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寻水挖水井-《白马踏西风》

  向阳谷的溪流,终于还是结冰了。清晨,达杰提着一个木桶去溪边取水,木桶是用松木做的,外面用藤蔓缠了一圈,防止漏水。他走到溪边,看到溪面上结了厚厚的冰,像一面透明的镜子,能看到冰下流动的溪水。他用石镐砸了几下,石镐落在冰上,发出 “咚咚” 的声响,冰面上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坑。他加大力气,又砸了几下,终于 “咔嚓” 一声,冰面裂开了一道缝,他再用力一撬,一块冰掉了下来,露出下面的溪水。溪水很凉,冒着淡淡的寒气,他用木桶舀水,却发现水里混着冰块和泥沙,看起来很不干净,还有点浑浊。他皱了皱眉,心里盘算着: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族人们喝这样的水,很容易生病,尤其是老弱和孩子,抵抗力差,要是喝了不干净的水,肯定会闹肚子。

  回到帐篷,达杰立刻召集众人,他将木桶里的水倒在地上,浑浊的水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,里面的泥沙清晰可见。“大家看,” 他指着地上的水,“现在溪流结了冰,取水不方便,而且水里的泥沙太多,喝了对身体不好。我想,咱们挖口井吧。有了井,取水方便,水也干净,不用再去溪边凿冰了,还能保证大家的健康。”

  众人纷纷赞同,巴布第一个站出来:“达杰说得对!挖井是好事,我这就去准备铁锹、木桶,咱们今天就动工!” 勇士们也摩拳擦掌,眼里满是期待 —— 有了井,他们就不用每天早上冒着寒风去溪边凿冰了,还能喝到干净的水。族老们也点头称赞:“挖井是长久之计,达杰考虑得周到。”

  巴布很快就准备好了工具,有铁锹、石镐,还有几个用来运土的木桶。达杰带着众人在居住区附近转悠,寻找适合挖井的地方。他走得很慢,眼睛仔细观察着地面,时不时蹲下身,用手摸一摸土壤,感受土壤的湿度。“挖井要找地下水位高的地方,” 他对众人说,“这样才能很快挖到水,不用挖太深,也能节省力气。要是找错了地方,挖了十几米都见不到水,那就白费功夫了。”

  众人跟着他,一边走一边观察。有个叫阿力的勇士,指着一块地势低洼的地方说:“达杰哥,这里是不是地下水位高啊?你看,这里的雪化得比别处快。” 达杰走过去,蹲下身摸了摸土壤,土壤很湿,却摇了摇头:“这里虽然湿,但地势太低,就算挖了井,开春雪化的时候,水容易倒灌进井里,污染水源。咱们再找找。”

  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,达杰突然停下脚步。他站在一块地势稍高的地方,这里的雪虽然也厚,却没有积水的痕迹。他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体内的双魂脉再次运转起来。白色的魂脉带着温和的气息,像水流般渗入地下,顺着土壤的缝隙蔓延,感知着水汽的方向,哪里的水汽浓,哪里就有地下水;黑色的魂脉则像探照灯,搜寻着水脉的位置,水脉的走向、水量的多少,都能清晰地感知到。片刻后,他睁开眼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语气里带着兴奋:“这里,地下有水,而且水脉很足,水量也大,就在这挖!”

  勇士们立刻动手,巴布第一个跳入坑里,坑是用石镐挖出来的,刚开始只有一米多深。他挥起铁锹,用力往土里挖,土壤很松软,一锹下去能挖起一大块土。他将土装进木桶,上面的勇士们再将木桶拉上去,倒在旁边的空地上。冻土坚硬,铁锹下去只能铲起一层薄土,他却一点也不气馁,哼着部落的老歌,一下下挖着。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,顺着脸颊往下流,滴在土壤里,很快就被吸收了。他顾不上擦汗,只是一个劲地挖,心里想着:快点挖到水,让族人们早点喝到干净的水。

  其他勇士轮流替换,每个人挖一会儿就上来休息,喝口热水暖暖身子。坑越挖越深,挖到三米深时,土里开始渗出湿气,土壤变得越来越湿,用手一捏就能捏出水来。达杰趴在坑边,往下看了看,对下面的勇士说:“大家慢着点,别把土弄塌了!小心点,安全第一。要是觉得坑壁不稳,就用松木把坑壁撑住,别受伤了。”

