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回神-《从垂涎到占有》

  凌晨三点

  沈文琅打开窗时,晚风像无数根细针,扎得他裸露的皮肤生疼。可这点疼,比起心口那片空落落的麻木,根本不值一提。

  他像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,只会在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、一起吃过的小店、甚至高途常去的书店里打转。他一遍遍地喊着高途的名字,声音被城市的喧嚣吞没,连一点回音都没有。

  他以为只要他找得够久,够用力,那个总是安静跟在他身后的人就会像往常一样,突然从某个角落走出来,无奈又带着点纵容地说:“沈文琅,别闹了。”

  可现实给了他最残忍的一击。

  沈文琅把空酒瓶重重顿在茶几上,玻璃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

  他已经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七天,从最初得知高途递交辞职申请时的错愕,到发现对方连租住的公寓都搬空后的慌乱,再到如今四处寻找无果的挫败感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把他牢牢困在原地。

 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,他翻出通讯录里 “高途” 的名字,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许久,终究还是没敢按下。他怕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忙音,更怕听到那句 “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”—— 那会彻底击碎他仅存的一丝侥幸。

  酒精在血液里翻涌,理智被烧得所剩无几。他找到另一个号码,拨通了 “花咏”。

 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,冗长的忙音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,直到他快要挂断时,那头才终于接起。

  “文琅,你是不到夜里不会打电话对吗?” 花咏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,“这个时间点盛先生已经休息了,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?别打扰他。”

  “盛先生,盛先生……” 沈文琅扯着嘴角笑,笑声里全是苦涩,“花咏,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你家盛先生?我找高途找了整整一周!他辞职了,搬家了,像人间蒸发一样!我去了他常去的那家面馆,去了他说