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悍匪-马汉庆-《中国惊天大劫案》

  接下来,我们讲一讲湖北头号悍匪马汉庆的故事。

  以他为原型拍摄的电视剧《极限追捕》,又名《西南大劫案》,正是以他惊心动魄的犯罪生涯为蓝本。

  在众多悍匪之中,马汉庆最擅隐匿。

  他能在劫匪、杀人犯与寻常百姓之间自如切换。

  即便警方已锁定其真实身份,展开全力追捕,他竟仍在外逃亡八年之久。

  期间屡次犯案,甚至娶妻生子,隐于市井。

  在我国诸多知名案犯中,有人或许不把湖南张君放在眼里,却几乎无人敢小觑北京的白宝山。

  白宝山胆大妄为,行事凶狠。

  然而马汉庆对此却不以为然。

  他认为白汉庆“还差得远”——抢钱还要拉拢同伙,最终栽在队友手里,攒再多钱财又有何用?

  再说,白宝山不也靠人合作才得手吗?

  马汉庆真正佩服的,是鹿宪洲。

  在他眼中,鹿宪洲三次抢劫运钞车,手持冲锋枪与警方正面交火,那才是真正的孤胆英雄。

  此外,这个案子还留下了一个未解之谜。

  这个谜题至今无人能解,它涉及对人性的深层思考与复杂的逻辑推演,耐人寻味。

  然而,即便谜底未明,也丝毫不影响此案的戏剧性与震撼力,足以令人眼界大开。

  本案中,一号人物自然是马汉庆,二号人物是周望弟,三号则是章俊。

  现在,就让我们拉开这场大案的序幕。

  一号人物马汉庆,正式登场。

  马汉庆面容带有几分新疆人特征。

  这也导致后来多起案件中,目击者都言之凿凿地指认作案者为“维族男子”。

  马汉庆,生于1964年9月28日,在家中排行老二,上有兄长,下有弟弟。

  祖籍河南南阳淅川,未出生前,父母居于河南。

  后因淅川兴建丹江口水库,举家迁往湖北钟祥。

  随后父母转至武汉工作,他亦在武汉出生。

  然而父母忙于工作,无暇照顾,便将他送至钟祥农村的外婆家。

  他的幼年与童年,都在那里度过。

  1972年,马汉庆到了入学年龄,被父母接回武汉,就读于湖北省第六建筑公司子弟学校——其父正是该公司的职工。

  然而,入学之初,麻烦便接踵而至。

  由于外婆、舅舅及邻里多为河南移民,乡音未改,马汉庆自幼习得一口河南方言。

  在学校一开口,便遭同学嘲笑,被称作“外地农村人”。

  这使他愈发沉默,逐渐养成寡言的性格。

  内心愤懑之下,他频频与人发生冲突。

  起初只是与同学动手,待到初中时,竟因口角殴打了男老师,从此落下“爱动手”的名声。

  初中毕业后,马汉庆辍学在家。

  闲居数日后,他到建筑工地做了一段时间临时工,搬砖、刷漆,都曾干过。

  后来,他又转至黄鹤楼风景区担任执勤,职责是制止游客吸烟,违者罚款。

  1981年,湖北省建委在汉阳县设立农场,安排全系统职工的待业子女前往务农,一行四十余人,男女皆有,马汉庆也在其中。

  日复一日的田间劳作中,男女青年朝夕相处,他结识了一位来自汉口、祖籍湖南的姑娘,年纪稍长于他。

  她常塞些粮票给他,马汉庆因这层人情,懵懂间经历了初恋。

  两年后,他被调回父亲单位做临时工,与那位姑娘不知不觉断了联系。

  然而初恋难忘,以致在之后的人生中,马汉庆始终认为,湖南女子最为美丽。

  待父亲退休,他顺利顶职进入湖北省第六建筑公司,成为全国最后一批接班顶职的人员——此后这一制度便被废除。

  按理说,他运气不错,然而他并不珍惜。

  他坦言自己此生唯有一好:赌博。

  这唯一的嗜好伴随他一生,他如此评价自己:“我天生就是个赌徒。”

  他上班的主要目的,就是找工友赌钱。

  建筑工人虽收入微薄,但这个群体中,第一大嗜好是赌,第二才是酒。

  在马汉庆所在的建筑公司,即便是赌场老手,也难与他抗衡。

  每月发薪之日,是他最期盼的时刻,甚至胜过过年、庆生——工资不发,他又去赢谁?

  当时,他们的月薪大约八十元,而马汉庆一场赌局,动辄赢上千元,相当于一年工资。

  起初众人不服,争相与他对局,他亦有输有赢。

  然而只要与他持续交手,最终必输无疑,无一例外。

  久而久之,只要他一出现,牌局立刻解散;待他离开,众人方继续。

  无人对弈,终究不是办法。

  不赢钱,何来挥霍资本?何来名牌衣物?

  此时的他,早已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,无法回头。

  于是,他将目光转向了社会上的赌局。

  随后,他设法弄到一张医院假证明,声称自己患有肝病,需长期休养。

  借此,他得以终日在外赌博,同时保留工作身份。

  到了社会上闯荡初期,马汉庆仍以附近牌局为主。

  可不论对手是谁,他依旧一路高赢,势头难挡。

  在外人眼中,这般手气几近“赌神”,可世上哪来什么赌神?

  一切不过精心编织的假象。

  马汉庆自己也曾道出所谓“秘诀”:心态。

  他说,多数赌徒都有通病——赢了怕输回去,畏手畏脚;输了却拼命想翻本,越输越押。

  而他不同,越是顺风越敢加注,势头好时全力出击,手气不佳则及时收手或改日再战。

  人,绝不能和自己赌气。

  这番话听来有理,他也确是如此行事的。

  然而真正支撑他常胜的,并非心态,而是出千。

  落网后他亲口承认:惯赌之人,没有不作弊的。

  与新手对局,尚可靠技巧压制;若对手皆是老手,则全凭运气,长线下来输赢基本持平。

  若想持续赢钱,唯一的路就是出千。

  “耍钱鬼,耍钱鬼,没有‘鬼’,还赌什么?”

  他常在纸牌麻将上做记号,或在骰子中暗藏铁心,再于桌底放置磁铁操控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