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0章 鹰嘴峡鏖战惊残雪,寒夜驰援映丹心-《亮剑这个李云龙不一样》

  1951年12月14日下午3时,长津湖东侧的鹰嘴峡上空,寒云压得极低,零下47度的严寒让刚抢运回来的粮弹箱表面结了一层薄冰。李云龙靠在坑道的射击孔旁,正给田雨新织的棉手套缝补——上午肉搏时被刺刀划开一道口子,露出里面加厚的毛线。步话机里突然传来赵天雷急促的声音,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:“军长!前沿观察哨报告,美军集结了一个营的兵力,还配了四辆坦克,正往鹰嘴峡方向移动,看架势是要夺回粮弹!”

  李云龙猛地攥紧手套,针脚扎在指尖上,渗出血珠却浑然不觉。他抓起步枪走到坑道中央,战士们正围着炊事班老周煮的稀粥,每人碗里只有小半碗,却喝得格外珍惜。周卫国拄着拐杖,后背的绷带刚换过,渗着淡淡的血印:“军长,鹰嘴峡是粮弹运输的必经之路,丢了咱们就断了补给线!”

  “245团1连、2连守坑道主阵地,3连随我去鹰嘴峡设伏!”李云龙把缝补好的手套塞进兜里,声音震得坑道顶的冰屑往下掉,“告诉孔捷,让113师派一个反坦克班支援,咱们在峡口设‘口袋阵’,让美军有来无回!”战士们立刻放下粥碗,赵小雷把织了一半的手套塞进怀里,抱起重机枪就往坑道外走,棉鞋踩在冰上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。

  下午4时,队伍抵达鹰嘴峡时,夕阳正把峡壁染成一片暗红。李云龙带着战士们在峡口两侧的冰壁上挖掩体,冰镐砸在冰面上,火星四溅。赵小雷和两名战士抬着一根原木往峡口挪,想搭成反坦克障碍,原木冻得像铁块,刚放下就和地面的冰粘在了一起。“用刺刀凿冰!”李云龙喊道,自己率先掏出刺刀,在冰面上凿出一道浅沟,手指冻得发紫,却越凿越有力。

  刚把障碍搭好,远处就传来坦克的引擎声。李云龙趴在掩体后,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四辆m46坦克在前开路,步兵跟在后面,排成密集的冲锋队形。“等坦克进峡口再打!”李云龙压低声音,战士们纷纷拉上枪栓,掩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,只有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的疼。

  第一辆坦克刚冲进峡口,李云龙大喊:“打!”早已埋伏在峡壁上的战士们立刻扔出手榴弹,“轰隆”声接连响起,坦克的了望口被炸开,里面的美军士兵惨叫着爬出来,刚探出头就被机枪扫中。可后面的坦克仍在往前冲,喷火器的火舌扫过峡壁,冰面瞬间融化又冻成冰壳,战士们的棉衣被火星燎得全是洞,却死死趴在掩体里不肯退。

  二、峡口鏖战:断腿战士引炸药,冻僵的手扣动扳机

  下午5时,天色渐暗,美军的冲锋越来越猛烈。一辆坦克突破了前沿障碍,径直往峡口深处冲来,后面跟着数十名步兵。李云龙抓起一个“土炸药包”就要冲,被王铁牛死死拉住:“军长,您是指挥核心,不能冒险!我去!”王铁牛的右臂还缠着绷带,只能用左手夹着炸药包,往坦克方向爬去。

  雪地里的血冰格外滑,王铁牛爬了没几步,左腿就被流弹击中,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。他咬着牙,拖着伤腿继续往前挪,离坦克还有五米时,坦克的机枪突然扫过来,打在他身边的冰面上,溅起的冰粒嵌进肉里。“军长,看我的!”王铁牛突然站起来,举着炸药包往坦克履带冲去,刚把炸药包塞进履带,就被坦克的机枪击中,身体晃了晃,却用尽最后力气拉响了引线。

  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坦克履带被炸断,王铁牛的身体被气浪掀飞,落在雪地里,手里仍紧紧攥着半截引线。李云龙红着眼冲过去,把他抱在怀里,王铁牛的嘴角渗着血,却笑着说:“军长……粮弹……保住了……”话没说完,头就歪在了李云龙的怀里。

