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我是他哥,这就够了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他凝视着朱涛,再次拱手,神情肃然如铁。

  “御儿干殿下!”

  “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。”

  “咱的儿子,永远是老大。”

  “你的,排第二。”

  “常升的那个,稳坐老三。”

  “咱们三个兄弟——”

  “要让这份情义,一代代传下去。”

  “等你们俩的娃落地!”

  “隔几年让他们拜个把子,结作异姓兄弟!”

  “那才叫痛快!”

  常升慢悠悠走到朱涛身边,听着这话,耳根微红,挠了挠后脑勺,随即用力点头。这是他们三兄弟之间的誓约,一诺千金,绝无反悔。

  “日后——”

  “不在朝堂上,”

  “也不在军营里,”

  “别喊我殿下,”

  “也别扯什么二爷,”

  “就像从前那样,叫我一声大哥便好。”

  经年战火洗礼,三人情义再度如初。朱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,目光转向李清玉,轻声问道:“叔父可给孩子想好了名字?”

  “还没呢。”

  “说是要等孩子出生后,由夫君亲自取名。”

  李清玉轻轻摇头。她心里有些踌躇,不知该以何种称呼面对朱涛。唤“殿下”太生分,叫“大哥”又似逾矩,毕竟那份兄弟情谊,并不牵连她这内宅妇人。

  “往后就学邓镇那小子,”

  朱涛笑着开口,“直接喊大哥便是。”

  李清玉听罢点头,低低叫了声“大哥”,脸上泛起浅笑。“既然叔父未定名,那我这个义父便代劳了。怎么说,这也是咱家御儿干殿下。”

  “请大哥赐名!”

  邓镇眼中光芒闪动,心底欢喜至极——若能得朱涛赐名,那是莫大的荣耀。

  “还说什么赐名不赐名的?”

  “如今这孩子也是咱自家骨肉!”

  “给自家儿子起名,谈何‘赐’字?”

  “就叫邓烨吧。”

  “愿他将来如其父一般,光耀大明江山。”

  朱涛沉吟许久,望着邓镇与李清玉笑道:“若是你们觉得不合适,尽可另选名字。不必顾忌我的身份,咱们是兄弟,你若不喜欢,我也不会勉强。”

  “我们喜欢极了!”

  “多谢大哥!”

  邓镇激动地应道,连连点头,“就叫邓烨!定不负此名!”

  “嗯。”

  朱涛转头瞪了常升一眼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:“你也上点心!”

  “整日游手好闲算怎么回事?”

  “你嫂子都怀上老二了。”

  “文敏嫂子也有了身孕。”

  “就你一个没动静!”

  “赶紧的!”

  常升被说得满脸通红,众人哄笑中,朱涛也笑了:“等孤的二儿子、三儿子落地,正好认你们这两个混账做义父。再加上孤那个胖小子,将来全是撑起大明的顶梁柱!”

  大军得胜归来!

  这场凯旋盛典终落帷幕。

  出城十里相迎!

  礼炮齐鸣震天!

  功勋铭刻史册!

  所有南征将士对皇室不再只是忠诚感恩,

  更燃起一股守护家国的铁血担当。

  而此时,皇宫武英殿内灯火通明。

  庆功的酒席早已摆开,专为迎接南征归来的将领们准备。

  军营里热闹非凡,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
  大殿之上,文臣武将齐聚一堂,举杯相贺,脸上皆是喜色。

  唯有一人独坐角落,手中酒杯不曾放下,神情凝重,似有千斤压心。

  那人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苏锦墨。

  他的目光在朱棣与朱涛之间来回游移,眉头紧锁,仿佛在做一场艰难的抉择。

  原本正接受众人敬酒的朱棣,偶然间察觉到那道目光,心中微动。

  他缓步朝苏锦墨走去,语气随意:“锦墨兄?”

  “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?”

  “可是锦衣卫最近出了什么难处?”

  两人旧识多年,言谈间无需拘礼。

  苏锦墨低头不语,声音低沉:“回燕王殿下……臣有一事,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
  “但讲无妨。”朱棣一笑,“今日乃喜庆之日,纵然你说错什么话,本王也会替你向摄政王求个情。”

  他拍了拍胸膛,豪气干云,却不知命运的刀锋已悄然逼近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苏锦墨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终是开口:“燕王殿下,得罪了。”

  朱棣一怔,心头猛地一跳。

  这话从何说起?

  自己刚立战功归来,何来得罪一说?

  他隐隐觉得不对,却又捉摸不清。

  难道……苏锦墨要动手?

  念头未落,却见苏锦墨转身走向朱涛。

  他对着朱涛轻施一礼,声音极轻,却仍被朱棣捕捉到了只言片语:

  “殿下~”

  “那件事,您真要办么?”

