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土地庙之约:这情报它烫手!-《三国:咸鱼赵子龙枪破苍穹》

  夜枭那张写着“鸿门宴”邀请函的皮纸,在李默手里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
  烫得他指尖发麻,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。

  去?不去?

  两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打架,打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

  去?

  柳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,还有那句“不留祸患”的警告,冰冷得如同三九天的寒风。

  夜枭本身更是神秘莫测、病娇重伤、还带着“幽影”的债主身份,这怎么看都是个巨坑!

  万一她设下陷阱,或者干脆就是“幽影”派来钓鱼执法的,自己这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咸鱼,怕是要被做成生鱼片!

  而且,擅自行动,柳青那个冷面女阎王要是知道了,会不会直接掏出她那根“大针”给自己来个物理净化?

  不去?

  “贵人”是谁?为什么救自己?铜牌到底代表什么?

  “幽影”是什么玩意儿?郡守为什么非要置自己于死地?

  这些问题像无数只猫爪,在他心里疯狂地挠啊挠!

 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,比连续加班一个月还难受!

  更重要的是,夜枭明显知道很多内幕,甚至可能知道柳青背后那根镶钻大腿的底细!

  不搞清楚,自己就像个蒙着眼睛在雷区蹦迪的傻子,指不定哪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!

  “此女虽行踪诡秘,心性难测…”

  就在李默纠结得快要薅掉自己头发的时候。

  脑中赵云那沉稳而带着决断力的声音如同洪钟响起。

  “然昨夜牢狱脱困,若非她制造混乱在先,引开部分守卫,纵有某相助,你也难保周全!观其言行,对那‘幽影’似有切齿之恨!”

  “此约,凶险难料,却也可能是你拨云见日、洞悉危局之唯一契机!”

  赵云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一股战场统帅的决然:

  “当赴!吾之魂灵与你同在,纵有凶险,亦当一搏!”

  赵大爷都发话了!这“绩效”考核直接关联生死!

  李默一咬牙,一跺脚(没敢真跺出声),咸鱼的求生欲和作死的好奇心终于压倒了恐惧:

  “富贵险中求…呃,不对,是真相险中求!去他大爷的!干了!大不了再被坑一次!反正债多不压身!”

  夜,深沉如墨。

  柳青房中的灯火早已熄灭多时,小院陷入一片死寂。

  李默屏住呼吸,像只准备偷鸡的黄鼠狼,耳朵竖得老高,确认隔壁房间再无一丝动静。

 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,凭借着赵云身体那近乎本能的轻盈和协调,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,如同狸猫般翻了出去,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 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,借着墙角的阴影和夜色的掩护,朝着城西的方向,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,快速潜行。

  身体在“托管”状态下异常敏捷,翻墙过巷如履平地,让李默这个“新手司机”都暗自咋舌:

  赵大爷这硬件配置,不开滴滴…呃,不当斥候真是可惜了!

  城西,荒废的土地庙。

  残破的土墙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鬼影,庙顶坍塌了大半,露出黑黢黢的天空和几颗惨淡的星星。

  断壁残垣间蛛网密布,夜风吹过,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。

 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、朽木和破败、阴森的气息。

  李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,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,总疑心暗处有眼睛盯着自己。

  他按照纸条上的提示,摸索到那尊残破得只剩下半截身子、面部模糊不清的土地神像附近。

  “咳咳…咳…”

  一阵压抑的、带着痛苦的咳嗽声,突兀地从神像基座后方的阴影里传来。

  声音沙哑虚弱,仿佛随时会断气。

  李默浑身一紧,手立刻按在了腰间(虽然没武器,但本能动作)。

  阴影里,一个身影缓缓地、有些吃力地扶着冰冷的石壁,挪了出来。

  是夜枭。

  她依旧裹在黑色的夜行衣里,蒙着面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
  但此刻,这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冰冷锐利,显得黯淡无光,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苦。

  她的身形佝偻得更加明显,右手死死地按在左胸心脏偏上的位置(靠近那道旧疤)。

  露在面罩外的额头,布满了细密的冷汗,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着微光。

  她整个人散发着衰败和虚弱的气息,伤势显然比之前任何一次见面都严重得多!

  “你…咳咳…你来了。” 夜枭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带着喘息,“还算…有点胆色。”

  李默看着她这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,警惕心稍稍放下,但疑惑更深:

  “你…你伤得很重?谁干的?” 难道是被“幽影”清理门户了?

  夜枭没有回答,只是喘息着,那双疲惫的眼睛扫过李默,似乎在确认他没有带尾巴。

  随即,她那只没按着伤口的左手,有些颤抖地伸进怀里,摸索了片刻,掏出一小卷东西。

  她似乎连抛掷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是微微向前一递,那卷东西便轻飘飘地落向李默脚边的尘土里。

  “你要的…答案…” 夜枭的声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虚弱,“自己看…咳咳咳…”

  李默警惕地弯腰,捡起那卷东西。

  入手冰凉,材质是某种薄而坚韧的皮子,但上面沾染着大片大片已经凝固成暗褐色的…血迹!

  这血…很可能是夜枭自己的!