  勇士们立刻找来几根细松木,将坑壁支撑起来,松木牢牢地钉在坑壁上,防止土壤塌陷。又挖了两米,突然 “哗啦” 一声,坑里渗出了清水,刚开始只是一点点,很快就积了浅浅一层,像一面小小的镜子,映着坑口的天空。达杰大喜,俯下身,将双手伸进水里。水很凉,却很清澈,能看到水底的土壤颗粒。他运转白色的魂脉,魂脉的温和气息缓缓注入水中,水中的细小杂质渐渐沉淀到水底,水变得更加清澈透明,像水晶一样。他舀起一勺水,递到身边的达石族老嘴边:“族老,您尝尝,这水甜不甜。”

  达石族老接过勺子,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,水的清甜在嘴里散开,带着淡淡的凉意,比溪流的水好喝多了。他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:“甜!这水比溪流的水还甜!干净又好喝,达杰,你可立了大功了!” 他又喝了一口,脸上满是笑容,像个孩子一样开心。

  众人欢呼起来,纷纷涌到井边,你一勺我一勺地尝着井水。有个叫阿杏的年轻媳妇,尝了一口水,笑着对身边的人说:“这水真甜,比我在家乡喝的水还甜!以后咱们就能喝到这么好的水了,再也不用喝浑水了。” 达杰看着众人高兴的样子,心里也很是开心,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。

  可他没停下,而是让人找来几根粗松木,做成井架。他亲自测量尺寸,用石斧将松木砍成合适的长度,再用藤蔓将松木牢牢捆绑在一起,做成一个方形的井架。井架要够高,够稳固,这样才能方便取水。接着,他又和阿瑶一起,用藤蔓编了个木桶,木桶的底部用厚木板加固,防止漏水。他还在木桶的边缘系上一根长长的麻绳,麻绳足够长,能垂到井底。“井边要围上木栏,” 达杰对众人说,“免得小孩掉下去,也能防止杂物掉进井里,污染水源。咱们部落的孩子多,要是不小心掉进去,就麻烦了。”

  勇士们立刻找来木头,在井边围起了木栏。木栏是用细松木做的,一根根排列整齐,用藤蔓固定在一起,不高,刚好到成年人的膝盖,却很结实。达杰又让人在井架上挂了一块木牌,木牌是用松木做的,上面用炭笔写着 “小心落水” 四个字 —— 虽然很多族人不识字,但达杰还是耐心地给大家解释,告诉他们这是提醒大家注意安全,不要靠近井边玩耍,尤其是孩子。

  夕阳西下时,水井终于完工。木栏围着井口,像一道小小的屏障;井架上的木桶晃悠悠地垂在水里,木桶在水中轻轻摇晃,激起一圈圈涟漪;井水清澈见底,映着天边的晚霞,晚霞的颜色落在水里,像撒了一把彩色的宝石。族人们提着水桶,排队取水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,手里的水桶沉甸甸的,装满了干净的井水,也装满了希望。

  达石族老站在井边,看着这一幕,对身边的达杰说:“达杰,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啊!有了这口井,咱们部落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想当年,咱们白马部落也有一口老井,后来被黑狼部毁了,现在,咱们终于又有自己的井了。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,还有一丝欣慰。

  达杰点头,目光里满是坚定:“族老,这只是开始。以后,咱们还要建更多的井,种更多的地,养更多的牛羊,让部落越来越强盛。等咱们强大了,就能打败黑狼部,为死去的族人报仇。” 他看着井里的水,水里映着他的影子,眼神里满是决心。他知道,有水,就有生命;有井,部落的根基,总算扎下了。

  晚上,族人们围着篝火,喝着用井水烧开的奶茶。奶茶的香气更浓了,没有了以前的泥沙味,喝起来格外香甜。大家吃着青稞饼,聊着天,话题离不开那口新挖的井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达杰坐在篝火旁,听着族人的笑声,心里很是温暖。他知道,只要大家齐心协力,团结一心,白马部落一定能在向阳谷扎根,重新强盛起来,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