  话音落下,朱涛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扬起:“好,提醒得及时,差点忘了。”

  “老五。”

  “过来。”

  “二哥有话同你说。”

  朱涛朝朱棣招手:“过来吧。”

  朱棣满心疑惑,却还是跟着兄长走出了武英殿。

  不多时,二人步入一处僻静宫院。

  门扉刚合,朱棣便看见两名锦衣卫立于廊下,手中握着黑漆军棍。

 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。

  那一幕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上一次站在这里,也是这般场景。

  “二哥!”

  “你要做什么?”

  “我可是刚打了胜仗回来……”

 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,带着一丝哀求看向朱涛:“你不能动我……”

  朱涛冷冷抬手,一声令下:

  “给孤打。”

  朱涛嘴角轻扬,笑意未散,眼神却冷了下来。打自家老五,还需要什么由头?朱棣算个功臣又如何?

  今日他只是个犯错的弟弟。

  仅此而已。

  话音未落,两名锦衣卫已上前将朱棣按住。

  朱棣不敢挣扎,只瞪大双眼,满是不解地望着朱涛:“二哥,你为何又要打我?”

  心头一股闷气直冲脑门。

  这算什么事?

  先是在军营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板子,如今又来一次?

  还是不是亲兄弟了?

  莫非我是抱来的?

  可就算是抱来的,也不该这样对待吧!

  他朱棣拼死拼活为国征战,怎换来这般对待?

  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脱口而出的质问带着颤音。

  朱涛被问得挠了挠后脑勺,神情略显尴尬。

  “这一顿打——”

  “打你赏罚不分!”

  “打你贪图虚名!”

  “打你忘了上下!”

  “还有——”

  “我是你兄长。”

  “我想打你。”

  “你就得受着。”

  前面那些话,不过是场面话。

  真正的原因,藏在最后一句里。

  若做什么都得讲理,那我还当这个哥哥做什么?

  朱棣听得脑袋发蒙。

  这些罪名从何说起?

  “我何时赏罚不清?”

  “我哪里爱摆排场?”

  “我又何时失了礼数?”

  全是无中生有!

  可不等他争辩,朱涛一挥手,锦衣卫立刻加力。

  噼啪声接连响起,打得朱棣痛叫连连。

  下手毫不留情,每一记都似要入骨。

  朱棣气得脸颊鼓胀,咬紧牙关,硬是一声不吭。

  打就打吧。

  反正你是我亲哥。

  真把我打坏了,你也得后悔。

  呸!

  总觉得吃了大亏。

  庆功宴依旧热闹非凡,群臣举杯畅饮,笑声不断。

  唯独朱棣例外。

  当被人抬出殿外时,他眼中的幽怨几乎凝成实质。

  苏锦墨站在一旁,心里直打鼓。

  完了完了。

  那眼神,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。

  事后,朱标忍不住拉住朱涛低声问道:

  “你干嘛又打老五?”

  “上次还说得过去。”

  “这次算什么?”

  “他好歹是我带大的弟弟。”

  朱涛咧嘴一笑,挥了挥手:

  “废话。”

  “我是他哥。”

  “这就够了。”

  说完转身离去,脚步稳健,背影潇洒。

  朱标愣在原地,半晌才喃喃道:

  “牛。”

  “这话说得,真是绝了。”

  朱标呆立当场,望着朱涛远去的身影,忍不住扬起拇指。不愧是家中那位情绪莫测的二弟!

  这借口——

  够狠!

  “去周王府!”

  “周王,罚四十军棍!”

  “为何?”

  “孤是他兄长。”

  “无需理由。”

  说完,朱标朝李恒随意挥了下手,转身离去,脚步轻快,似心头一块大石落地。武英殿内,唯余李恒独自伫立,神情恍惚。

  这是什么世道?

  老二动手打老五,又牵连老六。偏偏还是家中头两位出手!

  上头争斗,如神魔交锋,波及之下,无辜者遭殃,苦不堪言。

  “幸好咱俩年纪相近。”

  “不必听命于那两位。”

  “否则今日躺下的,恐怕就有你我。”

  朱榈脊背发凉:“往后我死也不招惹大哥和二哥。自出征以来,老五最重的伤,竟不是敌军所赐,而是二哥亲手打出的八十军棍!”

  荒唐至极!

  战场上毫发无损,反倒因自家兄弟落得内伤复发。

  再看老六,安分守己,未曾插手纷争,却仍被卷入风波,平白受罚。

  权势之争,终究伤人无形。

  摄政王府书房内,烛火微晃。

  “二爷。”

  苏锦墨立于案前,声音沉稳,“您吩咐查的寺庙之事,已有线索。”

  朱涛斜倚椅上,指尖轻叩扶手:“说。”

  “情形远比预料严峻。”

  “境内无论大小庙宇——”

  “大如大相国寺、小相国寺,乃至皇觉寺,皆拥田万亩。”

  “便是乡野小庙,亦有数百亩良田在手。”

  “他们所为,无非三事:施粥聚名,借饥民之力耕作,逐步扩张势力。”

  “单论应天府,良田逾百万亩。”

  “百姓手中不过四十万,余者近半,尽归庙产。”

  苏锦墨将一叠奏报呈上,语气凝重:“触目惊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