  美军的步兵趁机冲了上来,赵小雷抱着重机枪疯狂扫射,枪管烫得能煎鸡蛋,他把田雨织的手套垫在手上,继续扣动扳机,手套很快被烫出焦洞。一名美军士兵绕到他身后,举着刺刀刺来,旁边的战士扑过来推开他,自己却被刺刀刺中胸口,鲜血喷在赵小雷的脸上,瞬间冻成了冰。“班长!”赵小雷嘶吼着,转身用机枪支架砸向美军,支架断了,又用拳头打,直到把对方的脸打肿,才捡起刺刀捅了进去。

  傍晚6时,天色完全暗下来,美军的冲锋终于停了下来,峡口的雪地里躺满了双方的尸体。李云龙让战士们加固掩体,自己蹲在王铁牛的尸体旁,从他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,是写给妻子的:“桂兰,等打赢了仗,我就回家陪你种庄稼,给娃买新衣服。”李云龙把信折好,塞进王铁牛的衣兜,轻轻抚平他圆睁的眼睛:“老伙计,放心,你的信我一定寄回去,你的娃,我们替你照顾。”

  就在这时,通信兵小李跌跌撞撞跑过来,步话机线在雪地里拖出一道血痕:“军长!坑道那边发来急电,美军派小股部队偷袭了坑道后方的伤员转运点,刘小梅护士说……伤员们快顶不住了!”李云龙猛地站起来,远处的坑道方向隐约传来枪声,他咬着牙:“周卫国带3连守鹰嘴峡,我带1连回援!”

  三、雪夜驰援:寒林寻踪救伤员,冻硬的饼暖人心

  傍晚7时,雪越下越大,寒风卷着雪粒,能见度不足五米。李云龙带着1连在雪林里疾行,棉帽上的雪粒很快冻成冰壳,遮住了视线。赵小雷走在队伍前面探路,手里握着一根树枝,每走一步都要戳戳地面,怕踩进美军设的陷阱。“军长,前面有枪声!”赵小雷突然停下,声音带着颤抖。

  李云龙示意队伍隐蔽,自己匍匐着往前爬。雪林深处,几名美军正围着转运点的茅草屋扫射,屋里传来伤员的惨叫声。刘小梅抱着药箱,从茅草屋的缝隙里往外扔手榴弹,手榴弹用完了,就用石块砸,额头被石块砸破,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,却仍死死守在门口。

  “分两队包抄!”李云龙低喝一声,战士们立刻分成两组,从两侧往茅草屋靠近。一名美军正举着刺刀往屋里冲,李云龙扑过去把他扑倒在雪地里,两人扭打起来,美军的钢盔撞在李云龙的额头上,眼前一阵发黑,他却死死咬住对方的耳朵,直到对方疼得松开手,才掏出刺刀捅了进去。

  冲进茅草屋时,里面的景象让战士们红了眼。三名伤员躺在地上,伤口还在渗血,一名年轻的伤员腿被打断,却仍抱着步枪,对准门口的方向。刘小梅的左臂被弹片划伤,正给一名昏迷的伤员包扎,绷带用完了,就把自己的棉衣袖口撕下来,露出冻得发紫的胳膊。“军长!你们可来了!”刘小梅看到李云龙,眼泪瞬间掉下来,落在雪地上,冻成了小冰粒。

  “快把伤员转移!”李云龙喊道,战士们立刻背起伤员往坑道方向走。赵小雷背起一名重伤员,刚走出茅草屋,就被一名躲在树后的美军开枪击中右腿,他踉跄了一下,却死死护住背上的伤员,转身用重机枪扫向那棵树,美军惨叫着倒在雪地里。“小雷,你怎么样?”李云龙跑过来,想给他包扎,赵小雷却摇摇头:“军长,先送伤员,我没事!”

