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和不穿有什么分别-《大明第一孝子,却是锦衣卫》

  “你就不怕我生气?”

  朱涛刚想开口解释,又是几下掸子抽来。他撒腿就跑,徐妙云提着掸子紧追其后,边追边喊:“这掸子是母后给的,我就能用它打你!你要是躲,就是对母后不敬!”

  “我娘又不在这里。”

  “你拿鸡毛掸子当圣旨呢。”

  “你真行。”

  朱涛冲她扮了个鬼脸,连朱元璋他都不怕,还怕马皇后?除非她亲自站在齐王府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。

  两人才终于停下手,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。徐妙云靠在朱涛肩头,轻声说道:“我真的很怕父皇动怒,一时雷霆,把你杀了。毕竟天家无情,家事也是国事。可没想到父皇如此宠你,这事就这样草草揭过。我当时真怕极了,怕你出了事,我成了寡妇,雄杰没了爹,我们母子俩又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
  话语绵绵不绝,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担忧与委屈,一股脑儿倒出来。

  朱涛听得双眼发酸。他的任性,确实让齐王妃受尽苦楚,连带家中老少都惶惶不安,他甚至忘了给徐妙云传个消息。

  其实。

  这世上能这般肆意妄为的,只有他与朱标,

  只有他们兄弟俩,能让老朱低头认错!

  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  “我太清楚爹的性子。”

  “大哥只能靠逼,才能让老头认错,而我亦是如此,哪怕这话有些冒犯!”

  “也只有我们兄弟二人。”

  “能让大明的皇帝低头。”

  朱涛缓缓将徐妙云拥入怀中,又把自己身上的雪白裘衣披在她身上,低声说道:“正因为太了解他,我们才从不担心老头子会对我们下手。只是让你跟着操心,是我太过专断,从不问你的想法。往后我会改,你别怕。”

  “睡着了……”

  许久未听见回应,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。想必这几日她为他担忧,未曾安稳入眠。他便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,送入房中。

  “嘘。”

  “别动。”

  “孤来看看自己的儿子。”

  替徐妙云掖好被角后,朱涛悄悄走进青衣的房间,见她被惊醒,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唇,压低声音道:“别吵醒孩子,你继续睡,不用管我。”

  青衣躺在床上,心里一阵烦躁。虽然她在他面前没什么秘密,但就这样被看个精光,任谁都会羞愤难当!

  “你不睡觉?”

  “天这么冷,穿得这么单薄,不担心着凉?”

  朱涛望着睁眼瞪他的青衣,见她只穿着肚兜,摇头轻叹:“快盖好被子,孤只想陪陪儿子,许久没见这小子了。”

  屋内炭火不熄,温暖如春。

  何况。

  今晚齐王世子朱雄杰也在,特意多加了几炉炭火,就怕他受寒。

  所以。

  这屋里其实闷热难耐。若不是古代女子拘谨,青衣恐怕早就想脱个干净。

  “殿下自便。”

  青衣脸颊泛红,却被朱涛一句毫无情调的话打断情绪,气恼地翻过身,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。

  “这丫头。”

  “吃火药了?”

  朱涛反应过来,古代女子向来保守,即便他们自小相识,一起长大。

  也终究是男女有别。

  穿个肚兜,

  和不穿有什么分别?

  朱涛也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,可越想越不平,明明是自家的人,为何不能看?

  “系统?”

  “让孤的儿子进入深度睡眠,屏蔽他的听觉。”

  朱涛此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系统,等系统的声音响起之后,他才缓缓走向青衣,将人按在床上。

  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惊呼。

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

  朱涛已经穿戴整齐,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青衣,脸上满是温柔。他轻轻抚摸了下儿子的脸颊,端正头冠,披上锦绣莽龙袍,动身前往早朝。

  奉天殿内,

  朱涛与朱标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央,望着两侧的官员。见不少人告假未到,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。

  “二虎。”

  “一炷香之内,若这些请假的官员还没出现,”

  “就立刻安排替补人选。大明不需要这种人,如今朝廷蒸蒸日上,更不需要那些倚老卖老的官员。”

  朱涛随意坐在台阶上,目光扫过众人,露出一抹森然笑意:“能来的都是忠臣,孤王很欣慰。但若有人心怀异志,孤王有的是办法让大家‘心满意足’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二虎点头,点燃一炷极细的香,静静立于殿中。他根本不会去通知任何人,能否及时赶到,全看个人本事。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,就不配留在这朝堂之上。

  “太子殿下。”

  “齐王殿下。”

  “这些请假的大臣,都有中书省审核过的假条。”

  “内容真实无误。”

  “还请殿下见谅。”

  胡惟庸终于忍不住出列,向朱标与朱涛拱手行礼:“这是微臣疏忽,还请殿下责罚,若殿下不快,此乃臣之过也。”

  其实,

  胡惟庸并不愿出头。

  他只想离这两位殿下越远越好。

  谁能理解?

