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漂白-《中国惊天大劫案》

  此事办妥后,在马建华的继续运作下,杨树彬一众陆续在蔡家崖镇成功落户,姓名与出生日期亦被更改。具体细节不再赘述,以下为几人最终的身份信息:

  杨树彬改名为王学礼,出生日期由1970年4月18日改为1975年5月8日(年龄悄然小了五岁),落户于山西省兴县蔡家崖镇大平头村。

  戢红杰改名为马海燕,落户于山西省兴县蔡家崖镇大平头村,出生日期由1981年7月25日改为1981年3月16日。

  张玉良改名为王学国,落户于山西省蔡家崖镇大平头村,出生日期由1972年3月23日改为1976年8月15日。

  甚至连戢红杰的父亲戢景志也改名为马景志,弟弟戢守营改名为马俊,全家均落户于山西省兴县蔡家崖镇苏家塔村。

  身份洗白之后,生活看似步入正轨。

  杨树彬对戢红杰提出:“如今已经安定下来,身份也安全了,我们结婚吧。”

  面对这个要求,戢红杰心中虽有一丝迟疑,但一则对他心存畏惧,二则事已至此,便也应允下来。

  两人随即正式登记结婚。

  此后,他们在包头市昆都仑区的高档小区“都市豪庭”购置房产,并将户口从山西迁至包头,完成了从逃犯到“合法居民”的彻底转变。

  摇身变为“王学礼”的杨树彬,开始在包头经营新身份。

  值得注意的是,张玉良与吴宏业也都改姓为王。

  张玉良化名王学国,杨树彬对外便称其为自己的弟弟;吴宏业化名王华炎,则被介绍为堂兄,团伙成员都习惯称他一声“二哥”。

  生活看似安稳,杨树斌又萌生了将家人接来团聚的念头。

  加之戢红杰此时已有身孕,需要人照料。

  然而,他深知自己仍是通缉犯,若母亲和弟弟杨树凯贸然前来,极易暴露行踪。

  思前想后,他认定必须将全家人的身份彻底更换,让旧身份从人间蒸发,方能确保安全。

  于是,他再次找到马建华。

  不得不承认,马建华确实手段通天,不知通过何种关系,竟将杨树彬家人的户口落在了河南省柘城县大方村王庄一组。

  弟弟杨树凯改名为王学凯;母亲刘凤云因患有精神分裂症,为避免她记忆混乱引发怀疑,名字未改,但出生日期由1945年4月11日改为1948年9月6日。

  河南户口落定后,杨树斌随即在包头为弟弟购置房产,将其户口迁至包头。

  案发后,警方曾赴河南追查此事,但当地仅以“派出所搬迁,档案遗失”为由,最终未能查明经办人。

  一切安排妥当,杨树凯与母亲变卖家产,悄然离开哈尔滨,投奔包头。

  杨树斌将新身份证交给弟弟,厉声叮嘱:“以后你就叫王学凯,记住,绝不能说错!”

  杨树凯虽不解为何连姓氏都改,但在向来强势的兄长面前,终究没敢多问。

  自幼失怙,长兄如父,杨树斌在家中向来拥有绝对的权威。

  2006年,戢红杰为杨树斌生下一个儿子,两人喜出望外,视若珍宝。

  他们开始着手经营产业,杨树斌出资帮小舅子在包百商业街开设服装店,并许诺其结婚时另赠房产,以此将家人更紧密地捆绑在身边。

  至此,他们完成了彻底的“洗白”,可以凭借崭新的身份公开活动。

  但杨树斌的谨慎已刻入骨髓,他为所有团伙成员立下铁律:

  1. 任何人严禁返回哈尔滨。

  2. 严禁与哈尔滨的亲友有任何联系。

  3. 不得在任何公共场所留下个人信息。

  4. 在外遇事必须忍耐,绝不可惹是生非。

  5. 成员之间平日禁止私下见面与沟通。

  6. 不得使用信用卡,不乘坐飞机,不住宿酒店。

  唯有每年春节,杨树斌才会将众人召集至家中共进一餐。

  可以说,他对团伙的管理极为严密,而这些人也的确谨小慎微,多年来守口如瓶。

  然而,这种看似固若金汤的隐匿,在2008年,却因弟弟杨树凯,出现了一道裂痕。

  常言道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,就怕猪一样的队友”,他的弟弟,恰恰成了那个不可控的变量。

  杨树凯早年在家乡哈尔滨生活时,落下了一身不大不小、却时常发作的病痛。

  自到包头后,这个心思简单的年轻人愈发思念故土,终于按捺不住,不顾兄长的严令,找了个借口偷偷返回了哈尔滨。

  在哈尔滨,他与几位亲人见了面,一解思乡之苦。

  随后便以“王学凯”的身份去医院就诊住院——填写病历时,他尚存一丝警觉,胡乱编造了住址信息。

  待治疗结束,他才悄悄返回包头,并将此事如实告诉了杨树斌。

  杨树斌闻言勃然大怒,将他劈头盖脸一顿痛斥:

  “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,迟早会让我掉脑袋!为什么非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!”

  杨树凯表面上默默承受,心里却不以为然,认为既然已经平安返回,便无大碍。

  此事表面上就此翻篇。

  然而,这次擅自行动成了杨树斌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。

  这是他精心构建的隐匿生活中,唯一一个不受控制的漏洞。

  错误已然铸成,无法挽回,他只能暗自焦虑。

  思前想后,他决定寻求另一种“力量”的庇护——

  于是,他带着戢红杰、吴宏业和张玉良一同前往五台山,在佛前虔诚跪拜,祈求神明保佑,助他渡过此劫。

  他们在山中盘桓月余,杨树斌焦虑的心绪才稍稍平复。

  在他们忙于“洗白”身份的同时,也逐渐在包头经营起各自的生意。

  此时的杨树斌已今非昔比,几年间开设了两家台球厅和一间足疗店。

  尽管在他所居的高档社区里并非最富有的人,却因其行事风格而颇有声望,无论朋友还是员工,都尊称他一声“礼哥”。

  张玉良则在宝钢第十七小学对面经营一家名为“康驰”的保健品店,兼售手机充值卡和香烟,开始了小本生意。

  期间,他结识了带着一个十岁女儿的女子李红,并与之共同生活。

  或许是出于内心恐惧,害怕被认出,张玉良开始暴饮暴食,体重急剧增加,与昔日判若两人。

  他的小店分为里外两间,妻子李红在外照看生意,他则终日躲在里屋的躺椅上喝茶,深居简出,并在包头市青年路某小区购置了房产,生活看似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