  晚上9时,队伍终于回到坑道。炊事班老周赶紧端来热粥,赵小雷接过粥碗,却先喂给背上的伤员,自己只喝了一口,就把碗递给旁边的战士。李云龙看着他腿上的伤口,血已经浸透了棉裤,却仍笑着说:“军长,我怀里的手套还没织完呢,不能倒下。”李云龙蹲下来,亲自给他包扎伤口,手指触到他冻得发紫的腿,心里像被冰锥扎着疼。

  四、寒夜坚守:缺氧坑道互让氧,雪窟传信寄深情

  晚上10时,美军的炮火轰击突然开始。炮弹像冰雹般砸在坑道周围,坑道顶的冰壁“咯吱”作响,一处支坑道突然塌方,掩埋了三名伤员。“快救人!”李云龙大喊着,率先冲过去,用手扒开坍塌的冰块,手指被冰碴划得鲜血直流,却越扒越快。战士们跟着冲过来,有的用手扒,有的用刺刀凿,很快就把三名伤员救了出来,其中一名伤员已经昏迷,呼吸微弱。

  坑道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,缺氧的症状越来越明显。卫生员刘小梅把仅剩的两个氧气袋递给李云龙:“军长,给重伤员用吧,再没有氧气他们就挺不过去了。”李云龙接过氧气袋,却递给旁边的两名昏迷伤员,自己靠在冰壁上,大口喘着气。周卫国走过来,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:“军长,喝点水吧,里面加了点雪水,能润润嗓子。”

  凌晨1时,炮火终于停了,坑道里一片寂静,只有伤员们微弱的呻吟声。李云龙靠在冰壁上,掏出田雨织的手套,借着马灯的微光摩挲着,突然想起昨天田雨说要给自己寄些家书,心里泛起一阵暖意。他掏出纸笔,想给田雨写回信,笔尖冻得发硬,刚写了“田雨”两个字,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

  “军长!田护士来了!”小李的声音从坑道口传来,李云龙猛地站起来,就看见田雨带着两名护士,扛着药箱和几个布包,踩着没膝的雪走进来。她的棉帽上全是雪,睫毛上结着冰,脸上冻得通红,却笑着说:“我给你们送药品和家书来了,还有后方医院熬的姜汤。”

  田雨刚放下药箱,就看见赵小雷腿上的伤口,赶紧走过去检查:“怎么不早点处理?都化脓了!”她从药箱里拿出消炎药和纱布,小心翼翼地给赵小雷换药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。赵小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田护士,我还得织手套呢,麻烦你快点。”田雨点点头,眼里含着泪:“放心,我会让你能尽快织完。”

  处理完伤员的伤口,田雨从布包里拿出一封封家书,递给战士们。当她把一封家书递给李云龙时,眼里带着笑意:“这是你家里寄来的,还有我给你织的围巾,晚上守阵地能暖和点。”李云龙接过家书,信封上带着田雨的体温,他拆开信,里面是母亲的字迹,写着家里一切都好,让他安心打仗,还有妹妹画的一幅画,画着他穿着军装的样子。

  田雨从另一个布包里拿出保温桶,打开时冒出一股热气:“这是姜汤,里面放了点红糖,大家喝点暖暖身子。”她给每名战士都倒了一碗,最后才给李云龙倒了一碗,碗底还卧着一个荷包蛋。“快喝吧,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。”田雨笑着说,李云龙接过碗,喝了一口,温热的姜汤顺着喉咙往下流,驱散了全身的寒意。

  凌晨3时,田雨要回后方医院了。李云龙送她到坑道口,雪已经停了,寒星在天上闪烁,照亮了她脚下的路。“李军长,一定要注意安全,我会经常给你们送药品和家书的。”田雨把一条新织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,围巾带着她的体温,格外暖和。李云龙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那封没写完的信:“等打赢了这仗,我带你去晋西北看桃花。”

  田雨的眼泪瞬间掉下来,却笑着说:“我等着。”她转身走进雪林,棉鞋踩在雪地上,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。李云龙站在坑道口,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,围巾的暖意顺着脖子蔓延到心口。他握紧手里的步枪,转身走进坑道,战士们正围着家书,有的在低声念着,有的在偷偷抹眼泪。

  赵小雷正借着马灯的微光,继续织着那只手套,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,却仍不肯停下。李云龙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肩:“小雷,早点休息,明天还要打仗呢。”赵小雷抬起头,眼里含着泪:“军长,我一定要织完,寄给张铁蛋的妹妹,让她知道,她哥没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