  正是大明王朝本身!

  “并非彻底断绝佛之传承。”

  “佛门仍有再现之日。”

  “道家亦会再度兴盛。”

  “世间总会有人舍弃红尘,苦修其心。”

  “这些人,才是信仰真正的承载者。”

  “对权势财富从不眷恋。”

  “我大明只需在他们觉醒之前!”

  “早早立下国教之基!”

  “使王朝与信仰融为一体!”

  “这,才是你我当行之路。”

  朱涛缓缓起身,伸了个懒腰,转头看向朱标,唇角微扬:“纵使将来百家争鸣,天下学说纷起,也必是我大明执掌中枢,独领风骚!”

  有人之处,便有纷争。

  乱世之中,正是崛起之时。

  朱涛今日镇压佛门,

  实为迎接那个大时代的到来。

  真正的人才,将在动荡中浮现。

  相信那些异能之士、奇术之人,终将归附国教,

  为朝廷所用。

  到那时——

  诸子百家交汇共融,

  汰尽腐朽,涤荡浊气,

  唯留纯粹之道,照耀天下!

  而在京师某处幽暗密室之内。

  “圣女殿下。”

  “大明摄政王已向佛门动手。”

  “灭佛之潮,势不可挡。”

  一名身着白莲教服的男子低声禀报,目光落在上座的少女身上,眼中掠过一丝柔情,随即隐没于冷漠之下,躬身垂首。

  “李成。”

  “你说……朝廷当真颁布了这等国律?”

  云若瑶端坐高位,眸光轻闪,声音如寒泉击玉。

  “确有此事,圣女。”

  “表面看是针对佛门。”

  “实则意在所有教派。”

  “他们的野心很明确——”

  “要让大明成为百姓心中唯一的归依。”

  李成低头回答,语气沉稳。

  “呵。”

  “荒唐可笑。”

  “这般强取豪夺,急躁推进。”

  “难道真以为能瓦解世家,一统人心?”

  “朱家父子竟有这般底气?”

  “天下世家的纷争尚未平息。”

  “他们竟还敢对各路教派如此挑衅。”

  “难道就不担心栽个跟头?”

  “始皇未能实现的宏图。”

  “太宗也无法达成的伟业。”

  “他们凭的是什么?”

  “凭什么认定自己能扭转乾坤?”

  云若瑶冷笑一声:“莫非忘了隋炀帝杨广,先与世家为敌,又执意征伐四方,终致大隋二世而亡?”

  “圣女殿下。”

  李成微微抬首,眸中寒光掠过:“这朱家父子,比那杨广更为猖狂。”

  “不仅触怒世家豪族。”

  “还连年对外用兵,战事不断。”

  “如今又要动摇天下教派的根基。”

  “民怨早已暗涌。”

  “在大明四周悄然蔓延。”

  “只待一个契机,便要掀起滔天波澜。”

  他语气中满是讥讽,那是对朱明王朝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
  “呵呵。”

  主位上的白莲圣女云若瑶唇角微扬。

  眼下的局势再清楚不过。

  朱家父子,正在走上一条自毁之路。

  离覆灭之日。

  恐怕已不远矣。

  “传我号令。”

  “凡我白莲教众,若有可乘之机,立即行动。”

  “若无良机,便隐于暗处,静候时机。”

  “暗中争取民心,壮大我教声势。”

  “本就与朱明结仇多年。”

  “何不借力打力,让那些世家与名门正派替我们顶在前头?”

  云若瑶心思缜密,盘算深远,只盼大明与各方势力斗得两败俱伤,届时白莲教便可顺势而起,坐收其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