  他心脏狂跳,借着从破顶漏下的惨淡月光,小心翼翼地展开这张染血的密报抄件。

  上面是用一种工整、如同印刷体般的小字写成的信息,还夹杂着几个他无比熟悉的、风格凌厉的飞鸟符号标记。

  内容如同惊雷,一道接一道劈在李默的脑门上:

  飞鸟铜牌:

  河北袁本初(袁绍)秘密组建之情报、暗杀、渗透组织——“幽影”之外围成员*专属信物。

  持牌者,皆为“幽影”耳目爪牙。

  真定郡守,乃“幽影”安插于此地之下线头目之一。

  绢帛符号:

  此乃“幽影”核心密文指令,层级极高。

  经破译,其指向之地为:邺城(袁绍大本营)以西三十里,滏水河畔,黑石谷!

  该处乃袁本初耗费巨资、秘密营建之大型军械库!

  内囤积有海量之刀枪剑戟、强弓硬弩、铁甲盾牌,以及可供数万大军支用数月之粮秣!

  此乃其为南下征讨曹操(曹孟德)所备之核心军资!

  构陷真意:

  1. 灭口:赵子龙(李默)于文丑尸身处拾得青铜小盒(内含绢帛指令)及铜牌(吏员掉落)。

  虽其未必知晓内情,然接触此等核心机密,已犯“幽影”大忌,必除之!

  2. 除患:赵子龙助关羽斩杀文丑(河北名将),显与刘备亲近,乃袁氏未来之大患。借“勾结黑山贼”之名除之,名正言顺。

  3. 邀功:郡守借构陷、擒杀(或逼死)赵子龙之机,既可向上峰(“幽影”高层)证明其能力与忠心,亦可将此“功劳”作为晋升之阶!

 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,狠狠扎进李默的眼睛!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!

  飞鸟铜牌 = 袁绍特务组织工牌!

  绢帛符号 = 袁绍秘密军火库GpS定位!

  郡守陷害 = 杀人灭口 排除异己 升职加薪!

  他李默(赵云),一个只想躺平的社畜(武将),莫名其妙就成了袁绍核心特务组织“幽影”的必杀名单榜首!

  原因仅仅是捡了个“工牌”和看了份“公司机密文件”?!

  “看明白了?”

  夜枭的声音幽幽响起,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毫不掩饰的讥诮。

  “恭喜你…赵子龙…你现在是‘幽影’…必杀名单上的…头号人物了…咳咳咳…”

 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,她痛苦地弯下腰,身体剧烈地颤抖着。

  李默捏着那张染血的、仿佛有千钧重的密报,手指冰凉,头皮发麻!

  这哪是情报?这分明是阎王爷亲手签发的催命符!烫得他灵魂都在尖叫!

  夜枭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抬起头,那双疲惫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默,里面闪烁着锐利光芒:“至于…那个救你的‘贵人’…”

  她刻意顿了顿,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针:

  “能驱使‘冷面观音’柳青这等人物…又如此‘关注’于你…在你身陷囹圄之时…不惜暴露自身…也要将你捞出…”

  夜枭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冰冷的、充满恶意的弧度:

  “你真以为…他们是路见不平?是惜才?呵…”

  “他们的目标…恐怕正是…这绢帛所指的…黑石谷军械库!”

  “救你…不过是顺手为之…或者…”

 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匕首,剐过李默的身体:

  “看中了你…这身还算能打的皮囊…想让你…去当那送死的马前卒…替他们…火中取栗罢了!”

  轰隆!

  夜枭的话,如同九天落下的玄冰,狠狠砸在李默刚刚对柳青及其背后“贵人”升起的一丝感激和抱大腿的幻想之上!瞬间将其砸得粉碎!

  利用!

  冰冷的利用!

  自己只是别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!一颗用来炸毁袁绍军火库的…人肉炸弹?!

  巨大的震撼和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李默!

  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,从里到外都凉透了!

  捏着密报的手,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  这张薄薄的皮纸,此刻重逾千斤,又烫得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!

  “情报…给你了…”

  夜枭的声音更加虚弱,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。

  “佣金…记着…翻倍…”

  她深深地、带着一种极其复杂情绪看了李默最后一眼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句冰冷而带着奇异叮嘱意味的话语:

  “好自为之…赵子龙…”

  “别…轻易死了…我的钱…还没收呢…”

  话音未落,她身形猛地一晃,如同风中残烛,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,踉踉跄跄地扑向庙宇更深的黑暗角落,身影瞬间融入其中,消失不见。

  只留下原地几滴新鲜的血迹,在月光下闪烁着暗红的光泽。

  李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。

  月光惨白,照着他煞白的脸。

  手里那张染血的密报,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、冰冷而残酷的“真实”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夜枭最后那句“别轻易死了”似乎才钻进耳朵。

  他猛地一个激灵,打了个寒颤,如同惊弓之鸟般将密报死死攥紧,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。

  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,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座阴森破败的土地庙。

 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昏暗的巷子里穿行,脑子里一片混乱,全是“幽影”、“军械库”、“马前卒”这些要命的字眼。

  直到熟悉的、带着浓郁草药味的小巷出现在眼前,他那颗狂跳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丝。

  然而,当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走到小院柴门前时,一股寒意袭来。

  院门…竟然是虚掩着的!

  更让他头皮炸裂的是——柳青那间茅屋的窗户里,竟然透出了昏黄的灯光!

  一个清冷、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,从虚掩的门缝里飘了出来,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:

  “深更半夜,去哪里做贼了?”

  声音微微一顿,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:

  “赵、子、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