  造反?

  居然还能监国?

  还能掌控大权?

  简直像在玩孩童游戏!

  朱元璋没事,

  他这个曾经支持朱元璋的人却吓破了胆。

  万一这两位日后清算旧账,

  他胡惟庸还有命在?

  因此,

  今日的早朝,本就是胡惟庸的安排。

  不是为了给朱标兄弟下马威,

  而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。

  让这两位惩罚他一番,

  那日在锦绣大明宫的事,也就能翻篇了。

  可谁又能料到,

  这兄弟俩根本不按常理出牌!

  直接说要换人,彻底洗牌!

  还有,

  站在一旁的三位亲王今日也来了。他们出现,意味着朝局已悄然变化。

  所以,

  胡惟庸必须站出来。

  否则他辛苦经营的势力,

  顷刻之间,

  便会化为乌有!

  “胡相国。”

  “官员请假的条子,必须是在头天早朝之后,立刻送至中书省核实,而且要由本相亲自审阅。为何此事本相一无所知?”

  汪广洋迈步从队列中走出,眼神冷冽地望向胡惟庸。

  “太子殿下。”

  “齐王殿下。”

  “这示威臣昨日审阅的官员请假条,当时一共只有三位大人告假,臣也派人查证过,确实身患疾病,无法上朝,情理上尚可接受。但今日竟有如此之多的大臣未到,而且全都批的是病假,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”

  汪广洋嘴角微扬。昨日傍晚,胡惟庸的确派人将假条送到了他的相府,同时还附上了两盒小黄鱼。

  倘若今日是太祖临朝。

  这件事他也就不追究了,毕竟那两盒小黄鱼可不便宜!

  可如今是太子与齐王监朝!

  那他就得仔细掂量掂量。

  说到底。

  陛下信任胡惟庸。

  并不代表两位殿下也会信任他!

  他索性收下了小黄鱼。

  却没理会那些假条。

  这叫顺势落井。

  也不怕胡惟庸日后翻脸!

  那样反而会牵连他自己!

  甚至还能抬高汪广洋的名声!

  只需一封密奏,即可扭转局势!

  为国尽忠,丞相误国,因此他打算今日退朝之后,向两位殿下揭露胡惟庸贿赂他的事实。

  而这封密奏。

  正藏在他的袖中,只等胡惟庸一开口,便会亮出!

  这才叫万无一失!

  “汪相国。”

  “这点权力,本相还是有的吧!”

  “再说,本相已经提交了官员请假的条子!”

  “昨晚便送到了您府上,汪相国,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吧!”

  “同殿为臣!”

  “两位殿下在此!”

  “还请汪相国给本相一个公道!”

  胡惟庸牙关紧咬,眼中怒火翻腾,这人果然不是好对付的!

  收了两盒小黄鱼!

  还想撇清关系?

  没门!

  大不了鱼死网破!

  “但这并不符合审批流程!”

  “必须由大理寺官员核实之后,本相才能批准!”

  “否则,等同欺君!”

  “本相不敢犯上!”

  汪广洋早已准备好了言辞。或许他比不上胡惟庸机敏,可眼下他占据上风,自然不怕与他正面交锋!

  毕竟。

  他袖中藏着的东西,足以置胡惟庸于死地!

  可这一招也不是绝对稳妥!

  太子与齐王何等精明?

  怎会看不出他的用意?

 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。

  这封密奏绝不能轻易呈出,否则他日必有大祸临头!

  “大理寺正卿已经伏法!”

  “本相暂代其职。”

  “是你逼我的!”

  胡惟庸毫不退让,冷冷盯着汪广洋。今日一过,两人恐怕再无转圜余地。

  “这算得了什么?”

  “猫犬之争?”

  “倒是有趣得很。”

  朱栢与朱标冷眼旁观,看着左右丞相争执不休。

  荒唐至极。

  两者皆非善类。

  何必在这装模作样?

  那日送来的两盒小黄鱼,

  难道以为没人注意?

  他们的举动,

  早被锦衣卫指挥司掌握得一清二楚。

  真以为买通了毛骧,便能稳如泰山?

  简直将大明皇权视作可欺之物。

  不过话说回来,

  毛骧不去经商,的确可惜。

  那手腕,简直堪称绝妙。

  左右周旋,

  收受贿赂。

  一边应付左丞相汪广洋,

  一边又周旋于右丞相胡惟庸之间。

  上头还得顾及陛下,

  底下也得安抚下属。

  四面八方,通通吃得开。

  若沈万三当年有这般本领,

  又怎会落得个流放云南的下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